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幹，就不能盲目地幹，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才是逆風取勝的關鍵。
迴龍虎山的路上，我在心裏認真盤算了一遍。
與其說是我要與天師對著幹，倒不如說是天師府內有人想和天師對著幹。
整個龍虎山就是一個大棋盤，以天師、齋醮司為首的是先手的黑棋，以玄煞師伯、刑捕司為首的是後手的白棋。
而我頂多算是白棋中的關鍵棋子罷了。
棋子想要翻盤，就必須要借勢，借用一切能借的力量，才有可能擊敗對手。
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三堂九司中，科儀堂絕大多數人是站在天師一側的。
而戒律堂有玄悟師叔，刑捕司有玄煞師伯，所以戒律堂絕大多數人是站在玄煞師伯一側，唯有督查司在劉青山一案和齋醮司同流合汙。
人數不多，且力量較小的斬邪堂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我如今能爭取的，就隻剩下傳度堂了。
傳度堂的堂主是周靈溪的父親，如果周靈溪開口，說不定能讓傳度堂站在我們這一側。
而幾天後的傳度醮上，他必然能幫得上忙。
弘法司的主司是是慕容巧顏的師祖，玄通主司，有這份關係在，想必弘法司問題也不大。
那麽傳度堂這邊，就隻剩下監度司和講道司了。
“靈溪，監度司和講道司，他們的主司為人如何，對待劉青山一案的看法如何？”我詢問道。
周靈溪迴答道：“我昨晚迴去見父親，也大概問過此事，父親的意思是，監度司和講道司都不想參與天師府內鬥，所以以父親為首的傳度堂，向來在龍虎山內部的事情都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中立……可不行啊。”我歎氣道。
周靈溪麵露擔憂之色：“為什麽不行？我不希望父親卷入鬥爭當中，怕他落得和劉主司一樣的下場。”
我耐心解釋道：“如今龍虎山上暗潮洶湧，雙方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傳度堂還可以保持中立，但雙方一旦撕破臉皮，中立者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與其置身事外，還不如早早站隊，否則隻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會那麽嚴重嗎？”
“我們身在建州，都被卷入紛爭，而傳度堂就在龍虎山上，你覺得呢？”我反問。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的周靈溪憂心忡忡。
雖然傳度堂沒能站玄煞師伯這一邊，但結果對我來說還不算差。
總體而言，天師府內還是有人牽製著天師的，不至於讓天師一家獨大。
這樣事情便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三天後的傳度醮，以及天師壽誕，恐怕會上演一出好戲。
……
迴到山門內客房的時候，客房區域果然多了不少人。
其中大部分是正一道的弟子，也是這次傳度醮的主力軍。
人數最多的，是正一道的符籙三宗，除去龍虎山天師府以外，還有茅山上清派、閣皂山靈寶派。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許多全真的道士，比如全真龍門的嶗山派、武當派、隨山派。
更加顯眼的則是一些和尚了，他們多半是天師請來湊熱鬧的——弘揚咱們龍虎山胸襟寬廣，海納百川嘛。
距離傳度醮還有三天的時間，但來的人已經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行走在客房所在的山頭，一時間這裏變得熱鬧起來了。
我因為心裏揣著事兒，所以並沒有什麽心思與那些人打交道，和蕭坤告別以後，就帶著周靈溪和劉璃悶頭往迴走。
就在我快要迴到自己的院子時，一夥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喂，小道士，有沒有火？”
我停下腳步，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人，發現他們的裝束比和尚還突兀。
全部西裝革履，男的統一梳著大背頭，女的清一色短發，其中幾人大晚上還戴著墨鏡。
這不他媽標準的黑衣人裝扮嗎？！
天師還真是要麵子，居然把黑衣人也邀請進龍虎山了。
眼前的一夥黑衣人年紀都不大，說話挺不客氣的，但我看在自己和薛帥的關係好的份兒上，並沒有發怒，隻是搖了搖頭：“沒有。”
