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駒,三十二歲,國外野雞大學畢業,在海外浪蕩幾年後,始終不得誌,聽說這幾年國內發展的不錯,就咬咬牙,以海歸者的身份迴國。


    迴來後發現工作確實好找,特別是他以海歸的身份招聘工作時,好多私人企業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還以為招到了什麽高薪人才,盛情接納,希望由此給公司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結果……不到幾個月,便被老板“請出”了公司。


    懷才不遇的秦子駒在接連碰壁之後,終於意識到在國內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好混,現在的人都學精了,再加上互聯網開始流行,好多信息一上網就可以查到,無奈之下,隻好降低要求,找到親戚秦總,百般鑽營之下,終於謀到一個車間經理的位置,到任已經有三個月有餘。


    為了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工作崗位,秦子駒一開始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籠絡好車間裏的幾個小頭目,很快就站穩了腳跟,車間的經營管理也平穩過渡過來,每個月的產量甚至還有提高,一時間讓秦總很是高興,認為自己找對了人,自然是大加讚賞,以示鼓勵。


    可是偽裝的畢竟是偽裝,兔子的尾巴終究是長不長的,秦子駒很快便飄飄然起來,把車間裏的工作完全推給幾個手下人,開始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其他方麵,比如說追求漂亮的女人,這本來就是他的愛好之一。


    就是在這個情況下,搞技術工作的翟文靜快進入了他的視野,在明知道對方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是進行騷擾,一次兩次,別人還能忍受,時間一長,田善謀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就接連幾次在眾人麵前掃麵子,讓他下不了台,這讓秦子居惱羞成怒,終於在一次酒醉心明的晚宴後,公開指使人暴打田善謀,以泄私憤。


    在他看來,這些外地過來打工仔,要麽以後夾著尾巴做人任他欺負,要麽趕緊滾蛋,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因此,明知道對方被打傷住院,還敢公然騷擾翟文靜,簡直是猖狂至極,田有根越想越氣,這種人渣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在剛才的通話中,翟文靜要求請假照顧自己的男朋友,秦子駒滿口答應,不過卻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讓她陪自己吃頓午飯,隻有這樣才行!


    本來翟文靜是萬萬不能同意的,田有根卻示意她點頭答應下來,機會難得,正好會一會這個人渣。


    在醫院的對麵飯店裏,秦子駒早早驅車趕來,包了一間雅間,點了一桌的美酒佳肴,得意洋洋的坐在裏麵,等待著美人的到來。


    大概在11點鍾,包廂的門被人敲響,秦子駒激動的跑過去開門,結果卻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臉色嚴肅的年輕人,濃眉大眼,一看就覺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走錯房間了吧?”秦子駒下意識的想把房門關上,這個年輕人的目光顯得過於犀利,明顯是不懷好意。


    “你是秦經理吧?如果是的話,我就沒有找錯。翟文靜你認識吧?是她讓我來的。”


    “你是她什麽人?之前我可沒見過你?”秦子駒一下子警惕起來,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年輕人,跟翟文靜是什麽關係?再者說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不期而至,這裏麵肯定有名堂!


    “你不是要請她吃飯麽,我是她的親戚,特意來告訴你一聲,因為要照顧臥病在床的男朋友,沒有時間過來吃飯。”


    秦子駒一聽,馬上露出不悅之色:“什麽意思?這不是耍猴玩嗎?明明約好的時間,事到臨頭,卻派一個外人通知我,因為我秦子駒是好糊弄的嗎?你迴去告訴翟文靜,明天就不必來公司上班,以後可以好好的陪她窩囊的男朋友。”


    說完就想把門關上,田有根把腳一別,擋住房門。


    “你想幹什麽?”秦子駒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問道。


    “我想找你談談,談一談我哥哥的事。”田有根猛然把門推開,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在主座上坐下來。


    秦子駒陰沉的臉問道:“你哥哥是誰?我認識嗎?”


