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混凝土森林中,一個美麗的女人穿著高跟鞋行走在廢墟之中。此時的柳青已經變成了,一個有著一頭粉色長發的少女,她穿著雪白色的長裙,長襪,手裏拿著一把粉色的雨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號的芭比娃娃。


    她就這麽唱著歌朝著城市的深處走去。她看起來很放鬆,這時候從城市的廢墟裏有幾個雞冠頭冒了出來。


    其中一個綠色的雞冠頭對紅色的雞冠頭說道:“大哥,你看這個小姑娘長得真帶勁兒啊,要不要抓去玩兒玩兒?”


    紅色雞冠頭似乎有些猶豫的說:“這麽晚了,不會是其他人販子撒出來的魚餌吧。”


    綠色雞冠頭大聲嚷嚷著:“怕啥啊,一槍解決。大不了殺了吃肉。”


    紅色雞冠頭聽了點點頭,然後從兜裏拿出一把小手槍對準了柳青。


    就在他們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柳青突然轉過頭來。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並且嘴裏開始長出長長的獠牙,同時她的頭上也開始生出粉色肉冠。緊接著她的背上也長出了兩個,類似蝴蝶翅膀的薄翼。


    紅色雞冠頭看到這一幕立刻抬手開槍,然而就在此時,周圍的建築裏突然伸出無數肉芽觸手纏住了他們。


    那些觸手迅速的插入他們的身體,然後在他們的身體上不斷扭動。他們的身體被扭成了麻花狀,柳青也順勢用觸手將他們的血液吸幹。柳青舔了舔嘴唇,然後轉身朝著城市裏走去。而那些肉芽觸手紛紛縮迴了建築的陰影之中。


    柳青自言自語的念叨著:“武廿無?你究竟發現了多少秘密了呢?這還真是讓人期待啊。”話音剛落一個深藍色的人形生物出現在了柳青的背後。


    那個藍色的人聲音低沉地說道:“大小姐,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根據那些蝴蝶的說法。武廿無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他猜錯了兩件事。”


    柳青瞪大了眼睛看著藍色的人型生物說道:“那兩件?”


    藍色生物:“最關鍵的兩件事:1.他認為您的丈夫是王偉。2.他覺得王偉才是二道溝的主人。”


    柳青目瞪口呆的說道:“這兩件事都猜錯了。他是怎麽猜到其他的事情的?天蛾人必須要控製潔淨者的事他也知道了?”


    藍色的人形生物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還是王偉那個大嘴巴泄的密。”


    柳青不可思議的看著藍色的人型生物,說道:“你怎麽讓那個廢物還活著?快把王偉那個廢物拆了喂狗。每次我即將把武廿無得手他總是攪局。”


    “那麽現在武廿無走到哪裏了?”柳青一邊用銼刀修飾指甲一邊問。


    藍色生物:“他們到了金陵了。”


    金陵,此時的金陵城並沒有下雨,原本寬闊的街道上此時也是人煙稀少。我開著一輛大巴車帶著安娜朝著金陵的城市中心前進。安娜自從有了這個紋身,人開始變得開朗了很多,現在如果看那麽總能看到她在笑。安娜仔細欣賞著胳膊上的紋身。


    安娜走到我背後抱住我:“武廿無我又把你搶迴來了。這可是從天蛾人柳青手裏搶來的男人。這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我抬頭看著安娜笑了笑,趕忙收迴視線繼續開車,我就這麽一邊握住方向盤一邊說道:“老婆,自從你紋了身,整個人開朗多了。”


    “可不是,現在睡覺都更踏實了。”她說完拿起一瓶果汁喝了起來。


    安娜就這麽懶洋洋的坐在副駕位說:“一會兒去哪?”


    我一邊開車一邊打開廣播,廣播裏:“東南地區,居民請注意,東南地區居民請注意,我們將在每個省的省會城市設立災難救助緊急委員會,委員會將為大家提供物資,以及同伴,大家請放心。”


    安娜聽了一下說道:“這個廣播員的口音好重啊,比我普通話還差。老公你說這靠譜嗎?”


    我繼續收我方向盤,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說:“管他靠不靠譜,反正咱們不去。現在這世道哪有好人啊。”


    安娜還想說什麽但是想起來王偉的恐怖行徑還是縮了縮脖子,把想要勸我的話憋在了心裏。


    我感覺安娜有些不對,於是問道:“老婆怎麽了?是怕遇到王偉那樣的人渣?”


    安娜蜷縮著身體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說:“咱們又不去,不過即使咱們要去那裏,你也別害怕,在這種末世的情況下,搭建個大功率的廣播電台,信號還怎麽好,不容易的。這從側麵說明了什麽?”


    安娜興奮的說道:“說明他們很缺人。那咱們為什麽還是不去呢?”


    我繼續開著車說道:“不去了,這種臨時的勢力,缺的就是亡命徒。你想想看,能跑出來的誰手裏沒點家夥?當然除了咱倆。咱倆打人的鐵棍都要現撿。要是咱這是末日小說,估計準沒人看。”


    安娜此時哈哈大笑:“你啊,別貧了。再來個隊友你敢要嗎?”


