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號戰列艦核心區域的豪華休息室裏,明亮的陽光透過舷窗在地麵上映出一個個大大的金色圓盤。此時的周原禮坐在陰影中隻是亮著一盞光線微弱的複古台燈,雙手捧著一份文件,他眯著眼仔細的看著文件內的每一個字,這些句子他也都看得懂,可連起來變成段落他就完全不明白了。


    他的抬起自己結實的右手,一把推起順著額頭淩亂的散落下來後,那些幾乎可以蓋住他眼睛的烏黑的卷發。然後他的嘴巴開始輕輕的微微顫動著,很顯然是在默讀這份文件。他的額頭即使在強烈的冷氣吹拂下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晶瑩的汗液發射出陽光呢藍色和紫色以及金色的光芒。


    這份文件很短但是內容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發信人是淮南商會的會長李玄,內容如下:


    陛下容稟:


    鑒於我會為您提供之人事服務之紕漏,即詐騙人員李雪梅南欺詐我會,以至於我方將無資質人員李雪梅向陛下推薦為高級機要人員一事。經我方酷刑逼問方才獲悉李雪梅係宋省趙連之奸細,今已被我方明正典刑,故特選襄城十王宅內佳麗三名侍奉君王。我方誠摯的向尊敬的荊楚帝國皇帝陛下表示出最深的歉意。


    庶民 李玄


    周原禮並不是沒想到李玄這麽心狠手辣,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這邊泄密的速度會這麽快和李玄那邊處理的速度會這麽迅速。而且這個李雪梅還是他李玄的侄女,為了給自己搞個‘敲山震虎‘李玄會就直接把李雪梅從他身邊拔掉了。


    三個唐代宮裝女子就那麽坐在周原禮對麵的沙發上並不著急說話,隻是輕輕的搖著手裏的小扇子,那動作輕柔的根本帶不起一點風,可那幾個容貌秀美的女人卻似乎非常怡然自得。


    周原禮自然沒心思看這個幾個穿著古裝的怪人,此時她就的臉色已經因為李玄那雷厲風行的手段而變得蒼白如紙,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文件上的文字,仿佛想要從那些冷冰冰的墨跡中找出一絲轉機。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握著文件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冷汗沿著他的額頭滑落,滴在文件上,模糊了那些剛硬的字跡。


    “他李玄真不是說說而已,他李玄自己的親侄女隻是因為沒有專心幫他控製我這個傀儡。這計謀還沒生效就被他像是捏螞蟻一樣被捏死了。那麽我...”周原禮手掌無奈的垂在了桌麵上,就像是個傻子一樣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文件。


    周原禮的心中波濤洶湧,他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難以解開。就在這時,那三位身著唐代宮裝的美女中有一個女人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出現仿佛將整個休息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的服裝華美而精致,一襲絳紅色的長裙拖曳在地,裙身上繡著金絲的鳳凰,展翅欲飛,栩栩如生。宮裝的上衣是淡金色的短襦,領口和袖口處鑲著精致的花邊,透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腰間束著一條絲質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串玉佩,隨著她的行動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她的黑發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肩上,發間點綴著幾朵精美的珠花,更顯得她膚如凝脂,麵若桃花。她的眉毛彎彎如新月,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嘴唇輕輕塗抹著朱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美女輕輕搖動手中的小扇,扇麵上繪有山水,隨著她的動作,扇麵上的山水畫似乎也變得生動起來。她的聲音柔和而文雅,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當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古訓。”


    “你...你叫什麽名字?”周原禮被這女人突如其來的話猛的嚇了一跳,要知道在過去的荊楚省他可是一個生殺予奪的實權皇帝,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擠兌過?


    他就那麽用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卻絲毫不懼直麵他的目光,直接反唇相譏:“陛下,子曰:‘君子上達,小人下達。’玉瑩懇請陛下自重。”


    “好,好好,很好,玉瑩我記住你了,”周原禮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那是一個充滿諷刺與自嘲的笑容。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那是被壓抑的怒火在燃燒。最終他大喊道:“我就算是個傀儡,你覺得我殺了你,李玄真的會和朕翻臉嗎?你如果想和李雪梅一樣爬上我的床那你們就想錯了。”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如果陛下覺得我冒犯了陛下自然是該死。不過我李玉瑩作為李玄會長的庶女,我也必須提醒陛下別忘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李玉瑩說出自己的身份自然知道借周原禮幾個膽子也不敢殺她。


