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貨一個上午就全部售空,顧南姝一點也沒有吝惜黃金地段的鋪麵空置問題,幹脆地拉上了店門,和飛漣、吃吃鬧鬧一起清點賬目。


    簡直是無本萬利的生意。


    係統忍不住悄悄腦內提醒顧南姝。


    ——我也付出了一定的努力對不對?


    顧南姝在腦內瀟灑地說:——賞給你十兩金子,你可以退下了。


    係統頓了頓,卻沒有輕易的退下。


    ——我又沒有身體,顧南姝你給我十兩金子我也沒處花啊。


    顧南姝撓了撓頭發,說:


    ——可你沒有身體這件事情,我也沒法子給你解決不是?


    ——你給我一個承諾吧。


    顧南姝微微一怔,她總覺得係統這句話裏充滿了謹慎小心的試探。


    ——我給你承諾?什麽承諾?


    ——讓我擁有一具真正的身體,你隻要說出這句話就可以了。


    什麽意思?


    吃吃用力搖撼著娘親的腿,大聲說:“今天我和哥哥都幫了娘親很大的忙對不對?”


    鬧鬧慎重地點點頭,一點點地翻看著登記簿:“我一個字都沒有寫錯呢,而且字跡也很清晰。”


    顧南姝不顧係統的挽留,揉了揉兩個孩子的小腦袋瓜,笑著說:“是啊,你們都可厲害了。”


    “所以,今天要做好吃的犒勞一下你們!”顧南姝開開心心地說著。


    “娘親要給我們做牛排嗎?”吃吃好奇地問,雖然在王宮裏頭住了幾天,但若論起做飯的技巧來,她們都覺得王宮裏頭的廚子可比不上娘親的手藝。


    鬧鬧卻搖頭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吃娘做的火鍋,羊肉、牛肉切得薄薄的,再加上豆皮、腐竹、土豆、藕片、筍片和毛肚,一起在鍋子裏煮熟,加上麻醬調製的佐料,別提多好吃了!”


    兩個孩子一邊說著,還一左一右乖巧地幫忙飛漣推輪椅,飛漣好奇地問:“你們說的這些食物,我都沒聽說過,真的好吃嗎?”


    吃吃舔舔嘴唇,說:“可好吃了,靈鳶人不騙靈鳶人!”


    飛漣暗暗想,可我也不是靈鳶國的人啊。


    因為帶著飛漣,往迴走的時候,顧南姝突然靈機一動,想要抄一條近路。


    她用手指畫了一下方位,說:“王都的街道都是四四方方的,那按理來說,從這一邊走的話,比我們往西邊走,再往北邊繞,最後再迴到東邊的國師府要快一些。怪事,為啥容也不讓我們這麽走呢?”


    直到她帶著孩子們抄近道,聞到一陣旖旎的香脂氣息,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條近路,通往的是王都中最繁華的一條花街。


    雖然天色還很早,整條花街慵懶倦怠,就像是春睡不醒的美人一樣。


    顧南姝隻想帶著孩子們快點經過,卻很不巧,剛好從一個花樓的側門,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男人。


    “媽的,狂什麽狂啊,老子花了這麽多錢,竟然還不給睡?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高高在上的花魁?說到底,不還是個臭表子嗎?”


    一旁的小廝幫青年攏起衣襟,係好腰帶,那年輕男人仍舊餘怒未消。


    “要不是都說她是個鮫人,我想嚐個新鮮,我才懶得在這兒浪費時間,個千人騎的狗東西。”


    那男人罵罵咧咧走了過來,飛漣已經氣的攥緊了拳頭,白皙的臉上青筋直冒。


    吃吃和鬧鬧幫忙推著輪椅,對飛漣的情緒變化最為敏感,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點了一點頭,吃吃從袖子裏小心地把幾個白色的小瓷球放在地上。


    咕嚕——咕嚕——


    那小球神不知鬼不覺地朝年輕男人腳下滾動過去。


    早就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的年輕男人,哪兒注意到地上突然出現幾個孩子們玩兒的小球兒,一不留神一腳踩了上去,就跟腳踩西瓜皮一樣一腳立在原地,一腳筆直地朝前滑了出去。


    “啊——”


    年輕男子下盤不穩,給自己來了一個大尺度的劈叉。


    “嘻嘻嘻……”


    小廝忙過去扶起少主人,奈何這一跤摔得夠重,內側的筋脈拉傷了,年輕男人疼的鑽心一樣,他狐疑地盯著前方離去的幾個人,咬牙切齒地吼起來:“誰在笑我?”


    吃吃的聲音不大:“叫的好像是一條喪家犬哦。”


    等走遠了,顧南姝才對飛漣說:“我記住那個花樓的名字了,晚上我們再來看一看。若那花魁真不想呆在花樓裏,說什麽也要想法子把她救出來。”


    不管她是不是鮫人。


    飛漣說:“我們現在就可以進去看看啊!”


    顧南姝解釋:“這可不行,且不說你的雙腿雖施了法術,但最近容也的法力不夠穩定,隨時有可能恢複魚尾。這種花樓裏魚龍混雜,老鴇也都是當地的地頭蛇,有一方勢力鎮守著。再說,吃吃和鬧鬧年紀這麽小,當然不能跟我們一起進去。”


    花樓這種地方,涉及的知識麵超過了兩個孩子的認知。


    但兩個小寶又充滿了求知欲,大眼睛水汪汪的望著娘親和飛漣,好奇地異口同聲問:“那我們多大了才能去花樓啊?”


    飛漣沒忍住,差點笑出聲,顧南姝板著臉說:“多大了都不能進。”


    不過他們話音剛落,飛漣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腿有異動,他小心翼翼地掀開毯子一看。


    “啊,怎麽搞的,這麽快就恢複魚尾了?”


    顧南姝臉色一變,腳下生風,帶著三人一路小跑衝進了國師府。


    她站在容也房間門口,用力敲了敲門。


    隔了一會兒,是飛鶴過來開門。


    “主上這會兒有些累,已經歇下了。”


    顧南姝說:“我知道,所以我來照顧他的。勞煩你讓開吧,飛鶴。”


    飛鶴就跟一堵牆一樣站在麵前,一動也不動。


    顧南姝有些奇怪:“請讓一讓。”


    飛鶴咳嗽一聲,重複說:“主上已經睡下了,現在不方便……”


    “我都要和他成親了,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他渾身上下哪兒我沒見過啊?”


    顧南姝的意思是,為了幫容也療傷,他前心後背顧南姝不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嗎?


    飛鶴顯然想歪了,略黑的臉上微微一紅,但仍舊不肯讓開。


    “主上叮囑過,不準別人進去,我若此時讓開了,主上會怪責我的!”


    “容也不會是出事兒了吧?”顧南姝一著急,一把將飛鶴給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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