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熾繁、魔梭瞧曲慧蘭離去,既惱又怒,魏熾繁喝道:“此番被兩賊僧偷襲,姑娘先隨我離去,改日再報毀壁之仇。”魔梭雖因禍得福、浴火重生,然被元磁神雷重創,哪能是普能、普泓的敵手,隻能暫避鋒芒,來日再計較。


    “倘非眼前的賤婢,我的銷魂攝魄真魔壁,哪是那兩賊僧能突破的,此番真魔壁被俱舍白骨舍利、元磁神雷損毀,不知需廢多少功修複,此仇哪能不報。”她恨恨瞪著沈青裙,凜喝道:“賤婢,你毀我魔道,該日姥姥定教你血債血償。”


    兩女遁空逃走,畫壁世界劇烈扭曲,一股漩渦襲來,激蕩出恐怖的能量。“阿彌陀佛,真魔壁損毀,眼前世界即將崩塌,速速隨我佛光出。”話音剛落,佛光萬道,將常澈等人一卷,紛紛送迴。


    魔梭廟內。


    一道佛光閃現,眾人現出,青裙嘻嘻笑道:“兩位老和尚師傅,那老賊婆被我趕跑呢!倘沒有別的吩咐,我告辭了。”她匆匆提裙準備離去,普泓笑道:“女施主,貧僧的陰陽元磁神雷、你尚沒能歸還給我。”


    青裙滿臉臊紅,迴眸嘻笑著,驚詫地迴道:“神雷,哪有神雷?和尚真是滿嘴謊話,憑空辱我清白,您家佛主都沒有看到,你哪隻眼睛瞧到我拿你的神雷。”廣智瞧她潑皮無賴,急切地喝道:“你怎能顛倒黑白,速將吾師神雷還來。”


    青裙緊緊捂著胸口,拽著常澈,悄悄朝廟門退去。普泓笑道:“阿彌陀佛,此番蒙施主相助,貧僧自有謝禮。我那金烏神針被乾天坤地搜羅萬法玉盤擄去,恐再難尋迴,既難再組陣法,貧僧送你三枚神針,供你驅使如何?”


    沈青裙道:“誰稀罕你那神針,你那繡花針,都被那曲姑娘玉盤擄走,倘我遇到她,哪能夠幸免,你許是藏私,怎地不給我些好的寶物。”廣智道:“金烏神針原是祖師爺贈師祖的,師祖贈給我師傅的,乃是洪荒靈寶,你哪能識得奧妙,大放厥詞。”


    普泓道:“女施主有所不知,那乾天坤地搜羅萬法玉盤乃是先天靈寶,同那混沌至寶‘混沌青蓮’係出同源,那曲仙姑是綠蘿女仙的徒兒,綠蘿女仙得太元聖母垂青,得成仙道,遂將那玉盤賞賜給她,倘非此寶,也收不得我那金烏神針的。”青裙笑道:“老和尚,我同你嬉鬧著玩呢!我知道你那繡花針是寶物,神雷和舍利都在,我哪能要你們的東西呢!”


    兩人收迴寶物,普泓分給青裙三枚神針,又分給普能六枚神針,說道:“師弟,你眉心暗淡,恐有劫難,你我曾是同門,我既答應幫你應敵,自會趕去掠陣的,此六枚神針暫借你防身。”


    普泓瞧著常澈道:“常施主,貧僧路過五台山時,曾有幸得見地藏菩薩的法身,你既同佛有緣,何再入道教呢,恐是難再長久。”常澈持佛禮道:“法師,晚輩非佛非道,求的乃是大道,因曾蒙衝虛真人的恩惠,遂暫居道觀,同他結一番師徒緣,昔日封神戰役,道教的長耳定光仙不也成了定光歡喜佛。”青裙撇嘴道:“我瞧僧道都不揣好意,索性自成一派,管他們作甚呢!”


