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姝隻覺得一陣惡寒。


    但她在偽裝桂大嬸,自然不能露餡。


    顧南姝想,這個侏儒和桂大嬸舉止親昵,又隻有他喊桂大嬸的小名,同時,整個鮫人拍賣場上,桂大嬸是負責鮫人分腿的,而他則是負責拍賣的,兩人分工明確,互相配合,該不會……


    他們倆是一對吧?


    顧南姝想到這裏,強忍著惡寒,衝著比自己矮上一個身子的侏儒飛了個媚眼,魅笑著說:“多謝誇獎。”


    那侏儒瞪大眼看著顧南姝,突然臉色一變,鉗子般強橫有力的手一把抓住顧南姝的手腕,厲聲說:“你不是嬌嬌,你把嬌嬌藏到哪兒去了!?”


    會場一瞬間安靜下來,然後嗡的一下炸開了。


    原本隱藏在暗處的護衛們紛紛現身,侏儒大聲喊道:“其他的鮫人,趕緊去查還在不在!”


    有人匆匆跑了。 賓客們都慌了神,有個胖子抬腳就要走,驚慌之下卻被椅子絆倒,他原就胖乎乎的宛如一座肉山,這一下真是肉山傾倒再難扶,身邊的幾個小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他拽起來。


    那拍下飛漣的少女也被自己的貼身護衛和丫鬟們催促著趕緊厲害,她忙拉住飛漣的手腕,要拖著他一起走。


    顧南姝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對漏了餡,她勉強自己笑了笑,說:“我就是嬌嬌啊,你把我的手腕拽的好痛,快鬆手啊!”


    那侏儒正色說:“嬌嬌從不會用你那種眼神來看我這個親哥哥,你剛剛就露餡了!快說 !嬌嬌被你藏到哪兒了!?”


    “什麽!?”顧南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隻有正常人一半身高的侏儒,和那個身形高大壯碩的桂大嬸竟是一對親兄妹!?


    一個仆人匆匆跑了迴來,大聲嚷嚷:“桂大叔,不好了不好了!那些鮫人都跑了!桂大嬸她!桂大嬸她……被這些人給殺死了!”


    侏儒桂大叔麵色一變,激怒之下鐵鉗子般的手越來越使勁兒,另一隻手掐住顧南姝的脖子,他失去親人異常悲憤,顧南姝一時竟沒能從他的手中掙紮出來!


    ——係統!?


    ——係統!!趕緊給我一張救命卡!


    係統姍姍來遲,慢吞吞問:


    ——宿主,給你一張【隱身卡】?


    顧南姝在腦內大叫:


    ——我脖子都被他攥住了,你給我【隱身卡】有毛線用啊!


    係統一頓巴拉,說:


    ——要不,換一張【美容卡】?


    顧南姝氣瘋了:


    ——我特麽用了美容卡,美美的死在這侏儒手裏頭是嗎?你就沒有更加有用的卡片了嗎?


    係統做了難:


    ——不是我不想幫你啊,宿主大人,你一直在這個世界耽擱著,也沒有去新世界攻略對象完成任務,沒有獎勵沒有積累,一直在吃老本,金山銀山也不夠你這麽吃的。


    顧南姝又氣又急,眼前一陣金星亂冒,雖然容也暫時沒來救她,但顧南姝知道,容也肯定是被其他的人拖住了,她隻要堅持一下,堅持不死……他一定會……


    顧南姝險些斷了氣,在她冒著金星迷惘的眼睛裏,看到飛漣一把推開那貴族少女,貴族少女冷不防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漂亮鮫人推倒在地,臉上的金箔麵具也鏘然落地。


    啊,她果然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雖眉目間帶著幾分驕矜之氣,但顧南姝記住她的臉了。


    “你做什麽?你竟然推開我?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嗎?”


    那女子尖聲叫了起來。


    她身邊的婢女忙將她扶起來,大聲說:“小姐,這兒很亂,若讓老爺知道就糟了,咱們趕緊走吧!”


    那女子卻不甘心將三萬二千兩黃金買來的鮫人生生的放棄,伸出手去夠飛漣的後背。


    而飛漣已經掄起一把椅子,朝顧南姝這兒撲了過來。


    那把沉重的紅木椅子一下砸在桂大叔的腦袋上!


    桂大叔疼的大叫一聲,從腰間拔出兩把彎刀,朝著鮫人最脆弱的腿上戳紮過去!


    若是已經被分腿過的鮫人,一雙腿隻是擺設,此時已經著了道。


    但飛漣的雙腿不過是障眼法,法術消散之後,他的身體陡然暴漲,一下子超過了大廳中的所有人,魚尾閃著金色的鱗光,他美麗動人的臉上帶著憤怒,又掄圓了椅子,朝桂大叔腦袋上砸了過來!


    桂大叔的手腳都非常強壯,一看就知道,他是常年鍛煉的練家子。


    可他麵對的是已經因族人的悲慘遭遇而發了瘋的鮫皇之子飛漣!


    飛漣理也不理他朝自己魚尾上戳刺過來的彎刀,鮫人的鱗片堅硬如石,天然就是保護身體的盔甲,他隻顧著一下接一下地砸向桂大叔,將他碩大的腦袋砸得不成樣子!


    他身後的婢女發出慘叫:“小姐,快走!這鮫人狂性大發,他瘋了!”


    護衛們再也不猶豫,架住主人的手腳,將少女朝門外飛快地架出去,那少女的雙眼裏閃爍著狂熱:“他是我的!他是屬於我的!這才是真正的鮫人!”


    顧南姝摸著淤紫的喉嚨跪地狂喘,她差一點被掐死了。


    等飛漣終於放下了椅子,他低頭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兩隻手,茫然說:“我殺人了?”


    其實飛漣身為鮫皇的皇子,既沒有繼位的煩惱,也不需要憂愁生活,一向無憂無慮,所以很多時候顯出天真蠢魚的本質。


    他還是第一次殺人。


    顧南姝咳嗽兩聲,認真地對他說:“對,你報了族人的仇!”


    果然,飛漣的臉上愁苦憂慮一掃而空,眼神立刻又閃閃發光:“你說的對,我幫我的族人們報仇了!”


    顧南姝爬起來,對他說:“我們……去找容也。”


    容也一直沒有現身,一定是出了什麽意外!


    飛漣恍然大悟,忙說:“對對,那隻鳥那麽臭屁,卻沒來救你,他一定是出事了!”


    偌大的山莊,因不速之客的破壞已經亂成一團。


    桂大嬸和桂大叔的死,顯然將剩下的仆人們擊潰成一盤散沙。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拿了武器,要來和進犯的外人作戰,如今見著兩具屍首,他們已經四散逃跑,各個找出自己隱匿的金銀珠寶逃命去了。


    可容也蹤跡全無,顧南姝的臉上流下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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