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麽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看著此時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的夏薇。她用胳膊搭在我的肩頭,笑嘻嘻的看著我,用她那雙深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她那雙小腳就那麽搭在我的腿上,隨後她用光滑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我的下巴。最終不由感歎道:“我等了五百年,原本都不抱什麽希望了。可誰知我居然可以等到一個這麽棒的主子,可真是太好了。”隨即她又趴在我身上就像是喝醉了一樣,目光呆滯的打量著我,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這時一個銀發及腰的女孩走了進來,她似乎看到這種香豔的場景,還有些不適應。她就那麽低著頭小聲匯報道:“啟稟尊主,啟稟夏留守,楊潔已經帶著人犯在廬州機場登機了。預計1時50分將抵達羊城機場。”


    夏薇聽到後從我懷裏坐起身來,冷哼一聲,看了看那個女孩,“一個人類而已,尊主看得起她才讓她跟在身邊侍奉。幹嘛還拉到羊城來丟人現眼。”


    “這...這是尊主的命令。”這個銀發的女孩說到這裏幾乎都要委屈的哭了,她在天蛾人中並不起眼,能力也並不出眾,隻是夏薇一時心血來潮,才安排她去溝通這次的行動。以至於夏薇的隨口一句指責幾乎要把她嚇死。


    我輕輕地把夏薇拉迴懷裏,小聲說了句,“是我的意思,別難為她了。”


    夏薇聽我這麽說,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拉過我的脖子,當我們的額頭相互抵住才對我努努嘴,嘀咕著,“討厭,你還留著那個寡廉鮮恥的東西幹嘛?是我們的天蛾人姐妹們還不夠漂亮?您還要那群母的人類幹嘛...臭烘烘的。”


    雖然我在自我認知還是一個人類,不過聽了夏薇的話也並不生氣。夏薇畢竟是天蛾人十二舊都留守中的第一人,地位尊崇。而且即使普通的天蛾人那能力也確實比人類強大出太多太多了。


    畢竟末世前那些有點小錢的人,還都會嫌棄窮人中的男人有窮酸味,嫌棄窮人中的女人有劣質香水味。而夏薇對安娜的評價,更多的是因為安娜對於我的背叛而不是對人類有什麽成見。


    我輕輕地用手指按了按她的鼻尖,笑道:“饞貓,等我迴來。”


    夏薇哼了一聲,挪開了身體躺在沙發的另一端,似乎沒被親一下傷心了。嘴裏碎碎念著,“尊主就是大豬蹄子,人家對你那麽好。那個壞女人來了,你就要把我丟在這裏。”


    我看著穿了我襯衣的夏薇,剛想伸手拿迴我自己的領帶,卻被她一把拍開我的手,扭過身去不再理我。


    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身體,小聲說道:“乖,把領帶還給我。我出去處理點事情。”我還想再去輕輕拍她肩膀,她隻是扭了扭身體,故意裝作打唿嚕,根本不理我了。


    還能怎麽辦?當然也隻能是光著膀子了唄。這個大幾千歲的夏薇居然也會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像是一個可愛的少女。可看了看她因為感受到我的信息素而變得柔嫩的肌膚。這可不就是個水靈靈的少女嗎?


    那個銀發的女孩猶豫一下開始解扣子,她以那種聲若蚊吟的動靜嘀咕,“尊主外邊冷,你穿我的吧。”


    這句話真差點嚇死我,雖然我知道人形蛾滅絕以後天蛾人一直是母係氏族社會。可這種純男女平等的關心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我趕忙按住她的手說:“不用了,我有備用的。”


    四十分鍾後,我從夏薇的那棟大樓走出,穿著一件女孩們常穿的帶著碎花領口的白色襯衣走了出來。原因無他,剛才我對那個女孩的拒絕讓她誤會了,她居然認為我在嫌棄她。而且我不穿襯衣她就一直哭。所以我隻能被迫把她的襯衣穿在身上。可這衣服太小了,根本係不上扣子,並且即使是敞著懷穿,肩膀也緊的難受。


    於是我剛一進自己的車就脫下了那件襯衣。張大花看了一眼,我丟下的女士襯衣,頗為吃味呢說了句,“喲,辛勤的老蜜蜂迴來了,這又是哪來的戰利品啊。”


