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不用替我說話,這次確實是我的疏忽,大哥罵我也是應該的。


    其實我知道二叔的房頂該修了,我想著多掙幾個工分,等河灘地和山坡都弄出來再著手收拾,沒想到這場大雪來的這麽突然,都怪我。”


    二喜很自責,看著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二叔,二喜感覺很對不起他老人家。


    “二喜,不是當哥的說你,你要記得你這個房子是誰給你出錢蓋的,媳婦是誰幫你出錢娶的。


    二叔把你當親兒子一樣,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要是照顧不好,就趁早明說,二叔以後由我來照顧。”


    陳大喜義正言辭的說道。


    楊白衣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這個陳大喜不愧是當大哥的,真有哥哥樣。


    有些人連自己的親爹娘都不想贍養,人家陳大喜搶著贍養二叔。


    “陳大喜,你能不能要點臉?你是真的要贍養你二叔嗎?還不是看上你二叔那片宅基地和每個月國家給的津貼了嗎?


    自從確定讓二喜贍養福順叔,你是怎麽做的?在街上有個頭頂頭,你都不跟你二叔打個招唿,大年初一磕頭拜年,你都要繞著你二叔的門口。


    現在看福順叔受傷了,你又裝起孝子賢孫了,也不怕人笑話。


    你要真有這份孝心,那就養好自己的爹娘,不要讓人戳脊梁骨。”


    陳百旺身為陳家屯的大隊長,哪個社員什麽樣,他比誰都清楚。


    “大隊長,你怎麽能這麽說啊!我也沒餓著我爹娘啊!


    如果我二叔由我來照顧,照顧的有多好我不敢說,但絕對不會讓我二叔住快要塌了的房子。”


    陳大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行啦!在我麵前,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當時因為誰來照顧福順叔,你們兄弟倆就鬧的挺不愉快的,還是大隊部過去幫你們調解的。


    首先,讓二喜來贍養他,是福順叔自己的意思,大隊部要尊重本人的意願。


    其次,你是家裏的長子,福忠叔百年之後你是要摔老盆送他下葬的,咱們陳家屯,曆來沒有一個孝子給兩個人摔老盆的。


    二喜是家裏的老二,又是福順叔給他蓋的房子娶的媳婦,給福順叔養老送終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最後,你們兩口子是個什麽揍性,自己心裏沒點數嗎?如果福順叔不是老抗聯,每個月沒有那十塊錢的津貼,你會上杆子給他養老?”


    陳大喜的胡攪蠻纏,給臉不要臉,徹底惹惱了陳百旺。


    這次陳百旺也沒給他留臉,直接當著楊白衣和眾多民兵的麵,把陳大喜給揭了個底掉。


    “是,我承認,自從二叔確定讓二喜給他養老,我跟二叔的來往是不多,可這都是有原因的。


    我也是怕引起二喜的誤會,怕他認為我別有用心,是來跟他搶二叔的。


    既然你們都這麽想我,那我也無話可說了,這裏的事我也不摻和了。”


    陳大喜勉強為自己找了個理由,狼狽的逃離了現場。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差點被他給騙了,還以為他是個大孝子呢。”


    楊白衣自嘲一笑,他以為這個年代的民風是純樸的,看來哪個年代都不缺利益至上的人啊!


    “大隊長,牛車套好了,現在就在門外等著呢。”


    虎子跑了進來,身上多了一件翻皮羊毛大衣。


    這件羊毛大衣是生產隊的公共財產,隻有在冬天打獵或者冬捕時才拿出來。


    “好,薛連長,快抬著福順叔出來,二喜,你帶一床鋪蓋,一會給福順叔蓋上。”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陳福順從炕上抬了起來。


    “楊大夫,順子爺吐血了。”


    可能是太的時候沒注意,觸碰到了陳福順受傷的內髒,陳福順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完啦!福順叔受的是內傷。”


    陳百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五髒六腑受傷,鎮上的衛生院根本就治不了,去了也是白扯。


    現在的天氣這麽惡劣,去縣上也不太現實,而且陳福順估計也很難撐到縣裏。


    “讓一讓。”


    楊白衣分開人群,從醫藥箱裏掏出一副銀針。


    斷腿他沒有辦法,髒器受傷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麽難事。


    有了給老首長治療的經驗,楊白衣現在拿起銀針,越發的駕輕就熟。


    在老中醫麵前可能會露怯,但是糊弄陳家屯的社員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陳福順身上紮了幾根銀針,拇指和食指輕撚針尾,木係能量順著針尾遊走在陳福順的體內。


    老頭是老抗聯,為了民族是流過血受過傷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其他的器官還好,肝髒和腎髒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也是陳福順運氣好,碰到了楊白衣,不然這個傷勢,以鎮上或者縣裏的醫療水平,除了等死,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


    木係能量在陳福順體內運行了三周,修複了他受損的髒器。


    “好了,現在可以抬老爺子去坐牛車了。”


    楊白衣收好銀針,從炕邊退了下來。


    “楊大夫,真的沒事了嗎?”


    看陳福順剛才吐的那口鮮血,明明有內髒碎片的存在。


    “沒事了,隻是體內的瘀血而已。”


    虎子駕著牛車,陳二喜和幾個民兵陪同護送,慢慢的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之中。


    “楊大夫,多少錢啊?我拿給你。”


    陳二喜的媳婦怯生生的問道。


    “又沒拿藥,不收診費。”


    出手為老抗聯戰士治病,楊白衣心甘情願,他也看不上那塊兒八毛的。


    “二喜家的,你二叔的鋪蓋已經扒出來了,一會你拿家裏晾著,我就先迴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牛車的蹤影,陳福忠才迴過頭來交代起了兒媳婦。


    牛車上躺著的是他的親弟弟,他又怎麽會不擔心呢。


    “爹,今天中午就在家裏吃飯吧,我給你貼玉米麵餅子。”


    二喜的媳婦出聲挽留道。


    “該給的糧食,你們一斤也沒少給,我還是迴去吃吧。大隊長,楊大夫,今天麻煩你們了。”


    陳福忠又朝著牛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背著雙手也走進了風雪之中。


    “要說二喜兩口子,做的真的不錯,平日裏一天三頓送到手邊,老頭生病了更是跑前跑後的伺候。


    就連福順叔的津貼,現在還在老頭自己手裏,福順叔給了好幾次他們兩口子都不要。


    人家兩口子說了,津貼是二叔用命換來的,在二叔百年之前,誰也不能動這個錢,二叔想怎麽用怎麽用。”


    迴去的路上,陳百旺還在誇著二喜兩口子是如何的孝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七零,帶著妹妹下鄉插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偏愛年代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偏愛年代文並收藏穿越七零,帶著妹妹下鄉插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