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花湊過去,可是那個女人一見到張大花的防毒麵具,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她似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麵具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


    張大花尷尬地笑了笑,輕聲細語地說道:“大姐,您別害怕,我臉上有傷是用來遮醜的。我不會害人的。”


    那個女人微微定了定神,好奇地問道:“您想要問些什麽呢?”


    張大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大姐,附近有沒有什麽手藝高超的工匠呢?我想找個師傅做個特別的東西。”


    女人眨了眨眼,好奇地問:“您想做什麽特別的東西呢?”


    張大花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激動地說:“我想要一個黃金麵具,那種閃閃發亮的,看起來非常漂亮的那種。”


    女人似乎被張大花的話震驚了,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她看著張大花,又看了看我,然後試探著說道:“那個……黃金麵具可不是一般的工藝品,加工費是相當貴的。您看,得是這個數。”


    女人說著,伸出手指比出了一個“九”的手勢。


    張大花一聽,瞪大了眼睛,驚叫道:“末世了,飯都吃不飽,誰還有閑錢去弄金子啊!一般人都是吃變異草籽度日,九斤精米?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真的就是這個價,您可以去問問別人,我絕對沒有跟您開玩笑。”


    我微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精米,大概六七斤的樣子。女人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好奇地問道:“這位長官真是大方。您這是……”


    我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大姐,您這裏有沒有好的工匠的聯係地址?我想找他們談談。”


    女人聽後,連忙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麵寫著一串名字和地址。她遞給我,說道:“您看看,這些都是我認識的工匠,手藝都挺好的。”


    張大花在一旁小聲嘀咕著:“太貴了,太貴了,這個價格簡直是要搶錢啊!”


    女人笑著接過那一小袋精米,對張大花說道:“您看,您真是找了個好長官,這麽又知冷熱又體貼下屬的人可不多見啊。”


    警衛員小張和小劉聽了這話,隻能裝作沒聽到,抬頭望了望天。


    我拿起一個小板凳坐下,好奇地問道:“大姐,最近金價跌得很厲害嗎?”


    女人歎了口氣,說道:“全城隻有你們第四軍手裏的工廠還能正常運作,沒有工廠,末世裏誰還會要黃金呢?金子現在一毛錢都不值了。您看,您那裏缺人嗎?我們這些人手藝再好,也架不住沒活兒啊。”


    我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大姐,您這麽大年紀了,還想當兵嗎?”


    女人急切地說道:“我就為了你們第四軍的那口白米飯。我吃變異草籽都快吃吐了。您讓我去您那裏幹什麽都行,給個機會賞我口飯吃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姐,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就算我能做主,人員調配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樣吧,我看您做防毒麵具的手藝還不錯,您給我寫張紙條,抽空您拿著您做的防毒麵具和隔離服去找我們軍部的趙麗麗趙參謀看看。如果她的手藝過關,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但前提是,您的東西質量得過關才行。”


    女人聽後,立刻點頭哈腰地遞過來鋼筆和打印紙,說道:“好好好,請您留個墨寶。”


    我接過紙筆,熟練地寫下:“趙麗麗親啟,今市場偶遇匠人,其防毒麵具與隔離服手藝頗佳,望仔細查看。武廿無。”


    女人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然後她向身後招了招手,喊道:“老公,快過來!給這幾位長官打個折。”


    一個滿臉胡茬,身材瘦小的男人走了過來,一聽也頓時喜上眉梢,說道:“長官,您別客氣,您說說這末世裏那些金條之類的東西算什麽啊。能頂吃還是能頂喝呢?您抬舉我們才給了我們這機會,您拿走別客氣。您就當給我們個報效您的機會。”


    張大花得意地笑著說:“沒事,您就收下吧。我的這位長官不缺這些東西。”


    我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招了招手,讓警衛員把精米交給男人,買了他手裏的一大把金條,最後問那個女人道:“您剛才說的那些工匠中,誰的手藝最好?”


    女人翻了翻本子,說道:“劉永泰的手藝最好,他做出來的東西,廬州城的太太小姐們都搶著要。”


    我笑了笑,說:“行,那我就去找他看看。”


    女人忙攔住我,說道:“將軍,劉永泰的工坊附近有些不太幹淨,有些賣肉人的鋪子。”


    張大花一聽,大驚失色道:“啥意思?這市場還有這種地方?”


    女人尷尬地解釋道:“末世裏,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有些人為了生存,隻能做些不得已的事情。那些鋪子雖然不太光彩,但也是為了活命啊。”


    我笑了笑,問道:“我們第四軍不是已經禁止這種交易了嗎?前幾天軍部還貼了告示。”


    女人連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我就住在那一帶,那些商鋪都在處理尾貨了。”


    我點了點頭,起身說道:“行,我知道了。謝謝大姐的提醒。”


    說完,我起身就走。兩個警衛員趕忙在前麵開路,人流遇到我們第四軍的人,很自然地就分出一條路來。


    我們繼續走著,前方出現了幾個穿著旗袍、扇著折扇的小姐太太模樣的人,她們坐在滑竿上,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張大花看了看那些小姐太太,小聲嘀咕道:“末世了還這麽講究,真是不知道她們怎麽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拍末世前的民國劇呢。嘖嘖嘖,那腿子看得我直眼暈。”


    我笑著在她耳邊說:“大花你的腿比她們的長多了。要不你也來一身?”


