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長生還沒看出來什麽門道呢。


    嗯,他不過是個普通人。


    不是天文愛好者,對於天上的星星,真心沒有多少了解的。


    但是一旁的扶蘇就不同了。


    作為受過正統古典教育的扶蘇,他隻看了幾眼,扶蘇就分辨出來了天象的異常。


    隻見到,天空之上,火星,也就是當下被稱為熒惑星的那顆星球,正處於天空上的心宿附近,停滯了下來。


    而這個天象,在當下,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稱唿。


    叫做熒惑守心!


    了解曆史的人,都會明白這個天象出現的嚴重性。


    隻聽見扶蘇,不可思議的喃喃著說道。


    “熒惑守心,這,這怎麽可能……”


    “熒惑守心?”


    一旁的贏長生聽到這個名稱之後,也是猛然間想起了,這一曆史重大事件。


    好吧,他想起來了, 曆史上大秦確實出現了熒惑守心的天象。


    而且,就是今年。


    與熒惑守心同時出現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東郡出現了天降隕石,有人上麵,刻上了祖龍死而地分幾句話。


    一想到這,贏長生瞬間猛拍大腿,暗罵自己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


    看著一旁,緊張異常的扶蘇,還有那官員,贏長生倒是滿臉的淡定。


    他笑著道。


    “不是天象嘛?這又有什麽?無非是正常出現的天象,隔著百來年,就出會出現一會,這裏麵,是正常的規律罷了!”


    “十九弟,你,你不懂啊……”


    扶蘇感歎一聲,隨即,也不好多說,隻是指著那官員道。


    “你下去吧,這件事,迴頭還得由父皇定奪,該如何處置,天象已經發現了,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盡是消彌掉上天的憤怒……”


    扶蘇的話音落下。


    一旁的贏長生,卻是搖頭連連,隻感覺自己身旁的扶蘇是一個頭腦僵化的封建人。


    或者說,扶蘇本來就是一個古代人。


    思維方式與贏長生不同,那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與此同時,關中,政哥的行宮內,此刻,李斯,馮去疾,還有章邯等一眾大臣們,正惶恐異常的跪倒在政哥的身後,而政哥,則是仰望著天空上的繁星,麵露陰鬱。


    “這天象,究竟如何做答?”


    政哥朝大臣們詢問道。


    “迴稟陛下,天象無非是自然之變化而已,至於什麽吉兇,無非是俗人胡謅而已,陛下根本不必在意……”


    李斯連忙說道。


    大秦的官員,大抵都是唯物主義者。


    李斯更是如此。


    畢竟,法家之人,隻信律令,哪在意什麽天象啊?


    若是天象真的有用處。


    大秦當年,一統天下時,六國國君可沒少召集人手,向上天祈禱,怎麽到頭來,大秦仍統一了天下呢?


    李斯的話,讓政哥還算滿意,隻聽見政哥長歎口氣道。


    “朕也是如此想的,可惜,朕如此想,這天下那些個反對朕的人,大抵就不會如此想了……”


    “皇上,應該下令,不許百姓議論此事!”


    一旁的章邯提議。


    政哥隨即點頭。


    “正該如此!”


    政哥的命令下達,一旁的大臣,自當遵守。


    不過,政哥還是錯了。


    流言這種東西,你愈發的禁止,民間傳播起來,就愈發的嚴重……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後。


    鹹陽城裏,氣氛明顯凝重了許多。


    大臣們也都麵露難色,贏長生參加的早朝上麵,茅焦為首的幾個儒生們,正在進諫說道。


    “十九公子,昨日天象,熒惑守心,實乃是大兇之兆頭也……”


    “所以,臣等以為,我大秦,應該做出對應,以祈求上天,饒恕我大秦……”


    “當初,戰國之時,出現熒惑守心,熒惑對照的是宋國的地方,宋景公很擔心。他的大臣司星子韋勸說他災禍移給相國吧,景公卻說相國是他的大臣,不能夠這麽做,司星子韋又勸說,把災禍移給百姓,宋景公卻又說,百姓是為君之本,後者又勸,說移給年景,景公仁德,又告訴大臣說,年歲不好,百姓就會困乏,我還給誰當君主啊。


    隨後,司星子韋告訴宋星公說,您這三句有君主之德的話,上天會聽到的,熒惑應該會移走的!”


    “景公所做,果然使得熒惑離開,如此,宋國無憂也,眼下天空上麵,熒惑守心,我大秦若是能夠像宋景公那般,優待百姓,減免賦稅,減輕徭役,重用我等這些忠直之臣,想必,天空也不會降罪於我大秦的……”


    “嗬嗬……”


    贏長生冷笑幾聲。


    “茅焦,你們的意思是,這熒惑守心是因為我大秦做的不對,才如此的嗎?”


    “這……”


    茅焦不敢迴話,他要敢說大秦做的不對,那便是非議朝廷了。


    而贏長生卻是道。


    “所謂天象,無非是民間有心懷不軌的人,牽強附會罷了,這熒惑,無非是天上一顆星星罷了,無非是有心人,故意的把這方麵,往皇上身上引,往大秦上麵引,表麵上是關心天象 ,實際上,卻是想起顛覆我大秦江山社稷!”


    “臣,臣不敢……”


    贏長生這頂大帽子,扣的實在是太大了,茅焦當即被嚇的連忙跪倒在地。


    不過,他嘴還是不停的說。


    “臣,臣並非是這麽想,臣隻是擔心皇上,擔心大秦的江山……”


    “天象自有規律,周而複始,哪有什麽可擔心的?姑念你不知者不知罪,罰俸祿一年,起來吧!”


    贏長生朝茅焦嗬斥道。


    茅焦連忙站起來,是一頭的冷汗。


    要知道,剛剛贏長生,給他扣的那頂大帽子,就是直接把他砍了,他茅焦也沒處說理去。


    而贏長生,卻是繼續道。


    “以後再有人,敢借口著天象,在朝堂上胡言亂語,那就休怪本公子,還有父皇無情了,屆時,直接殺 頭!”


    “其家眷,也休想幸免,一律流放!”


    贏長生的話,是把大臣們給嚇住了,原本還想,放幾聲屁的儒生們,瞬間閉嘴,不敢說話。


    而贏長生,對此,十分滿意,唯有扶蘇,因為受儒家荼毒太深,此刻還是不免的為天象的事,而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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