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頭的病情顯然愈發嚴重,田有根認真檢查過後,不由得皺起眉頭,找到一個座位坐下來,閉上眼,仔細思索了一番,眾人看此光景,一時間也不敢貿然打擾,紛紛默然不語,隻盯著他看。


    大概有五六分鍾的時間,龍夫人實在是忍受不了,給兒子使個眼色,龍三一見連忙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田大夫,我爸的病是不是很難治?”


    田有根慢慢睜開雙眼:“你說呢?”


    “嘿嘿,我怎麽知道?就是感覺比以前嚴重一些,我看秦主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這才想起之前你說過的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你說可以在一個時辰之內讓我爸恢複正常的麵部表情,當時我們覺得難以置信,也就謝絕了你的診治……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們無知,懇請你出手,你看,診金我們都帶來了!”


    說完從皮包裏掏出厚厚一紮錢,大概有五六萬塊,鄭重其事的放在田有根麵前。


    田有根抓起錢,掂了掂笑道:“這些的確是好東西,當初我找你們要三萬,嫌貴不願意出,現在這不止五萬吧!”


    “一共六萬,如果不夠的話,我們還好商量,隻希望田大夫能夠讓家父恢複起來,哪怕減輕一些病狀也行。”


    “這個要求倒是不高,不過,龍先生的病,現在已是積習難返,想完全康複,那是不可能的,要是經過治療恢複說話行走能力,這個我還是有一點辦法的……”


    龍夫人一聽,頓時賠笑道:“真的嗎?如果能達到這個治療效果,我們也是心滿意足的,田大夫,你開個價吧!隻要我們力所能及,哪怕砸鍋賣鐵也不會少你一分錢。”


    龍三和妹妹龍護士長,也在一旁紛紛點頭,表示全力支持。


    趙家的人也很好奇,田有根要價有多高?


    “龍先生的病比較麻煩,如果是以前,也就是一個月之前,根本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取得效果,現在恐怕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治療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我估計至少在2至3個月,每隔三天我會過來一次,由於費時耗力,診金至少不能少於十萬。”


    馬琳一聽,頓時心中一跳,心中暗想,我知道田有根視財如命,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他。


    趙局長和王夫人對視一眼,也是覺得有點意外,不過仔細一想,田家的人好像都是這副德行,也就不足為奇!


    龍夫人也隻是眼睛跳了一下,很快做出決定,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花去可以再掙,老頭子的身體才是根本,如果用區區十萬元就能買到健康,總的來說還是值得!


    於是果斷的點頭說道:“可以,這裏是六萬,你先拿著,餘下的四萬,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去。”


    龍三和龍護士長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點頭同意。


    “那好,馬琳把我的藥箱拿過來,把這錢收好,迴頭我給你包個紅包,也不枉你幫我一場。”


    田有根心情愉快的吩咐一句,馬琳答應一聲,趕緊上前,先把錢放進藥箱,然後搬來一張短桌,把東西擺放在上麵,以便用起來方便。


    龍護士長驚訝問道:“小田大夫,你想在這裏針灸嗎?是不是應該躺在床上比較合適一些?”


    田有根淡淡迴道:“不必,龍先生移動不便,我今晚想幫他紮幾針,讓他迴去後睡個安穩覺,明天晚上八點我會去貴府診治,到時候你們再準備一張病床即可。”


    “好的好的,我們今晚就迴去準備,你看還需要什麽東西嗎?”


    原來如此,龍家的人頓時釋懷,他們心裏麵其實還一直存在著江湖郎中的惡劣想法,唯恐眼前的這個田郎中故弄玄虛,肆意妄為,現在一看卻也是中規中矩,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懸著的心馬上平靜下來。


    “沒有什麽需要你們準備的……”田有根看一眼龍家兄妹倆,特意交代一句:“對了,我提醒一下,明天給龍先生治病,你們可不要再給我找一兩個別的醫生在場,如果是那樣的話,醜話說到前頭,別怪我當場離開,不給你們麵子。”


    龍家的人頓時尷尬起來,連聲說不敢,一切都按照田有根的吩咐去做。


    一切準備妥當,田有根當著眾人的麵,再一次施展快若流星的“雷霆九針”,也就七八秒鍾的時間,剛才還在渾身顫抖不已的龍先生,隨著最後一針紮出,突然間變得安靜下來,原本痛苦不堪的眼神難得恢複了寧靜祥和。


    這些細微的變化,瞞不過龍夫人的眼睛,隻見她是又驚又喜,對田有根的醫術,不覺又信了幾分!