“哎，這破爛龍虎山，連個打火機都沒處買，咱們還要在這裏住三天呢，這三天可怎麽熬……”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隨手扔出一張道符，道符化作火苗，精準地落在那人嘴上叼著的煙頭上。
“嘶……媽的，嚇老子一跳！”那名黑衣人嚇得連煙都掉在地上，迴過神後有點惱羞成怒。
我歎了口氣，就這樣的黑衣人，放在建州，早就被我打得當場退休了。
“還有事嗎？”我淡淡地問。
那名黑衣人撿起煙頭，抽了一口，笑著問道：
“你是龍虎山的道士吧？聽說你們龍虎山有四寶，其中有個女道士出了名的漂亮，好像叫什麽慕容巧顏，似乎就住在這附近，哥幾個難得來一趟龍虎山，想借這個機會去瞧瞧你們龍虎山的美女，說不定還能發生點什麽呢？哈哈哈哈！她住在哪裏？你帶我們過去。”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夥兒二傻子。
之前不講禮貌沒素質也就算了。
老子的女人，是你們說看就看的？
“喂，小道士，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黑衣人走上前來，想要伸手捏我的臉。
我立刻接住他的手，捏著他的手腕，冷聲問：“你們是哪個片區的？”
“關、關你什麽事兒？！”那名黑衣人想要從我手裏掙脫，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
“我確認一下你們跟誰混的，好知道待會兒揍你們的時候下手該有多重。”
如果是跟著李靜嫻、付國生、李滄海混的，我下手可以輕一點。
但要是跟著孫北辰混的，不好意思，三天後的傳度醮，你們幾個怕是起不來床去參加了。
黑衣人惱羞成怒，大喝道：“我們是燕京來的！！……啊！”
燕京來的，屬於東北片區，是孫北辰的人。
那咱就不客氣了！
我一腳踹在那名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飛出去幾米遠，疼得在地上打滾，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怎麽敢打人？！”其他黑衣人又驚又怒。
我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迴答道：“道爺我正在氣頭上，誰讓你們撞槍口了？再者說了，當初道爺我殺焦衛安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孫北辰都拿我沒辦法，你們幾個算個球？打就打了，還要提前寫報告申請不成！？”
迴龍虎山的路上，我在心裏認真盤算了一遍。
與其說是我要與天師對著幹，倒不如說是天師府內有人想和天師對著幹。
整個龍虎山就是一個大棋盤，以天師、齋醮司為首的是先手的黑棋，以玄煞師伯、刑捕司為首的是後手的白棋。
而我頂多算是白棋中的關鍵棋子罷了。
棋子想要翻盤，就必須要借勢，借用一切能借的力量，才有可能擊敗對手。
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三堂九司中，科儀堂絕大多數人是站在天師一側的。
而戒律堂有玄悟師叔，刑捕司有玄煞師伯，所以戒律堂絕大多數人是站在玄煞師伯一側，唯有督查司在劉青山一案和齋醮司同流合汙。
人數不多，且力量較小的斬邪堂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我如今能爭取的，就隻剩下傳度堂了。
傳度堂的堂主是周靈溪的父親，如果周靈溪開口，說不定能讓傳度堂站在我們這一側。
而幾天後的傳度醮上，他必然能幫得上忙。
弘法司的主司是是慕容巧顏的師祖，玄通主司，有這份關係在，想必弘法司問題也不大。
那麽傳度堂這邊，就隻剩下監度司和講道司了。
“靈溪，監度司和講道司，他們的主司為人如何，對待劉青山一案的看法如何？”我詢問道。
周靈溪迴答道：“我昨晚迴去見父親，也大概問過此事，父親的意思是，監度司和講道司都不想參與天師府內鬥，所以以父親為首的傳度堂，向來在龍虎山內部的事情都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中立……可不行啊。”我歎氣道。
周靈溪麵露擔憂之色：“為什麽不行？我不希望父親卷入鬥爭當中，怕他落得和劉主司一樣的下場。”
我耐心解釋道：“如今龍虎山上暗潮洶湧，雙方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傳度堂還可以保持中立，但雙方一旦撕破臉皮，中立者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與其置身事外，還不如早早站隊，否則隻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會那麽嚴重嗎？”
