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架唿號為“赤峰一號”的安-124運輸機,加裝的客艙內。看著氣鼓鼓的楊澤,此時的她還穿著她們蜀郡的蕩寇軍那一件特有的小翻領的卡其色軍常服。我坐在她身邊,趙婷婷似乎已經累了,直接趴在我腿上睡著了。


    她們蕩寇軍的軍裝袖子有點短,她就那麽拄著頭直接露出她那纖細白皙的腕子。我笑著把手搭在她腿上,小聲說:“這次咱們能好好聚聚了。開不開心...來嘛,說說開不開心。”


    楊澤的腿感受到我掌心溫度的那一瞬間,全身不由一個激靈,隨後嗔怒的瞪了我一眼,隨後把目光定格在趙婷婷那個傻丫頭身上,冷冰冰的說:“喲,武督帥胃口夠好的,這樣的也能叫你老公,她都叫你老公了,我算什麽?”


    我笑著到耳邊,故意加重唿吸讓我溫熱的氣流在她柔嫩的脖頸上滑動,然後小聲說:“你算蕩寇軍楊統領。”


    楊澤一聽直接一把揪住我的鼻尖,用她那貼了粉紅色美甲的食指指著我,一字一頓的說:“武廿無,你還要臉嗎?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楊統領,我立馬一槍斃了你。我說到做到。”


    我當然知道這個和我一起孤兒院長大的臭丫頭心裏想什麽,更知道她因為我剛剛降落蜀郡的時候,她因為聽到趙婷婷喊我老公,吃醋了。可是呢,人就是這樣,越哄越委屈,越哄越生氣,楊澤或者說楊十酉本身就有這個毛病,雖然我也曾把過去那個假小子,記成了男人。可她那個臭毛病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我用手輕輕搭在她的那根指著我的食指上,明知故問道:“幹嘛呀,帶你出國旅行還不開心嗎?”


    聽到這句話,楊澤氣得嘴唇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竭力壓著脾氣,深唿吸了好久,隨後氣得頻頻點頭,小聲說:“好...好,好,武廿無,我天天想你,你好不容易帶我出國一次,還給我帶著一個喊你老公的,你有病吧。”


    她總算是把話說出來了,我笑著親親她的臉頰,可嘴唇剛接觸了她沒一會兒,就被她不耐煩的推開了,還低聲念叨著:“你...你別來這套,她都能叫你老公,我算什麽?”


    我聽她這麽說於是直接雙手繞過她的脖子,看著她翻著白眼的大眼睛,小聲說:“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這次原本身毒國的昆巴哈爾機場寫的宣傳標語,寫的是‘wele to sindhu global peace alliance delegation mander wu and mrs. yang‘我讓他們改成‘wele to the sindhu global peace alliance delegation——mander wu and consort yang‘。怎麽樣,給你來個國際認證。就當我求婚了,好不好?\"


    楊澤一聽,剛想讓嘴角擠出她那特有的酒窩,可感覺到自己雙頰滾燙,還是趕忙轉過頭故作矜持的說:“淨整這些,沒用的。說吧,幹嘛這次一定要急赤白臉的帶我去身毒國?”


    我把她拉過來,讓她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撫平她的柔順的卷發小聲說:“這次去身毒國一兩個月估計抽不開身,我再一星期飛一次蜀郡恐怕時間上來不及。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楊澤聽到我這麽說,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但她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的喜悅表露出來。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轉,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這是她撒謊時的慣用小伎倆。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仿佛在向我示威。


    她故意把聲音拔高,說道:“切,誰要去啊?蜀郡那邊我可是有一大群帥哥等著我呢,我這一走,他們得多傷心啊。”說這話時,她的眼睛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以此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的嘴角雖然上揚,可那笑容卻很假,就像是硬擠出來的一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虛。


    而她的睫毛抖得更厲害了,這無疑是她緊張的表現。她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卻出賣了她。我看著她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暗自想著:“這小丫頭,還是這麽口是心非。”


