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幫你洗澡了,今天被弘兒他們三個吵得有點煩,過來幫你洗澡順便清淨一下!”武順微紅著臉,神情很不自然地理了理散亂的頭發,順勢在浴桶前蹲了下來。


    “好吧!”賀蘭敏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拒絕。


    武順拿過毛巾在桶中浸濕,開始替賀蘭敏之擦背,一邊擦一邊說道:“你長大後,娘都很久沒幫你洗澡了,唉,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就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齡了。”


    “娘,挺懷念小時候你幫我洗澡的樣子。”賀蘭敏之幹巴巴地說道:“不過以後還是讓她們幾個幫忙吧!等浴室改建好,自己一個人洗澡就可以了!”


    “你長大了,娘再幫你洗澡確實不方便了。”武順的心思卻不在和賀蘭敏之說話上,她提著心,仔細打量著賀蘭敏之的身體。


    雖然好多年沒幫賀蘭敏之洗澡了,但他身上一些特殊的標記她還清晰地記得。


    在讓賀蘭敏之挪動身子,以方便她洗澡的時候,武順赫然看到,原本賀蘭敏之右腰位置一顆挺大的黑痣消失不見了,左肩背位置多了兩個黑痣,背上還有一個不小的疤.....


    這發現,頓時讓她手腳冰涼。


    “敏之,這處傷疤是怎麽迴事?”她問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我記得你這裏有塊黑記的,怎麽沒有了?”


    武順這話,頓時讓賀蘭敏之的腦袋嗡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很鎮定地迴答:“娘,這處傷疤是上次受傷摔出來的,黑記麽,長大了很多就會自然消失,也會有另外的黑痣冒出來的。娘,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此時的武順思維有點亂,替賀蘭敏之搓背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她沒敢就此事多問什麽。


    賀蘭敏之感覺到了她的心亂,很關切地讓她去休息,他自己洗澡就是了。


    武順“哦”了一聲後,也就起身,喚過候在外麵的吳越和林青嵐,讓她們進來服侍賀蘭敏之洗澡了。


    吳越和林青嵐答應了聲後,也都進來了。


    兩女心裏挺有點好奇,不知道武順離開的時候,為什麽神色有點不正常。


    不過一想到母親替成年兒子洗澡這情景,她們心裏就有點古怪。


    特別是領教過賀蘭敏之成熟的林青嵐,心裏更是古怪。


    她在猜測,會不會武順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這神情古怪?


    畢竟,武順已經守寡多年......


    賀蘭敏之也沒解釋什麽,也沒調戲兩個侍女。


    三個人在一起,想做點什麽不是很方便,除非彼此很熟了。


    更何況,他隱約地猜到了武順對他的懷疑,心裏也有點不踏實,沒心思對兩個侍女動手動腳。


    洗完澡換了衣服後,賀蘭敏之也就和武順、賀蘭敏月道別,和李弘兄弟三人一道進宮了。


    賀蘭敏之又不在府中睡,賀蘭敏月自然意見很大。


    昨天晚上賀蘭敏之雖然補償了她,到她房間裏陪她,講了很長時間的故事,直到她入睡後才離開。


    但今天晚上還想讓賀蘭敏之陪著的她,看到賀蘭敏之跟著李弘幾人進宮,心裏還是挺失落的。


    這個晚上,她自然沒睡好。


    武順也同樣沒睡好,第二天母女兩人起來的時候,都頂著一對黑眼圈。


    入宮的賀蘭敏之也沒好哪裏去,晚上過的很驚心動魄。


    陪著三個小屁孩吹了一路的牛,隨後四個人一起去見了武則天。


    武則天問詢了今天三兄弟出宮玩的情況,再教育了他們幾句後,就讓三個家夥去休息了。


    今天在武順府上玩了一天,武則天也沒責怪他們什麽,李弘和李賢、李顯都鬆了口氣。


    聽武則天讓他們去休息後,三兄弟如得大赦般飛也似得逃走了。


    “你折騰出來的新奇花樣可是越來越多了。”李弘帶著兩個弟弟走了後,武則天讓武團兒和其他人也退下,再示意賀蘭敏之在她身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都從哪兒學到這些東西?”


    “去終南山走了一趟,受益匪淺哪!”賀蘭敏之笑著在武則天身邊坐下,“呆在長安,天天深宅大院中,所見雖然不少,但走到外麵去,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坐井觀天。幾次出行後,我也想到了一個挺需要重視的情況,那就是現在朝中為官的大部分人,入仕之前,除了讀書,就沒接觸過真正的社會。不知道民間的疾苦,不知道生活所需是從哪兒來的,吃的怎麽種出來的,用的怎麽是產出來的,沒幾個官員知曉。因此,真正的國計民生到底是怎麽樣他們都不是很清楚。我想,陛下和姨母也同樣如此。因此,我覺得,在朝堂上議政,有點閉門造車的樣子。”


    見武則天臉色有點異樣,賀蘭敏之鬆了口氣。


    胡亂一說,讓武則天的心思轉移,不再糾結於他的變化,他也不必再找什麽借口解釋了。


    當下繼續說道:“那次去終南山,沿途停留時候見到了不少商旅行人,也曾到田間地頭閑逛,與路人有過一些交流,從他們嘴裏知道了很多此前根本不清楚的事兒。去西市逛了兩圈後,也大概清楚了市場貿易的相關情況。當時我覺得,了解這些,找個時機說與姨母聽,或許會有用處。之前與姨母說的一些見解,其實就從這些地方受到啟發的。”


    見武則天微微地點頭,賀蘭敏之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握在掌間,笑著“撒嬌”:“姨母,你得給我獎賞呢!要是你給我足夠多的獎賞,以後我一定經常幫你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弄清楚他們所需。嗯,順便也可以了解一下官員們的施政情況,看看他們有沒有為百姓做事情,有沒有盤剝貪汙的行為。要不,我就當姨母你一隻觀察民生百態的眼睛?到時你賜我一把尚方寶劍,讓我便宜行事的話,我一定能給你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說不定還可以幫你搜羅一些散落在民間的有才人士。”


    賀蘭敏之這些話,讓武則天眼前一亮。


    她沉思了一會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建議不錯,我再考慮一下,到時和陛下討論討論,如果合適,就讓你去負責這些事情。”


    “謝謝姨母信任。”賀蘭敏之說著,挪到了武則天身後,準備替她按捏,“今天你累了一天了吧?敏之幫你按捏一下。”


    武則天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後,放下了手中所拿那份奏折,準備享受一下賀蘭敏之的按捏。


    賀蘭敏之依然先替武則天按捏脖子部位,不過捏了兩下後,他就覺得累,拍了拍武則天的肩膀,示意她頭朝下趴著,這樣兩個人都省力。


    “借我的兩條腿給姨母一用,不收取報酬!”說話的時候,他一臉的笑嘻嘻。


    武則天白了他一眼,但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聽從吩咐,臉朝下整個人趴在他的腿上。


    尷尬也就在武則天趴到賀蘭敏之腿上的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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