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麵說話的是喬伊莉,隻見她走到田有根另一邊,柔聲說道。


    田有根點點頭:“這個姓陸的是拳擊高手,身法靈活,四肢有力,你們看見沒有?雖然說不怎麽懂摔跤技術,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擒拿柔術在內,而且隨機應變能力很強,果然是打過職業賽的拳手,陳光亮想摔倒他,還真不容易。”


    周欣雨笑道:“我不懂這些,你應該是這裏麵的行家,我信你。”


    “我哪裏是這裏麵的行家?你高看我了,如果純粹比摔跤的話,這兩個我都打不贏,非輸不可。”


    喬伊莉多少了解一些田有根的底細,不覺笑道:“真正的生死相搏,往往是一招製敵,勝敗立判,至於摔跤麽,更多的是表演性質,或取巧,或蠻力,強製壓服取勝……跟你們田家的防身絕技自然無法相比,隻當是看個熱鬧好了。”


    這個女人還是懂自己的,田有根下意識的望了喬伊莉一眼,含笑點頭。


    此時,賽場中風雲突變,隻見陳光亮大吼一聲,低頭箭步塞襠,一個肩扛,把對方高高舉起,來迴轉了兩圈,準備把對方摔倒在地……眾人凝神觀望,等待著那激動人心的一刻!


    孫依萍拍手叫道:“快摔呀,別等他迴過勁來!”


    陳光亮一招得手,本想再漂亮的顯擺一下,聽孫依萍這麽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現在勝負未定,還是抓緊時間行動才好……剛想出手摔人,就見陸雲鶴一個鷂子翻身,兩條腿緊緊的夾住陳光亮的脖頸,借力打力,在倒地的同時,順勢把陳光亮掀翻在地,揉身上翻,兩條腿死死的卡住對方的頭顱,陳光亮一下子動彈不得,滿臉通紅,顯然是唿吸困難,處於險境!


    田有根趕緊大喊一聲:“勝負已定,這一局,陸大哥勝。”


    孫依萍迴頭瞪了一眼:“你怎麽知道陳光亮沒有後手,這種情況下還是能夠反敗為勝的,你這一喊,陳光亮不敗也敗,亂喊一氣!”


    “孫大會長,這隻是比武切磋,又不是上場比賽,非要爭個輸贏,陸大哥的身手,你也見識過,你覺得陳光亮有幾成把握可以反敗為勝?安全第一,千萬不要僅憑僥幸,萬一傷了人可不好!”


    周欣雨小聲說道:“我覺得也是,你沒看見陳光亮雙眼通紅,唿吸不暢麽?”


    “你懂什麽?劇烈活動中,哪一個不是麵紅耳赤,氣喘籲籲,拚的就是最後那口氣,誰堅持到底,誰就有可能獲勝……周欣雨,你老彎著田有根的胳膊幹什麽?你們兩個處朋友了?我告訴你,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孫依萍越發看周欣雨有點不順眼,有點兒沒事兒找事兒,把周欣雨嚇一跳,趕緊鬆開手。


    隻是嘴裏有點不服氣,輕聲嚷道:“我們兩個談對象,跟你有什麽關係?”


    孫依萍眉毛一皺,走近跟前:“你說什麽?”


    周欣雨趕緊轉到田有根身後,露出一個腦袋,鼓起勇氣說道:“我說……我們兩廂情願的事,為什麽要讓你管?”


    “你別抬舉自己,就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跟個藥罐子似的,田有根會喜歡你?你做夢吧!”


    一句話戳中周欣雨的心思,不由得眼圈一紅,委屈的眼眶裏滿是淚水,估計隻要一晃就要流淌下來……


    喬伊莉站在旁邊心裏好笑,孫依萍的話正中心懷,看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田有根怎麽可能找個病秧子做老婆?哪怕他是聖手神醫也不行!


    田有根一見趕忙出麵和稀泥,嘴裏說道:“孫依萍,你不要太過分了,小雨,怎麽不可能是我的女朋友? 我們兩個昨天確立關係,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正式女朋友,這一點不會假的。”


    這一當眾宣布,周欣雨終於忍耐不住,淚水嘩啦嘩啦的流淌出來,大概是欣喜不已造成的。


    孫依萍冷哼一聲:“我不同意,就算是先來後到,也輪不到她呀。田有根,你這麽做不公平?我心裏不服!”