    “你當然認識,前兩天你剛把他打進醫院裏,小必不會這麽快就會忘記吧?”


    田有根端起桌上的酒,用鼻子聞了聞,卻沒有喝。


    “你是田善謀的弟弟?”這一下子請自覺明白過來,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不過就這麽一個人,他可不怕。


    說完也毫不在意的迴到座位上,滿滿的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秦子駒雖然在學曆上造假,水分比較大,可是並不代表此人一無是處。最起碼身體素質很好,尤其喜歡運動,對拳擊摔跤也很熱衷,打架鬥毆也不陌生,正常情況下,對付一兩個男人不在話下。


    對麵的田有根看上去書卷濃厚,不像是厲害的對手,別看言語冰冷,來勢洶洶,其實秦子駒並不怕對方。


    說來說去,一切還是實力說了算!


    田有根等對方喝完酒後,幹咳一聲:“我今天過來找你,有兩件事。”


    “呃,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就是要賠償,到底需要多少?到時候我會讓律師跟你說。”


    秦子駒眉毛也沒抬一下,冷笑一聲:“那麽第二件事呢?你不妨一口氣說出來,秦謀洗耳恭聽。”


    田有根俯下身子,是笑非笑的說道:“我也打斷你的腿,讓你去醫院裏躺三個月,以示懲罰。”


    “哈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知道這是在哪裏嗎?這是誰的地盤?一個乳臭未幹的熊孩子,敢在我麵前吹大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讓人笑掉大牙!”


    秦子駒把桌子一拍,順手掂起酒瓶,快步來到田有根眼前,惡狠狠的說道:“到底誰去醫院躺三個月?還是讓它來告訴你吧!”


    話到手到,掄起酒瓶就砸,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這麽近的距離,沒有砸不中的道理。


    這家夥果然好狠,一言不對,立刻開打。


    剛才田有根是有意激怒對方,沒想到這家夥還真上道,還沒說上兩句話就動起手來,簡直是正合心意!


    跟這種人講道理沒用,首先必須打服他,打得他心服口服,然後才能坐下來進行心靈上的溝通,除此之外,別無良方。


    現在的田有根打鬥經驗十分豐富,盡管是對方先動的手,卻能夠料敵於前,後發先至,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暗中抬起右腿,一個踹踢,正好擊中對方的小腹,這一招出其不意,勢大力沉,一下子把對方踢倒在地,捂著肚子半天爬不起來。


    田有根拿起筷子,加口菜放入嘴中,仔細嚼著,然後吐了出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過如此。聽我哥哥說,你在公司裏猖狂的很,想滅誰滅誰,根本不把打工仔當迴事,我想知道你憑的是什麽?是拳頭嗎?可是我怎麽看也覺得稀鬆帶平常,不堪一擊。”


    秦子駒終於爬了起來,雙臉通紅,怒目而對,用手一指田有根:“你小子有能耐別跑,看我今天不整死你。”


    說完掏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向門外退去,果真是進退自如,頭腦清晰的很。


    田有根哪肯讓對方如願以償?右手一揚,手中的筷子直飛出去,正好打中對方的腳踝,隻聽得撲通一聲,對方癱倒在門口,手機也摔在地上,碎成幾半。


    “你看看,咱們兩個之間的事還沒有談攏,你急什麽?”


    田有根笑嘻嘻的過去,把門關上,然後蹲下來打量著秦子駒:“你剛才說有機會的話,準備把我整死,我沒聽錯吧?”


    秦子駒臉色頓變,急忙矢口否認:“隻是,隻是一句玩笑話。其實我是想趕快跑掉,我對天發誓,根本沒有報複你的意思,請你相信我,”


    “是嗎?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這種人,老天爺都會嫌棄你的,敢欺負我哥哥,侮辱我嫂子,誰給你這麽大的狗膽?秦子駒,知道我為什麽會來嗎?就是老天爺派我來收拾你的,你以為在這裏就沒有人敢動你嗎?你猜猜看,下一步我會怎麽做?”


