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花生,粘豆包,還有各種春卷和丸子,能買的都買迴來。棉襖和大衣服都送到下麵的洗衣店去洗,反正也不貴。


    讓奶奶覺得過年很無聊:“不管咋地,餃子總的讓我包兩個吧?過年吃的那麽好,還不幹活,現在蹲下身都直喘氣。”


    我笑道:“行!那就包全肉餡的吧!”


    “行,我現在就去準備吧。”


    我和奶奶包餃子,我爸就在一邊洗床單,他現在在家裏麵徹底的老實了。當年那種一言不合就打我的精神頭再也不見了,就像一隻被去了利爪和牙齒的老虎,蔫耷耷的。


    奶奶指了指我爸的背影抿嘴笑道:“你爸現在怕你呢。他的命是你救下來的,你賺的還多。在家裏啊一般都是誰賺錢誰有發言權。不承認也不行。你現在可以隨便管他。”


    我笑道:“我才懶得管他,對了,文麗來找過我了嗎?”


    “來了,我看她鬼祟的很,怕是要找什麽呢,是你說的什麽照片吧?啥也沒找著,對我倒是一點壞話沒說,還很禮貌。”


    我說道:“她很懂得偽裝自己,不過這點小伎倆,最後還是被人全都拆穿了,早晚雞飛蛋打。不信咱們就等著看去吧!”


    奶奶歎了口氣,那也是她的孫女,卻這麽長歪了。


    二十九的時候,金秀來了。她在省城一學期,胖了一些,但是還是一個清秀美女。一見麵就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笑嘻嘻的摸著她的臉上的肉:“要減肥了,不然到時候婚紗都穿不上的!”


    金秀含羞笑道:“你真是的,哪跟哪啊,早著呢!”


    “你和郝鵬那麽好,結婚不是早晚的事兒?到時候我給你做婚紗。”


    金秀笑道:“你和林景呢?到時候說不定比我結婚還早呢!”


    我噓了一聲,指了指裏屋,我爸爸正在那邊收拾雞呢,聽到林景兩個字,明顯耳朵都豎起來了。金秀忍不住的笑,拉住我跑到外麵去了。


    “你的事兒不和你爸和奶奶說?”


    “奶奶是一直知道的。可是我從來沒和我爸說過這個話題。”雖然他現在和我一個屋簷下,也能和和氣氣的說話了,可是我和他之間還是有很深的隔閡,完全不像是正常的父女。


    我又告訴金秀,林景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害怕讓他和家人鬧矛盾,也沒打電話。


    金秀想了想道:“我有一個主意,走吧!”


    她拉住我往電話亭走,她把錢給了那個看電話的叔叔,讓他幫我們打電話。


    “接電話的要是林景的父母,聽到是男人的聲音,就不會懷疑你了!”


    我笑了笑,站在一邊,看到電話打過去了,我心裏很緊張,心髒碰碰的跳動著,我很想念林景,雖然我曾經和他分別兩年,可是那個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並沒有刻骨的四年,也因為要學習,現在卻是格外的想念這個人,林景,你過得好不好?


    雖然才不到一個月沒見麵,可是我真的品嚐到什麽叫做相思的滋味了。


    電話終於接通了。是林景母親接聽的,她聲音很幹脆:“是誰啊?”


    電話亭的男人說:“我要找林景。我是他的同學。”他說完了看了一眼金秀。金秀豎起了大拇指點點頭,表示做的好。不多時就有人接電話了,不過不是林景。


    我聽到了韓琳的聲音:“是誰找他啊,他正忙著包餃子呢!喂,你說話啊?好奇怪啊林景,電話有問題了吧?”


    那個男人已經把電話給我了,可是聽到她的聲音,我竟然完全說不出話來,嗓子裏麵就像是咽下了一團毛線一樣。


    林景這時候過來了,平靜的說道:“何遇是不是?別鬧了,趕緊說話吧!”


    我說道:“我是鄭文霞。”


    “啊!你……”他愣住了:“霞子…是你嗎?你給我打電話來了?”他好像很吃驚。


    韓琳急道:“你說過了,你會和鄭文霞說清楚了,不會再和她在一起了!她為什麽還會打電話過來,你解釋清楚了!”


    然後是林母的勸解聲:“林景的信,咱們都看過了,一定是她死纏著不放,冷靜點啊韓琳。”


    我心裏一動,信?他給我寫了分手信嗎?


