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退縮了她算了嗎?除非我答應和韓琳,不然我媽不會罷手的。就算是我不和你在一起,但是隻要一件事不聽她的,她都會不滿,總覺得是你把我給帶壞了。她希望一直管著我,希望我像一棵樹一樣聽她的生長,我真的夠了。”


    我歎了口氣:“林景,我不想成為你叛逆反抗的犧牲品,你知道周秦就是因為有你媽在背後作梗,所以才對我這麽差勁的。咱們分開吧,對彼此都好。”


    林景嚴肅的看著前麵母親的背影,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麽我們……”


    “我不想因為別的原因失去你。我和你就真的這麽有緣無分嗎?我知道你一直想跑,也知道你離開我後一定也可以活得很好,可是我卻隻喜歡你一個人,離開你我不會好的,你這麽做太狠了,對我不公平,我那麽喜歡你。”


    我本來想說不想攙和這件事,我想趕緊離開,可是聽到林景這麽說,突然覺得一陣心酸,也沒再開口。


    我們一起去了飯館,找了個包間坐下來。


    林母拿著菜單遞給了韓琳:“來琳琳,你來點菜吧。你可是我的顧客,想吃什麽盡管說,阿姨給你買!”


    韓琳抿嘴笑道:“就點林景愛吃的吧。他最近學習挺緊張的,得好好補一補。”


    “你也一樣得好好補一補。我記得你喜歡吃鬆鼠桂魚?再來一個清蒸魚吧?紅燒的太膩歪了。你不太愛吃吧?”


    韓琳笑道:“是啊,難得阿姨想著,我知道您喜歡喝湯,就點一個冬瓜湯吧?”


    “琳琳就是懂事兒,我算是沒白疼你。”林母滿意的拍拍她的小臉。


    “謝謝阿姨。”


    林母道:“這有道謝的,你和林景都是我疼愛著長大的。如今你們都考上了一樣的大學,我總算是放心了。生的將來分開,怪讓人不舒服的。”


    “阿姨!”她一邊說一邊掃了林景一眼,眼裏全都是嬌羞。


    倆人一唱一和,林母就差直接說出來,你是我兒媳婦了。


    我沉默不語,用手指在格子桌布上畫道道。林景幾次要和我說話,我都不看他。


    這時候服務員走過來,問我們點什麽。


    林景直接說:“我要一個紅燒魚,燉牛肉,做的油膩點。另外在要一個絲瓜炒雞蛋!霞子,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一會多吃點。在食堂天天吃土豆,解解饞。”他又問服務員:“你們這裏能做炒年糕吧?就在來兩份炒年糕,媽,你和韓琳吃什麽自己點吧。”


    我拉了一下林景,示意他不要這樣。


    服務員看了一眼林母,林母的聲音冷冷的:“都點了就上吧。”她又把剛才她要的菜說了,然後對韓琳道:“琳琳,你還要什麽?別客氣。”


    韓琳咬著嘴唇,搖搖頭:“夠多了,吃不了的,阿姨,我不要了。”


    服務員出去了,林母的手伸向了中間的茶壺,被一邊的韓琳搶過去了,一個人一杯倒上了茶水,大家喝了一會茶。


    誰都靜靜的沒開口。


    林母咳嗽了幾聲,韓琳急忙站起來了:“林景,咱們給你爸爸買點煙迴去吧,這個飯館就有賣的。”


    “我不去。”


    “去吧,我自己去多不好意思啊。讓你媽和霞子好好說話。”她拉住了林景。


    林景想了想,便跟著走了。


    兩個人一走,林母就開始說話了:“我一直想著和你見麵,今天咱們就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她的語氣冷的要要凍死人。


    我微微一皺眉:“這句話應該是我說,阿姨您到底想幹什麽?上次你讓那個李瓊珍做了那麽惡劣的事情,差點害我被開除,你現在反過來問我?”


    “你有證據嗎?別亂說話。”她擺出了教訓人的語氣了。


    我笑了:“阿姨,你這是敢做不敢認?李瓊珍可還沒死呢。她這樣的人,嚇唬嚇唬就可以開口的。”


    林母咬著牙說:“我為什麽這麽做你很清楚,你平心而論你和林景配嗎?要是你是我,會願意一個前途光明,帥氣又有學曆的兒子和一個從村裏出來的女人結婚嗎?”


    我不說話,看著麵前的那個茶水,裏麵有一點點的幹枯的花朵,正在水中慢慢飄動。


    她繼續說:“我知道你會怪我自私狹隘,我也承認你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家裏人不管你,你自己供著自己考上了重點大學。可是那又怎麽樣?你能給林景的事業提供什麽幫助?你能讓他成為外交家,還是教授?”


