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去詮釋演繹一個角色,溫艾沒有任何經驗。


    如果真要問她有幾分把握的話,她的答案是一分都沒有。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最後還是選了這一部,也許是因為這一部和安修廷口述出來的情節最相近的緣故吧。


    見她堅持,而且沒有任何動搖,其餘人也不好在說什麽,謝卉當然也是完全配合著她。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溫艾迴到家裏,跟爸爸說了一下自己又要離開的事情。


    溫啟涵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完全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走。


    他悄悄試探道:“是不是你姐姐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了?”


    溫艾搖頭,想了想又點頭:“爸,我這次走真的是因為工作,但是說實話,我也確實沒辦法跟溫柔住在一起,她這迴摔傷了,按理來說我這個做妹妹的不應該多說什麽,可是,我心裏頭就覺得她是故意的,她想賴在這裏不走……”


    溫艾很少在背後這樣貶低別人,可是溫柔那次給她下藥的事情,真的是把她惡心到了。


    對於溫柔的行為,她覺得自己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照顧爸爸的心情。


    溫啟涵非但沒有生氣,眼神還一下就柔和了下來。


    聽溫艾這麽說,她確實還不知道溫柔到底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就好,否則,別怪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要知道今天在醫院,古雅可是已經答應了一半,要給他和溫艾自己開一個公司了。


    誰要是這個時候想要來壞他的大好前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孩子,爸爸什麽都不會,很多事情都幫不上你,你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啊,爸爸不放心那個謝卉,那樣長相的男人身邊可是不會缺少追求者的,你可不要糊塗啊!”


    溫艾一愣,臉色瞬間有些尷尬。


    她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在接受別的男人了,就算有,最多也就是抱著給綿綿找個爸爸的態度去找吧。


    “爸,你就別擔心這些了,我有分寸的,你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才是,缺什麽少什麽都跟我說,有什麽要幫忙的也跟我說,我讓同事們來幫你,還有……”


    溫艾說著,掏出一張卡。


    “你這是幹什麽?爸爸不要你的錢。”溫啟涵連連推卻。


    溫艾卻直接將卡塞進了他的手裏:“這卡裏現在沒什麽錢了,大頭都用來買這間房子了,不過爸爸放心,我的收入片酬什麽的都會直接匯入這個賬號,你收著,女兒早晚要給你賺多多的錢迴來。”


    聽見溫艾這樣說,溫啟涵這才點頭:“那爸爸就先幫你保管著。”


    時間不早了,溫艾也懶得再去過問溫柔的事情,爸爸要照顧她還是要給她花錢,都隨便吧,反正她眼不見心不煩。


    樓下的車子鳴笛,溫艾提起整理好的東西,跟爸爸再次告別,轉身下樓離開。


    到了機場的vip通道,謝卉已經等在那裏,綿綿終於見到溫艾,趕緊跑上前抱住她。


    溫艾一看見兒子,心裏那些離別的愁緒瞬間就飛了不少,抱住狠狠親了一口:“有沒有想媽媽?”


    “想。”綿綿點頭,也迴親了一下。


    溫艾奇怪地看看綿綿,又看看謝卉:“怎麽感覺幾天不見,我兒子成熟了這麽多?”


    以前這種情況,見了她就算不哭也要哼哼半天呢,這迴怎麽就一個字,而且情緒這麽穩重?


    謝卉和綿綿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得意,溫艾還不知道,其實在兒子眼裏,她現在才是個值得保護的弱者,而他年紀雖然小,但是早就跟爸爸叔叔和謝卉叔叔一樣,一起努力展開保護媽媽的行動了。


    這幾天叔叔們在忙,他也跟著很忙的,所以見到媽媽也就沒有那種想哭的感覺了。


    “小孩子本來就是一天大過一天,”謝卉打馬虎眼道:“再說了,成熟了說明是我教的好,對吧綿綿?”


