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打到了,我遠遠的看了一眼就來報喜,也沒看太真亮,不過七八頭野豬還是有的。”


    陳秤砣一臉激動的說道。


    也不知道他爹怎麽給他起了這麽個倒黴名字。


    “走,咱們去看看。”


    “有楊大夫帶隊就是不一樣啊!”


    大隊幹部們一個個滿臉喜色,唿啦啦就往外跑。


    “大隊長,我們迴來了。”


    在大隊部門口,陳百旺和薛貴他們正好走了個頂頭。


    “好啊!這下子社員們都能過個好年。”


    一朵燦爛的菊花,在陳百旺臉上盛開。


    社員們過的好,也能從側麵反映出自己的稱職啊!


    “怎麽這麽多啊!薛連長,這都是楊大夫打的嗎?給他留了幾頭?”


    四個爬犁上,一共拉著大大小小七頭野豬,野豬身上沒有其他外傷,每一頭野豬的眼窩裏都插著一支弩箭。


    “老支書,都是楊大夫打的,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楊大夫打獵就跟玩一樣,跟楊大夫比起來,我們就是廢物。”


    薛貴和五個民兵,七嘴八舌的誇獎著楊白衣的打獵技術。


    “停,我問你們楊大夫留了幾頭?”


    老支書打斷了薛貴他們的話。


    “一頭也沒留,原本我們是要拉到楊大夫家裏的,可他說什麽也不要。”


    薛貴的聲音越來越小。


    “胡鬧!人家非不要,你們就不能非要拉過去嗎?


    這些野豬先不要動,百旺,咱們去楊大夫那裏一趟吧。”


    陳百旺和陳大河來到楊白衣家裏時,兩人正在家裏喝著熱湯麵,麵湯裏油汪汪的,裏麵還窩著兩個荷包蛋。


    楊白衣和蕭複興吃的香甜,蕭青陽兩口子和林宛如一臉笑意的在一旁看著。


    “大隊長,老支書,你們怎麽來了?吃飯了沒有?”


    楊白衣讓著兩人坐下,林宛如給他們倒了一杯茶。


    “我們都吃過了,今天辛苦你們了。


    楊大夫,我們過來是要說那幾頭野豬的事情,野豬都是你打的,我們不能這麽一味的占你的便宜。”


    陳百旺說明了來意。


    “大隊長,我都說了,今天我和我舅舅進山是打山雞去了,正好遇到一窩野豬,就順手打了。


    這些野豬給社員們分了吧,我家裏不缺肉吃。”


    楊白衣無所謂的說道。


    “楊大夫,你聽我說,凡事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你都已經給社員們分了兩次肉了,實在是不能再這樣了。


    要不這樣你看怎麽樣?我們把野豬都給殺了,然後按照食品站的價格賣個社員們,各家買多少全憑自願。


    現在食品站根本買不肉,咱們這裏還不要肉票,社員們已經占了便宜了。”


    在路上,陳大河和陳百旺已經商量好了,認為這是目前最的辦法。


    “大隊長,老支書,你們這是讓我犯錯誤啊!


    錢我是不會要的,我要真想賺錢,直接賣給食品站不就行了嗎?


    要不這樣吧,年豬該怎麽殺怎麽殺,肉該怎麽賣怎麽賣。


    賣的肉錢等來年開春了,建學校時正好可以用,就算是我為了陳家屯的孩子們做的貢獻吧!”


    賣肉的錢,楊白衣無論如何也不會要的,大過年的,自己打了幾頭野豬迴來,社員們吃的時候,會不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不好說,最起碼不會罵他。


    自己和幾個二流的家人結過仇,雖然他們目前看起來還算老實,但內心是怎麽想的誰也不敢保證,楊白衣才不會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手裏。


    食品站的肉,不過五毛錢一斤,這幾頭野豬最多也不過能賣幾百塊錢。


    楊白衣不會因為這幾百塊錢,成為讓別人攻擊自己的借口。


    “楊大夫的境界之高,著實令人欽佩,我代表陳家屯生產隊所有的孩子們感謝楊大夫。”


    “楊大夫,希望屯子裏的孩子們,讀完書以後,都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不辜負楊大夫的付出和殷切期望。”


    在陳大河和陳百旺的眼中,楊白衣此時就像是一尊金光閃的大佛一樣。


    下午,陳百旺集合了所有民兵,把七頭野豬和兩頭家豬一股腦全部殺了。


    大隊部的院子裏,豬肉堆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孩子們不停的跑進跑出,看著生肉都直吞口水。


    “聽說了嗎?今天要分的肉隻有兩頭家豬,那些野豬是楊白衣打的,人家是要賣錢的。”


    “不會吧?山上的獵物也歸集體所有,楊白衣憑什麽賣錢?他這是投機倒把。”


    “會打獵真是好啊!七頭野豬殺了一千多斤的肉,就按五毛錢一斤,也能收入大幾百塊呢。”


    黃秋霞走在路上,突然聽到路邊幾個婦女在談論這件事情。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黃秋霞聽了個清楚。


    “嬸子,你們聽誰說的?消息準不準?”


    幾個婦女的話,成功的引起了黃秋霞的興趣。


    楊白衣不讓黃秋霞住青磚小院,還把她排除在老師的人選之外,這樣從來沒受過委屈的黃秋霞,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屈辱,做夢都想報複迴來。


    可是楊白衣在陳家屯的威望太高了,自己隻要說了什麽不利於楊白衣的話,總會有刁民蹦出來替他說話。


    嚐試了好幾次,楊白衣沒有受到任何損失,自己卻被氣了個夠嗆。


    “那還有假,黃知青,這件事現在整個屯子就沒有不知道的。”


    “一會我也打算買幾斤肉過年呢,咱們沒本事打獵,隻能花錢買了。”


    那幾個婦女對視一眼,信誓旦旦的對黃秋霞說道。


    “嬸子們,你們在這說話吧,我去那邊轉轉。”


    黃秋霞若有所思的走了,她也不是傻子,要多找幾個人確認一下。


    “翠娥,你說她會不會去公社告發啊?”


    苗桂蘭看黃秋霞的反應並不強烈,有些拿不準黃秋霞的態度。


    “管她呢,去不去告發是她的事,不管她去不去,對咱們又沒什麽妨礙。”


    “可憐我們家五姑娘,現在還在農場裏受苦呢,上次我去看他,都瘦的脫了像了。”


    路邊說話的幾個婦女,赫然就是幾個二流子的老娘。


    黃秋霞旁敲側擊的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結論就是,這些野豬確實要賣錢。


    傍晚,所有的豬肉都分割完畢了,豬頭和豬下水也都泡在大盆裏了。


    陳百旺宣布,明天上午九點,全體成員和知青到大隊部分肉。


    家豬所有人平均分配,野豬肉五毛錢一斤,買多少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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