    “您的意思,所有的外交家和教授都必須是老婆家支持才行,自己就不能成功了?”


    林母尖銳的笑了起來:“你就是在強詞奪理,在市場上買個水果,還知道挑選好看的呢,為什麽我不能挑選一下?你自己說,你哪裏比得上韓琳?長相,家世還是學習?你都不是她的對手。放棄吧,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你說,但是下次可就未必了。”


    我平靜的說:“你說的有道理,人是不可能決定自己的出身的。可是我也不覺得你們的出身高,為人就高貴了,比如你,雖然表麵上是一個貴婦,可是卻用了那樣惡劣的辦法對付我,我的所有的努力和一生在你眼裏完全一文不值。”


    “你不要招惹林景我會對付你嗎?”林母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了:“你找一個同等階層的小夥子不是挺好?那麽多在一起學習的朋友,為什麽一定要和林景勾搭在一起!”


    我冷冷的看著她:“我沒勾搭他,我們是很純潔的關係。阿姨說話不要這麽惡毒。”


    “你有多純潔?鄭文霞,我不想說什麽難聽的,可是你小小年紀,先和林天關係曖昧,然後又和我兒子一直糾纏不放,你是想幹什麽?你不要想著我會接受你,除非我死!不,死了也不行!”


    我笑了笑,拿著杯子慢慢的喝水,我突然想到前世孫淑芬罵我的話,比林母的難聽多了,當時我正跪在她家的地板上擦拭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上麵。


    孫淑芬說,你在我眼裏就是個保姆,你還想成我兒媳婦,做夢去吧!


    我當時跟劉斌說了,他隻是不耐煩的說:“我每天的生意忙得很,你不要說這些了,你要是願意去幹就去幹,不願意幹活我就找個鍾點工,哪有那麽多事兒!”


    現在想想,當時的我該有多麽可笑,還生怕劉斌生氣,更加努力的幹活,絲毫也不覺得我被輕視了。


    重生了一次,我已經離得劉斌遠遠的了,也上了大學,可還是避不開被人看不上的命運,林母的話,和被人指著鼻子罵有什麽區別?


    要是吳英或者文麗這麽說,我早就衝上去打起來了,可偏偏這人卻是林景的母親。我發現就算心智成熟,也會賺錢了,可還是有無奈的事。


    林母道:“你也知道不被婆婆喜歡,就算是勉強嫁過來的人生也沒什麽意思,我想找個門當戶對的。或者你需要錢?你要多少才能離開他?”


    “來個五百萬吧。”


    “啊?”她吃驚的看著我。


    我笑了起來:“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和林景的事,現在說也說不準,我對他很有好感,因為他對我做了很多讓我很感動的事情。您現在勸我,不如勸你兒子吧,他隻要不理會我就好了,我不會死纏著他不放。”


    “你這什麽意思?”林母急道:“你這是給我叫板嗎?還是你覺得林景沒有了你會瘋掉?”


    我把杯子放下來了,微微笑道:“我說的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沒吃過你家一口大米,為什麽要被你喝斥和羞辱?你管你的兒子吧,別管我。”


    “你簡直……”


    “上次你誣陷我的事,如果不是林天拜托我算了,我可能直接就往上麵檢舉去了,你們這些上層人士不是愛麵子的嗎?你這麽大本事去禍害一個高中生,我就不信你不會被譴責!我到了這個大學,是我靠著本事考進來的,你憑什麽繼續找周秦針對我?你看不上我,我也一樣看不上你,沒覺得你多好。”


    林母咬著牙,突然笑著說:“好啊!既然看不上我,我也就放心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準繼續和他來往!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你考大學不容易,別因為這個事,前功盡棄了。”


    “我說過了,這事兒你該對林景說,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時候包間的門開了,林景自己迴來了拿了幾盒煙進來了。他的衣服有些褶皺,臉上還有幾道撓痕,看來是被打了。


    林母皺眉道:“你和韓琳說什麽了?打在一起了?”


    林母道:“韓琳呢?”


    “走了。”林景說道。


    “什麽?這飯還沒吃呢,人怎麽就走了?”


    林天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我告訴韓琳,我不喜歡她,我不想和她在一起,還說每次她和我膩膩歪歪的時候,我都感到很惡心,想吐了。還說要是缺男人的話,班級很多,我可以給她介紹一個,她就打了我一個巴掌然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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