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廢棄的樓盤大概有十幾畝,四周拉著院牆與外麵隔開,離最近的居民區也要在一百米開外,天色一黑,工地的大門已關閉,這裏麵儼然就成為一個獨立的王國。


    田有根邊走邊看,心裏冷笑連連,把自己拉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吃酒,如果說姓賈的沒有害人之心,他說什麽也不會相信的。


    幾個人走到尚未竣工的樓層底下,在一間毛坯房間裏,燈火通明,果然在正中間擺著一桌宴席,看來喝酒是真的,至於是不是鴻門宴,可就難說了!


    賈恆笑著謙讓:“田兄弟,你是貴客,請上座。”


    “今天是王老板請客,不論是論年齡,還是親疏關係,賈老板上坐才是正兒八經的。對了,王老板呢?”


    田有根說到這裏,目光有意在周圍巡視一圈,然後落在賈航的臉上,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


    賈恆擺了擺手,一邊請田有根坐下,一邊自己也坐來,眼瞅著另外兩個人也落座之後。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王老板,剛才發了個信息過來,臨時有事出去一趟,讓我們先吃,不要等他。來,這杯酒我來給田兄弟滿上,俗話說相見既是有緣,這個麵子,田兄弟,無論如何要給我的。”


    說完之後,賈恆親自倒了一杯酒,雙手遞給田勇跟,讓人無法拒絕。


    另外兩個紋身青年也端起酒杯,不懷好意的瞪著田有根,好像是說,識相一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田有根端起酒杯,放在被子上聞一下,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麽酒?怎麽聞起來有一股辛辣味?如果說是酒香,應該沒有這麽衝鼻,賈老板,你該不是在這酒裏放什麽東西了吧?”


    此言一出,兩個紋身青年酒杯往桌上一放,頓時站起身來,氣氛為之一緊。


    賈恆微微歎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緩緩說道:“看來田兄弟是不準備給我麵子,覺得我有害人之心。在酒中下毒,是吧?”


    田有根麵色不改,平靜的說道:“賈老板這麽說,我也無話可說。既然賈老板如此好酒量,不如把田某人的這杯酒也一並喝了吧。俗話說好事成雙,說不定喝了這杯酒,賈老板做起事情來也就順順當當,心想事成了。”


    話音剛落,對麵的一個紋身,青年啪的一排桌子,用手一直田有根:“小子,我們賈老板看得起你,你居然疑神疑鬼,辜負我們的一番好意。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看這杯酒,你不喝也得喝,既然來到這裏,也就由不得你了。”


    邊說邊彎胳膊捋袖子,打算動手。


    “咦,這可就怪了。我是你們請來喝酒的,如果是好意,這杯酒我自然要喝,哪有霸王強上弓的道理?再說你們兩個不過是看門的小弟而已,賈老板尚未發話,你就急匆匆的跳出來,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賈老板,如果你覺得這杯酒沒問題的話,還是一並喝下吧,也好讓我心安。你說呢?”


    賈恆怎麽可能喝那杯酒?他心裏明白,酒杯上抹有迷藥,自然是不肯聽從田有根的意願。


    隻見他又把酒杯斟滿,滋溜一聲,又自飲了一杯,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好酒。”


    然後用手一抹,臉色一變,一臉嚴肅的說道:“看來田兄弟警覺性很高,對我兄弟幾人已經起了疑心,既然如此,就明說了吧,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一件事情,如果辦好了,我們也不為難你,好吃好喝的,把你送迴醫院。錢兄弟,你不會不給老哥哥扯點麵子吧?”


    田有根把嘴一撇:“麵子需要自己去掙,最重要的是要有實力,賈老板何德何能,不妨把你的實力擺一擺,也好讓田某人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的聽你吩咐。”


    “哼,你不要覺得自己了不得,你也不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周圍又有幾個人來對付你?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大學生,不會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吧?給你兩條路,要麽乖乖的聽我們擺布,要麽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誰讓你是弱勢的一方?”