    “嗨,夏薇把我襯衣穿著。我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來了。”我一邊穿好自己的衣服,一邊在後視鏡看了看自己儀容儀表,一邊說:“一會兒,安娜就被帶到羊城來了。咱們先去給她安排個住處。”


    張大花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我知道她對安娜的情感有些複雜,既有安娜接受她進門的感激,也有對安娜突然謀反的震驚和不解。


    雖然我會很想用末世前那些末世小說的廉價托詞講一講自己三妻四妾多麽普遍和正常。


    首先我就可以厚著臉皮編瞎話說,不要說是我武廿無了,現在能在我的廬州那些廠子有份活兒的工人也都三妻四妾了。原因無他,女人在末世的幸存率更高。且不說世界大戰那種極端的例子,就是這末世的天災大家都沒吃的,女人一頓吃五兩米就吃得飽飽的,一個男人吃五兩米肯定餓得全身無力。所以女的多男的少,這是自然的淘汰。所以我收留女人就是做好事。


    可我知道是胡扯,末世的資源都是搶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沒有安定環境誰都能餓死,我始終記得我在落難的時候,二道溝村的村民用方便麵去饞我那位原配的情景。一塊方便麵重要嗎?對於過去的我來說重要,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個屁。因為我有槍有炮,這也就是為什麽末世之初平民用糧食當錢,權貴的大宗交易用迫擊炮當錢的原因。至於工人都三妻四妾,那也都是小概率的新聞而已。


    其次,作為有著醫學背景的人我還可以狡辯說。男人在睾酮的作用下體脂率更低,而女人別看瘦體脂率往往是高於男性的。以末世前拍攝絲襪廣告而言,想要拍出一款頂級的絲襪封麵照片,一般用的都是男人腿模。原因無他,體脂率更低而已,更容易展示出腿的質感。所以有些絲襪的廣告都是用美女照片ps上去男腿模的絲襪腿。可到了末世就成了男人們低體脂率就成了男人們的催命符。就這一個星期有三天大雨,兩天中雨,一天小雨,剩一天還有可能陰天的鬼天氣,男人如果吃不飽飯很快就會失溫凍死。


    但是其實這隻是一個劣質的謊言,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做衣服。人要是像是動物一樣光著,任誰都會凍死。


    甚至我還可以用末世前女人逛街的天賦,來進行狡辯。說女性的逛街優勢是對原始時期采集優勢的繼承。末世前不是有經常跑負重五公裏跑的特種兵陪女朋友逛街累得腿抽筋的新聞嗎?那是因為女性在從事采集等活動的時候能更好的分配體力,再加上低體重的優勢。所以女人很多。


    但其實這就是放屁,末世有著各種複雜的情況。有時候看爆發力,有時看耐力,有本事的人活沒本事的人死。


    甚至還可以胡說八道,說遇到喪心病狂的劫匪也還是女的搶走,男的宰了。更不要說各種各樣的戰爭,那可是消耗男性的絞肉機啊。


    但這個理由更是一種一廂情願的猜測,末世可不止是男匪徒,女匪徒也不少。匪徒搶你是為了活著,不是給你搞救濟的。搶你迴去幹嘛?基本無論男女一律宰了,最省事,既能躲避圍剿,又能節省糧食。


    我甚至還想過,如果我重複了以上那些胡說八道,張大花還是反駁我說,''你看古代草原民族,女性死亡率就很高。''


    我還可以說句半真半假的話來搪塞過去,就比如,“其實那是因為當時的人,有病不吃藥,吃到藥也不保證對症。魯迅先生不就對一些過去的庸醫有過批判嗎?末世不是蒙昧時代,女性對自身生理健康問題,也比男性更加注意健康和衛生問題。”


    這句話假的地方就在於,無論是藥品還是衛生巾也是有儲存條件限製的,而且煮紗布那種爛梗聽聽也就行了。具體怎麽講呢?講的太複雜也不太好,簡而言之,野狗吃垃圾活的好好的,寵物犬吃垃圾沒兩天就得病了。說得文雅點,末世前的人再髒都是有限度的,就像是溫室裏的花朵,根本經受不住風吹雨打。


