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鮫人雪音看到顧南絮的一瞬間,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揪住了一樣,他甚至可以看到那隻手上塗著鮮紅的豆蔻,指尖正在肆意地玩弄著他柔軟的心髒。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說:“聖女娘娘,請你從我的床上下去。”


    “嗬嗬……”暗啞低沉的笑聲從門口傳來,那聲音讓雪音的脊椎骨都在往上躥升涼氣,他用力地睜開眼,撐起身,才發現剛才原來是南柯一夢。


    而聖女娘娘則披著一身玄色的寢衣,正斜倚在門前,眼含笑意看著他。


    “……”


    雪音微微垂下頭,宛如雕塑般的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他用力咬住自己下唇,為什麽自己會做夢,夢到聖女娘娘上了他的床?


    “是啊,為什麽呢?”


    顧南姝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在雪音麵前,她似乎從沒有認真掩蓋自己行為的意思。


    她一條細長的腿邁上床鋪,整個人和夢境中一樣翻身上來,壓在了雪音的身上。


    “真奇怪……”


    當雪音立刻閉上眼睛的時候,顧南姝緩緩開口,聲音嬌媚:“真奇怪,我明明可以任意的折磨你,讓你在鞭子的抽打下體無完膚,讓你隻能哀嚎著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可我從沒有這麽做。


    我給你準備房間和衣服,一日三餐都是精致的美食……”


    雪音聽到這兒,情不自禁地側過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桌子。


    桌上放著一份殘羹冷炙,是他省下來的。


    他不知道顧南絮是有意還是無意,卻總是忘記給他準備飯菜,這讓雪音不得不在如此美輪美奐的宮殿裏節省吃食,生怕一餐吃多了,下一餐斷炊。


    顧南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張精致得如假麵具般的臉上沒繃住,終於顯出了一點狼狽。


    她反手捂著嘴,嗬嗬地笑了幾聲:“抱歉,食物不算很精致。這一點,今後看你的表現,我會有所調整的。”


    顧南絮的手指撫上了雪音的臉頰,緩緩說:“你看,我對你一片癡情,可你卻郎心如鐵,絲毫不為之所動,這是為什麽呢?”


    她細長的手順著衣襟的縫隙探入,在雪音的心髒位置打轉。


    “半鮫人的心是不是冷的啊?”


    雪音攥住了她亂動的手腕,說:“不是的。”


    “哦?”顧南絮揚了揚眉毛,笑意更深:“你是說,你的心髒不是冷冰冰的嗎?”


    雪音一字字說:“不是的,你對我從沒有過一片癡情。”


    顧南絮陡然睜大了雙眸,那雙剔透漂亮的烏黑眼珠泛著一層水光,乍一看,像是淚光點點,將她襯得無比嬌弱,但雪音知道,那不過是有一種人的眼睛,天生就蒙著一層淚膜。


    “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句句都不是出自真心。”


    雪音平靜地訴說著真相:“你不過是戲耍我玩兒罷了,我對你來說,和一隻不聽話的小貓小狗,沒什麽區別。”


    顧南絮和他挨得實在是太近了,她身上有一種異常的香氣,非常濃鬱,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沾染到了他的身體上。


    雪音猜測,顧南絮之所以不斷的使用濃香,大概是為了掩蓋她身上越來越重的血腥氣,和身體漸漸崩潰的味道。


    其實靈鳶王和顧南絮哪怕不提這件事,容也依然會查宰相府中的兇案。


    發生在王都的高官家中的血案,一位出身高貴的貴女離奇死亡。


    如今在王都裏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人心惶惶。


    甚至連魚行的魚也滯銷,再也賣不出去了。


    容也早晨還沒醒,隔著幾層院落,已經聽到淒慘的哭聲。


    “大人啊,感謝你明察秋毫,但我的生鮮魚行就要垮了啊……”


    是容也曾經查過的給桂太妃送貨的生鮮魚行老板,老張頭的聲音。


    他的聲音就跟魚上砧板被活剮魚鱗一樣的淒慘。


    容也匆匆走到門口,那老張頭哭的更加傷心了:“現在宰相大人的千金小姐也死了,他們都說小姐是吃了我家的魚才死掉的。過去總讓我家供貨的十幾戶人家,也都不讓我送貨了……”


    老張頭一邊說,一邊朝容也走過去,一把抱住容也的腿哭個不停。


    顧南姝也匆匆走了過來,見容也陷入了困境,這時候最缺像自己這樣善解人意懂得開導人的女子出馬了。


    顧南姝溫婉地扶起老張頭,對他說:“你先別急……”


    “生意都要垮了,我進了一堆活魚都要臭了,我能不急嗎?那些貨款我都付了呀,還有一些名貴的海魚,我已經提前預付了一大筆定金,如果魚送到之後,我沒有辦法銷出去的話,我就慘了啊……嗚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老張頭立刻哭了起來。


    顧南姝也為難了。


    她過去是富豪大家族的大小姐,對於破產兩個字極為敏感,對老張頭的痛苦感同身受。


    一邊哭,老張頭一邊趴了迴去,一把抱住了容也的大腿。


    “……你抱容也的大腿幹嘛啊,這也不能解決問題啊?”


    老張頭含著熱淚,對顧南姝說:“天都要塌了,我當然要找一根粗壯的大腿來抱。”


    顧南姝見容也的臉色已經相當不好看,趕緊安撫:“容也的腿多細啊,也不算粗壯啊?”


    老張頭點點頭,他腦子已經蒙了,看著顧南姝的眼神充滿了期望:“那你的腿是不是比容也粗點兒?”


    顧南姝:“哥恩……”


    不過,老張頭用一場痛哭,還是解決了他的當務之急。


    他把所有滯銷的庫存魚,一口氣全送到了國師府。


    於是,午飯的時候,吃吃和鬧鬧就看到了飛漣坐在桌邊大嚼特嚼。


    顧南姝靠在門邊,自己並不知道,她隨意擺出的一個姿勢,竟和妹妹顧南絮十分相似。


    “這次的邪祟魚事件,我已經發現了,目前為止傷亡無數,唯一得到利益的,隻有飛漣而已。”


    容也悶笑出聲,顧南姝瞥他一眼,低聲說:“我是為你打抱不平,你又不愛吃魚。”


    她聲音大了一點,說:“也不知道是誰才發過誓的,說這輩子再也不吃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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