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在天空中匯聚,整片天空仿佛被潑上了濃墨。遠處烏雲中電光閃爍,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那隆隆的雷聲在籠罩了廬州的黑夜中顯得是那麽的清晰。


    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過,借著閃電的光芒可以看到在廬州監獄的囚禁室中,李采薇靜靜地坐在木板床上閉目養神。她的嘴裏叼著一根已經抽了一半的煙,煙蒂頂端那橘紅色忽明忽暗的火光為她慘白的麵容增添了一抹紅暈。


    此時的她愁眉不展,因為剛剛那個女警領著她見了一個人。那個人自稱是第四軍某個團的團長胡春江,他要求李采薇在舞會要當麵給武廿無來些難堪,甚至是說出聯誼舞會的真相。


    李采薇笑了,她笑得有些癲狂,那笑聲在安靜的囚室內迴響,顯得是那麽的淒厲。她笑夠了,便不再說話。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昏暗的牢房天花板。


    她心裏想著:“哈哈,看來武廿無的第四軍也不安生啊。這次的舞會看來還是有些熱鬧可看的。”


    二十分鍾前,第二監獄的典獄長辦公室內。胡春江微笑著看向李采薇似乎是在等著她的答複。


    李采薇冷笑著問胡春江:“胡團長,那你覺得什麽才算是難堪呢?”


    胡春江一邊用貪婪的目光打量著李采薇,一邊嘿嘿的笑著說:“自然是羞辱和刺激他,讓他破防然後大開殺戒。”


    李采薇冷笑一聲說:“如果我拒絕了呢?”


    胡春江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你應該知道拒絕的後果。而且我要告訴你,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件事你是躲不開的。”說完將一個塑料袋打開,一股濃鬱的肉香味撲鼻而來。


    隻聽胡春江繼續說道:“餓了吧,這裏是一隻二斤的烤鴨,金黃酥脆,香的很呐。我再給你十包華子。兩瓶白酒,都末世了人命不值錢。我要是你就拿迴去吃個爽,管它明天怎麽著呢,對不對?”


    此時的囚室內,小芸不可思議的看著塑料袋裏的烤鴨,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李采薇說:“采薇姐,這是哪來的鴨子。”


    李采薇苦笑著坐起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拿起一隻鴨腿遞給小芸說:“有鴨子就吃唄,你管它那麽多幹嘛?”說完一把將鴨腿塞在小芸手裏,自己則是拿出一瓶白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小芸清楚第四軍的夥食標準,這根本不是一個俘虜該吃的。甚至說得誇張點,武廿無也不會餓了就烤隻鴨子吃。


    小芸看了看油汪汪的鴨腿,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李采薇看小芸不敢吃,此時已經有些微醺的她笑道:“吃吧,咱倆這條賤命還沒一隻烤鴨值錢呢。沒人拿這東西下毒。”


    小芸拿著鴨腿,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哭著說:“采薇姐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了?”


    此時,不遠處的另一間囚室中,一個叫楊雪華的天王軍女參謀,拿著第四軍的舞會邀請函,還聞著隔壁肉香味,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末世前她是金陵王家的廚娘,王虎很愛吃她做的飯。雖然到了末世,楊雪華依靠著討好王虎活了下來。王虎戰敗後,她在這裏她靠著自己的手藝活了下來,可是楊雪華知道這張舞會邀請函根本不是讓她去做飯的。


    這個舞會究竟是做什麽的,楊雪華早已經從太多女囚那裏聽到過了。有的說是會被第四軍的大兵欺負,有的幹脆就告訴她會被賣到肉人鋪剁碎了賣排骨。


    此時的楊雪華心裏就像是一團麻,根本理不出頭緒。忽然她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似乎還伴隨著哭聲,那叫聲是那麽的淒慘讓人心生憐憫,楊雪華閉上眼睛,她不想去聽這痛苦的聲音。


    可是那哭聲卻仿佛在她的腦海中迴蕩,一遍又一遍。楊雪華知道,那聲音的主人一定是某個倒黴蛋又被其他犯人硬塞了邀請函。


    第四軍軍部,我的辦公室內,柳青靠在我的肩頭眯著眼睛打量我,小聲在我耳邊說:“廿無,最近呂修良那個老不死的,小動作有點多啊。你知道嗎?他居然在找李哲的下落。要不要把李哲殺了?”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他在做最後的努力。不過李哲先留著吧,隻要他確定李哲的狀況估計不敢貿然和我翻臉。現在他們那一派人中還有個最麻煩的王阿輝,他的飛機修了多少我也根本都不知道。”


    柳青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笑嘻嘻的說:“剛才老不死的把安娜找去了,聽安娜的意思,老東西想要讓胡春江接管舞會期間的防務。你怎麽想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幾乎要笑出聲來的柳青,最後歎道:“估計老爺子是老糊塗了,所以被奸人蠱惑。咱們有必要讓那些幕後的小醜一個個都跳出來。我讓妙覺和尚已經把王大林扣在明鏡禪院了。最近他組織工廠生產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一下還算是盡心盡力。這種事就讓他離得遠一些吧。寶貝你是怎麽讓張瑞峰這個好好先生敢和王大林唱對台戲,並且還對老爺子的信息已讀不迴的?”