    田有根把煙點上,甚至往後一仰,不在意的問道:“是秦子駒讓你們來的吧?他人呢?我還等著他露麵呢。”


    “看來你一開始就猜中了我的來曆,果然是狡猾的很,不過這也不足為奇,隻要你稍微動一下腦筋,不是太傻的話,應該可以判斷的出來。田兄弟,我跟你近日無仇,遠日無恨,不過是替人拿錢辦事,所以你不要埋怨我,說穿了,隻不過是一樁普通的生意而已!”


    “如果是生意的話,那就有的談了。秦子駒給你多少錢?不妨說一說,或許我會跟的更多一些。你跟你的兩個兄弟多撈一點,總沒有壞處吧?”


    田有根的話,讓三個人都是一愣,這是什麽意思,要公開競價競爭麽?這種事兒三個人還是頭一次遇見,不免有點好奇。


    剛才的那個小青年問道:“秦老板給了我們一個人5000塊,你不過是個窮學生,又能掏出多少錢來?”


    田有根聽後,不由得哈哈大笑:“秦子駒果然是小家子氣,請人辦事又不舍得掏錢,一兩萬塊錢就能讓你們屁顛屁顛的跟他賣命,恕我直言,你們三個是不是窮瘋了?這點錢也看在眼裏……嘖嘖,也難怪,看你們一身廉價的衣服,渾身上下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100塊錢吧!”


    田有根無意之中的戲言,一下子挑動了三個人的脆弱神經,賈恆臉色漲得通紅,他最在意的就是怕別人看不起自己,說自己沒錢。


    隻見他惡狠狠盯著田有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敢嘲笑我們?!那好,你又打算給我們多少錢,求我們放過你?”


    “想掙我的錢,可不容易,我要看看你們的本事,看中了自然好說,看不中的話,我隻能說一聲抱歉,恐怕是一文錢也不會給你們。”


    “賈大哥,這小子如此猖狂,還跟他廢什麽話,先打一頓再說,免得等一會兒飯菜涼了,吃了拉肚子。”


    離田有根最近的那個青年,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吭聲,此刻實在是忍無可忍,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跳起身來,上前就是一拳,嘴裏嚷嚷道:“讓你嘲笑我們,打死你!”


    田有根哪能讓他打著,雙腿一蹬,來那個桌下腿,正好踹在對方的小腿之上,紋身青年下盤一歪,上麵的那一拳完全走空,整個身子趴在桌麵上,隻聽到劈裏啪啦一陣亂響,好好的一桌宴席,眼瞅著吃不成……


    賈恆一看動起手來,自然是不肯旁視,順手掂著酒瓶就砸了過來,緊接著掄起板凳,劈頭蓋臉的砸過來……三打一的局麵,再加上房間狹窄,田有根一下子被擠在靠牆的地方,直接麵臨三麵圍攻,形勢很是不利。


    這就是搶先動手的好處,賈恆提前有了準備,所以不給對方一點反擊的時間,倉促之間,一時大意的田有根顯得手忙腳亂,轉眼間挨了幾下,顯得很是狼狽不堪。


    田有根依仗的是自己的飛針絕技,幾乎是百戰百勝,很少失手,像這種真正的近身肉搏是很少進行的,此時未免吃了個大虧。


    不過,自從上一次與陳公正交手吃虧之後,田有根便在近身格鬥上加強訓練,對抗能力明顯提高,不然的話,此時此刻恐怕早已被打的不能動彈,任憑賈恆等人擺布。


    因此,此時的他雖然說手忙腳亂,心中後悔不已,不過卻沒有完全喪失鬥誌,在保護好重要的部位之餘,終於摸清了三人之中薄弱的一方,那就是一開始被自己踹了一腳的紋身青年。


    大概是急於報仇的緣故,紋身青年的打法完全是沒有章法,顯得過於急躁,缺乏配合。


    這就是打破僵局的唯一辦法。田有根腦袋靈活,想到就做,混亂之中,一把抓住對方的腳踝,用力一拉兩個人便扭在一起……如此一來,賈恆和另外一個紋身青年手裏的東西便沒了用武之地,總不能不管不顧的亂打一氣,很容易傷到自己人。


    “這個笨蛋,眼瞅著就要把對方打倒在地,偏偏這個時候,跟對方近身搏鬥,真tmt是昏了頭。”


    賈恆心裏罵道,隻好把手裏的板凳扔掉,赤手空拳的圍了上來,心中暗想,三個人,六條胳膊,六隻腿,怎麽著也能把你捶扁了?


