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瑋感懷一陣,在枯骨前跪下,虔誠地磕了三個頭,說道:“張瑋拜見前輩,定當滿足前輩遺願,幫前輩入土為安。”


    他從背後的背包裏拿出一塊墊布鋪到地上,然後走上前去,先取下頭骨放到墊布上,再取頸椎骨、胸骨等,一塊一塊一根一根地小心收撿。


    他發現這些骨頭曆經兩千多年依舊堅韌無比,比自己一路帶來的精鐵棍有過之無不及,無比吃驚!


    它們無疑是製作成武器或工具的上乘材料。


    但他沒有絲毫邪念,虔誠地收拾。


    當他拿起盆骨時,意外發現在盆骨的一側放著一把半尺長的匕首。


    他從背包裏拿出毛巾擦幹上麵的灰塵,發現它寒光閃耀,散發出陣陣冰寒之意,手柄上,刻寫著“寒光”二字。


    一把匕首曆經兩千多年而不生鏽,沒有化成一捧黃土,可見它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應該是修行界所謂的靈器。


    他心中一動,拿起匕首“寒光”削向精鐵棍的一頭。


    “當!”


    金屬相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音!


    匕首竟像削木棍一樣,輕鬆將精鐵棍削去一截,截麵光滑如鏡!


    張瑋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匕首竟這樣堅韌、鋒利!


    他心中頓時生起一股喜悅!


    撿到寶的巨大的像洪水一般的喜悅!


    兩個小時前,他撿了這根精鐵棍,內心裏還湧起一股撿到好東西的歡喜。


    沒想到兩小時後,他竟又撿了一把隻在小說裏見過的削鐵如泥的匕首!


    感覺當初撿精鐵棍就是為了現在驗證這“寒光”匕首的。


    無論這把匕首是不是這位賀旭東有意留給後人的,張瑋都對他心存感恩,收撿他的枯骨更加虔誠。


    當他撿到賀旭東手骨時,發現手骨中竟然包著一個白色的玉瓶。


    玉瓶不大,手骨無法將它完全包裹,隻是它的顏色與枯骨非常接近,張瑋又完全將注意力放在整個枯骨身上,才忽略了這處小地方。


    他將玉瓶拿起來,揭開封得嚴嚴實實的蓋子,發現裏麵貯存著三顆比拇指略大的丹丸。


    丹丸碧綠,散發著濃鬱的清香,僅僅聞一下都讓人心曠神怡,無比沉醉。


    《玄穹至尊內經》是丹道經書,裏麵各種丹藥的形狀、大小、色澤有細致的介紹。


    他一直覺得自己修為太淺,又沒錢購買藥材,加上他把提升實力境界與醫道看得非常重,所以還沒去研究、學習丹道,現在對這三枚丹藥自然是完全不認識。


    當然,這也與《玄穹至尊內經》詰奧難讀有關。


    如果說寒光匕首隻是賀旭東的隨身之物,那麽這個玉瓶明顯是他對為自己收斂屍骨後人的饋贈。


    他將玉瓶重新蓋好,放進自己的背包,繼續收殮賀旭東遺骨。


    將它們全部收齊後,用墊布包好,從山上攀爬下來,找到一處有土的地麵,挖了一個很深的坑,將它們埋了進去。


    張瑋在墳前拜了幾拜,重新迴到石洞。


    這時候他心裏升起很多疑惑。


    一個修士,為何在這樣一個絕壁中仙逝?


    他是長久居住在這個石洞裏,還是逃難躲進來的?或者是偶然找到這個石洞,然後在這裏仙逝?


    這個石洞還有沒有別的異常?


    張瑋在石洞裏來迴走動,四處觀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隻是他不知道,從他走進這洞府的那一刻開始,石洞就開始無聲無息地吸收他的氣息。


    他重新出去,用匕首砍了些樹枝,把它們紮在一起當成掃把,把整個石洞打掃幹淨。


    他在一處洞壁邊上放下背包,又將精鐵棍靠著石壁放好,然後在一處略高的地麵盤腿坐下,開始嚐試修煉。


    這時候他發現這裏的天地靈氣比以前的那個石洞又濃鬱了不止一兩倍,心裏不由對於這個新找的修煉場所的喜愛之情又增添了幾分。


    天色已晚,他想索性不下山,就在這裏修煉。


    劉富寶等人缺課,大家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但是張瑋缺課,大家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以至張瑋第二天一早坐在教室裏讀書時,同學們幾乎每進來一個都會問他一聲,有的是真正的關心,也有的是戲謔。


    你看,班上學習最認真、成績最好的張瑋也曠課逃學了,他其實和我們沒有區別,隻是五十步與一百步而已,也是一路人啊!