    “哦?是嗎?”我故意裝出很驚訝的樣子,眼裏還閃著一絲壞笑,“那我可得加油了,不然我的地位可就不穩咯。”說著,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楊澤被我這麽一捏,眼睛裏的溫柔瞬間如潮水般湧現,但她還是嘴硬地說道:“那當然啦,你要好好表現哦。”她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俏皮,可那眼神裏的笑意卻怎麽也藏不住她真實的想法。


    我就那麽握著她有些冰涼的小手,用掌心的溫度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柔聲說:“十酉,你在孤兒院的時候,想過有一天會嫁給我嗎?”


    楊澤聽我這麽一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豐富起來,她的臉頰像紅蘋果似的,紅撲撲的,就跟天邊那燦爛的晚霞一樣。她的眉毛一挑,眼睛裏閃爍著害羞的光芒,卻還裝作很淡定的樣子,把頭轉了過去,生怕我看到她眼睛裏的波動。


    她的嘴角輕輕上揚,好像在努力憋著笑,不過那微微上翹的弧度還是暴露了她的開心。她的睫毛長長的,濃密得像小扇子一樣,輕輕地扇動著,就像蝴蝶翅膀一樣,既脆弱又美麗,把她此刻的緊張和不安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哼,誰要嫁給你啦。”她的聲音裏帶著一點兒小傲嬌,可還是藏不住那股子甜蜜,“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她的話裏有那麽一點兒挑釁的味道,好像是在試探我的反應,不過她那慌亂的眼神早就把她的心思給暴露了。


    我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了些,感受著她指尖的溫暖。“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呢?”我輕聲問道,然後開始打量她這局促不安的模樣。


    她被我看得,就連眼神躲躲閃閃了起來,這個女將軍看起來心裏有點虛還有點煩,可又忍不住被我吸引迴來。她的鼻子又挺又直,精致得就像一件藝術品,這會兒因為害羞,鼻尖也微微泛紅了。她的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點兒什麽,可到最後還是閉上了,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微笑。


    “我現在啊……”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神裏閃過一絲調皮的光,“我現在可沒工夫想這些,蜀郡那邊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透露出了她的緊張。


    我看著她那故作堅強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我知道,她的內心其實早已被我深深打動,隻是那股倔強讓她不願意輕易表露出來。我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心跳。


    “好吧,那我就等著,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好好談談這件事...”我故意這樣說,可話沒說完,她就一把捏住了我的嘴巴。


    我這句話直接給她惹得急眼了,她就那麽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惡狠狠地說:“你再給我找理由,老娘我今天就廢了你。讓你當我閨蜜。”


    楊澤的話音剛落,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她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大,原本的怒氣被驚慌所取代,那雙瞪圓的大眼睛裏寫滿了“完了,說漏嘴了”的窘迫。


    她的臉頰迅速地從剛才的憤怒紅變成了羞澀的緋紅,就像是夕陽的餘暉灑在臉上,紅得透明。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快速地彌補自己的失誤,但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


    緊接著,她迅速地低下頭,用那雙拉槍栓的手,趕緊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仿佛這樣就能遮掩住她那無法掩飾的羞澀。透過手指的縫隙,我可以看見她的眉頭緊鎖,眼角帶著一絲懊惱,似乎在責怪自己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暴露了心底的秘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終於小聲嘟囔了一句,聲音低沉而含糊,像是蚊子在耳邊嗡嗡,但那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慌亂,可是又怕我多想,於是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也不是拒絕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我看著她這副窘迫的模樣,也被這個‘假小子‘暖到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輕輕地拉下她遮雙頰的手,看著她那雙因害羞而閃爍著淚光的大眼睛,溫柔地說道:“好啦,既然在一國首都都掛出來,你是我老婆的牌子了,那您就將就將就,將錯就錯得了,好嗎?”