    田有根頓時無語,這又不是排隊買白菜大蘿卜,先到先得,可以把好的揀去,次的留給別人。


    這邊的爭吵,很快引起陸雲鶴的注意,隻見他拍掉身上的殘草,率先走過來,驚訝的問道:“依萍,你怎麽生氣了,和誰呀?”


    說完之後,目光慢慢轉移到田有根和周欣雨身上。


    這兩個人不是她的同學嗎?難道說他們麵和心不和,在此鬧起了矛盾?看樣子應該跟這個男人有關,不然的話,他身後的那個柔弱女子也不會兩眼發紅,好像哭過了一般?


    張小胖也聞聲趕來,見此情景,不由得笑道:“這還看不出來?孫依萍吃醋了,醋壇子打翻了唄!”


    孫依萍心裏一怒,一個箭步跳到張小胖跟前,左手一探,十分精準地揪住對方的鼻子,狠巴巴的問道:“死胖子,你說誰是醋壇子?有本事再說一遍。”


    “是我,我是醋壇子,孫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小胖子一般見識呢?快把手鬆開,我的鼻子很容易出血的,捏不得!”


    張小胖見風使舵,很快便搖旗投降,這個虎妞可惹不起,田有根寧願找周欣雨,也不願意找她,便可見一斑!


    孔小姐也趕忙上來求情:“依萍,小胖的鼻子真的不能碰,我上一次不小心碰一下,流了好多血,半天才止住,這是真的。”


    “哼,他不是嘴賤,我才懶得揪它!”


    孫依萍鬆開手,目光又轉到陳光亮身上,有點不悅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麽不比了?陳光亮,你不會這麽快就認輸了吧?”


    “怎麽可能?三比二勝,早著呢!陸大哥,咱們再來,這一次我絕不給你反手的機會。”


    陸雲鶴微微一笑:“正想領教。”


    於是兩個人二話不說,很快動起手來,這一迴互有了解,就顯得格外慎重一點,以試探為多。


    周欣雨擦幹眼淚,滿心歡喜的依偎在田有根身邊,孫依萍這麽一鬧,徹底把兩個人的關係公開,再加上田有根對她的庇護,此刻,心裏甜絲絲的,隻覺得田有根千好萬好,恨不得兩個人粘在一起才好。


    田有根看了一陣,發現陳光亮的處境越來越糟,這第二局很快就要分出勝負,這姓陸的果然實力強勁,不容小覷!


    漸漸的,也有遊客圍攏過來,聽說是朋友間切磋比試,不是尋常的打架鬥毆,頓時一個個在賽場外評手論足,猜測誰能取勝?


    陸雲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有好多機會,他白白錯過,就是因為來的人不夠多,即使贏了,也顯不出自己的本事。


    他想讓孫依萍看看,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娶她?


    想到這裏,終於逮住一個機會,抓住對方一條胳膊,身形懸轉,一個大摔背,把陳光亮幹淨利落的摔在地上,然後順勢反擒鎖喉,奠定勝局!


    “好!”


    “不錯,這一手幹淨利落,有點像柔道裏的反摔,你們說是不是?”


    “也不完全是,你們沒有看見?最後的手法有點像格鬥術,這招式要是用實了,這人的腦袋也就立馬扳折,很厲害的招數!”


    遊人裏也不乏有識之人,評論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看來這群人中不乏藏龍臥虎之人,田有根感慨不已!


    最後一場比賽也就不需要,陳光亮2比0慘敗,隻見他垂頭喪氣地爬起來,勉強說了句:“甘拜下風,陸大哥好手段。”


    “陳老弟身手也不弱,再過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這一點我心知肚明,承讓!”


    陸雲鶴心裏得意,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謙遜說道,勝而不驕,更能體現一個人的良好素質,旁人歡聲鼓掌,對此稱讚不已。


    於是眾人坐下來休息,孔孝傑把買來的瓜子水果鋪在地上,幾個人邊吃邊聊,氣氛倒也熱鬧。


    陳光亮突然間湊到田有根身邊,低聲說道:“小田田,哥哥我失敗了,接下來的希望就在你身上,這個麵子你無論如何要給我贏迴來,拜托了!”