    “阿彌陀佛,常施主,四劫循環,量劫將至。芸芸眾生,哪能安寧,倘有一日你得證大道,需救濟眾生……”他話尚沒能說完。普能道:“普泓師兄,此事非你我能夠多管的,此番那魔姬因禍得福,恐再禍亂蒼生,需盡早鏟除。”


    常澈道:“那魔梭老怪乃是鳳陽會的五老,朝廷欲剿此邪教,倘能得各仙山洞府的仙人相助,倒能夠徹底掃清魔障。”普泓道:“我自會拜訪靈隱寺的方丈,將此事告訴他,同他商討對策,魔族出世,世間紛爭四起,我等正派中人,需砥礪奮進,斬妖除魔,努力修行。”


    普能冷冷道:“嘉靖帝想實施神邸滅絕計劃,這都是人族的劫難,師兄,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免得惹火燒身。”


    蔡芷蘭獨自站到一旁,她的陰元被奪,早非元陰之體,又無名師指導,資質也是一般,此番又得罪魔梭姥姥,日後恐是寸步難行,瞧到兩僧的神通,便萌生了拜師的念頭,但眼前的都是得道的神仙,哪肯收她呢!


    沈青裙何等聰慧,她自是瞧出蔡芷蘭的擔憂,遂將神針遞還普泓道:“老和尚,我不想要你的神針。”普泓道:“阿彌陀佛,我是遊走僧人,居無定所,飄無不定,哪能夠收蔡施主為徒。”


    常澈道:“此番都是晚輩累及蔡姑娘,懇請法師能指條明路。”青裙道:“哪能是澈哥的錯,都是老和尚做的怪,他騙我們到畫壁內,是想捉那魔女累積功德呢!此時倒是推脫得幹淨。”


    普泓笑道:“施主說的是,玄藻師太在天柱山修佛,貧僧同他頗有淵源,蔡姑娘不如隨老衲一同前往,她能不能收你,倒還是要看你的造化,貧僧隻能給你個契機。”蔡芷蘭隱隱不安,暗想:“那玄藻師太的神通如何,倘若遠遜眼前的老禪師,我自是不願前去的。”


    普泓自然看出她的心思,笑道:“玄藻師太的修為遠勝老衲,她的師祖是東方琉璃世界教主‘無上尊佛藥師琉璃光如來’的右脅侍‘尊上月光遍照菩薩摩訶薩’,倘能拜到她的門下,自能洗髓易筋,升到琉璃世界。”


    蔡芷蘭聽到此話,頓覺無望,微紅的眼眶滾落兩滴眼淚,歎道:“我何德何能,玄藻師太怎肯收我呢!”普泓笑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施主雖遭此橫禍,然能遇到貴人,玄藻師太許會收你為徒的,哪裏需你擔憂呢!”


    她瞧普泓有意瞧著常澈,忽有感悟,噗通跪倒到常澈麵前,臉蛋緋紅似朝霞,嬌聲道:“請常公子指點迷津。”常澈頗是無奈,此番他得蔡芷蘭的恩惠,自是該還的。遂道:“玄藻師太神通廣大,自然是知曉此事,我有何能指點姑娘的,隻是承她一份恩情罷了。”


    蔡芷蘭流著眼淚道:“此番得先生相助,待芷蘭修煉有成,自會報答先生的恩德。”青裙道:“別磨磨唧唧啦,時日不早,你們也速速啟程吧!”


    普能、普泓相繼離去,常澈和青裙則迴到悅來居。


    剛剛踏進悅來居,瞧到悅卿、妙釵兩女吃著晚餐,遂一同落座,青裙調侃地嬉笑道:“你們陪著香姑娘到天工閣,怎地沒瞧到她呢!”悅卿笑道:“她順利考進天工閣,班家兄妹邀她參加新生宴去了。”


    妙釵水眸微盼,白了一眼青裙,瞧她挽著常澈的胳膊,刻薄地冷笑道:“沈姑娘,明日我們將迴淄川縣,今晚便辭別吧。你好好過你的日子,我們都是追逐道法的,哪能是一條道的。”


    沈青裙猛地一掐常澈的胳膊,嗔怒地瞪著妙釵道:“他欺負我,你啞巴啦!你想娶我的心呢!”常澈暗想前途尚不能知,怎能連累青裙,今日倘非遇到那兩僧,自是害了青裙,遂道:“沈姑娘,天地間沒有不散的筵席,待我從淄川縣迴來再去看你,卿妹,釵娘,我們迴玉虛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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