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試,我先去上了一個廁所,洗手的時候莫名的覺得頭有點暈,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了,就洗了一把臉,鏡子裏麵的我,臉色有些蒼白,我晃了晃自己的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等我出去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可何東潤竟然還沒走,正靠在車門旁邊等我呢。


    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快步的走過去了:“你咋還沒走啊?”


    “我在招待所幫你定了房間,這幾天你就不要迴家去了,我和你奶奶說一聲。把你的複習資料幫你拿迴來了。不然知道他們又要搞什麽。”


    “何東潤……”


    何東潤笑道:“咋地,你怪我先斬後奏啊!”


    我搖頭道:“我隻是覺得你和林天那個時候好像。”


    “是他告訴我的。他雖然人在外麵,可是相當緊張了,讓我最好這麽做,反正現在考試要緊,你奶奶也一定能理解你的。而且幸好你執勤啊沒迴去,你爸一直等在你家裏麵,想要找你算賬呢。”


    “又出什麽事情了?”


    “文麗腫著臉,說是被你打了。”


    我笑了起來:“這是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嗎?你幫我解釋了?”這賤人明明我不成,還這麽做?


    何東潤摸了摸鼻子道:“文麗當時說,我是你對象,和你一起欺負她,我解釋也是白搭。就趕緊走了,東西你是奶奶給我送過來的,她說每次考試之前都要這樣的,她都已經習慣了。上車吧。”


    我笑嘻嘻的說:“真窩囊,我以為你會和我爸打起來呢。”我直接開了車門坐進去了。


    何東潤也坐進來,發動了汽車:“你想怎麽報複?考完試暴打她一頓?”


    “嗯,當然。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打她能解決問題?你打了文麗一次,她會巧妙的利用你父親,把這些仇恨還迴去。到時候她不過是皮肉之苦,可是她卻可以繼續得到父親的信任,你卻把你的父親完全推出去了,我看這個文麗不簡單,對你的恨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了。你想對付她,光靠打架是不行的,要讓她現形,也讓你父親知道她是什麽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頓時愣住了。一直沒說話。


    何東潤對我揚了揚拳頭:“當然,要是你是在氣不過,等你爸知道她是什麽人了在收拾也趕趟。拳頭不一定可以能解決問題,但一定可以出氣。”


    我笑了起來,何東潤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人,聰明睿智,腦子很好使,但是又太花心。簡直是林天和林景的混合體。


    我和他一起去了招待所,這裏離考點其實還有點距離,他說這樣文麗的那些跟班不容易找到,而且他找的是最裏麵的房間,非常安靜,麵積也比一般的房間大了很多。


    “因為是我的身份證登記的,所以隻要你是考試期間,別亂跑,他們就搜不到你。”


    “這麽做就像是一個間諜。”


    “暫時隻能這樣,一切為了高考嘛,我的迴去上班了,你可小心著點。”何東潤又囑咐了我幾句,就告辭了。


    我靠在了床鋪邊上,想著三年前的中考,我就是這樣躲出去了,三年後我還是要躲避,這一切都是拜文麗所賜,可是我還是要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拿起書本來複習。


    何東潤下午沒有來,我自己去考試的,晚上我也沒有迴家,直接買了幾個包子迴到了招財所,大門一鎖,就開始複習了。


    我哪也不去,出門考試的時候就把要吃的東西買迴來,我擔心文麗會帶著人找我,影響學習,就算是招待所外麵的丁香花開的很好,也沒有出去看。


    何東潤來了兩次,幫我帶了一些排骨和燉魚之類的菜來。


    “你天天吃包子也不行,就把周靜吃的一些菜分給你了,她也挺擔心你的,就是過不來,讓我把最好的湯帶過來的。”


    我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心中感激:“謝謝你們,到底還是關心我的人多。我真是無以為報了。”


    何東潤笑道:“要感動也等到考完試的,現在可不是抒發感情的時候。”


    我點點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三天我一直精神亢奮,晚上也一直睡不著,總是在腦海裏麵過著那些考試題目,可等我考完最後一科英語,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渾身軟綿綿的,連走到學校門口的那短短的路程,都幾乎走不過來了。


    我的手扶住了校門,雙腿也在不斷的抖動著。我重生了將近七年,就是為了這一天,不管好的壞的,我全都給了卷子上麵了,就算是考不上,也再也沒有遺憾了。


    可我真的太累了,這麽多年,我都是上滿了弦的狀態,生怕一次考不好,我就會失去上學的機會,終於結束了……


    “霞子,你怎麽了?”身後響起了林天的聲音,他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你很難受嗎?”


