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些紅色的怪異文字帶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旋渦,周圍彌漫著古老而詭異的咒語,它們不斷的在我的耳邊迴響。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讓我無法擺脫,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緊緊抓住我。 我感覺自己在不斷地下墜,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我開始感到窒息,我感到心髒在瘋狂的跳動,我的唿吸越來越急促,仿佛要窒息而死。


    “這是怎麽迴事?”我嚐試著想要找出一切問題的答案。


    可還沒等我思考,隨著咒語的重複,我的心跳和唿吸也變得斷斷續續的。我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想這麽告訴自己,可隨著咒語的不斷重複,我的大腦也開始變得混沌,我的記憶也開始出現混亂。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幅幅扭曲的畫麵。那些文字不再是簡單的符號,而是變成了蠕動著的紅色觸手,它們在我的眼前跳動。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些文字.....”我還來不及細想。這些血紅色的字就密密麻麻的出現在我的全身,它們看起來就像是刻在我身體上的一樣。隨後又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大腦深處傳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身體內部撕裂我的腦袋,這種疼痛超越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


    我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要被撐爆了,那疼痛讓我流出的汗水浸透了全身的衣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開始瘋狂的喊叫,感覺隨時都要瘋掉了,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隻能無力的任由那些文字不斷的侵蝕著我。 我的尖叫聲,在辦公室中迴蕩著。外麵,電閃雷鳴,狂風唿嘯。似乎整個世界都在與我為敵,想要將我徹底地撕碎。


    而與此同時,在我們三人的房間中。柳青突然睜開了雙眼,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開始不受控製的抽搐,她的心髒也開始瘋狂的跳動。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臉上滿是驚恐。 “我做噩夢了嗎?好可怕的夢。”


    隨後她就聽到了我的慘叫聲,以及警衛員們急促的腳步聲。


    柳青瞬間就明白出事了,她看向同樣麵色發白的安娜,她催促道:“武廿無出事了,快!”


    “啊,要裂開了。啊!”我依舊騰騰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已經正躺在辦公室的地上。


    此時的我還能聽到安娜在門口大喊著:“廿無你沒事吧?”


    此時的我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了,我努力想要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告訴她們我沒事。可是劇烈的疼痛根本讓我提不起氣來。


    這時辦公室角落裏,一團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我麵前,它伸出一個手狀的影子,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驚恐地想要掙紮,但身體卻像被釘住一般無法動彈。那些血紅色的文字也開始往我的臉上攀附,我感覺自己的唿吸變得困難起來。我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此時,隻聽“咣”得一聲巨響,似乎是我辦公室的門被砸開了。黑暗的屋子裏瞬間出現了一抹金色的光芒。


    妙覺和尚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隻見他依舊穿著那身,被我和柳紅綁迴來時候,穿得那一件月白色僧袍。


    妙覺和尚看到我這種狀況,他劍眉微蹙,那宛如羊脂美玉一般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隨即示意大家散開,於是雙手合十,口中低聲念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可我依舊能感覺身體上的疼痛感正在像潮水一樣褪去。


    隨著妙覺和尚的念誦,周圍的黑暗開始消散,那些觸手般的文字也逐漸退去。然而,我的身體依舊被束縛著,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巨手緊緊握住,難以唿吸,無法動彈。我隻能任由這些觸手般的文字在我腦海中肆虐。


    妙覺和尚見狀,立即盤腿坐下,雙手結成一個奇特的手印——右手拇指與食指相扣,其餘三指伸直;左手掌心向上,置於右手之上,五指自然張開。隨後開始念誦:“唵。阿那隸。毗舍提。鞞囉跋闍囉陀唎。盤陀盤陀你。跋闍囉謗尼泮。虎(合牛)都嚧甕泮。莎婆訶。”


    他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流淌,充滿了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能夠驅散一切黑暗。


    隨著妙覺和尚的誦念,那些觸手般的文字開始漸漸消失,周圍的黑暗也漸漸散去。


    妙覺和尚見我臉上的痛苦之色減輕,他便停止了誦念,關切地問道:“武軍長,你沒事吧?”


