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麽?我跟你姐什麽事都沒有,就是普通的大學同學,小弟,你是不是有所誤會啊?”


    田有根趕忙更正對方話裏的意思,對於周欣雨他一點兒意思也沒有,頂多算是病人和醫者之間的關係,說破了天也就是想從對方身上掙點錢,化解一下眼前的經濟困境,如此而已。


    “我明白,你們兩個目前正處在那種互有好感,還沒有捅破關係的階段,自然不想讓我在外麵吆喝,放心吧!我的嘴巴緊的很,不會亂說的。”


    周琦自以為是的笑著說,田有根聽到耳朵裏卻是一陣發懵,意識到,這應該是周欣雨的意思,不然的話,他弟弟怎麽會這麽說呢?


    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隻好岔開話題:“你姐姐到底讓我幫什麽忙?”


    “她想讓你在那兩天過去一趟,把這門相親攪黃了,不然的話,你們兩個怎麽可能在一起?這麽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田有根頓時搖頭拒絕:“你迴去告訴你姐姐,這件事兒我不會同意的。還有你把這些東西掂迴去吧!無功不受祿,你姐姐的這份情我承受不起,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我準備出去吃飯,小弟,我就不留你了,請吧!”


    周琦不敢置信的望著田有根,居然還有人拒絕姐姐的好意?這可真有意思。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這麽迴複我姐姐了?”


    “對,就這麽迴複就行。”


    田有根拿起桌上的東西,塞進周琦的手裏,然後把對方送出門外。


    剛想關門,周琦又轉身迴來,一臉不情願的問道:“你既然不願意去,我要是這麽迴去,肯定不好交代,我姐姐甚至懷疑我偷懶根本沒過來,要不你就打個電話向我姐說明一下?”


    “有必要嗎?好吧!迴頭我就打。”


    “不行,必須現在打,誰知道我走之後你打不打呀?要是打晚了,那跟沒打有什麽區別?我不是還要挨熊嗎?”


    田有根拿起手機,想了一下,然後又放下:“這樣吧,我給你寫個紙條,白紙黑字證明你來過,好不好?”


    周琦點點頭,隻要不引起姐姐的誤會,怎麽著都行?


    終於把人送走,田有根翻出一碗泡麵,加上熱水吃起來。


    這種快餐食品最沒有營養,不過隻能救急擋餓,田有根是早飯和中午飯合在一起吃,一連吃了兩碗,這才感到心滿意足,又泡杯熱茶,時間到了下午一點左右。


    手機鈴聲驟然間響起,田有根遲疑一下,他有點兒害怕是周欣雨打來的,想了想,終於拿起電話,驚訝的發現是家裏的電話,忙不迭地接通。


    父親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顯得有點陌生,不過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老三呀,你現在住在學校裏嗎?”


    “是啊!爸,你有事嗎?”


    “沒啥事,就是你媽讓我打電話問一問,擔心你在省城住的不習慣。要不這樣,你過年迴來吧,我看過天氣預報,最近幾天,又有一股寒流在你們那個地方經過,搞不好又有一場大雪,這時候坐車應該沒有啥人,你說呢?”


    田有根有點詫異,這都過了一個學期,還有啥不習慣的?可是父親說話有點吞吞吐吐,欲言未盡的樣子,而且一再強調讓自己迴家,難道家裏有什麽事嗎?


    想到這裏,於是問道:“爸,我哥他們迴來了嗎?”


    “迴來了,前天迴來的,還給你帶來了一位嫂子,要不然,你迴來見一見?”


    “是嗎?那讓我想一想吧!”田有根不想一口迴絕,就推辭道。


    “那個……你媽想跟你說句話,你別把電話掛了。”


    父親剛說完沒多久,電話裏就傳來母親的聲音,一開口就讓田有根明白過來,家裏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老三,你是不是跟趙家的姑娘鬧翻了,怪不得今年你不肯迴來過年,是怕家裏人說你,對吧??”


    田有根歎口氣:“媽,我跟三妹不合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脾氣都倔,她又一點也不肯退讓一步,經常為一點小事發生爭執,我覺得來日方長,老是這樣,以後怎麽能相處的來呢?還不如好說好散,你說是吧?”