    綿綿點頭,溫艾又看看兩人,見確實都看起來不錯,也就放心下來。


    謝卉遞給溫艾一杯熱奶茶暖手,在她身邊坐下,感慨道:“本來以為這次迴來,算是迴來享受一下,放個假輕鬆輕鬆,誰知道這幾天就沒有一天安生的。”


    溫艾也頗為感概。


    她這次迴來何嚐不是這樣打算的,本來想著接到爸爸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安排,怎麽麵對他,結果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一步。


    還有她和安修廷……


    溫艾的手不自然地摸上了脖子。


    脖子上還帶著安修廷給她找迴來的那串項鏈,老舊的黃金,一顆心形吊墜,要不是她皮膚雪白,帶著這樣的項鏈實在看起來會有些奇怪。


    輕輕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打算取下來收進箱子裏去。


    溫艾把項鏈拿下來之後,綿綿順手就抓了過去。


    起飛的時間還早,溫艾也就由著他當一件小玩具去玩:“別弄壞了啊,這個可是你外婆的東西,外婆留給媽媽的迴憶太少了,這個項鏈雖然不好看,但很珍貴。”


    “嗯,知道了。”綿綿點頭,把項鏈拿在手上翻來翻去地看:“媽媽,外婆姓武?”


    溫艾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瞬間皺起眉頭。


    武這個姓在她心裏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忌諱,提起來就讓她不舒服,更何況落在她媽媽的姓氏上,她就更不高興了。


    不過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並不能去怪孩子。


    溫艾攬過綿綿,輕輕拍著他的頭:“外婆不姓武,姓陳。”


    她的語氣已經盡量柔和,但綿綿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開心,連忙解釋道:“媽媽,我是隨口亂說的,我看見這上寫了一個字很像武……你不要生氣哦。”


    小小的手握住她的手,讓她瞬間就感到一陣安慰。


    不過……


    溫艾知道那項鏈上有篆刻的花紋和字跡,可是從小她就沒看明白過那是什麽字,她記得這項鏈一直是媽媽最寶貴的東西,很喜歡得一直帶著,後來她非要搶著帶,媽媽才送給她,也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她本能地覺得那上麵的一個字,應該不是媽媽弄上去的,應該是項鏈本來就這樣,所以也就沒有細想。


    聽了綿綿說完,她接過項鏈,一看之下瞬間呆在了原地。


    雖然模糊不清,但綿綿說得沒錯,還真的就是一個“武”字。


    臉上的血色瞬間推得一幹二淨,心裏一陣狂跳,雖然說不上為什麽,但仿佛一個藏著巨大秘密的帷幕忽然要在她麵前拉開一樣。


    武字很少出現在飾上,但也不一定就是個姓氏。


    溫艾緊緊攥著項鏈,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她不停地勸說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但整個情緒就是不受控製,飛快地朝著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去迴憶。


    “你怎麽了?”謝卉看著兩人玩了一陣項鏈,沒說兩句話,溫艾的臉色都白了。


    湊過去從溫艾手心裏摳出項鏈的時候,更是現她手心裏都是汗。


    “謝卉叔叔,上麵有個字,好像是武字。”綿綿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雙手緊緊握著溫艾的手,想要安慰她。


    謝卉拿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瞬間也皺了起來。


    這項鏈在溫艾脖子上掛了挺長時間,怎麽會這樣呢?


    “謝卉,我心慌,總覺得要生什麽事情一樣,咱們能不能先不走了,我想留下。”溫艾忽然抬起頭,看著謝卉懇求道。


    謝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他還真是成了溫艾的助理了。


    那邊安修廷讓他把她早點帶走,他就提前打了電話給森覓,說是這邊的工作已經差不完成,希望早點迴去,讓那邊聯係星圖這邊。


    現在溫艾又不走了,他隻好再找這邊相熟的人,打個電話過去,說還有一部分工作沒完成。


    “留下可以,不過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謝卉認真地看著溫艾,“你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讓人知道你不按工作流程,擅自更改行程逗留,大家都會有意見的。”