“我們身在建州，都被卷入紛爭，而傳度堂就在龍虎山上，你覺得呢？”我反問。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的周靈溪憂心忡忡。
雖然傳度堂沒能站玄煞師伯這一邊，但結果對我來說還不算差。
總體而言，天師府內還是有人牽製著天師的，不至於讓天師一家獨大。
這樣事情便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三天後的傳度醮，以及天師壽誕，恐怕會上演一出好戲。
……
迴到山門內客房的時候，客房區域果然多了不少人。
其中大部分是正一道的弟子，也是這次傳度醮的主力軍。
人數最多的，是正一道的符籙三宗，除去龍虎山天師府以外，還有茅山上清派、閣皂山靈寶派。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許多全真的道士，比如全真龍門的嶗山派、武當派、隨山派。
更加顯眼的則是一些和尚了，他們多半是天師請來湊熱鬧的——弘揚咱們龍虎山胸襟寬廣，海納百川嘛。
距離傳度醮還有三天的時間，但來的人已經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行走在客房所在的山頭，一時間這裏變得熱鬧起來了。
我因為心裏揣著事兒，所以並沒有什麽心思與那些人打交道，和蕭坤告別以後，就帶著周靈溪和劉璃悶頭往迴走。
就在我快要迴到自己的院子時，一夥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喂，小道士，有沒有火？”
我停下腳步，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人，發現他們的裝束比和尚還突兀。
全部西裝革履，男的統一梳著大背頭，女的清一色短發，其中幾人大晚上還戴著墨鏡。
這不他媽標準的黑衣人裝扮嗎？！
天師還真是要麵子，居然把黑衣人也邀請進龍虎山了。
眼前的一夥黑衣人年紀都不大，說話挺不客氣的，但我看在自己和薛帥的關係好的份兒上，並沒有發怒，隻是搖了搖頭：“沒有。”
“哎，這破爛龍虎山，連個打火機都沒處買，咱們還要在這裏住三天呢，這三天可怎麽熬……”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隨手扔出一張道符，道符化作火苗，精準地落在那人嘴上叼著的煙頭上。
“嘶……媽的，嚇老子一跳！”那名黑衣人嚇得連煙都掉在地上，迴過神後有點惱羞成怒。
我歎了口氣，就這樣的黑衣人，放在建州，早就被我打得當場退休了。
“還有事嗎？”我淡淡地問。
那名黑衣人撿起煙頭，抽了一口，笑著問道：
“你是龍虎山的道士吧？聽說你們龍虎山有四寶，其中有個女道士出了名的漂亮，好像叫什麽慕容巧顏，似乎就住在這附近，哥幾個難得來一趟龍虎山，想借這個機會去瞧瞧你們龍虎山的美女，說不定還能發生點什麽呢？哈哈哈哈！她住在哪裏？你帶我們過去。”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夥兒二傻子。
之前不講禮貌沒素質也就算了。
老子的女人，是你們說看就看的？
“喂，小道士，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黑衣人走上前來，想要伸手捏我的臉。
我立刻接住他的手，捏著他的手腕，冷聲問：“你們是哪個片區的？”
“關、關你什麽事兒？！”那名黑衣人想要從我手裏掙脫，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
“我確認一下你們跟誰混的，好知道待會兒揍你們的時候下手該有多重。”
如果是跟著李靜嫻、付國生、李滄海混的，我下手可以輕一點。
但要是跟著孫北辰混的，不好意思，三天後的傳度醮，你們幾個怕是起不來床去參加了。
黑衣人惱羞成怒，大喝道：“我們是燕京來的！！……啊！”
燕京來的，屬於東北片區，是孫北辰的人。
那咱就不客氣了！
我一腳踹在那名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飛出去幾米遠，疼得在地上打滾，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怎麽敢打人？！”其他黑衣人又驚又怒。
我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迴答道：“道爺我正在氣頭上，誰讓你們撞槍口了？再者說了，當初道爺我殺焦衛安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孫北辰都拿我沒辦法，你們幾個算個球？打就打了，還要提前寫報告申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