    柳青得意的“哼”了一聲,笑道:“他有個兒子,喜歡賭博,欠了小霜三千斤精糧現在,還在小霜的狗場捆著呢,不用擔心。”


    我一聽小霜這個名字很陌生,努力的想了半天才問道:“就你過去傭兵裏那個打扮的挺賽博朋克那個光鬢角煙熏妝那個小霜?”


    柳青聽了有些不開心的用額頭頂著我的腦袋,抱怨著:“老渣男,一說美女你就記得那麽清楚。”她剛要吻我的脖子,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你那輛三號車怎麽辦?我擔心老不死的會開著它逃跑。畢竟裝甲防護性太強了。”


    我點點頭,拍了拍柳青的手臂說:“我給張大花放假了。安娜手下的幾個突擊隊員,已經把車藏了起來。一旦有什麽意外。咱們就開著那輛車跑。”


    柳青聽了笑著打了一下我的腦門,隨後說:“別怕,青姐帶你飛。你約了王阿輝,他什麽時候來?怎麽你一點也不著急呢?”


    我摸了摸柳青高挺的鼻梁,一邊把玩,一邊緩緩開口:“著什麽急,王阿輝也得審時度勢一陣子。對了,老吳帶了多少人去請他?”


    柳青繞到我麵前坐在我懷裏,笑道:“放心吧,夠用。而且就這幾天的氣候狀況完全不用擔心王阿輝開飛機逃跑。我也派人混進飛機場了。他就修好了兩架直升機,一架偵察機。他原本那一架武裝直升機現在正趴窩呢。我吩咐過老吳了,不識相就宰了他。”


    此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我拿起話筒,對麵傳來了妙覺和尚的聲音:“武施主,王參謀長喝醉了。估計七八天迴不去了,我幫他給您說一聲。”


    我笑著問:“大和尚你們明鏡禪院怎麽還有酒呢?”


    妙覺和尚正色道:“貧僧隻是說他喝醉了哪說是吃酒了?他是吃了貧僧一記又一記老拳才醉倒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妙覺和尚可是個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平日裏見他都是很溫和的樣子。今兒怎麽還打王大林了呢?看來人啊還是不能逼得太緊。


    想到這裏,我對妙覺和尚說:“嗯,那就勞煩大師。讓他在你那裏睡幾天吧。”


    妙覺和尚嘿嘿一笑道:“好的,好的,武施主你放心吧。”


    柳青聽著我和妙覺和尚的對話,等通話結束了,才忍不住笑道:“這個妙覺還真是不簡單啊。你說他是不是你爸爸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還總是幫你,你說說這是不是孽緣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抬手在柳青腦門上彈了一下說:“孽你個大頭鬼。妙覺和尚看樣子頂多比我大十歲。”


    柳青被我彈了一下,悄悄對我吐了吐舌頭,繼續枕在我的臂彎處撒嬌道:“好啦,就當人家錯了嘛。誰讓你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呢?”


    此時安娜的電話打了過來,她底氣十足的說道:“廿無,青姐安排的狙擊手已經就位。有三十把槍在二百米外盯著禮堂。一旦有問題立刻就可以送呂修良歸西。”


    我點點頭小聲對著安娜說:“辛苦了大老婆,千萬別露出馬腳。我們還要看那群小醜作秀呢。”


    安娜一聽爽朗的笑了,可她還不忘提醒道:“一會兒換上軍禮服,裏麵別忘了穿防彈衣。”


    我對著話筒親了一下說:“放心吧。”可是一掛電話,就看到柳青噘著嘴看我。


    她看我沒反應,並且還在發呆。於是催促道:“我也要親親。”


    我一臉懵,心說這什麽情況?剛才不是還親著呢嗎?怎麽忽然還要親?見我沒反應,柳青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張開嘴又吸了一口。


    這次足足吸了三四秒鍾,親完還拿手擦擦嘴,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我疑惑的看著她問:“怎麽了寶貝?親上癮了?”


    柳青得意的看著我,挑了挑眉毛說:“是本小姐就親了,你能怎麽著?”


    我笑著說:“你是我老婆,親就親唄。還用這樣宣誓主權嗎?”


    柳青撇了撇嘴說道:“少來這套。我要親一輩子。”


    我歎道:“別鬧了,乖啊,一會兒還要去舞會呢。”柳青“哼”了一聲說道:“我去換禮服了,你換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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