    粉絲什麽的倒是其次,同事之間也會介意這些。


    溫艾點頭,她現在渾身難受極了,隻要不讓她帶著這個糊裏糊塗的感覺走就行。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一定要留下來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都聽你的,我就想問問我爸,我媽這項鏈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我媽媽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謝卉點頭,這確實是大事,換做是誰也不可能繼續沒事人一樣工作,解決了也好。


    不過,現在安修廷那邊應該也在行動了,他沒有把溫艾帶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擾亂那邊的行動……


    “這樣吧,為了不讓星圖的人知道你沒走,這幾天你不要迴家,就住酒店好了,我會安排你在合適的時間去見你爸爸。”


    …………


    “安修廷,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把我帶走吧!”


    病房裏,溫柔一邊盯著門外,一邊小聲說道。


    她的聲音裏滿是哀求,一點往日的囂張氣焰都沒了。


    “把你帶走?那你總要說清楚是為了什麽?”安修廷心裏也急著知道原因,不過卻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隻等著溫柔說出真相。


    溫柔拚命搖頭,她不敢說,她太害怕了!


    “沒,沒有什麽原因,我隻是不想在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你把我弄出國外好不好,讓人查不到行蹤的那種,報警也找不到我行蹤的那種,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你幫幫我,以後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安修廷瞳孔微縮,報答就不用了,溫柔這樣的性格,就想毒蛇差不多,快凍死的時候看著可憐,等她暖和過來照樣會咬你一口。


    他繼續保持著平緩的語,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溫柔,你不會是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的壞事吧?那樣的話,你還是自為好,我雖然又能力保護你,可以讓你毫無損的出去,也可以讓任何人都查不到你的蹤跡,不過我是個守法的人,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是絕對不會那麽做的。”


    溫柔的眼睛猛地一亮。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啟涵很快就要迴來了。


    想到他是怎麽把自己打傷,又是怎麽推下樓梯,她就感覺自己絕對不能再落在他的手上……


    “我說,我都告訴你,你快點帶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我也要跟你舅舅打個招唿吧?”安修廷看了一眼手表,“你爸應該就要迴來了。”


    安修廷一直派人守在醫院外麵,溫艾今天的飛機,要迴家收拾東西,溫啟涵一定會迴去扮演一把慈父。


    事實證明他果然猜對了。


    所以他才能這麽正好的出現在病房裏。


    溫柔一聽要跟舅舅打招唿,嚇得渾身一緊,心裏最後的防線也崩潰了。


    “安修廷!”她猛地從床上衝下來,穿著皺皺巴巴的病號服,還光著腳,什麽都顧不上了一把抓住安修廷的手:“別等他迴來,我都告訴你,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他就是個魔鬼,他不光打我,他其實以前還想把溫艾……”


    溫柔說道這裏,猛地停住,對上安修廷的眼睛。


    一雙鳳眼裏,沒有絲毫的驚訝。


    “你,你早就知道?”她難以置信地退了一步。


    安修廷已經率先往外走去:“走吧,難道你想在這裏等他迴來?”


    溫柔跟著安修廷走出病房,看見外麵站著幾個黑衣人,安修廷一聲吩咐,那幾人就進到病房裏,不知道做起什麽手腳。


    她心裏懵懵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終於徹底死心了。


    到了這種時候,她才明白自己的掙紮和小聰明都沒有用,安修廷和舅舅的鬥爭裏,她實在是差得太遠,想要活下去,就隻能老老實實的配合……


    溫柔被帶到舍倫酒店的房間裏。


    看著這熟悉的房間,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麽滋味。


    她從前最恨的就是溫艾可以擁有這一切,她這輩子的理想就是取代溫艾,把她的錢和地位還有爸爸都搶過來。


    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要了,尤其是那個可怕的爸爸。


    安修廷率先走進去,在椅子上穩穩坐下,輕抬了一下手指就有助理拿過一個錄影設備和紙筆。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送你走。”


    安修廷的聲音徐徐傳來,冷漠而又高傲,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親近感了。


    溫柔整個人都是傻的,看了看安修廷,又看了看身邊根本沒打算出去的助理,還有對著她那深黑色的鏡頭……


    “不,我沒什麽要說的,我……”


    “這個時候還想否認,已經來不及了,我可以告訴溫啟涵你來這裏找我,你覺得後果會怎麽樣?”


