剛做完飯,窗子上有著霧一樣的蒸汽,室內暖意融融,窗外,不停地閃現的煙花,還有隱隱的,外麵的不斷的鞭炮聲,這一切都顯示著過年的氣氛。


    程真在家裏,破天荒地喝了一杯紅酒,是沒有多少度數,但是她的臉頰還是泛了紅。


    蘇月倒是有些酒量,程真又給她倒了一杯,她與程剛兩個一邊碰杯,一邊慢慢地喝。


    程真用手輕輕地捂了自己的腮邊,看著眼前的蘇月與程剛在碰杯,看到他們發自內心的幸福的微笑,程真感覺一切都溫馨而美好。


    仿佛生活一下子,充滿了喜悅與希望一樣。


    氣氛是個奇怪的東西,會讓人感染其中,不自覺地喜或悲。


    蘇月給程真夾了一塊肘子肉:“吃一點,你太瘦了,這肘子一點也不膩,你嚐嚐!”


    程真吃了一塊,真香啊,她向著蘇月豎了大姆指:“真好吃,你比我爸做的好吃!”


    程剛在一邊猛點頭,也向著蘇月豎大姆指,蘇月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起來,笑著向程剛嗔道:“你跟著孩子起什麽哄!”


    “不是起哄,是真的好吃!”程真笑著說。


    她左手邊放著手機,一會兒亮一下,一會兒亮一下,剛開始,她還有看,但看到,都是一些短信,什麽聯通的,什麽銀行的,還有各種app的拜年短信什麽的。


    她也就不在意了。


    蘇月做的菜是好吃,蘇月是個典型的完美的家庭主婦。


    這個小家,被她收拾得幹淨極了,窗明幾亮,陽台上擺了幾盆杜娟花,開得紅通通的一片,還有一小排多肉,憨態可掬。


    兩室兩廳,一個房子是他們的主臥,客臥都收拾出來了,蘇月說程真隨時來住都可以,她天天有打掃。


    程真很感動,蘇月體貼又善良,她很是欣慰,養父在他這個年紀還遇上了一個對他這樣好,與他感情又這樣好的女人。


    三個人一邊吃年夜飯,一邊說著話,一頓飯吃到了六點多。


    吃完了飯,程真主動幫蘇月收拾完了餐廳與廚房。蘇月洗了不少的水果,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程剛叫程真過去看電視,還有一會兒就要演春節晚會了。


    每一年年夜的重頭戲。


    程真笑著拉著蘇月一起坐過去;“阿姨,一起看,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包餃子!”


    “好,好!”蘇月笑著坐下,程真與程剛分坐在她的兩邊。


    茶幾上放著水果,幹果,程真抓著瓜子,花生,還有各種幹果,開心瓜,杏仁,榛子等等來吃。


    晚會很快就開始了。


    開場舞盛大而喜悅。


    舉國同慶,這裏能看到窗外的煙花,有好看的,三個人就擠到窗口去看。


    晚會的開始,有小品,還有歌曲聯唱。


    程真看到熟悉的麵孔,那個陶知允,竟然混到了春晚的舞台上,可見未來真的是前途無量了,其實現在,他還未正式的出道,但勢頭已經不容小覷了。


    因為他,程真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何美琪。


    心裏有些難過,臉上卻不能露出來,她笑著與蘇月說話,有時,都不知道在說什麽,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她忙去接電話。


    竟然是何夕顏:“喂,程真,新年快樂!”何夕顏在叫,一邊她的媽媽周錦色在糾正她:“叫程老師!”


    何夕顏切了聲:“我一直叫程真的啊,是不是程真!”


    程真笑著應:“叫什麽都無所謂!”


    何夕顏笑著說:“起開,起開……”


    程真聽到了狗在嗚嗚叫的聲音,何夕顏叫道:“程真,驍兒真厲害,它好像知道我在給你打電話,一個勁地過來擠我!”


    程真笑道:“你這樣喊我的名字,它當然聽出來了,驍兒那樣聰明!”那隻黑色的大狗真是聰明,程真記起第一次,何夕顏叫他咬自己的樣子,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一樣。


    大狗像是在迴應她一直,輕輕的汪汪兩聲,何夕顏笑道:“好聰明的驍兒,它在和你說新年快樂呢!”


    程真笑著說:“那你也和它說,我祝它新年快樂!”


    程真聽到何夕顏十分正經地說:“新年快樂!”


    程真不免好笑,正笑著,對麵突然換了個人說話:“程真,新年快樂!”


    是周錦生,聲音是他萬年不變的溫和,沒聽到程真的迴應,他繼續說道:“辭舊迎新,也希望你真的能放下過去,好好的迎來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明明看不到他的樣子,但是程真完全能想象得到他的一張臉,她這半天沒說話,旁邊的程剛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已經向著她看過來。


    程真不想程剛擔心,就堆上笑,假意歡氣地說:“先生,也祝你新年快樂啊,還有,代我向王嬸她們問好,大家開心!”


    程剛迴過頭去,不再看過來了,與蘇月在討論節目。


    也許是程真的語氣太歡快,讓周錦生有些沒反應過來,反而是他那邊半天沒有說話,程真頓了下,見他沒有說話,便笑道:“先生,沒什麽事,我先掛了!”然後不等周錦生再說話,她就掛了電話。


    蘇月見她放下電話,就笑著說:“是你那個老板吧,他人真不錯,對下屬都這樣的好!”


    程真笑著點頭:“我原來做他們家小孩子的家教,所以,跟他們家都比較熟,不過,我們老板人是不錯!”


    正說著,蘇月眼尖,指著屏幕說:“看,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你們老板,天啊,這在電視上了!”


    程真愣了下,看向電視。


    原來是穿插在晚會中的,各行業中的翹楚給觀眾們拜年的情節。


    周錦生是剛評出的年度經濟人物,又是十大傑出青年,這樣的節目,有他也不奇怪。


    電視中的周錦生穿著一身正裝,矜貴至極,劉海全梳到了後麵,大背頭的造型,更成熟穩重一些,等程真看到時,他已經說到了尾聲,就在屏幕上一閃而過。


    但那種帥氣好看,都要從屏幕裏溢出來了。


    蘇月笑著說:“你們老板真是太好看了,剛看那些演員,歌手的,都沒有他好看啊!”


    程剛跟著笑了笑,滿有深意地看了眼程真,程真有些不自在,笑了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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