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依萍見田有根不肯說實話,心中暗想,我自己拿過來看看,不就明白了,是不是清涼油一試便知?


    於是,笑著問趙三妹:“三妹,能拿過來讓我瞧瞧嗎?我讓你們兩個弄得心裏好奇,什麽蛇油膏?聽起來好像很土。”


    “這是他們田家祖傳下來的東西,夏天塗在身上可以防蚊蟲叮咬,到野外的時候,還能夠防止毒蟲侵襲,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就是這家夥,平時舍不得送人,這麽多年也就給了我兩盒,還包括今天一盒。”


    趙三妹把蛇油膏遞過來,孫依萍伸手接住,分量很輕,心想就這麽一小盒自製的蛇油膏,真的有那麽大的效果嗎?


    打開一看,顏色微紅,如同凝固的豬油一般,剛好一小盒。放入鼻下聞了聞,有股衝鼻的辣味,不免皺眉說道:“就這麽一小盒,再怎麽省著用也管不了一夏天?田有根,聽你的意思,這蛇油膏製作不容易,是吧?”


    田有根點點頭:“主要是製作的原料不好找,特別是野生的,要想效果好,最好是天然原料配方最好,而且還要那種生長周期長的,這樣一來更不好找了。這是我半個學期以來,沒事的時候在省城附近一些山區收集到的,好不容易熬製了五盒,其實這效果還不算是最好的,但是勉強可用……”


    “聽你的意思,以前你們家經常做這種東西,是自己用呢,還是對外出售?如果賣的話,多少錢一盒?我想買一盒試試。”


    “在縣城的時候,每一年我們田家可以做百來盒左右,其中,對外銷售九成,另外一成自用或送給親朋好友。至於價格嘛,前兩年基本上在500塊一盒,這兩年物價漲的比較快,我已經跟父親建議提高到1000元一盒,因為原料實在是太難找,賣少了賠錢!”


    孫依萍瞪大眼睛,用手晃了晃小鐵盒:“就這麽屁大點的東西,你敢要500塊,你們田家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這不是暴利嗎?再說這麽貴的東西,真有人買?”


    “孫同學,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真要是不買的話,我們田家還求之不得,反正這價格一年比一年貴,我倒是希望東西賣不出去。”


    田有根的話,等於是間接說明,這東西不但賣的快,而且供不應求,不然的話,你看他那欠揍的表情,很能說明問題。


    趙三妹笑道:“孫依萍,你不知道?這東西放的時間越長,療效越好,不僅能夠防蟲叮咬,關鍵是還有拔毒清血的效果。特別是有人被毒蛇咬後,如果第一時間用蛇毒膏進行塗抹,大瓣可以撿條命迴來,你想想看,這東西說它是保命神器,也不為過。”


    “三妹,你這是親眼所見還是人雲亦雲?”孫依萍越聽越露出懷疑的目光,這趙三妹越說越有點像虛假宣傳,而且吹的有點兒過分。


    “以前我跟有根哥是前後鄰居,我們那裏三麵環山,經常有毒蛇出沒,每一年都有不少村民被毒蛇咬傷。


    即使我們住的地方也時不時的傳來毒蛇傷人的事情,好多人都是用這蛇油膏撿了一條命迴來。這可是我親眼目睹親耳所聽,你覺得是誇大之詞,其實卻是真實存在的。”


    “就這個小東西,真有這麽神奇?”孫依萍徹底糊塗了,下意識的把東西緊緊的抓在手心裏。


    “隻是這東西製作複雜,產量又有限,因此還沒有傳到省城這邊來,不然的話,別說500塊,就是1000塊也供不應求,所以這東西可是個寶貝,我得把它收好才是。”


    趙三妹一邊笑著說道,一邊伸出手。


    孫依萍最後看了一眼手裏的蛇油膏,將信將疑的把東西還給趙三妹。


    想了一下,終於說道:“田有根,你還有沒有?我也想買一盒,價錢不是問題,我就是想證實一下,是不是好東西?”


    “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嘛,沒有了。你要是想要的話,等明年吧!”