    秦子駒強作鎮定:“姓田的,你可不要胡來,這裏可是法製社會,你要是敢傷我,會吃官司的。我承認之前我做的不對,我向你和你家裏人表示道歉,你放心,該有的賠償我一分也不會少,而且加倍,翟文靜的工作,我也不會辭掉。不但如此,我還要給她加薪,讓她帶薪照顧你哥……你看這樣行嗎?”


    田有根有點不屑:“這種事你本來就應該去做,可是之前你並沒有做,現在這麽說,太過於輕描淡寫,給人的感覺好像有錢就行,人難道就那麽白打了?這麽做,我總覺得心有不甘,你告訴我怎麽樣才能讓我一解心中之恨?”


    說完,掄起手掌,狠狠的朝對方扇了一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對方的一張白臉,頓時變得紅潤可愛。


    秦子駒動彈不得,躲無可躲,隻好說道:“兄弟,我隻是一時糊塗,我知道你不解氣,挨你的打,我也活該,這樣吧,你要是不解氣的話,多打兩拳,隻是希望不要打臉,下午我還有一場重要的公司會議要參加,這臉麵還是需要的。”


    田有根一聽,不由得笑了:“我還以為像你這種人是不要臉呢,看來倒是我見識淺薄了。你說的不錯,我應該給你留一張臉,那好吧,我隻打一邊,右邊的這半邊臉給你留著,好讓你去見人,你看,我這個人還不錯吧!凡事都替人想著,你該怎麽謝我?”


    秦子駒心裏恨得要命,可是現在動彈不得,想跑也沒有機會,隻能聽天由命。


    半個小時後,田有根迴到了醫院。


    翟文靜急忙問道:“小弟,見到人了嗎?”


    “見到了,果然像你說的嘴硬的很,而且脾氣也很暴躁,結果是不歡而散,看來隻有打官司了。”


    “你們兩個沒有打起來吧?”翟文靜上下打量一番,特意在小叔子的臉上仔細觀察好一陣子,沒有發現絲毫異樣,心裏稍微安定一些。


    “沒有,怎麽可能呢?我們兩個都是文明人,人家是海龜,我也是在校大學生嘛,自然是有理講理,實在講不通,隻好一走了之。”


    田有根不動聲色的解釋一番,事後又補上一句:“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下樓的時候,對方摔了一跤,半邊臉摔腫了,這可不怨我,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有這麽巧?”小叔子的話,讓翟文靜再次疑惑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到,躺在床上的男朋友甚至突然間一動,臉上露出不易擦覺的一絲笑意,田有根卻敏銳的感覺到。


    於是走到跟前,問道:“哥,每個人辦事都有自己的方法,所謂殊途同同,你不會反對吧?”


    田善謀眨了眨眼睛:“讓你來,就是讓你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問題,我不會幹預的。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誰讓你是我兄弟呢?”


    “你能理解就好,這件事確實有點麻煩,這個人心眼很多,最擅長的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一時半會兒有的周旋,想短時間內處理完畢很難。”


    “沒事,反正兩個三個月,我也不能出院,咱們兄弟倆正好可以陪他們玩玩,不急。”


    兄弟二人一個好動,一個好靜,所以在性格上也有很大不同。不過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上證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什麽時候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轉眼間到了下午,秦子駒的道歉電話仍舊沒有打來,田有根不由得一陣陣冷笑,對付這樣的人,他有的是手段,現在不來,到時候會讓對方求著過來不可,因此,他並不著急。


    吃過晚飯,天佑跟走出醫院,在附近的街道上四處溜達,一直玩到十點左右,這才選擇一條偏僻的街道迴來。


    走在人行道上,突然間,一輛小車停在旁邊,從車上下來四五個彪形大漢,手裏拎著短棒,氣勢洶洶的奔著田有根過來。


    “該來的永遠躲不過去,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田有根冷哼了一聲,拋掉手中的煙頭,毫不猶豫的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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