    楊澤聽我這麽說,眼神中的驚慌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求助和依賴。她微微咬著下唇,眼神閃爍,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解釋,但最終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小聲說:“你……你..怎麽這麽流氓啊。這種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讓別人掛著這種牌子。要是我不答應,我看你這個領袖的臉往哪裏放。”


    我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把她拉入懷中,讓她靠在我的胸口,感受著我穩定的心跳,小聲說:“臉麵哪有你重要,對不對?”


    楊澤聽到我的話,身體開始時微微僵硬,但很快她就放鬆了下來,任由我抱著。她的唿吸逐漸平穩,那顆小心思,雖然藏得深,但在我懷裏,卻似乎找到了安放的地方。她的身體微微放鬆,在我的懷裏就像隻小貓一樣蹭了蹭,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盡管她嘴上不說,但她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她的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胸口,感受著我的心跳,仿佛在尋找著那份屬於自己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們這架飛機緩緩降落在了,昆巴哈爾國際機場,伴隨著機艙門緩緩打開,我拉著趙婷婷和楊澤的手,走下舷梯,在我們和amitabh.srivastava夫婦簡單聊了兩句後,就來到了航站樓內,準備和在身毒國境內的各國記者簡單聊上兩句。


    我看著主席台下人頭攢動的記者們,他們就像一群...好吧,就像是一群死變態。前排有個高高瘦瘦的男記者,穿著一身皺巴巴的亞麻西裝,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都快滑到鼻尖了,他自己還沒發現呢,兩隻眼睛在鏡片後麵瞪得大大的,好像要把我看個透,手裏的錄音筆都快伸到我臉上了,就等著抓住我說話的小辮子。


    挨著他的是個打扮精致的女記者,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像鋼針一樣直直地豎著,嘴唇塗著鮮豔的大紅口紅,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她的眼神銳利得像刀子,和我對視的一刹那,好像要把我心裏的小秘密都挖出來,手裏的速記本已經翻開了新的一頁,筆尖在空氣中晃來晃去,就等著寫下能引起轟動的隻言片語。


    在角落裏,有個頭發亂得像雞窩的年輕記者,眼睛裏雖然布滿了血絲,但還是亮晶晶的,穿著一條破舊的牛仔褲和一件洗得發白的 t 恤,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是看起來很有個性。他身體往前傾,脖子伸得長長的,像一隻準備隨時出擊的小老虎,就等著從我迴答裏找到重要的信息,那台破舊的相機在他手裏被緊緊地握著,好像那是打開新聞寶藏的鑰匙。大家都眼睛發亮、神情緊張,一場熱鬧的輿論大戰就在他們此起彼伏的心跳聲化作的戰鼓中開場了。


    這時我的機要參謀胡可兒,臨時充當了臨時的主持人,胡可兒看了看我這個“老渣男”,又看了看那群舉手的記者,不動聲色的說:“請第三排,第二位撒克遜日報的記者提問。”


    這時人群中聽到《撒克遜日報》這個聖喬治聯合王國保守黨的喉舌有機會第一個提問,不由都是一驚,隨後我就看到一個身姿挺拔,身著一襲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職業套裝,修身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卻堅韌的線條,當鄭雪喊到她的一瞬間,她也有些訝異,到隨後就被興奮所取代。隻見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條及膝的裙擺,站起身來。


    眾人都看到她的如瀑的栗色長發柔順地垂落在她線條優美的雙肩上,幾縷碎發隨意地散落在白皙的頸側,微風拂過時輕輕飄動,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恰似為她冷冽的氣質添了一抹溫婉。她的麵龐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高挺的鼻梁宛如山峰般聳立,為五官增添立體感;深邃的碧眸恰似靜謐的湖水,幽深得讓人輕易沉溺其中,卻又不時閃爍著銳利如鷹的光芒,似能洞察一切偽裝與謊言。那張玫瑰色的唇瓣,嘴角總是似有若無地微微上揚,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淺笑,既有著英式的優雅矜持,又隱隱透露出挑戰權威的不羈。


