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陸桓看著一臉興奮和期待,排隊等著挨揍的茅山派弟子,甚至忍不住後退幾步又看了一下老子雕像。


    沒錯啊,這是元符萬寧宮啊!


    胡小白也感到詫異,茅山派弟子挨打,茅山派的長老們怎麽不生氣,反而麵帶微笑?


    全員牛頭人?


    就連鹿鳶都摸不著頭腦,還警惕地提問:


    “會不會是我們誤闖茅山派的迷蹤陣,看到的全都是幻覺?”


    陸桓點頭:“有可能,我們退出去,再進一次。”


    三人扭頭退了出去,不多時再度來到演武場,可看到的場景依然不變。


    “什麽情況?!”三人目瞪口呆。


    我注意到三人的身影,一邊收拾著茅山派弟子,一邊迴頭喊道:


    “你們來了?自己找個地方休息,我一會兒就結束!”


    說著便一個巴掌扇飛了三個茅山弟子。


    被扇飛的茅山弟子落在地上,手捂著胸口,感覺受了一點內傷,卻是一點都不生氣,滿臉驚喜地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天紫法衣是這樣運炁的,我悟了!我悟了!!”


    於是他們開始原地盤膝,參悟感想。


    沒過多久他們睜開眼睛,神采奕奕,迫不及待地跑到後方去排隊挨打。


    善微長老看到這一幕,十分欣慰。


    經此一戰,茅山派弟子應該都有成長,平均實力會拔高一大截。


    更為重要的是,我在他們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天才,當如陳安也!


    過去那些隻在茅山中的井底之蛙,見識到真正的絕世天才,便不再會以自己茅山天才為傲,因為在真正的天才麵前,他們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而凡夫俗子想要趕超天才,隻有努力努力再努力這一途!


    “掌門真是好計謀!”


    善微長老摸著胡子,心想道:“不過這陳安實力當真強悍,必定有天紫法衣水平,目前縱觀玄門,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右,他若是要爭天師之位,隻怕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忽然,善微長老想到了一個人。


    “也差不多該是那小子出手的時候了吧,掌門暗中觀察他那麽久,今日若是再不顯露鋒芒,以後可就再難有此機會了!”


    ……


    茅山派的弟子們,蜂擁而至。


    原先隻有年輕的天才出來應戰,但後來漸漸的二線弟子也加入隊伍。


    不管是不是我的對手,都想來與天紫法衣比劃比劃,反正死不了人,最多吃點皮肉之苦。


    隊伍中,一名身材瘦弱的少年低著頭,默默地排著隊。


    他的手裏緊緊握著一把掃帚,雙手滿是老繭,臉上和衣服上髒兮兮的,和其他的茅山派弟子格格不入。


    忽然一雙手將這名少年推了出去!


    少年跌倒在地,抬頭怒目而視,卻見幾名衣著幹淨的茅山弟子冷笑著對他說道:


    “呂行遠,你一個外門弟子來湊什麽熱鬧,陳安可是天紫法衣,就算是我們門內頂級的弟子,也扛不住他一招,方才周壇師兄就是例子!”


    名叫呂行遠的少年咬了咬牙,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沾的灰,低聲道:


    “反正大家都打不過,我試試又何妨。”


    “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在這裏排隊的可都是天縱之才,與天紫法衣交手的機會有限,怎麽能給你這種人浪費了?應該讓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多鍛煉兩次才是!而你——速速滾出去!”


    “我不!”


    呂行遠倔強地擠進隊伍,說什麽也不肯讓開。


    幾名內門弟子見狀,都露出驚訝之色,平日裏這個隻負責打雜的外門弟子都是他們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怎麽今日他突然轉性了?


    以前可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的。


    “廢物,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還不快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呂行遠雙手握緊掃帚, 不肯挪動半步,身後師兄的話,他似乎一句也沒聽到。


    見到呂行遠居然敢無視自己,這名茅山弟子更加憤怒。


    就在他舉起手準備給呂行遠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


    幾道身影飛到他們的腳下,緊跟著便是我的聲音傳來:


    “下一位……算了,你們倆一起上吧,省點時間。”


    我指著那名茅山弟子與呂行遠,眼中滿是不耐煩。


    呂行遠不聲不吭地拎著掃帚走上演武場,而那名師兄則是滿臉不爽:“我不與這廢物同組!”


    我淡淡地迴答:“不想上場就滾,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那名師兄頓時意識到,在我的麵前他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的。


    於是他忍著不滿,趕緊跑上演武場,一邊在體內運炁,一邊暗暗咒罵著呂行遠。


    跟一個外門弟子同台,對他而言簡直是恥辱。


    我見兩人上台,本來隻想速速出手過了三招了事,盡快把茅山弟子們全都修理一遍。


    可當我的眼天通看到呂行遠之時,卻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少年不同尋常啊。


    眼天通可以看穿對手體內炁的流向,也自然能看清楚每個人體內炁的渾厚程度。


    剛才那個多嘴的師兄,體內的炁猶如一盞油燈。


    這是正常的散綠法衣的實力水平。


    而那個拿著掃帚的少年,體內的炁竟好似一個探照燈!


    十分耀眼!


    這絕對不是什麽散綠法衣能擁有的實力,少說也是頂級的壽青法衣了。


    我再仔細觀察,更加肯定了我的懷疑,這少年還欠缺一點機遇,隻要時機成熟,一舉邁入殺紅法衣不是問題!


    這茅山派還是有天才的嘛。


    有如此天才,竟然藏著掖著,還讓他穿得破破爛爛地過來挑戰我,難不成茅山是想扮豬吃老虎,讓我陰溝裏翻船?


    我看向善微長老,隻見善微長老果然盯著少年看,說明他也知道少年的特殊。


    好你個善微長老,看著濃眉大眼,原來也耍這種小心機!


    我對麵前二人微微一笑,道:


    “你們比較特殊,其他人我隻給三個迴合的機會,但這次我給你們二人十個迴合的機會。十個迴合以後我就不再留手,到時候能領悟出多少,全看你們個人造化。”


    那名茅山師兄聞言,臉上異彩連連:我就知道我是曠世奇才,陳安竟然看出來了,多給了我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同時他又嫌棄無比地白了呂行遠一眼:隻是這小子沾了我的光,真是掃興,希望待會兒他不要拖我後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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