    “你自己手裏不是還有一盒嗎?你不是要價1000元嗎?賣給我。”孫依萍毫不猶豫提出要求,而且已經想好對策,田有根如果不給的話,就采取武力手段,巧取豪奪。


    田有根看了看對方,有點為難:“其實咱們這邊的毒蟲並不多,被蛇襲擊的概率很低,你花這麽高的價錢買它也不合適,要不……再等等?”


    “不行,我現在就要,再說,那一盒留在你手裏也沒有太大用處,你隨時都可以再做嘛。”


    “哪有你說的那麽輕巧,製作這個東西,還要看季節,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製作的。”


    “我不管,大過年的,我也不讓你送我什麽禮物,我掏錢買總可以吧?你要是不賣給我,別說跟你絕交!”


    田有根心中暗想,這個你可威脅不到我,我本來就不想跟你有過多的接觸,不來往更好!


    隻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心裏琢磨了一陣,最後說道:“好吧!過兩天我拿給你,說好了,1000塊錢一盒,公平交易。”


    “何必等那麽長時間,晚上去我家裏吃飯,迴學校跑一趟就行了,我這個人心急,可不想多等。”


    這虎妞的確是個急性子,趙三妹和田有根對視而笑,還真不好拒絕。


    幾個人正在樓上說話,突然間聽見院子裏一片嘈雜聲,聽動靜好像有點兒異常,三個人都是一愣。


    緊接著,趙三妹的母親王婉茹登登上樓,等看見田有根後,急匆匆叫道:“小田,趕緊下樓,有個客人突然間發病,昏迷不醒,你下去幫忙看一下,千萬別在大年初一出事啊!”


    “好,我這就下去。”病情如火,容不得片刻耽誤,田有根立刻下樓,看見院子裏圍著一群人正在旁觀,急忙開口說道:“各位,請讓一讓,別都圍在這裏,免得耽誤給人看病。”


    邊說邊往裏擠,很快,來到病人跟前。


    這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仰臥在地上,嘴角吐著白沫,雙眼上翻露著白色的眼仁,四肢不停的抽搐,像極了白癲瘋發作時的情景……難怪這麽多人圍觀,沒有人敢隨意翻動。


    “快趕緊把他側翻過來,有紙巾沒有,趕緊拿一點過來,我需要把他嘴裏的白沫掏出來……”說完動手去翻病人的身體。


    沒想到有人出手阻止他:“喂,你有把握嗎?看上去這麽年輕,你是幹什麽的?小夥子,千萬不要好心辦壞事,懂嗎?”


    “是啊!看這病狀,像是白癜風,可是萬一還有別的症狀引起來的呢?這可就不好說了……”


    “他是個郎中,是祖傳的醫術,別看年輕,恐怕整個省城也找不到比他更厲害的中醫。這個我可以擔保,你們就放手讓他治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眾人急忙迴頭一看,發現在背後說話的是趙局長的夫人,頓時諸口不言,既然趙夫人都這麽相信此人,應該有幾分把握。


    沒有了外人的阻攔,田有根靜下心來采取措施,也就三五分鍾的時間,重新把病人從昏迷中喚醒過來,不由得鬆了口氣:“趕緊把這個人送到醫院去,讓人休息好就應該沒事。”


    趙局長趕緊揮手叫人,用車把人送去醫院,叫夫人提前把住院費墊上,眼瞅著病人離開,這才放下心來。


    一場短暫的虛驚,眾人重新迴到客廳坐下,趙局長把田有根叫到跟前,衝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女兒三妹的男朋友,去年剛考入省師大,今年在我這裏過年,各位恐怕還不認識吧。”


    “原來是未來的女婿,難怪醫術如此精湛,剛才那個動靜,嚇得我們束手無策,沒想到貴女婿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從昏迷中喚醒,真的是好手段啊!”


    “是啊!趙局長,你這個女婿可是選對了。聽說是祖傳的醫術,你之前的腿疾是不是貴女婿治好的呀?”


    趙局長微笑著點頭,還沒有及時迴答,立刻有知情人搶著說道:“可不是嘛,就是他這個未來的女婿出手整治的結果,我雖然沒有見過,卻是親耳聽王夫人說過,應該不會錯的!”


