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香玉愕然。她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就壞了謹無華的名聲了,and她一個連公主稱號都看不上的要你孟玨兒給個毛線的麵子?


    孟玨兒見碧香玉沒反應,以為她膽怯,更是得意地昂頭:“勿哥哥一身才華,怎能被你這樣的女人汙了終身,他這院子可是我父親專門為他準備的,從來沒有女子進來過,平日連丫頭都不讓近身伺候,怎能留你住在院裏?”


    “……孟四小姐進來得這麽順暢,原來不是女子來的?”碧香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誇張地表達驚喜,“勿先生既然留了我在此,似乎就是允許本姑娘汙了他終身?孟四小姐一語點醒夢中人呐,多謝多謝!”


    裝傻充愣很無奈,可是怎麽辦呢,謹無華去幫她計劃著救翠兒,她碧大樓主也不能在後麵給他添亂不是,這要是平日裏,她威脅恐嚇加點毒藥,就能將眼前人製得服服帖帖了。


    對一個小丫頭包涵到如此地步,她毒公子的名號也是自毀了個幹淨。


    “你!”孟玨兒氣得紅了眼,到顯得委屈的是她,“你真是沒有教養!”


    許文景忙在一旁安慰:“好了好了,玨兒妹妹莫要傷心,勿先生有分寸的,我與妹妹做燈籠耍可好?”


    碧香玉歪著頭,好死不死添上一句:“教養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


    “你!”孟玨兒本來被安撫好的小心肝又煩躁起來,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女兒家,斷然做不出汙言問候人家父母祖輩的事情,更何況那般潑婦罵街的架勢,也不是她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姐能做得出來的。


    許文景又出來打圓場:“這位刑姑娘也莫要再說了,玨兒是擔心你們孤男寡女同住一院,有損名節,你也莫要置氣……”


    碧香玉點了頭。


    名節。


    那種東西於她碧大樓主來說,不能算個屁,但似乎……也差不多?


    她就不懂了,同樣是書香門第,孟家的幾位就對名聲顏麵之類愛得如命,他謹無華貴為一個王子,倒反而如一般她風月場的人一般毫不在意,隻能說一個人淡泊名利到那般境界,處處都是不忌小節。


    那邊孟玨兒又激動起來:“你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得勿哥哥同情,分明是損了勿哥哥的名節卻不自知,你這女人好、好、好生不要臉!”她在最後五個字卡了兩次,似乎這般汙穢的言辭有損她孟四小姐的嘴,算她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碧香玉又想嗬嗬了。人家謹無華都沒計較,你孟玨兒那麽緊張做什麽?她翻了個白眼,將她的毒藥取出來熟練的配置,嘴裏隨口迴道:


    “這位玨兒姑娘,勿先生願意同情我,我也願意與他孤男寡女同處一院,大不了他被世人唾罵我便與他浪跡天涯,我們怎麽成親怎麽拜堂怎麽洞房花燭……都幹你屁事?”


    碧香玉一邊將配好的毒藥封存,一邊加了最後一句:“難不成孟四小姐也妄想染指勿先生,那可真不好意思,本姑娘與勿先生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容不得你插……勿先生?!”


    她正在胡編亂造氣那個小丫頭呢,抬頭一看謹無華竟然站在那丫頭和許文景的身後,她生生將“插足”的足字給吞了進去,心頭滿是玷汙了他如雪名節的愧疚感,而且……剛剛那些言語調戲是不是全被他聽過去了?!


    蒼天呐大地啊,她碧大樓主這摸了幽潯昀都沒有的愧疚感,怎麽就在言語調戲謹無華之後飛速上漲了呢?


    正是碧香玉這一嗓子喊得好,孟玨兒和許文景當下都嚇得跳起來了,那許文景慌亂隻餘就想替孟玨兒開脫:“勿……勿先生,玨兒聽說我許家剛研製了些新式的瓷器,便過來邀請刑姑娘去看,我們不是故意要進您院子的,她更沒有想找刑姑娘不快的意思……”


    “許文景!”孟玨兒氣得恨不能踢他一腳,轉身又對謹無華道,“勿哥哥,我們就是來幫你認清那刑媛的真麵目的!進你院子是玨兒不對,但是,你看,她竟然想對你、對你……有齷齪心思!”她艱難地說出這些露骨的詞匯,竟然出口時羞紅了臉:


    “勿哥哥你剛才也親耳聽到了吧,她、她還說洞……洞……”


    碧香玉:“……”哎呀媽呀,這孟四小姐說話的口吃也太嚴重了,不就是洞房兩個字嗎,要不要說得這麽艱難啊!摔!


    若是她再說些男歡女愛、九淺一深、極樂逍遙什麽的,那孟小姐是不是要口吃得背過氣去啊?


    許是孟四小姐說話太不利索,連碧香玉都忍不住要把話頭接過去為她解圍。正當她要開口之時,謹無華卻笑了。


    他的笑聲極輕淺,碧香玉無法形容,隻覺得如冰層裂開綿延千裏,她抬頭一看,卻聽到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確實是勿某年少時期待過的,刑姑娘果然與某心思極合,不枉在下視之為知己。”


    碧香玉怔住。


    謹無華越過孟玨兒行至碧香玉的身旁,他飄逸的白色袍子帶著細雪的寧靜靠近,碧香玉不經意地看到牆角銅鏡裏兩人的身影,那並肩而站的身影,像極了多年前見過的畫卷中神仙眷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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