    我苦澀的撇撇嘴,然後開玩笑道:“你給我生個隊友,我倒是不介意。”


    我們正開著車,前方突然竄出一輛紅色轎車。我急忙打方向盤猛踩刹車,然而我的大客車還是撞在了紅色轎車的側麵。


    紅色轎車一陣翻滾,翻進了路邊的溝裏,而大客車也緊急刹車。好在沒有出現多大問題,我仔細看了看大客車撞凹進去的鐵板,估計應該是沒有傷到油箱。


    於是我拿起一根鐵棍對安娜說:“老婆你在車上躲好了。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安娜對我點點頭,表情複雜的說:“老公,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點點頭說道:“好吧,你穿好衣服。我們走。”


    然後我和安娜就下車,朝著那輛紅色的轎車走去。此時紅色轎車已經整個翻了過來。四輪朝天,而轎車裏傳出一陣小孩子的咳嗽聲。“咳咳咳,我去真倒黴。”車裏的孩童聲音傳來。我不可思議的湊過去,發現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卡在車裏。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車裏的駕駛員,他是個粉嫩嫩,白噗噗的瓷娃娃一樣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向我,說道:“大爺別愣著了,拉我出去啊。”


    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聽別人叫我“大爺”,我不說我是多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吧。但是“大爺”這個稱唿還是把我驚到了。


    安娜笑著催促我:“大爺快救人吧,哈哈哈。”可是安娜剛一開口,小男孩的話卻嚇傻了她。


    “歐巴桑你真沒品味。”小男孩豎起中指。安娜更加驚訝了,如果說我武廿無三十歲被人叫大爺,那麽安娜二十多歲被人叫“歐巴桑”也沒什麽值得驚訝的。但是安娜卻感覺被小男孩的話傷到了,於是她氣唿唿的對我說:“老公這小孩太欠揍了。”


    我擺擺手對安娜說道:“老婆,咱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可安娜從兜裏拿出一把水果刀,在手裏轉了一個刀花,然後一腳踹開了車門,手裏拿著刀,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裏麵的小男孩說:“你說誰是歐巴桑?”


    小男孩不屑的撇撇嘴說道:“別裝了歐巴桑,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就你這喜怒形於色的樣子,還想騙過小爺我?”


    安娜此時的憤怒值已經到達了頂點,她惡狠狠的威脅小男孩:“說人話,不然老娘讓你嚐社會人的毒打。”


    小男孩不屑的瞥了安娜一眼,說道:“別裝了,拉我出來吧。”


    他說完就拿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安娜的腰。


    小男孩說道:“小爺給你臉了是不是?”


    我十分清楚這子彈如果安娜願意防禦一定沒有問題,畢竟安娜攻擊姿態的藍色鱗片有多堅硬我是親眼目睹了的。這男孩雖然不至於給我們造成什麽致命傷害,但是他透露出來的那股兇狠卻也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此刻一定不是心軟的時候,於是悄悄靠近側麵然後一棍子打在他的手腕上。男孩吃痛掉下了手槍,我緊張兮兮的撿起來掂了掂分量,似乎不對。再仔細一看“濱海市玩具廠生產”格外顯眼。


    男孩無奈的擺擺手說道:“小爺我認栽,要殺要剮隨便吧。”


    安娜好奇的湊過去說道:“孩子你從哪來啊?”


    那個小孩一聽瞬間警覺了起來大喊著:“我特麽才不告訴你們這些人販子呢。快點兒弄死我。給小爺來個痛快的。”


    他這麽一罵,我算是聽懂了。原來是把我們當成人販子了。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撬棍別開車門,然後將小男孩拉了出來。


    安娜看了看這個已經變得灰頭土臉的小男孩說:“喂,小孩兒現在相信我們不是人販子了吧?”


    小男孩氣鼓鼓的說道:“又不是你救的,得意什麽啊。”


    現在這孩子也太早熟了。於是我對孩子說道:“小朋友我們救了你,你總得跟我們說一聲謝謝吧。”


    小男孩白了我一眼,還是什麽都沒說。


    安娜氣唿唿的問:“你這孩子怎麽那麽沒禮貌?”


    我笑了笑說:“孩子嘛。”


    安娜還想說什麽,卻見我對她使眼色。於是她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我看了看大客車,發現發動機正在冒煙,看起來是壞了。


    我對安娜說:“老婆,看來這車要壞掉了。現在開不了了,咱們和這個小朋友湊在一起做個伴,等車修好了再走,怎麽樣?”


    安娜點點頭說:“好吧。”然後我們把小男孩的手槍也撿起來,然後我們帶著孩子迴到車裏。


    我問那男孩:“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男孩不耐煩的說:“問那麽多幹嘛?”


    安娜這時候氣唿唿的衝到小男孩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別逼我動粗。”


    小男孩齜牙咧嘴的說道:“唉唉唉,我說我說。我叫蔣新宇,是濱海市第二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其他的無可奉告。”


    我點點頭問道:“你父母呢?”


    蔣新宇聳聳肩:“海嘯的時候扔下我跑了唄。濱海這種事還稀罕嗎?少見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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