    “胡說八道,人家姑娘可不是這麽說的,說你自從來到省城上學以後,第一次登門就想退婚,並不是兩人合不合適的問題?這根子在你身上,你把責任推在人家姑娘身上,算是怎麽迴事?你忘了咱們田家的祖訓,做人要先正心,心術不正是最致命的。”


    “好吧!我承認問題在我身上,我不想娶趙三妹為妻,就是這麽簡單。而我不迴去過年,也的確是因為這件事,我怕你們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與其那樣,還不如我在省城一個人過的自在。再說了,我在這裏還有工作要做,下學期的學費總得掙迴來吧!媽,我的事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們既然把我放出來,以後就讓我自己選擇,好嗎?”


    田母聽兒子這麽說,心裏也是一陣難過,於是歎口氣說道:“好吧!你自己在外要注意身體,做事情要有始有終,你不願意娶趙三妹,可是也不能因此把趙家的藥給停了,聽見沒有?”


    “媽,你放心吧!你兒子怎麽著也是田家第17代傳人,這中醫的古訓還是銘記在心的,仁者聖心,一刻也不敢忘記。再說了,我還指望在他們身上掙點生活費,怎麽可能自斷財路呢?哈哈……”


    “你這孩子,到手的媳婦丟了,還這麽開心,也不知你怎麽想的?算了,我也懶得理你,不過有一點我要警告你,要錢可以,可不能胡亂張嘴,漫天要價,做人要有底線,聽見沒有?”


    “我明白,媽!那我今年就不迴家了,替我向哥哥姐姐們問好,還有我那未過門的嫂子……我還有事忙,掛了啊!”


    田有根不等母親迴答,就掛斷電話,他要給母親營造出一個忙碌的印象,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家裏人放心。


    看了看時間,馬上快到兩點,也該動身去馬琳家了。


    田有根穿好衣裳,決定步行過去,順便感受一下省城過年的氣氛,第一年嘛,看什麽都是新鮮的,機會難得。


    走在校園裏,偶爾碰見一些熟悉的同學,相互熱情的打了聲招唿,這些同學商量著在一起過年,本來田有根也是準備參加的,現在卻當了“逃兵”。


    邁出校門向左拐,沿著長長的圍牆一直向東走,穿過兩個紅綠燈,在向右一拐,直行兩公裏左右,那裏就是馬家軍診所的具體位置。


    田有根剛跨過第一個紅綠燈,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摩托車急促刹車的聲音,嚇得他趕緊迴頭一看,卻見三個人從一輛摩托車上跳下來,直奔他而來。


    第一個人摘下紅色的頭盔,赫然就是張春生,原來這家夥還不死心,一直在校園門外等著自己,可謂是賊心不死,蓄謀已久。


    “姓田的,今天是三十,咱們兩個的舊帳該算一算,我就問你一句,錢你掏不掏?”


    說完三個人分左中右,團團把田有根圍住,逼近在圍牆一角。


    “張大哥,你想幹什麽?仗著人多勢眾,逼我掏錢是不是?你覺得我會掏嗎?”


    聽田有根這麽一說,另外兩個青年嘿嘿一笑,其中一個高個男人說道:“張春生的事兒跟我們沒關係,我們找你是為了別的事,一碼歸一碼,你不要扯到一起。”


    “是嗎?我跟二位素未平生,毫無過節,不知道你們兩個過來找我是何用意?”田有根當然不相信對方的話,有些人惹事的時候總要找些借口,這兩個人也不例外。


    另外一個胖點的青年說道:“今天是過年,我也不想跟你廢話,咱們長話短說。聽說你手下的功夫十分了得,這位張大哥敗在你手下,我們兩個是慕名過來領教的。你放心,我們不以多欺少,一個個來,你隻要把我們兩個打趴下,我們二話不說,立刻掉頭走人,絕不摻和你和張大哥之間的事,這下你放心了吧?”


    “對,我們今天是來拳會友,姓田的,這個麵子你不會不給吧?”