    她先是微微點頭表示感謝,隨後自我介紹道:“尊敬的ander wu,我是來自聖喬治王國撒克遜日報的記者伊芙琳·格雷厄姆。我有幾個問題需要提問。”


    這位伊芙琳·格雷厄姆女士,等待翻譯把她的話傳播給所有人後,迅速舉起手中的錄音筆,如敏捷的獵手捕捉獵物般精準地抓住提問時機,聲音清脆而堅定地拋出問題:“ander wu,您以 gpa 幹涉軍總司令身份前來身毒國平叛,這是否意味著 gpa 末世後權力已淩駕主權之上?若龍國內部生亂,gpa 也有權鎮壓嗎?”未等武廿無迴應,她緊接著發難:“您與身毒各方勢力緊密合作,可曾考量這會否破壞身毒原政治生態?您如何確保不會成為新殖民主?””現場氣氛瞬間凝固,眾人目光齊聚向我,靜候大新聞的產生。


    我聽了格雷厄姆類似於盤問的采訪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對於全球人權和主權的關注。末世之所以可怕,因為人心的混亂,對人權的漠視和對主權的肆意踐踏。大家都是那場災難的幸存者,我們或多或少都做過違背末世前規則的事情。就像是紅綠燈,大家估計早就沒有遵守的自覺了。”


    我看了看所有正在記錄的記者,隨後解釋道:“我覺得啊,這些問題可以歸為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家對,amitabh.srivastava閣下是否信心,是否相信他是一個全心全意為身毒奉獻的公仆。如果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那麽後麵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srivastava閣下,立誌於恢複國際協作,讓身毒國的貿易迴歸到正常的全球化的產業分工中。相信這次gpa安全理事會常任理事國和非常任理事國,全票通過就可以看得出大家對於srivastava閣下的肯定與支持。包括聖喬治聯合王國和高盧共和國也都是無條件支持這次行動的。”


    緊接著我開始闡述自己對於主權的見解:“其次,關於主權問題,自然是神聖不容侵犯的。但這次確實不涉及主權,這次是全球範圍對打擊極端右翼行為和跨國極端主義的聯合打擊。也是應身毒國合法政府的邀請,給予的國際援助。我們的目標是恢複身毒國和國際貿易的穩定,也是對於srivastava閣下這位偉大的國際主義者的有力支援。讓全球的極端主義者看到,正義從不缺席,善良的人不會被孤立。”


    最後我微笑著,繼續解釋道:“關於我們和身毒國各方勢力密切溝通,我們龍國的賽裏斯語有句古話,那叫‘客隨主便‘,我們是被身毒國人民請來的客人,也是保鏢和清潔工,所以啊,我們溝通是因為我們是展開服務,這和殖民主義者是不同的啊,殖民者是要做主人,我們是來幫工的,相信大家也都是能分辨清楚的。”


    “您認為身毒國的未來是由其人民自己決定,還是應該由gpa和外部勢力來決定?”還不等,胡可兒想要讓下一位記者發言,這位格雷厄姆女士直接就大聲喊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這種媒體,迴答不迴答都會對我的作答大做文章,但是我還是知道,聖喬治聯合王國也有反對保守黨的媒體存在的,並且勢力也不比他們小,於是我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格雷厄姆女士,我們有提問的規則,我們尊重媒體記者,也尊重您供職的媒體,已經將您安排在第一個提問的順序。這是您的第四個問題,我們應該給其他媒體發聲的機會。不可以利用媒體聲量的優勢搞霸權主義。這樣吧,我們發揮表決機製,如果大家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我是樂意迴答的,如果大家拒絕,那麽請您整理好思路,在下次記者招待會提出這個問題,我會耐心解答。”


    其他媒體記者自然不可能拾人牙慧,當然也就沒有人舉手支持這個表決。格雷厄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隨後無奈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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