    我虛弱的說:“你怎麽來了?”


    “我談完了生意就趕緊迴來了,你這是生病了嗎?”他的大手覆在我的額頭上。


    我剛想要說沒事,可是卻眼前一黑,就這樣暈了過去。


    迷糊當中,我聽了林天喊我的聲音,也聽到了他喊醫生,我覺得我的身體輕飄飄的。飄到半空中,之後我看到了三十多歲的文寶。


    他正坐在我們家的小炕上和一個女人相親,這女人我認識,是前世和我一個廠子上班的,我記得她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她除了會做衣服,還會一點電焊的活,經常到外麵打零工,因此賺的是廠裏最多的,。


    文寶心高氣傲,前世找對象挑三挑四的,沒正式工作的不要,沒有臉蛋和身材的不要,甚至連家裏有弟弟的都不要,想不到最後竟然會和這個比他大了四五歲的寡婦相親。


    那個女人神情冷漠,一直不怎麽說話,看了看表站起身往外走,明顯對文寶並不傷心。


    吳英和我爸拉住她說著好話,可是女人卻根本不願意,還是走出去了,等她走了之後,文寶開始不斷的撞牆喊叫著,把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都砸到了地上。


    吳英趕忙扶著他的心口,說著什麽再找好的之類的。


    可是文寶卻喊道:“還能找到啥樣的?這個寡婦都不要我,如今我妹子也死了,那個喪門星也死了,不能賺錢,我拿啥給人家彩禮錢!”


    “你爸不是有退休金嗎?別擔……”


    “拉倒吧!他現在每個月看病吃藥就要花多少啊,人家說我們家負擔重,根本不嫁過來!文麗就算死了也得把劉斌的遺產給繼承了啊!”


    “繼承個屁!”我爸吼道:“你妹子都死了,你還打她的主意?是她把人家兒子殺了的,劉家能給錢就怪了,再說你妹妹活著的時候,少給你了?你攢下一分了嗎?別指望我們了,明天趕緊找班上班去吧,不然你就一輩子打光棍!你都三十多了,要我們養活你一輩子?”


    文寶氣的直罵,緊接著他的眼睛突然一瞪,然後渾身抽搐著倒在了炕上。口吐白沫,我見到了我爸和吳英慌亂的衝了過去,兩個人費力的想要把他給扯起來,可是文寶太沉重了,根本拉不動,文寶突然就渾身抖動,大頭衝下的掉到了炕下麵去了……


    “霞子!霞子!”


    我聽到有人在唿喚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我躺在了床上,我的奶奶正淚汪汪的看著我,身後是林天,也是一臉嚴肅:“夢到什麽了嗎?”


    我歎了口氣,坐在了床上:“沒什麽。我剛才暈了吧。”


    奶奶歎道:“哪裏是剛才啊!你暈了一整天了。一定是天天沒命的學習,精神太緊張了。”


    我看到外麵天色都黑了,這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嗎?


    林天說:“醒過來就好了,這個假期你養養吧。一切都完事兒,你不用再這麽拚死了學習了。”


    “嗯,我決定從明天開始,把學過的東西全都忘了。”我笑嘻嘻的說。


    林天也笑了:“那你到大學不得掛科啊。我去辦出院手續,一會我送你迴家。”


    等到他走出去了,奶奶趕緊拉住我的手說:“剛才可嚇死我了,你一直在說什麽文寶死啊活啊什麽的,你夢到他了?”


    “嗯,奶奶,吳鐵柱有癲癇病嗎?”


    奶奶一愣,然後搖頭道:“他沒癲癇,可是吳英的媽有癲癇。但是她初次發病的時候都挺大歲數了,也不能離婚,可把吳鐵柱的父親嚇壞了,不過她不久後就去世了,知道的人不多,吳英倒是一切正常,你問這個幹啥?”


    我搖頭:“沒什麽,隨便問問。”


    看來前世,他們過得似乎也並不怎麽好。我爸病患纏身,文麗死了,文寶犯了癲癇病,不知道吳英會是怎麽樣的結局?


    文麗竟然沒有癲癇遺傳,她還真是幸運,又或者是她根本沒有發作呢。


    “霞子,你考的咋樣?能考上京城嗎?”


    我笑著說:“不知道,我盡力了,第二誌願報考的省城的財經大學,要是去不了京城,我就去省城,奶,到時候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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