    張瑋被劉富寶等人打得送進太平間後迴到教室,同學們嚇得不敢進教室,弄得他不能安心讀書。


    現在他缺半天課,同學們過來問這問那,同樣也弄得他不能安心讀書。


    他一方麵感謝同學們對他的關心,另一方麵恨不得拿個袋子,把同學們心中的好奇寶寶都收起來,把袋口係得死死的。


    不過隻要同學們跟他打招唿、詢問他昨天的去向,他都耐著心迴答,誰叫他是個謙謙君子,禮貌待人的品質已刻在骨子裏呢。


    陳超詢問他昨天缺課的原因後,興奮地告訴他,實習單位與分組名單出來,他們都分在一起。


    這個他們除了他陳超自己和張瑋,還包括賀思睿、廖新、何葉、江禹菲。


    這六個人的關係比較複雜。他和張瑋、賀思睿、廖新是同一寢室。


    何葉與江禹菲是閨蜜。


    何葉喜歡賀思睿。


    江禹菲喜歡張瑋。


    嗯,感覺二女都是倒追。


    沒一會兒,班長楊婉妗站到講台上,有條不紊地宣布全班同學的實習單位、分組名單,然後提醒各種注意事項等。


    把陳超對張瑋介紹的實習相關內容重新講了一遍,講得更細致更具體。


    相當於陳超白耽誤張瑋好長的時間。


    楊婉妗站在講台上,體態輕盈如弱柳,宛如一朵絢麗的鮮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即使是絢麗的鮮花也無法和她媲美。


    她的聲音清麗動人,熱情而不張揚。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與同學們交流對視,總帶著親切甜美的笑容,讓班上的男生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老師,永遠站在講台上不下來。


    她也時不時望一眼張瑋,張瑋雖然聽得認真,但眼觀鼻、鼻觀心,決不與她對視。


    隻是他能感覺到楊婉妗身上有一股別人沒有的靈韻。


    準確地說,是一股體內真氣外溢產生的靈韻。


    偶爾外溢出來,然後又收斂進去,消失無形。


    張瑋隨著自己修為的提高,對真氣外溢的感受越來越清晰、明顯。


    他心裏震撼,難道楊婉妗也是一個修行者,還走在自己的前麵嗎?


    不過這些猜測他從沒想過去證實,隻是埋在心裏。


    因為隻要自己一問,就會把自己也是修行者的身份暴露出來。


    他對修行界一無所知,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


    而且事實上,江禹菲身上也散發著這樣的空靈如仙的靈韻。


    他還沒踏上修行路時,就感覺到江禹菲身上有一股特有的靈韻,讓江禹菲顯得空靈、超塵脫俗。


    現在踏上了修行路,明白了這也是由體內真氣外溢形成的現象。


    隻不過是江禹菲自己沒有意識到這點,身上時時刻刻都有,而楊婉妗身上的則是時有時無罷了。


    張瑋甚至覺得那是楊婉妗故意顯露給自己看的。


    隻是如果楊婉妗是修行者,那江禹菲呢?


    難道也是修行者?


    如果江禹菲也是修行者,以他們以前無話不說的程度,江禹菲應該向自己透露才對。


    但是江禹菲從沒有透露過半絲。


    難道又是江禹菲因為自己不是修行者,特意隱瞞了這一點?


    這讓張瑋困惑。


    他幾次想問江禹菲,但最後忍住了。


    雖然自己與江禹菲關係密切,但既然江禹菲這幾年從沒告訴過他,他也就不應該去打聽。


    畢竟兩人關係再好,每個人都還是有著自己的秘密。


    江禹菲看到楊婉妗的目光時不時望向張瑋時,她也會不自覺地看向張瑋,想看看張瑋的反應。


    她發現自從張瑋出事之後,楊婉妗對張瑋的態度變了很多,好幾次主動與張瑋打招唿,甚至坐到一起吃飯、聊天了。


    楊婉妗的優勢太大了,不僅漂亮得不能再漂亮,而且家裏特別特別的有錢。


    楊婉妗每天進出學校,都是開著上百萬的豪車。


    而自己的閨蜜何葉卻說,這還是楊婉妗為人低調,開到學校裏來的車,都是家裏最低檔的。


    在江禹菲心裏,她和這樣的人競爭,是沒有半點勝出機會的,她隻能寄希望於張瑋不喜歡楊婉妗,不與楊婉妗接近。


    所以當她發現張瑋的目光並不看楊婉妗,心裏便有莫名的歡喜。


    張瑋不知道江禹菲的心思,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地聽楊婉妗交代實習注意事項,還時時分神讀手裏的書本。


    他的心不在男女情上,甚至有意迴避江禹菲,與江禹菲保持距離,何況是對楊婉妗。


    星期六的時候,張子陽與張瑋約好周二晚上辦歡迎儀式,所以到了下午張子陽打來電話,要開車到學校裏來接張瑋,張瑋連忙拒絕了。


    上完課他像平常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學校,坐公交車趕往子陽健身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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