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轉身又撲到梔柔身邊哭了起來。。


    見她情緒不穩,弘曆本想讓人送她下去休息的,可福晉死活不肯離開女兒,他也隻能作罷了。


    高向菀此番前來本來是想問福晉一些問題的,卻沒想到小格格竟然就這樣忽然去了。


    知道自己在海棠閣不受歡迎,她哪裏還顧得上問什麽問題,隻能識趣地選擇離開了。


    弘曆本來怕她受了驚嚇想送她一下的,但被她拒絕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他要忙著處理小格格的身後事,也不願給他添麻煩。


    從海棠閣出來,成夏也急著趕迴宮中給熹貴妃報喪,也沒空管她了。


    高向菀獨自一人往迴走,心頭也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如今小格格沒了,留給她的時間就更不多了,她必須要盡快將那個人揪出來。


    不然。


    福晉發難可能隻是掐她幾下,可若是熹貴妃遷怒於自己,那下場可能更要命了。


    “高側福晉。”


    她正低沉沉吟著,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叫喚。


    她循聲望去就看見前方小涼亭處,富察格格正立在那裏看著她。


    清風拂過,而清瘦的她依舊如扶風弱柳一般。


    高向菀微微愣了一下,倒不是驚訝她會叫自己,而是,她看起來竟像是特意在這裏等自己的。


    雖不明白為什麽,但高向菀還是抬步走了上去。


    “今日瞧著風大了一些,富察格格怎麽有興致出來逛花園?”


    富察格格像是沒打算客套,淡淡一笑便直接問道:“聽說側福晉在查下毒之人,不知道可有進展了?”


    雖不明白她的來意,但高向菀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側福晉就沒有懷疑的對象?”


    高向菀看著她卻沒有作聲。


    她當然有懷疑的對象,後院的那些女人都在她的懷疑範圍內。


    包括眼前這位一臉病態的女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富察格格無奈一笑:


    “雖然我曾經確實做過陷害你的事情,但謀害爺的子嗣這種事情,我是既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膽量的,何況……我也是母親,我的孩子也曾被人害過,怎麽會做如此殘忍之事呢。”


    她的聲音說到最後有些低沉苦澀。


    高向菀心頭一顫,心中對她的防備少了幾分,反而騰升了一絲同情。


    對啊,將心比心,她應該是整個府邸中最能體會福晉心情的人了。


    但她特意在此處等著自己,目的絕對不是為了給她自己證明清白的。


    如此一想,高向菀便問道:“那不知道此事富察格格可有什麽見解?”


    “見解說不上,但好歹比側福晉在府邸多待了一些時日,對府中各人許是會比你多了解幾分罷了。”富察格格說道。


    高向菀眸色閃了一下:“還請富察格格不吝賜教。”


    “我們這幾個格格當眾啊,也就屬金格格最為慧心巧思了,雖然琴側福晉也時常與之有較量,但……”


    富察格格看了高向菀一眼,意有所指道:“對於賣弄人心這點,琴側福晉倒是淺薄許多的。”


    她的意思是說,在後院的一種侍妾格格中,隻有金尋雁有能力做下毒還嫁禍她人的事情,其他人是想做也沒有那個心思和膽子。


    而凝琴是即便有膽子,也沒這腦子的一個。


    雖然富察格格是凝琴的人,她這樣將矛頭指向金尋雁,動機未必單純,但無可否認,她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金尋雁本就是一個佛口蛇心之人。


    “當然,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閑聊之話自然是沒有什麽實際性作用的。”富察格格輕笑一聲。


    “但這種誣陷之事,沒有內應是很難成事的。”她看著高向菀,一字一頓道:


    “恐怕……問題還是出在你身邊的人身上。”


    高向菀瞳孔一縮,但當即就堅定道:“我相信花月。”


    “娘家帶來的貼身侍婢自然可信,但……”


    富察格格定定地望著她:“你身邊之人……可也不止花月一個,不是嗎?”


    聞言,高向菀心頭猛然一震。


    她身邊的人不止花月一個?


    對啊,她身邊的人,能接觸到她和她房間的又豈止是花月一個人?


    見她臉色略變了一下,富察格格微微勾了勾唇。


    “看來側福晉已經有了方向了,那我也不打擾你忙了。”她說完朝高向菀微微頷首,隨後便轉身離開。


    “你為何要幫我?”高向菀不解問道。總不能是為了給凝琴洗清嫌疑吧。


    前麵的人腳步驀地一頓,片刻之後才慢慢轉身。


    高向菀隻覺得富察格格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中情緒極為複雜。


    “若側福晉願意承我這個情的話,日後……”富察格格似乎在極力調節著情緒:


    “日後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側福晉能幫忙照拂我兒永璜一二,我將無限感激。”


    說完她還鄭重其事地朝高向菀深深鞠了一躬。


    高向菀瞬間被她這言行舉止嚇了一跳,她還未反應過來,富察格格已經轉身離開了。


    所以……她今日這麽做是為了兒子?


    迴去的路上,雲蘭攙扶著偶有兩聲咳嗽的富察格格,忍耐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


    “格格,您這樣……高側福晉她值得托付嗎?”


    富察格格輕咳了兩聲,苦澀一笑:“整個後院恐怕也隻有她尚且可以托付一二了。”


    “可問題是……她願意嗎?”雲蘭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了。這不是在打擊自家主子嗎。


    富察格格長歎一聲:“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也隻能賭這一把了。”


    高向菀幾乎是渾渾噩噩地迴到了牢房,她腦中不停在迴蕩著富察格格的話。


    她身邊的人,她身邊人……


    對啊,若不是梨花院裏的自己人,又有誰能進到她的寢房,並能拿走她的東西?


    終究她還是被自己的人出賣了?


    高向菀就這樣沉默地坐在牢房內,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她也恍然不察。


    “菀兒?”


    弘曆看著她呆滯出神的樣子,連喚好幾聲她都不迴應,他不免有些擔心了。


    “菀兒。”


    直到他上前搖了一下她的肩膀,高向菀才迴過神,抬頭就看見弘曆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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