    林景沉默著,似乎並沒有要給我解釋什麽。


    我平靜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和我分手,快過年了,我擔心你過得好不好,現在知道你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那麽再見了,林景。”我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給了那人打電話的錢,然後拉住金秀走了。


    金秀在一邊,顯然是聽到了裏麵的聲音,她很安靜的陪著我,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臉。


    我對她笑道:“你放心,我沒事,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要死要活的。我還有奶奶呢,不會讓她太擔心的。”嗓子很幹,走路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大腦的每個細胞都在提醒著我,我被甩了。


    “可是霞子…林景竟然…竟然…他怎麽可以這樣?”金秀哽咽了。


    我笑了笑:“任何人都可能會這樣,沒什麽好奇怪的。”我隻是奇怪,他說的信,為什麽我沒收到,還是他沒有寄過來,他始終不和我說,就算是不想要我了,也可以直接說分手啊,而不是一個假期過了那麽多天了,始終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這是冷處理嗎?


    金秀道:“霞子,這期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你不要擔心,我們從小就認識林景。他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怎麽會…”


    我笑道:“我和文麗還從小就認識呢。沒關係的金秀。我真的沒事。”


    金秀一直陪我呆到了天黑才走,緊張不已。


    我卻始終平靜,幫著奶奶準備了一點餃子,又把雞肉都燉出來,然後迴到屋子裏麵,開始打毛衣,想要設計一個很美好的圖畫,淡藍色的天空,幾朵白雲,下麵一隻拿著胡蘿卜的小兔子,這麽繁雜的圖案,恐怕隻能用機器打了。


    奶奶走到我麵前道:“霞子,很晚了,睡吧。”


    “好。”我笑著把織了一小半的毛衣放下來,洗漱完了,直接躺在床上。


    奶奶聽金秀說了緣故,很想安慰我,可是終究隻是歎了口氣:“算了,霞子,他父母不喜歡你,現在分開了,總比以後死活不答應你們結婚,你們被逼著分手要強,省的受傷。”


    “嗯。我明白的奶奶。”我閉上眼睛,心裏覺得很難過。


    有些傷痛發生的時候完全意識不到,像是做手術的時候麻藥勁兒還沒過呢,一種麻木的感覺。可能在某一刻疼痛的感覺會鋪天蓋地,但是暫時還沒有那種感覺。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到處都是鞭炮聲,可是我的心卻像是參加了葬禮一樣死氣沉沉的。


    金秀迴村前,特意又來看了我一次,我笑道:“你啊,不要這樣!我真的沒事的。還是趕緊過年去吧。”


    “霞子……”


    “快去吧。別讓你爹媽著急。”


    我送走了金秀。和奶奶做了幾個菜,然後和我爸吃了飯,吳英和文麗沒來,聽我爸說,好像是劇組要提前集合了,就連夜坐火車走了。


    我點點頭,現在我的心情實在是不適合和她們見麵,否則可能會濺血。


    估計是奶奶和爸說了什麽,他一直很安靜,那些飯菜我吃的有點胃痛,就早早的迴床上躺著去了。


    一直到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外麵綻放的煙花的聲音,看著窗外姹紫嫣紅,眼淚忍不住的落下眼淚來。曾經的一個過年,他千裏迢迢的過來看我。


    我跑下樓去和他見麵,我那個時候很高興,可是還沒到愛上他的程度。我是什麽時候徹底愛上他的呢?


    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他對我好,我一直很抗拒,擔心那些美好的往事會成為迴憶中最不敢觸碰的地方,可最後還是淪陷,而現在我害怕的也終於成了真的了。


    奶奶和爸已經睡了,我穿上了棉襖走下樓去看煙花。


    天氣很冷,我凍的有些瑟縮發抖。看了一會就受不了,準備迴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車喇叭的聲音,車燈晃得我睜不開眼睛,站在了一邊。


    車上的人下來,走到我麵前,是何東潤:“霞子。我來看你了。”


    “你啥時候迴來的?不是在京城?”我說完了突然就開始哭了起來。


    “剛迴來,我聽說你失戀了,迴來安慰你。”他走到我麵前一把把我抱在懷裏麵了。。


    不用問,一定是金秀告訴了周靜,周靜轉告給了何東潤,何東潤才趕迴來的。


    我推開了他:“讓你見笑了。我這輩子也沒做過幾次漂亮事兒。都讓你看到了。”


    他拉著我上車:“凍死了,暖和暖和!”


    我看了他一眼,他上麵隻穿了一身薄薄的羊絨衫,下麵是黑色的長褲,不冷就怪了。


    便和他坐在了車後座上,我有些呆滯,不斷的擦眼淚。


    “你不要哭了霞子,你哭的樣子真的太難看了。”


    我哭的更難受了:“你被甩一個試試!我本來就很難過了,還這麽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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