    田有根不怕跟人近身肉搏,就怕對方拿東西打他,血肉之軀怎麽能與之相較呢!除非他練有鐵布衫,金鍾罩之類的橫練武功,可惜的是他沒有,即使想練習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了!


    田有根拚著挨了幾拳幾腳,終於點中了紋身青年的穴位,剩下的就是2比1,不由得信心大增,直奔兩人而來。


    賈恆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三個人扭在一起,於是,對於另外一個紋身青年高聲喊道:“這家夥好像會點穴,快快,別等他動手,隻要把他的雙手束縛住,今晚上就大功告成。”


    尚能活動的這個紋身青年,半信半疑,不過當眼神掃過躺在地上的同夥,立刻清醒過來,不管賈恆說的對不對?束縛住對方的雙手,的確是好辦。


    於是兩個人協力配合,一人抱住一條胳膊,死死的把田有根抵在牆角,湊準機會,時不時的來上一拳,打的對方隻有挨打的空,而沒有絲毫的反手之力,兩個人對視一笑,大功告成!


    田有跟腹部又挨了幾拳,疼得他直出冷汗,心想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早晚會被對方打死不可。


    想到這裏,便不再猶豫,瞅準機會,當賈恆又一拳打來,這邊壓力減輕之極,左腿繞到對方身後,一個上反勾,恰好擊中對方的後腰眼,雖然說因為角度的問題,力道明顯不足,可是也讓賈恆覺得兩腿一軟,差一點跌倒在地……田有根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左手用力一掙,終於掙脫出對方的手腕,賈恆心中一驚,暗叫不好,剛想再次撲上來時,哪裏還來得及?


    田有根再也不根給對方一點機會,獲得了自由的左手,疾若閃電一般,一下子點中他的胸口,賈恆就覺得胸口一痛,整個身體就像被抽空一般,轟然間向後仰麵栽倒在地,一雙眼睛瞪得通圓,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紋身青年大吃一驚,急忙鬆開田友根的右手,轉身想跑,隻是剛跑出沒有幾步,就覺得後腦勺一涼,好像什麽東西釘在上麵,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田有根轉眼間打倒二人,不由得長舒了口氣,雙腿一軟也癱倒在牆角邊。


    劉備大意失荊州,他又何嚐不是如此?現在迴想起來,明知道對方心懷鬼胎,自己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吃虧才是怪事!


    想到這裏,額頭冷汗連連,田有根短暫的休息過來,站起身來,來到嘉禾麵前:“我看你目露兇光,現在還不知悔改,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姓賈的,為了一兩萬塊錢,你就敢不擇手段,設圈套陷害我,你這種人,饒你不得!”


    說完,一掌拍下,封住對方的丹田之氣,從此以後,這家夥正常生活可以無憂,但是要想再出來害人,基本上就不用指望了。


    處置完三人之後,田有根離開廢棄的摟房,發現天色已晚,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看見出租車,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是偏僻,的確是個幹壞事的好地方。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看見一輛空出租車慢慢駛來,田有根急忙招手叫停,唯恐慢了一步。


    在車上接到翟文靜的電話。告訴他說,秦子駒明天下午迴來。


    “誰告訴你的?”


    “是秦總,說是已經做通秦子駒的思想工作,明天下午就準備跟咱們談判,想盡快了結此事。小弟,你在哪裏?酒宴結束沒有?”


    田有根平靜的說道:“結束了,我現在在迴醫院的路上,估計十分鍾後就可以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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