    高個男人嘿嘿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顯然是不把田有根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一個文文靜靜的書生,能有什麽本事?如果不是張春生在他倆麵前極力鼓動的話,兩個人根本不會過來,早知如此,一個人足矣!


    田有根高聲冷笑:“看來今天我是沒得選了?那好吧!你們兩個誰先來?還是一起上來?”


    說完,向後退了半步,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勢。


    那兩個男人一見,頓時笑了。


    高個男人年齡稍大一些,不過看上去脾氣反倒是有些急躁,聽田有根這麽一說,立刻上前一步說道:“我先來吧!有兩天沒打架了,手腳發癢,姓田的,希望你多堅持一會,讓我過過癮好不好?”


    張春生和那個胖青年向後退了兩步,騰出一個活動的空間,讓兩人比試。


    張春生好意提醒道:“這家夥會點穴之類的功夫,邪氣的很,孫老大,下手的時候不要留情,不然的話,吃虧的就是你自己。”


    孫老大哈哈一笑:“是嘛?那我今天倒要領教領教,省城這麽大,我還真沒遇見過會點穴的人物。姓田的,在下孫必勝,練過幾腳粗淺的功夫,等一會兒動起手來,有本事盡管使出來,打傷打殘我,那是你有本事,我絕不算後賬,來吧!”


    田有根自然不信,這都什麽年代了?真要是把對方打出個好歹出來,對方三個人六隻眼睛,那可都是活生生的證據啊!


    於是搖搖頭說道:“孫必勝,你既然說以拳會友,那麽我也可以拒絕,對不對?”


    “不行,非比不可,不然的話,你哪裏也去不成?”孫必勝一口迴絕,毫不猶豫。


    “那要是我直接認輸呢?”田有根實在沒有把握,把三個人打倒在地,而且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壯實,真要是徒手交鋒,估計最終被虐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這個……”孫必勝還真沒想到,對方會有這種想法,在他看來,練武之人,爭強好勝是最起碼的事,不然的話,練武幹什麽?


    “磕頭認輸,以後見了我們就喊爺爺……這樣我們就放過你。”站在一旁稍胖的青年此時滿臉譏笑說道,言語粗魯不堪,明顯是想逼迫田有根與人動手。


    “孫子,你叫什麽名字?有本事你先出來遛一遛,躲在人背後說大話,算什麽能耐?”田有根頓時火起,心想要打的話,還不如先從這個胖子下手,這種人嘴臭心黑,其實是最狡猾的,他可不想讓對方撿便宜。


    孫必勝一怔,沒想到田有根選擇跟胖子交手,不覺遲疑一下。


    張春生在一旁笑道:“小黑,人家不服你的氣,怎麽著?上不上?”


    這個叫小黑的青年哼了一聲,搖頭說道:“我這個人向來守規矩,既然孫大哥給你先挑的頭,我急什麽?姓田的,你別著急,我兄弟二人,今天肯定幫你活經通脈,讓你舒服一遍才行……嗬嗬,過年了嘛?也算是我們送給你的一件新年賀禮。”


    說完之後,臉上冷笑不止。


    田有根不覺有點失望,要不說這家夥狡猾,人家根本不上當,就等著痛打落水狗了。


    孫必勝此刻已經等的不耐煩,三下兩下,把身上的棉衣脫下,活動了一下筋骨,把手一招:“姓田的,別耽誤時間了,來吧!我等一會兒還要迴家過年呢!”


    田有根心想,想過年,哼,今天怕你們是迴不去了!


    想到這裏,胸脯一挺,嘴裏朗朗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非要上門討打不可,大過年的,我也不能拂了你們的好意,咱們事先可說好了,不管是輸是贏,是吃虧還是賺便宜,就此一次,不能算後賬?”


    “當然,我孫必勝言出必行,你盡管放心。”


    田有根用手一指:“這個小黑呢?他也必須保證,不然的話打了小的,再來幾個老的,豈不是沒完沒了?你說呢?”


    這句話顯然是不把兩人放在眼裏,張春生在一旁偷著直樂,拿眼瞅著小黑,隻要兩個人動手,不管是輸是贏,對他都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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