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保持著背對顧南姝、側躺著的姿態,但容也的臉和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喃喃說:“怎麽個更加親密法?”


    顧南姝其實很感動,他為了自己不顧安危,顯出真身衝進廟裏救自己,但她忍不住笑了笑,說:“那我們就歃血為盟做一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吧!”


    容也被她氣得氣血一蕩,真差點把心頭血都嘔了出來。


    “那還是算了。”


    顧南姝從倉庫裏拿出治療用的藥物和紗布,手腳麻利地一把掀開他的前襟,男人精瘦結實如大理石板潔白的胸膛,和上麵櫻紅的兩抹再次出現。


    顧南姝臉上也是微微一紅,心想,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和她春宵一度的那個雕塑美男,也是一副絕美的冷白皮。


    不管是胸口,手肘關節還是某些個地方,雖然很魁偉壯觀,可顏色也都是粉粉嫩嫩的。


    就……俊美中透著幾分可可愛愛。


    “容也,你的靈力如何才能恢複到十成十的狀態呢?”


    容也微微一怔,他搖搖頭說:“你辦不到。”


    “我為什麽辦不到?很難嗎?我跟你說,我是個很講義氣的人,你幫過我們,不管要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去做的!”


    容也突然一把攥住她的細嫩手掌,盯著她的眼睛:“真的嗎?”


    顧南姝眨眨眼,仍舊帶著幾分玩笑:“真要上刀山下火海啊?我說了,我們都可以做歃血為盟的兄弟了,我一定幫你……”


    容也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唇,低聲說:“不用那麽麻煩,你隻要正式的嫁給我就行了。”


    顧南姝睜大雙眼,一時說不出話來。


    雨水打在樹葉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像是此時亂跳的心聲。


    “為、為什麽嫁給你就好了?”


    容也想說,那是因為你給我生了一對兒女,他們和我分開,於是也帶走了我的大部分靈力。


    如果你們迴到我身邊,我的靈力自然迴到我身邊了。


    但容也又很擔心,顧南姝這家夥的心事就像是雲間霧,看不透。


    “總之,當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的靈力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容也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她。


    顧南姝“嗯”了一聲,繼續幫他包裹胸口的傷。


    “所以……不需上刀山下油鍋,你也不願意麽?”容也試探著問,心情有幾分低沉。


    顧南姝沉吟,倒也不是,其實仔細觀察容也,他長得很帥,俊美絕倫,可以說整個靈鳶國就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男人。


    而且鬧鬧和吃吃都很喜歡他。


    顧南絮戳她心窩的話,顧南姝固然能夠不在乎,但她也有些擔心,吃吃和鬧鬧會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聽了這些閑言閑語,他們會不會很傷心?


    若給吃吃和鬧鬧找的爹是容也的話,他們倆應該會高興吧?


    不過說到底,還是得等迴去之後,和兩個小家夥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她遲遲沒有作答,容也便唉聲歎氣起來,顧南姝看了覺得好笑,咳嗽一聲說:“我也沒說不肯啊?”


    容也的雙眼頓時又亮了起來。


    可惜他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弱弱的聲音打斷了。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有你這樣的人麽,說好了讓我當內應,還讓我這個內應辛辛苦苦的四處找你……我要是找不到你的話,你不是當我叛變了麽?那我多冤枉啊……”


    好家夥,容也皺起劍眉,隻見地上陡然竄起一棵小樹苗,樹葉綠如翡翠,細細的枝幹上漸漸生出一雙眼睛和一個滔滔不絕的大嘴巴。


    “什麽玩意兒?”容也伸出兩指,一下將小樹苗拔了起來,雖這東西看上去迷你微笑,但容也一眼就認出,這樹葉正是椿樹的。


    顧南姝衝他眨眨眼,說:“他是我的內應,你快把他放下來,看你把他給嚇得!”


    椿樹精一聽便知道顧南姝會給自己撐腰,他趕緊蕩秋千一樣從容也的手裏蕩到了顧南姝的手中,甚至還用那法力幻化出的小臉蛋,陶醉地蹭了蹭顧南姝白嫩如玉的手心。


    容也嘴角抽了抽,說:“說話就說話,不必離得這麽近。”


    椿樹精定睛一看,頓時發出一聲怪叫:“啊啊啊啊啊——是你——”


    他當然記得,就是這個男人從天而降,將他和他的同族燒了個精光,雖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再生是需要時間的,除了他椿樹精之王外,其他的同伴不花個幾百年,怎麽可能重生得出來?


    椿樹精一想,容也算得上他的世仇了,而且看樣子,這男人也對顧南姝很有興趣。


    簡直是滅族之仇、奪妻之恨湧上心頭,椿樹精氣得枝葉陡然暴漲,如一把小劍朝容也刺了過去。


    容也懶得理會他,不過是微末小妖。


    椿樹精見他十分輕敵,立刻用上十成的功力,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他戳完一看,容也不過換了個姿勢,手一抬,一把將他從顧南姝手裏抓過來,然後隻用了一成的功力,就把他扔出去老遠。


    “啊啊啊啊啊——”


    椿樹精尖叫著飛出去數十丈遠,顧南姝急了:“哎,他的情報還沒告訴咱們呢!”


    容也說:“理他呢,你以為他能搞到什麽不得了的情報?”


    椿樹精雖肉身飛出去老遠,但耳朵極是靈敏,立刻聽清楚了容也的話,他氣得差點原地自燃,真想就此叛變迴去,再也不當雙料間諜了。


    但那天顧南姝鼓勵他的話言猶在耳。


    “椿樹精,你可別以為當雙料間諜非常的容易,我可告訴你,等閑一般人根本勝任不了這麽複雜的工作!隻有最特別的、最聰穎的、最勇敢的才能成為真正的雙料間諜。”


    椿樹精聽了,立刻挺了挺胸膛,用樹枝拍自己:“這個人就是我。”


    他勤勤懇懇地爬了迴去, 特意繞到了顧南姝那一邊,委委屈屈地說:“這是個大消息。我在那座黑雲觀裏打探到的。”


    顧南姝眨巴眨巴大眼睛,秋波一轉,專注地望著椿樹精。


    椿樹精頓時沒喝酒醉了三分,迷迷糊糊地說:“聖女有一個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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