    龍護士長憑著多年的經驗,自然看得出田有根身上的功底,到底有多深厚。不說別的,就憑著行雲流水一般的紮針手法,也是平生僅見,從來沒見過一位針灸師會這麽紮針,簡直是不假思索,舉手就紮,而且針針都在穴位之上,一點也不帶猶豫,認穴之準,落手之快,可謂之神矣!


    而且人家的效果也很明顯,自己的父親可不少挨針,還從來沒見過紮針之後會是這種表情,那是一種久痛初愈後的爽感,這一點完全看得出來。


    龍三雖然看不出來這細微的變化,可是也驚歎於田有根的手法,跟別的醫生果然大不相同,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胡鬧的話,那就是這家夥的確是出手不凡!


    再看看母親和妹妹的表情,除了驚訝,就是佩服,龍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於是他難得的用恭敬的聲音問道:“田大夫,除了紮針,我父親還需要服藥嗎?”


    對方態度上的前後變化,田有根感覺出來,於是笑道:“當然需要吃藥,有一點我忘了跟你們說,從今晚開始,以前的藥不要吃了,暫時存放起來,以後我會拿藥給你們,記住,這些藥是另外算錢的,而且價格不菲。”


    馬琳站在田有根身後,一聽他張嘴閉嘴都是錢,心裏恨得牙癢,恨不得伸手敲對方一下,想看看這家夥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除了錢,還有什麽?


    外人都這麽想,更別說龍家人吃驚的表情。


    龍夫人想了一下,終於問道:“小田大夫,你的藥錢是怎麽算法?能不能說到明處,迴去我們也好有所準備。”


    田有根笑道:“這藥錢最後算,等你們看到病人好轉之後,我在跟你們算錢。也就是說,如果吃了我的藥沒有療效,這藥錢,我分文不收,這一下你們放心了吧!”


    龍家的人心裏一合計,這個倒是不錯,最起碼不用擔心對方騙自己的錢,有幾個醫生敢這麽說話?


    田有根敢這麽保證,最起碼說明人家心裏有數,確實在用心給人看病,就是手伸的有點長,一般的人家還真是承受不起!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田有根收針迴家,趙三妹一直送到門口,這才分手告別。


    此時還不到夜晚十點鍾,兩個人騎著車子,邊走邊聊,馬琳問起自己的紅包是多少?


    “100塊,怎麽樣?不少了吧?”田有根大方的表示,聽上去很是豪氣!


    “你今晚掙了六萬塊錢,一晚上我都給你當傭人使喚,說什麽也得給一個千兒八百塊,100塊錢虧你都說的出口。”


    “100塊錢不少了,你也隻是站在身後幫忙拿個東西,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再說我還讓你見識了田家祖傳的針灸療法,沒找你要錢就不錯了,你還嫌棄紅包太小,我跟你說,馬琳,你要是嫌少,我還不給了,你能奈我何?”


    馬琳鼻子哼哼道:“姓田的,你好歹也算是一個人物,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好意思不給嗎?你就不怕我給你嚷嚷出去?讓你的惡劣秉性暴露在眾人麵前,讓你遭受千夫橫指……”


    “打住,再請你吃頓夜宵,想吃什麽,隨便點,這總行嗎?”田有根聽不下去,連忙出言阻止,開出了一個不錯的條件,想必對方無法拒絕。


    馬琳喜歡美食,聞聽之後,頓時高興起來:“好吧!我有一段時間沒吃嫩羊肉,今晚就吃這口。”


    “你可真會點菜,明知道我不喜歡吃羊肉,偏偏還這麽做,不行不行,總不能你吃著我看著,那成什麽樣子? 換一個吧!”


