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格格話落,金尋雁就看到了弘曆眼底的怒火在不斷地騰升。


    陳格格越說越激動,指著金尋雁的手指都微微發著顫:


    “可你又怕事情敗露了會引火燒身,所以你就慫恿我出麵去做這些事,事情敗露了就一把將我推出去給你當替死鬼。”


    富察格格緊捏著帕子,眼眶瞬間泛紅,狠狠瞪著金尋雁。


    原來她懷孕期間遭了這麽多的罪,永璜一出生就這般羸弱,全都是因為她。


    此刻的金尋雁臉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隻能惶惶地杵在原地。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到她去狡辯什麽了。


    “爺,罪妾自知自己並不無辜,被罰幽禁也屬罪有應得,但今日所言也是句句屬實。我伏罪無怨,但罪孽深重的金格格更應該為自己做的惡事承擔後果。”


    陳格格深蹲在弘曆麵前:“還望爺不要姑息如此蛇蠍惡毒的女人。”


    他當然不會姑息。


    弘曆壓著心頭的怒火,抬眸看向金尋雁:“到底是什麽能讓你如此安忍殘賊?”


    雖然他眼中的情緒隱忍著,但金尋雁一對上他的厲目還是不由自主地心底發怵。


    但她還是“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弘曆麵前,哭訴道:


    “爺,妾身也不想這樣的,妾身隻是不甘心,明明……您以前也不是這樣對我的。”


    金尋雁憤憤指著高向菀:“可自從她進府之後……您就正眼都不瞧一下我了。妾身隻是氣不過……”


    “簡直不可理喻。”


    弘曆怒罵:“你自己心術不正,心腸惡毒,竟還敢將責任推倒別人身上?”


    況且,他從前也不曾正眼看她好嗎,隻不過是因為當時福晉還沒有進門,沒人管理後院,他是不想讓蠻橫的凝琴將自己的後院搞得烏煙瘴氣,所以才默許她與凝琴抗衡,以此維持後院平衡而已。


    金尋雁見弘曆一臉冷冽,隻能改為求饒:“爺,妾身錯了,可到底如今小阿哥和富察格格都沒事啊,您饒了妾身……”


    一聽這話,富察格格頓時一臉的怒憤,可正當她要出言指責時,已經有人搶先她一步了。


    “賤人,那我的梔柔呢?”


    福晉忽然衝了過來,一邊抬手就狠狠地甩她耳光,一邊哭喊:“你害死了我的梔柔,你要怎麽把我的梔柔賠給我?我殺了你……”


    本來想讓福晉發泄一下怒火的,但見她情緒再度失控,弘曆隻好命人將她先扶到一旁。


    金尋雁見此情況,以為弘曆是對自己還有一絲的憐憫和感情,便連忙順杆往上爬。


    “爺,妾身隻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再犯了,求您看在妾身對您一片真心的份上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我這就給小格格磕頭認錯……”


    說著金尋雁跪著就朝小格格的靈柩前跪行過去。


    “磕頭?你也配?”


    被弘曆這厲聲一喝止,金尋雁被嚇得跪行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她惶恐抬頭,就看見弘曆正一臉嫌惡地看著她。


    “像你這般汙穢歹毒的人也配跪在靈前?把她給我拽開,別髒了梔柔的輪迴路。”


    小德子聞言立馬上前將金尋雁拖到離了靈前。


    “虧你說得出來富察格格和小阿哥沒事這樣的話。”


    高向菀走到她麵前,“若不是你從孕期就對富察格格各種加害,她會孕期就吃那麽多苦頭?”


    聞言,金尋雁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正仇恨地盯著自己的富察格格。


    “若非如此,富察格格產後身體也不會虧空難養至今日的境況,小阿哥也不至於自小身體羸弱,而這一切。”高向菀又邁近金尋雁一步:


    “都是拜你所賜,你還敢說他們沒事?”


    “你……”


    金尋雁被高向菀逼視得倉惶退了兩步,想到今日的事情都是衝著自己來的,她不由咬牙切齒地瞪著高向菀,壓低聲音道:


    “這件事情與今日之事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將此事牽扯進來?”


    高向菀唇角溢出一抹冷峭,也湊近了她一些,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是沒什麽關係,但……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嗎?”


    金尋雁瞳孔一縮,“你什麽意思?”


    “你三番五次地陷害攻擊我,怎麽,難道還不允許我適當地反擊一下?哼,我在別莊的時候你就派人盯我哨了,甚至還不惜派人暗中擄走我弟弟。”


    若是當時高澤被她擄了去,隻怕下場不會比小格格好得去哪裏了。


    “你弟弟?”金尋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高向菀。


    高向菀沒有多看她臉上的神色,隻嗤笑一聲,繼續道:“你如此厚待我,我怎好意思不雙倍奉還?”


    皇家血脈她都敢下毒謀害,以她對自己的敵視和不滿,保不準什麽時候這種手段就直接用在自己身上了。


    以絕後患,高向菀當然要快一步將她徹底搬倒了。


    況且,這本來就是她犯的惡行,自己不過是將其真相大白,公之於眾罷了。


    “你……”金尋雁瞪著高向菀的雙眸都在發著顫,雙手緊握成拳。


    到底是她自己輕敵了,沒想到高向菀看著毫無攻擊力,一出手竟就要置她於死地啊。


    “爺,妾身身體毀了不要緊,可永璜何其無辜啊。”


    富察格格也上前一步跪在了弘曆麵前,眼淚婆娑地懇求:“還請爺不要放過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永璜一個公道。”


    “爺一定要將她處死,不然梔柔不會安寧的。”福晉也上前揪住了弘曆的肩膀。


    金尋雁隻覺得耳邊全都是福晉和富察格格以及陳格格的討伐聲。


    而另一邊,還有對她避退幾步的蘇格格和珂裏葉特格格,以及一臉幸災樂禍的凝琴她們。


    這四麵楚歌的處境讓她頓覺腦袋發翁,腳步一個虛晃就“啪嗒”跌倒了在地了。


    怎麽會這樣,自己一向做事周全,為何會落得如此的地步?


    是她,都是她。


    她怨憤地抬目看向了高向菀。


    她始終認為就是高向菀來了之後獨占了弘曆,所以才令她在弘曆那裏失寵,進而在府中後院的地位每況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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