    話說迴來,末世真的男女比例失衡嗎?答案其實是否定的,作為一個在末世統轄著近五百萬人口的一方勢力的領袖,我有著最準確的數字。那就是男性52%,女性48%。唯一真正的區別就是老人特別少,孩子特別少。


    雖然末世前很多的小說說女性在末世裏生育就是一道鬼門關。可首先人體就需要能量的平衡絕不隻是吃精米就能繁殖那麽簡單。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任何生物都會本能的減少不必要的活動。


    其次就是生殖激素的影響,營養不良會影響激素水平,特別是影響性激素的產生和分泌。例如,雌激素和孕激素水平的下降會影響排卵和月經周期,進而影響受孕。


    以及女性體脂率過低也有可能導致絕經。即醫學常識範圍內的“營養性無月經”。簡而言之沒月經無受孕。


    最後就是巨大壓力下的絕經,這種戰爭頻繁心理壓力巨大的環境。對女性生殖健康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所以不會有像是末世小說裏那樣輕輕鬆鬆就懷孕的情況。


    我治下的核心區域廬州被人叫做末世天堂,聚集了一百多萬人口,那裏恢複了工業生產但是也都是供應內需為主。雖然生活水平比那些過去的小說裏生存環境好了很多,但平民的生育率其實也是很不理想的。因為女性的要求也會隨之變高。原因無他,社會的分配會更接近於社會達爾文主義。


    簡而言之,末世如果你覺得男多女少,不好意思末世裏你變成了體力勞動者。末世裏你覺得女人怎麽那麽多啊,那你就是末世裏的蛀蟲——末世權貴。


    如果按照需求層次理論就很簡單了,末世權貴有資源繁衍欲望強烈,末世平民主要忙於溫飽。即使偶爾生了孩子...抱歉那個慘絕人寰的故事誰也不想聽。


    車就那麽靜靜地開著,張大花什麽也沒有說,她知道我出於聯姻和平衡的考慮娶了太多太多女人了。也許安娜作為我的發妻也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心吧。畢竟大家都是受一夫一妻製熏陶長起來的,如果她真的不滿意我的女人,她出軌了我可以理解。但她謀反,我是怎麽也想不通的,而且理由還是為了新宇好。


    我的老天,我已經把我和她的養子定為了我的繼承人了,還要如何?現在局麵眼看就要看到平定這亂世的曙光了,她們就那麽著急根本等不到我武廿無死嗎?


    一切如果和小說裏一樣簡單多好。正妻生兒子,小妾生女兒。誰也不爭誰也不搶,大家快快樂樂的做一家人,我這想法真特麽臭不要臉。雖然我過去也曾幻想過大家安安靜靜的做一家人多好。但那也是我獲得權力以後一廂情願的幻想。我幻想的''一家人''也不過是大家為了哄我開心的表演。家庭出身不同,文化理念不同,和諧得起來才見鬼。


    張大花還是和以往一樣戴著那全覆蓋的防毒麵具,她那兩個鏡片上反射出四周的飛馳而過的景象,最終她開口了:“廿無,你準備怎麽處理安娜?”


    “她留守後方有功,出軌有錯,謀反該死。”我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可我真的沒辦法下得了那份狠心。無奈的搖搖頭,“哎...不過好在,這事還在醞釀階段就被李潔發現了。沒那麽嚴重的後果,知道的人也不多,我還是好好和她聊聊吧。”


    張大花點了點,繼續開車,車窗外,羊城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末世的陰霾讓這座曾經的大都市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街道兩旁的建築,有的已經坍塌,有的則被藤蔓和雜草覆蓋,顯得格外荒涼。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幸存者在廢墟中搜尋著食物和物資,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疲憊。


    街道上偶爾可以看到我們廬州方麵軍的那些綠色塗裝的布雷德利戰車和bmp-3在街道上巡邏。甚至偶爾可以看到天蛾人那些女兵騎著她們的白馬緩緩走過,她們在巡邏的時候不同於迎接我那入城儀式那樣隻配備著馬刀和旗幟,現在的她們一個個都背著溫徹斯特1894步槍,而且開心的向我揮手。


    此時的她們已經不是過去那灰白的皮膚一個個看起來都像是肌膚潔白無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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