    張大花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腿,隨後紅著臉嘀咕道:“肉人鋪子掛著的長腿多了去了。”這一句話說得我興致全無。


    張大花拉了拉我的手說道:“哎軍長,你吃過草籽麵嗎?”


    我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吃的東西,因為剛才擺攤賣貨的女人剛說過,自己吃變異草籽兒已經快吃吐了。


    張大花還在催促著問道:“軍長,你吃過草籽麵嗎?”


    我整了整自己的軍裝,拉了拉帽簷裝作毫不在意地說:“沒吃過,可我也不想吃。我可聽說過吃了那東西漲肚子。”


    她聽了很不開心的拉住我袖子說:“我給你說,草籽麵是甜的很好吃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行,下個月就給你這個臭丫頭的月俸不發大米,改發草籽。”


    張大花趕忙拉住我,她指著我說道:“武廿無我警告你,別不識好歹啊。你不吃警衛員也要吃飯的。小張,小周,來吃草籽麵。”


    就這樣我們坐在一個麵攤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麻利的端上來了幾碟小吃。


    老人家一邊擺著小吃一邊介紹道:“飛龍肉,地龍果兒,幾位長官這是我送您幾位的。您幾位吃點什麽?”


    警衛員小張問道:“飛龍肉是什麽?”


    還不等老人說話,一旁的食客就搶著說道:“當兵的,你們都是吃白米精糧的,飛龍肉就是天上飛那些食人蟲的肉啊。吃吧,沒毒。在熱油裏一滾香著呢。”


    此言一出,小老頭兒也自覺做錯了事,他緊張的看向我說道:“幾位長官對不起,我不知道隊伍裏不吃這個。我這就給你們幾位買大米去。”


    我笑了笑擺擺手說道:“老先生沒事兒,來這裏就是吃你們的一般人吃的東西的。”


    老人一聽連忙點頭稱是,一邊答應,還一邊連連用手巾擦汗。


    張大花依舊是不摘防毒,她為了露出嘴巴於是擰下防毒麵具的過濾罐,露出她抹了口紅的嘴唇。


    她一邊吃飛龍肉,一邊說道:“軍長,您嚐嚐飛龍肉,味道很鮮美的。” 我強忍著惡心夾起一小塊放進嘴裏,在嘴裏嚼了幾下,發現這飛龍肉還真是很香。


    我勉強咽下嘴裏的食物,對張大花說:“這東西味道不錯,你多吃點。”


    張大花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多吃,這東西吃多了會拉肚子的。”


    我疑惑地問道:“為什麽?”


    張大花說道:“這飛龍肉雖然好吃,但是裏麵有很多寄生蟲,吃多了會生病的。”


    我聽後,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隨後張大花對老人說道:“老爺子,給我來一碗草籽麵。”


    老人一聽就知道遇到了行家。於是乎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小姐真是慧眼識珠啊。這草籽麵可是好東西啊。它不但好吃,還有很高的營養價值。”


    張大花笑道:“是嗎?那您可要幫我多下點麵。”


    老人聽後,笑眯眯地答應了,轉身忙活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草籽麵就被端了上來。


    張大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口放進嘴裏。。。。。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和張大花離開了那個麵攤,那兩個警衛員還一人吃著一串地龍果。那所謂的地龍果其實就是巨型甲蟲的卵。我們四個人一共花了一斤二兩三錢的精米,五百克奶粉。畢竟在這末世裏,精糧取代了黃金的價值,身上沒一身軍裝這些米麵就根本不是用來吃的。


    我們一路朝市場北邊走去,四周的房屋逐漸破敗不堪,滿地都是垃圾和廢棄的雜物。我們沿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向前走去,兩旁的高樓已經變成了廢墟,隻剩下幾根鋼筋水泥柱和殘破不堪的牆壁。


    我們經過一個破舊不堪的小樓,周圍一片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響。 突然,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此人身材瘦小,一頭亂發,臉上滿是汙垢,衣衫襤褸,手裏還拿著一根木棍。


    我一看這模樣,立刻警惕起來,示意身後的兩個警衛員做好準備。那人看到我們後,似乎有些害怕,他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停在那裏不動了。我仔細打量著這個瘦小的男子,他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但神情緊張,目光閃爍不定。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可能不是個普通人。


    我走上前去,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身後。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他身後的牆邊有一個破洞。


    我走過去,向洞裏望去,發現裏麵是一個狹小的空間。我的警衛員一看裏麵的場景,就明白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走開我們不買肉。識相的快走。”


    男子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他轉身想要離開,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於是又轉過身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又指了指外麵的方向,似乎是在示意我們跟他出去。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他帶著我們來到小巷的另一頭,那裏停著一輛破舊不堪的卡車。卡車的駕駛室裏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手裏還拿著一把長槍。


    我警惕地打量著這個男人,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把我們帶到這裏來?”


    墨鏡男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看著我,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筆交易想和你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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