    “難怪難怪,年紀輕輕有這一手好醫術,趙局長,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一聽說是局長的女婿,眾人自然要誇獎一番,再加上剛才田有根出色的臨床表現,沉著穩重,更是有憑有據的事實,這些人在大過年的說話,自然是怎麽好聽怎麽說,一時間,聽待田有根都不覺臉紅起來,這也太誇張了吧?


    趙局長當麵說自己是趙家的女婿,顯然不是事實。


    田有根等眾人說完之後,幹笑了一聲,剛想出口澄清,就覺得胳膊被人猛地一拽,趙三妹搶先說道:“爸,我這裏還有同學招待,我和有根就先走一步,不陪你們了。”


    趙局長微微一笑:“去忙你們的吧!我這裏有你媽呢。”


    恰在這個時候,門外果真走進來幾個以前的同學,趙三妹一見歡喜不已,趕忙把人讓到樓上招待。


    孫依萍坐在一旁,滿臉的不高興,特別是趙局長當麵宣布田有根的身份時,差一點跳出來澄清事實。


    明明兩個人已經散夥,趙局長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你怎麽了,孫依萍?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高興,自從上了樓,一直搭那個臉,我可沒惹你啊!”田有根瞅個機會,低聲問道。


    “哼,田有根,你們兩個到底分手沒分手?藕斷絲連的,你覺得有意思嗎?”


    “沒意思,你是不是剛才聽趙局長那麽一說?哈哈……”田有根輕聲笑起,“有些話都是場麵話,不能當真。再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孫依萍迴瞪一眼:“怎麽沒關係?關係大了,這一點必須弄清楚,你可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你到底散沒散夥?”


    “散了,就憑上門女婿這一條,我就不同意。”田有根快速的迴複一句,因為看見趙三妹正朝他們走來。


    孫依萍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田有根如果想腳踏兩隻船,用情不專的話,她就會采取辦法,讓他專一起來。


    趙三妹是過來通報消息的:“有根哥,我剛接到醫院的電話,那個病人已經大有好轉,準備輸完水就出院,應該沒有大礙。這件事多虧了你,搶救及時,要是造成大腦缺氧,可就麻煩了。你知道這家夥的病情是怎麽發作的嗎?”


    “熬夜,我看過他的眼睛,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打一夜的通宵麻將,根本顧不得休息,一大早又跑到你家裏來拜年,這才引得舊病複發,差一點危機生命。”


    趙三妹歎氣說道:“看來你都清楚,我還以為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呢。”


    孫依萍追問道:“醫院裏也是這麽說的?”


    “可不是嘛,這家夥從八點吃完晚飯就開始打牌,連除夕晚會也沒顧得上看,一直打到早晨七點鍾,你看看將近11個小時,別說是他這個40多歲的中年人,就是一般的年輕人也夠嗆!”


    “原來如此,田有根,像他這種病可以斷根嗎?”


    田有根搖搖頭:“難。現在醫學發達了,有些藥物可以抑製住這種病的發作時間,可是卻治不好這種病,一旦停藥,很容易複發。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除了定時服藥以外,就是要有節製的生活……而這個人顯然很沒有節製,舊病複發也就在情理之中。”


    “你的金針刺穴也不行嗎?”


    “我沒試過,應該會有效果,不過卻不是萬能的……”


    田有根話說的模棱兩可,孫依萍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很快到了午飯時間,田有根和孫依萍留下來吃飯。


    王夫人特意炒了幾盤田有根喜歡吃的菜,趙局長也陪著喝了幾杯酒,緊接著就有客人來訪,隻好和夫人一起抱歉離開,留下幾個晚輩繼續吃飯。


    孫依萍不由得感歎道:“你爸可真忙啊!過年也不得安生,這來的都是什麽人啊?三妹,我看好多,你也不認識吧?”


    趙三妹點點頭:“就拿剛才暈倒的那位來說,我就不認識,就連我媽跟他也不熟,可是人家既然來了,大過年的,總不能往外攆人吧?”


    “話說的不錯,就拿咱們三個來說,孫依萍就是不速之客,是跟著我混吃混喝來了……哈哈哈。”


    田有根喝了口酒,然後笑嘻嘻的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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