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向菀說完就想轉身離開,手卻一下子被弘曆拉住了。


    弘曆將她拉迴自己身邊:“你看不見要怎麽走?我陪你迴去。”


    高向菀有些無語,難道他聽不出自己是在趕人?


    “四爺您事務繁忙,妾身可不敢勞您大駕。”高向菀揶揄道。


    “沒有什麽事情比你更重要的。”弘曆就好像看不見她的冷漠一樣,語氣既溫柔又討好。


    高向菀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的情話還真是信手即來,可惜她現在不想被這些假象迷惑了。


    弘曆抬頭望了一眼外頭紛紛揚揚的雪花,說道:“今日雪大,你確實不能在外滿待太久的,我們迴去吧。”


    高向菀不想讓他進屋更不想對著他,於是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不接話也不打算邁步。


    打算用冷漠勸退他。


    然而,僵持了幾秒之後。


    她忽然聽見弘曆欣喜地低笑道:“哦,你是想要我抱你迴去是嗎?”


    高向菀:“……”


    她還未做出下一個反應便被一雙有力的臂彎攔腰抱了起來。


    高向菀本來就看不見,身體還忽然地騰空,她下意識地就去抱弘曆的脖子了。


    下一刻,她耳邊便傳來了一陣滿意的低笑。


    高向菀不由臉上一熱,又急又惱道:“你放我下來,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可我有。”


    弘曆彎唇一笑,帶著幾分撩撥:“我就想抱你。”


    高向菀氣結,憑什麽他想,自己就要順從他?他當她是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瘦了很多。”抱著輕飄飄的人兒,弘曆隻覺得心裏難受。


    一句話之後,高向菀沉默了。


    “沒關係,我會把你養胖的。”弘曆伏在她耳邊像是承諾一樣說道。


    高向菀心裏忽然湧起了一陣委屈讓她覺得白布條下的眼睛都有些澀痛,她下意識地咬住了唇,想將情緒憋迴去。


    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弘曆忍不住安撫般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才抱著她迴屋裏。


    屋內的花月不見了她正氣得要出門找人,結果一踏出大門迎麵就看見弘曆抱著高向菀迴來了。


    花月怔愣了片刻之後,眉眼間頓時染上了喜色。


    連忙閃到一邊並高興地行禮,“奴婢給主子爺請安。”


    “你家格格在外滿待了那麽久,趕緊去拿幾個手爐過來。”弘曆一邊吩咐,一邊直徑往內室去。


    “是。”花月連忙轉身出去。


    弘曆將人輕輕抱迴床上,然後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多謝爺好意送我迴來,如今人也送到了,您還是請迴吧。”


    弘曆就好像沒聽見似的,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床邊,牽過她放在被褥外的手,“手冷嗎?我給你捂捂。”


    “不礙事,花月會拿手爐過來的。”高向菀躲開他的手。


    “她哪有這麽快迴來,況且我的手也很溫暖的。”弘曆死皮賴臉地就要握住她的手,任憑那雙纖手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撒手。


    正拿著手爐過來的花月看見這一幕,有些尷尬地頓住了腳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壞主子爺的好事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知情識趣地輕輕退了出去。


    掙脫不掉他,高向菀幹脆放棄了,她轉而道:“我累了,想要歇息了。”


    “好,我在這裏陪著你。”


    高向菀:“……”


    她說的話是起不到溝通的作用了嗎?他怎麽一點也沒聽出她想請他離開的意思。


    “您在這兒,我怎麽休息?”她終於被他纏得有些想發火。


    見她麵露不悅,弘曆黯然地斂下了神色,也怕真的妨礙到她休息,便隻能失落地“哦”了一聲。


    “……那我先走,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聽了這話,高向菀差點被氣吐血了。


    她搞不懂今日之前還對她愛答不理的人,怎麽今日就可以轉變如此之大?


    就算是感念她在山上為他做的一切,他想知恩圖報,那來點實際性的賞賜就是了,何必在這虛情假意地讓人平白生出誤會?


    高向菀不再理會他,有些心煩意亂地悶聲躺下,直接將被子蓋過頭頂。


    弘曆苦澀地笑了笑,也不惱,而是伸手輕輕地扯了扯被子,耐心道:


    “你的頭傷剛好,別這樣捂著頭部了,乖,把被子拿下來。”


    等了一會,見她不理會自己,弘曆傾身過去,笑著威脅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走了。”


    話音剛落,被子一下子被掀開了,那張秀臉是露了出來,但,卻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弘曆的眉宇間閃過失落,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是有多不想對著自己啊?


    他苦悶地歎了口氣,站起來之後神色又恢複了自然。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休息。”說完弘曆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門外,花月正好拿著一瓶藥膏經過,見到弘曆出來她連忙福身。


    弘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藥瓶,“這是治眼睛的藥?”


    “不是,這個是女醫開的塗身上淤傷的藥膏,格格身上的淤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日女醫給重新配了另外一種藥。”


    “淤傷?”弘曆眉頭神皺,“什麽淤傷?”


    “格格從山上下來的那會兒全身都是淤傷……您不知道嗎?”


    看著弘曆震驚的表情,花月有些驚訝,格格在山上受了怎樣的傷他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


    為何看起來像是從不知道此事一樣的?


    弘曆驀地迴頭看向了內室,聲音微顫,“你說她……全身都是……”


    “可不是嘛,幸好沒有傷及內髒,不過後背的傷有傷到骨頭,雖然最近兩天淤痕淡散了,不過女醫說還是得繼續擦藥……”


    花月話還沒有說完,弘曆驀地轉身就往內室去,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了。


    全身都是淤傷,怎麽樣的傷害才能讓她全身都傷了?


    弘曆僵硬地站在那裏,克製之中隻見緊握的雙拳都突起了青筋。


    他好想衝進去查看她的傷口,可是,可是……


    他咬著牙暗罵道:弘曆你這個混蛋這麽多天都不去看她,現在還怎麽有臉去看她的傷?


    “主子爺?”花月看著身體有些發顫的弘曆,輕輕喚了一聲。


    弘曆深深吸口氣,低沉道:“好好照顧著她。”


    說完他倏然轉身離開。


    “是,奴婢遵命。”


    花月抬頭的一瞬間,看見經過身邊的弘曆竟是滿身的戾氣,那眼神仿佛就是要趕著去殺人似的。


    花月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生怕被那股殺氣波及,她連忙退開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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