    田有根一愣:“你想說什麽?”


    “跟著姓陸的比賽啊,你不要跟我裝糊塗,閆笑都跟我說了,說你小子深藏不露,一身的功夫深不見底,厲害的很,怎麽了?你現在還想瞞我們不成?”


    “我哪裏費什麽功夫?閆笑怎麽跟你說的?”


    “還不是過年的時候,你和周欣雨不是去過他家嗎?說是在他父親住院的地方,你一個人打兩個,轉眼之間就把人打倒在地,那兩個人可是當地的有名的無賴,手底下肯定有兩把刷子。還說你最後跟他們約架,一個人打一群,迴來後居然不帶一點傷……種種跡象表明,你小子能裝的很,把我們這些老同學都蒙在鼓裏,要我說呀,你真不夠意思!周欣雨,我說的不錯吧?”


    “啊,我也不清楚呀!”


    周欣雨愣了一下,這些事他也隻是聽說沒有親眼所見,不免有些遲疑。


    不過有一點她心裏明白,幫閆笑解決這麽大的難題,絕對不是好言好語跟人商量著辦的,而是經過了一番真刀實槍的對決,不然的話,以王家父子倆的尿性,怎麽可能輕易的低頭認輸?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能讓地頭蛇低頭認輸,可想而知,這個強龍該有多強?


    這當然是周欣雨的推測,隻是她相信更接近於事實真相!


    陳光亮察言觀色,接口說道:“你不必替他隱瞞,我隻是想讓田有根幫我出口氣,你看這姓陸的有多狂,根本不把咱們這些同學看在眼裏,再說又打傷了孫依萍,田有根,你就這麽沒有集體榮譽感嗎?”


    陸雲鶴此刻正在誇誇其談,真假莫辯,不過田有根覺得對方還算是有較收斂,不像陳光亮形容的那樣囂張,也就不以為然。


    什麽集體榮譽感?不就是想騙自己跟人比試嗎?這個陳光亮,眼皮子也太窄了點!


    周欣雨是最不希望田有根跟人鬥狠比勇,於是雙手微微使勁,暗中提醒對方。


    田有根笑道:“不用激我,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你想讓我丟人現眼,看我的笑話,我可不去。”


    喬伊莉也在一旁悄聲笑道:“就是打得過,也不能去,平白無故的去滅別人的威風,隻會惹麻煩上身,出力不討好,何苦呢?”


    陳光亮頓時啞語,田有跟身邊的這兩個女人,沒有一個向著他,隻好灰溜溜的迴到馬琳跟前,滿臉的鬱悶。


    這時候就聽見陸雲鶴在介紹自己的海外經曆,當說到自己第一場職業比賽時,隻說的驚心動魄,如同身臨其境一般:“我第一個對手是一個混血,個子才一米九左右,體重100公斤以上,真的是人高馬大,雙手一展,幾乎可以覆蓋半個擂台,說實話,我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隻是遇見了,非打不可。”


    孫依萍點點頭,向眾人解釋道:“他說的是自由搏擊,這裏麵的差別有時候不像拳擊比賽分的那麽清楚,經常有跨級別的選手出現,陸大哥,聽你這麽說,這第一場比賽你是輸了。”


    “慘勝,斷了兩條肋骨,休息了半年才好。”


    眾人聞聽之後,不由得色變,這樣的比賽聽著就讓人害怕,這陸雲鶴居然敢拿生命去冒險,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也是一個狠人啊!


    馬琳心有餘悸地問道:“職業比賽這麽危險?你為什麽要去參加?就不害怕,萬一失手,落了個終身殘疾?”


    “愛好!“陸雲鶴毫不猶豫的迴答,“這個世界上有人喜歡吸煙喝酒,有的人喜歡爬山釣魚,而我喜歡刺激性的運動,比如賽車,拳擊比賽……他讓我覺得生命是如此的頑強,可以不斷的挑戰自己的底線,當你在生死一刻,絕境中反敗為勝的時候,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一種涅磐重生後的豁達,我覺得隻有經曆了這些,我餘下的後半生才會變得更有意義一些。”


    張小胖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不幸終結在路上,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馬琳聽見後,迴頭瞪了一眼,人各有誌,你在後麵瞎評論什麽?沒的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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