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跟阿奶說,你叔怎麽了?”唐氏隻能看見模糊的身影,伸手去抓了個空。


    方初夏伸手握住:“阿奶,不是什麽大問題,叔隻是有一截腸子壞死了,割掉就好了。”


    ‘哐當!’一聲,何生財退後把桌子撞翻,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他要被開膛破肚了?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孩子爹,你怎麽了?”


    “爹爹......”


    方初夏:“......”


    大塊頭何叔這是怎麽了,不過就是闌尾炎,這幾本是人就會患的病。隻是有的人攜帶終生都不會發作,有的人很早就發作了。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麽了啊?都怪娘拖累了你們,要不是娘你也不至於這麽勞累,是我不對,是我......”唐氏摸了半天都沒摸對。


    何生財悠悠轉醒,苦著一張臉:“小丫頭你動刀子時能不能輕點兒?”我怕疼!


    方初夏看著他們一家人的神情哭笑不得,也不知何叔腦補出了啥。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輕點兒。”打了麻藥你自己都沒感覺,我輕點兒重點沒有絲毫影響。


    “那什麽時候啊?”要不就趁現在,我迴去想著這事兒也啥都做不了。


    “你想什麽時候?”


    “就現在?”


    “成,你跟我進來,嬸兒你迴去替叔收拾一身幹淨衣服。”方初夏也幹脆,有病就治療,早治早好。


    闌尾炎這病可大可小,急性若沒得到救治還會喪命。


    “好好好,我這就去。”小唐氏慌得不行,跑出去時還差點兒絆倒。走到門口才想倆孩子:“堂兒你照顧好妹妹啊,娘馬上就來。”


    唐氏拉著自家兒子手,不停自責:“兒啊,娘對不起你啊,都是娘 ......”


    “娘,不關你的事兒,兒子這就是病了,治治就好了。”何生財慌得臉都白了,偏偏還要安慰自個兒娘。


    倆孩子嚇得靠在一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馮神醫廖士傑:......怎麽又要動手術。


    “方姑娘,你是怎麽把出他腸子壞掉的?”馮神醫舔著一張老臉湊過來,怕啥啊,沒啥好怕,不懂就問。


    方初夏讓開身子:“你們來試試,把你們的感受告訴我。”


    何生財本來很緊張,聽著他們討論自己病情,也生出幾分好奇:“我這病不嚴重?”


    也就偶爾會很疼,大多數時候不疼,最近稍微頻繁一些了而已。


    “哪兒能不嚴重,我曾經就遇見過這樣的案例,人沒救迴來,死了。家裏人報官,仵作驗屍發現腸子都穿了......”


    何生財:求求你別說了,我這後背都打濕了。


    “方姑娘,他是男子,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去觀看,順便也能給你幫忙。”廖士傑錯過了醫治石女,這個他不想錯過。


    帶他們進去就不能用無菌手術室,為了避免感染,那自己會用靈泉。


    但這會給他們造成一種假象,他們也可以這般給人做手術。到時候鬧出人命,這罪孽可是會算在自己頭上。


    “方姑娘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們也知道這個 ......”


    “可以,你們先跟我一起來準備東西,第一個要準備的是麻沸散人,然後......”她念一樣,廖士傑準備一樣,馮神醫就拿著筆做記錄。


    準備就緒,何生財就被帶進了房間。


    “小丫頭,你等一下,我跟我娘交待幾句。”早知道不來了,哪知這麽一來人就走不了。


    何生財抱著倆孩子好一頓囑咐,跟自家老娘各種交待,都沒能磨蹭到自己媳婦兒來。


    “何叔,真的就一個小手術,你不用害怕。”他身體其它都很好,就是這闌尾壞得不成樣子了。


    “方丫頭,叔跟你說句實話,叔真的怕疼,你一定一定要輕點兒好嗎?留疤什麽的我都不怕,就是你一定要輕......”


    何生財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減少自己的恐懼,一碗麻沸散灌下去,漸漸失去意識。


    隻隱隱聽見:“可以動刀了,在這之前要做好消毒工作,這些是我在家時做出來的酒精,詳細製作方法我會告訴你們。這種手術隻能算是小手術......”


    在後麵說了什麽他已經不知道了。


    馮神醫跟廖士傑都聽得很認真聽。


    “方姑娘我懂了,你是說這消毒跟預防術後感染至關重要,若是不做好這些會有並發症,對嗎?”


    “對,一點兒馬虎不得,不要看我做的時候很簡單,你們就輕易嚐試,一個不好......”


    該叮囑必須到位,她是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信手拈來。


    “這就是那壞掉的闌尾,割掉縫合的時候要一層層縫合。這線是我特製的,你們若是需要可以找我拿,等到時機成熟我再教你們。”


    這是從空間拿的,不能讓他們覺得這還是一間很簡單的事兒。


    馮神醫隻覺得老眼昏花,廖士傑稍微好那麽一丟丟,二人忍著沒吐方初夏覺得很不錯了。


    一場小手術下來,兩人的臉色跟被手術的何生財一般蒼白。


    “這玩意兒我還是不學了,就我這老身板兒扛不住。嘔~”馮神醫出了房間直奔恭房,他扛不住了。


    廖士傑慢一步:“方姑娘,我會扛住的,也能學會,你相信我。失禮了!”


    方初夏:......


    “方姑娘,請問我家相公現在怎麽樣了?”小唐氏捧著衣服迎上來,倆孩子緊隨氣候。唐氏又再伸出手摸索,找不準方向。


    “不用擔心,手術很順利,一切都很好。”


    小唐氏緊繃的神情一鬆:“那就好,那就好。”隨即響起扛來的兩百斤糧食:“方姑娘,這診費還差多少,我迴家去準備。”


    沒等她開口趕緊道:“你可別說夠了,你跟我家相公的事兒我聽他說了。我們不能欺負小姑娘,所以,你直接報個數,我迴家去準備。”


    “對,多少糧食都成,能治好我兒傾家蕩產都沒問題。”唐氏總算摸對地方,大聲附和道。


    “一千斤即可。”收了也是為了避免他們有心裏負擔。


    小唐氏點頭:“好,我能先去看看我相公嗎?”


    好好的人來了,腸子被割掉一截,她心慌。


    “自然可以,他喝了麻沸散,沒那麽快醒。”割掉的闌尾單獨放一邊了,後麵再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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