    我嚐試著站起來,發現自己雖然依舊能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但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我深唿吸了幾次,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我點了點頭,看向妙覺和尚那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有些不解的說道:“妙覺你不是禪宗的和尚妙嗎?怎麽還會這些?”


    妙覺和尚一聽哈哈大笑道:“你當我真會這些啊。我也就會背這一段兒,你要是還沒有好轉,我也就真沒辦法咯。”


    隨後,隻聽妙覺和尚吟誦著自己小詩道:“


    心中本有丈八體,何必求人拜金身。


    一花一葉皆夢幻,萬法皆空不染塵。”


    這首詩唱完,妙覺和尚朗聲笑道:“武軍長,求人不如求己啊。貧僧先行一步,有事請派人到明鏡禪院找我。”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的金陵和廬州的高速公路,烏雲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在公路上空。


    烏雲之下,狂風暴雨中,近百輛裝甲車組成的車隊在惡劣公路上艱難前行,車頭燈射出微弱光芒。這就是金陵天王軍主力,正朝西北方的廬州艱難挺進。


    墨綠色車身、複合型裝甲讓天王軍這些裝甲車看起來堅固異常。


    這些龐大的裝甲單位行駛在風雨中,巨大輪胎濺起積水,車身上的猛虎標誌猙獰。狂風唿嘯,暴雨夾著冰雹打在車上,發出陣陣聲響。裝甲車在雨水衝刷下,緩緩行進。


    車內的官兵們麵色凝重,他們緊緊地抓住扶手,隨著車輛的晃動搖搖晃晃地前進著。 盡管裝甲車內部的空間已經最大程度的利用上了,但是擁擠的車內空間使得士兵們的唿吸變得急促。裝甲車內充斥著各種味道,汗味、汽油味、金屬味等等。官兵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他們都緊緊地咬著牙關,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 雨勢越來越大,雨水和冰雹不斷地砸在裝甲車上,發出一陣陣“砰砰”的響聲。


    車隊正中心位置的指揮車內,天王軍司令王虎眉頭緊鎖,神情凝重,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一旁的王子騰卻時不時發出一聲歎息,對這艱難的行軍滿心牢騷。然而,當他看到父親嚴厲的眼神時,便立刻閉上了嘴。


    風和雨交織在一起,瘋狂地拍 打著車窗,發出一陣陣“啪啪”的撞擊聲。雨水順著車窗流下,如一條條透明的小蛇。


    “這雨下個不停,路麵簡直太難走了,根本就看不清啊!”王子騰忍不住小聲嘟囔著可他的手卻不敢離開方向盤,


    王虎瞪了他一眼,嗬斥道:“你給我閉嘴,專心看前麵的路!”


    王美芳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沒好氣的說:“行了,你就不能稍微歇會嗎?我聽你念叨一路了。”


    王美芳說完,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情景,她看到:在隊伍的最後麵,幾十名軍人正在推著幾門大口徑的牽引火炮在大雨中艱難地跋涉著。他們的身影在風雨中顯得有些模糊。他們就這樣在雨中推著大炮艱難地前行,炮身上的防雨篷布被風吹得翻飛,雨水不斷地從防雨篷布上流淌下來。


    王虎看了一下外邊的情形,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催促道:“美芳,這裏是食人蟲控製區,命令全軍加快腳步通過,務必按照既定路線前往廬州。”


    王美芳點點頭:“明白。”


    她拿起對講機,下達了命令: “命令全團加速前進,盡快通過食人蟲控製區,前往廬州。”


    王美芳通過車內的對講機對著全軍下命令。 一旁的王子騰握緊方向盤,麵色凝重的說道:“你們聽到了嗎?有動靜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海平線的末日掙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直口快的林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直口快的林錦並收藏海平線的末日掙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