    “我果然還是動不了你,”周原禮的眉梢輕輕挑起,那雙曾經威嚴的眼睛此刻竟露出了幾分淒涼與無奈。他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唇,似乎在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那笑容卻愈發明顯,漸漸的,他開始笑出聲來,那笑聲低沉而沙啞,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夜裏發出的悲鳴。


    他的麵部肌肉因笑而扭曲,那笑容中蘊含的痛苦與憤怒,讓人不寒而栗。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閃過的光芒複雜難懂,既有對現實的無奈,也有對未來的恐懼。


    此時,周原禮的臉上再無一絲帝王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悲涼。這三個宮裝女子捏著扇子看向這個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周原禮,雖然心裏得意。但她們也不會對整個荊楚省的皇帝陛下放鬆警惕。畢竟在淮南商會介入荊楚省之前,這也是一個能一言定人生死的帝王。而且李玄給她們的任務中口頭上教訓一下周原禮隻是第一步,懷上他的孩子,這個荊楚偽帝才可以弄死。畢竟李玄要的是整個荊楚省,而不是拉泄憤的。


    “哎呀...玉瑩妹妹,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呢?李會長讓咱們來侍奉陛下,你怎麽可以說這麽讓陛下傷心的話呢?”另一個肩上搭著黑色絲質披帛的唐代宮裝美人,趕忙蹲下挽住周原禮的胳膊,她白嫩的肩膀和在黑紗下若隱若現的胳膊出現在周原禮眼中顯得是那麽神秘而性感。這種感覺並不像是黑絲襪那種固定的透感。薄紗反而是更像一層薄薄的霧,讓她均勻的手臂曲線時而明晰時而模糊。


    這個女人的手在周原禮胸前畫著圈按揉,試圖撫平周原禮剛才因為大喊大叫在胸口鬱結的那團濁氣。這個女人一邊揉著周原禮的胸口,一邊柔聲細語的說:“陛下,我不懂那麽多大道理,我就知道您是我男人。我們在淮南商會能不能有麵子,靠的也都是您。我們雖然都是李玄的女兒,可您想想呀。我們的媽媽雖說都是有著各個朝代王室的血統也都是李玄的女人。可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比伺候人的奴仆好一些罷了。您想想李玄能把他大哥留下的唯一一個女兒都直接弄死,又怎麽會在意我們這些奴才呢?您隻要寵我們,我們肯定跟您一條心。”


    周原禮笑著按住這個女人的手手,玩味的看了看還在冷笑的李玉瑩,然後笑著指了指李玉瑩向這個女人問道:“那她還這麽胡說八道?”


    “哎呀,陛下。哪個女人不是想著自己的老公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玉瑩妹妹最喜歡您了,原本李玄隻準備選兩個女人送給您。她可是毛遂自薦要來的呢....”那披著披帛的女人說到這裏居然就咯咯笑了起來。


    李玉瑩聽到披帛女子的這番話,臉上的冷笑頓時凝固,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和尷尬。她的臉色微微泛紅,顯然是因為被戳中了心事而感到羞憤。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似乎在努力抑製自己的情緒。


    周原禮看著李玉瑩的表情變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看向不遠處的李玉瑩,李玉瑩站在那裏,絳紅色的長裙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更為深邃,金絲繡成的鳳凰似乎隨著她的唿吸輕輕起伏,好像馬上就要振翅高飛。她的臉上原本掛著的冷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紅暈,這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弱和真實情感。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被揭露心事的尷尬,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羞澀。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來反駁,但最終隻是輕輕咬了咬唇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李玉瑩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手中的小扇幾乎要被她緊緊握住。她的腿微微顫抖,這細微的動作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和緊張。盡管她試圖保持鎮定,但自己姐姐的話顯然觸動了她的小秘密。


    周原禮的目光從李玉瑩的臉上移向她的衣著,絳紅色的長裙下,她的雙腿線條在薄紗的掩映下若隱若現,更添一份神秘和誘惑。


    “陛下,陛下別看了嘛。你看了玉瑩妹妹半天連我的名字都沒問呢。”這女人索性也就不揉了,直接轉過身再也不理周原禮了。周原禮的目光從李玉瑩身上移開,轉向了那位披著黑色絲質披帛的女子。她的皮膚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白皙,黑紗披帛下的肩膀和手臂線條若隱若現,透出一種朦朧的美。她的動作輕盈,帶著一種不經意的誘惑,仿佛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風情。