    “不行,我今晚非吃不可,跟著我走,我知道哪裏有最好的羊肉……”


    說完也不管田有根同不同意,雙腿一使勁,騎車率先拐向一邊,田有根苦笑一聲,隻好隨後跟來。


    兩個人拐彎抹角,來到一處離馬家軍診所不遠的街巷,這裏有一家門臉不大的餐館,老板也姓馬,原來是馬琳的本家。


    這裏以前是一處舊民居,是省城保存不多的一處舊建築。


    飯館開在這裏,一共前後兩部分,中間是廚房,前麵一大間房是零星的散座,大概容納五六桌人同時吃飯,後麵是雅間,一間房分成三間小房,兩個人來到裏麵,發現隻剩下一間沒有客人,看起來生意不錯。


    “怎麽樣?沒騙你吧?這裏的嫩羊肉做的很好吃,沒事的時候,我和爸爸經常過來,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有點忙,來的少了點。田有根,你可以試著嚐一下,肯定讓你改掉不吃羊肉的習慣,你聞聞,一點也沒有膻味?”


    馬琳不僅自己美美的吃著,高興之餘,甚至還親自動手夾起一塊羊肉過來,嚇得田有根連忙拒絕:“咱們兩個各吃各的,我吃碗牛肉麵,味道就挺好,謝謝你的好意,你自己吃吧!”


    “吃一塊能毒死你啊!德行,不吃拉倒,這一小鍋羊肉還不夠我自己吃的呢!”


    這麽好的美食,田有根居然不懂得享受,馬琳很是失望,也就不再謙讓,獨自吃起來。


    這個時候隔壁的說話聲傳過來,而且聲音很大,看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老弟,今晚你還要開車,啤酒可以喝一點,白酒還是免了吧?免得誤事!”這是一個尖嗓音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個人物,好像在勸一旁的司機少喝點酒。


    “你小子就是羅嗦,夜晚開車怕什麽?不就是喝點酒,這一路上又沒有交警查車,沒事。再說我酒量一向很好,即使喝個半斤八兩,對我來說根本沒事,你還記得有一年冬天,我足足喝了一斤,不還是把車開得穩穩當當,從南到北,一夜狂奔,啥事沒有!喝,哥幾個我再敬你們一杯,喝完之後立刻出發,到了南邊我請你們……”


    緊接著就是一陣酒杯相碰的聲音,看來人數還不少,至少五六個人。


    大概是跑長途的司機,晚上約伴同行,田有跟聽到這裏微微一笑,也就沒當迴事。


    兩個人吃了一個小時,準備結賬出門。


    這時候就聽見房門咕咚一聲響,一個人冒失的闖了進來,滿嘴的酒氣,一看見馬琳,兩眼頓時興奮起來:“咦,怎麽還有姑娘? 小妞,叫什麽?陪哥哥我再喝一杯,免不了你的好處。”


    說完擠到跟前,伸手就要去摟馬琳,嚇得後者尖叫一聲,花容失色。


    田有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手裏一使勁,直接給拽了過來:“你小子是誰啊?進來就敢調戲我的女伴,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


    “打我?哈哈哈,你打呀!要是不打你是孫子……”醉酒的青年絲毫不懼,大概是頭發抓的緊了,感到一絲疼痛,邊說邊邊伸出雙手去拉扯,想掙脫掉。


    這種醉酒之人根本不可理喻,田有根也不慣著,一伸手點了對方的穴道,手指一鬆,對方立刻癱倒在地,幹著急,不能動彈。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隔壁的注意,很快,有人闖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青年,頓時愣住。


    “怎麽迴事?我的玩伴怎麽了?你對他做了什麽手腳?人怎麽不能動彈了?”


    一連串的反問,進來的人大概有兩三個,一邊氣勢洶洶的問道,一邊趕緊去攙扶我倒在地上的朋友,檢查有什麽意外發生?


    “你的朋友喝醉了酒,闖進來調戲我的女伴,我還想問你們,他想幹什麽?如果你們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複的話,我就要報警抓人,告他一個騷擾婦女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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