    “哦?你的名字是什麽?”周原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他似乎對這位女子的風情頗為感興趣。


    女子輕輕一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陛下,我叫李婉兒。”她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種江南女子特有的婉轉和甜美。


    周原禮微微頷首,目光從李婉兒身上移開,掃向最後一位女子。她自始至終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尊精美的雕塑,不曾發出任何聲響。她的美麗不同於李玉瑩的冷豔,李婉兒的溫婉,她擁有一種沉靜如湖麵,卻又深邃似海底的神秘魅力。


    “那麽,你又是誰呢?”周原禮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


    女子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她穿著一襲淡藍色的宮裝,衣裙上繡著精致的銀絲雲紋,顯得既高貴又不失靈動。她的黑發被簡單地挽成一個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簡潔而不失高雅。


    她走到周原禮麵前,微微欠身行禮,然後抬起頭,用一種平靜而堅定的聲音迴答:“陛下,我叫李清漪。”她的眼神清澈,如同一汪秋水,讓人一眼就能望到底,卻又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故事。


    周原禮凝視著李清漪,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讀出更多。她的出現,就像一陣清風,吹散了休息室內原本緊張而複雜的氣氛。


    “李清漪,”周原禮輕聲重複著她的名字,“你似乎與她們不同。”


    李清漪輕輕點頭,她的氣質中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與休息室內的奢華和權力的沉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陛下眼光如炬,清漪確實與姐妹們有所不同。\" 她的聲音平靜,如同深山中的清泉,不帶一絲波瀾。


    就在周原禮還在選美的時候,此時的李雪梅卻已經身首異處,她的身軀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的頭顱滾落在一旁,雙眼圓睜,似乎在死前還充滿了不可置信。她的麵容依舊保持著生前一樣精致的妝容,但此刻卻失去了所有生機,變得蒼白而無神。血液從斷裂的脖頸中緩緩流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那刺目的紅色與她那套深灰色的製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生前的李雪梅,是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優雅的女人。她的頭發被整齊地盤起來,露出了她修長的脖頸。她的肌膚白皙,麵容精致,唇色鮮豔,妝容淡雅而精致,給人一種幹練而聰慧的感覺。她的眼睛明亮而銳利,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她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製服,剪裁得體,線條流暢,凸顯出她的身材優勢。她的高跟鞋讓她的身姿更加挺拔,步伐穩健而有力。她的手上戴著一塊精致的手表,展現出她對時間的重視和對生活的嚴謹態度。她的動作優雅而自信,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的專業和自信。


    李雪梅的身姿曾是周原禮這個偽帝王宮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然而現在,她的生命已經戛然而止,留下的隻有一具冰冷的身軀。雖然她就那麽倒在這座滿目荒涼的廢墟中,可她的製服依舊整潔,深灰色的麵料上沒有一絲褶皺,仿佛還能反映出她生前對細節的嚴格要求。製服的領口緊閉,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那美麗的脖子曾是她的驕傲,現在卻成了她悲劇的終點。脖頸的斷裂處,血液已經凝固,形成了暗紅色的血塊....


    穿著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的劊子手,衣服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站在李雪梅的屍體旁,麵無表情地審視著這個曾經高貴的女人。


    他彎下腰,雙手抓住李雪梅的屍體,輕鬆地將她從冰冷的地麵上提起。屍體顯得異常輕盈,仿佛失去了生命的重量。劊子手的動作熟練而迅速,他將李雪梅的屍體平放在一輛小推車上,這輛小推車看起來破舊不堪。這輛木質的小推車的輪子隻要一推就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推車上鋪著一塊破舊的布,布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劊子手將李雪梅的屍體擺放得規規矩矩。


    晚霞映照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紅。劊子手推著小推車,緩緩地走出了這間陰暗的房間。肉人鋪的夥計早已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貪婪。夥計穿著一身油膩的圍裙,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刀刃在夕陽的照耀下閃著寒光。他看著劊子手推著李雪梅的屍體走來,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夥計接過劊子手手中的推車,動作熟練地將屍體從推車上卸下,把李雪梅擺放在案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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