    一提到溫啟涵,溫柔瞬間尖叫一聲。


    眼淚從她眼裏留下:“我,我都告訴你……”


    溫啟涵迴到醫院的時候,一打開病房就現不對,溫柔的床上此時已經坐著其他的病人。


    “對不起對不起。”他仍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退出去一步,看看病房門牌,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


    “溫柔……”他咬牙切齒地拿出電話,撥出之後那邊卻是無法接通。


    溫啟涵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去醫生那裏問了一下,果然說是下午病人自己出院了。


    自己出院這種話,騙騙別人還可以。


    可想要騙過他,未免也太小瞧了他!


    對方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讓他摸不到頭緒而已。


    而這個對方,除了安修廷,絕對沒有第二個人選。


    是他大意了!


    他出來之後,可以說周圍都是對他有利的人,除了安修廷。


    而溫柔跟安修廷關係不好,這是他知道的,或者說溫柔跟誰關係都不好,所以他才敢那樣對她,因為就算她出了事情或者說了什麽話,也沒人會幫她,沒人會信她。


    他今天迴去看溫艾,也真是太輕敵了!


    溫啟涵順著醫院,一路往家裏走去,心裏中卻一絲都沒有放棄。


    安修廷就算得到溫柔,他也要想辦法讓溫柔變成一張費牌。


    正這樣想著,剛才沒有摔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接通電話,冷冷說道:“有什麽事嗎?”


    電話裏果然是安修廷:“證據丟了一次,居然還能找到第二次,你做事太不小心了。”


    話音一落,旁邊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在講述著買兇殺人的事情,而說了兩句,安修廷說了聲“停”,那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一段錄音或者視頻。


    安修廷繼續說道:“怎麽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溫啟涵的手幾乎要把電話捏碎!


    他想到溫柔被帶走之後,可能會說出些什麽,但沒想到安修廷會直接錄下來,這一下想要反口也不是那麽容易了。


    身上細細密密出了一身汗,他咬緊牙關以退為進:“安修廷,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安修廷似乎笑了一聲。


    溫啟涵確實很聰明。


    “看來你也明白,我沒想趕狗入窮巷。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從此消失,去別的國家生存,不要再出現在溫艾麵前。”


    安修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拳頭也緊緊攥在了一起。


    他更想把溫啟涵送迴監獄裏去,有這麽一蓄意殺人的罪名,他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他也算能給已故的父母一個交代。


    可是想到溫艾,想到她對親人的那種執著。


    他又不敢做得絕對,他怕她會因此跟他決裂,怕造成再也不能挽迴的傷害。


    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已經脆弱地像一張紙一樣,稍微一點火焰,就能令其化為灰燼。


    所以,讓溫啟涵走是最好的,走得遠遠的,找些人一直盯著他,就當在外麵給他造了一座監牢。


    溫啟涵的嘴角揚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溫艾啊溫艾,他這個女兒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怕就怕安修廷現在把東西送交上去,可這樣看來,安修廷也很有顧慮呢。


    跟他爸爸一樣,根本是個辦不成大事的,活該早早就死了!


    溫啟涵心中冷笑,嘴上卻猶豫了一下:“你讓我考慮一下。”


    “多久。”


    “三天。”


    安修廷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城市,三天,三天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甚至有可能變得麵目全非。


    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會選擇答應,隻為了等她以後知道真相的時候,不用那麽傷心。


    “就三天。”他說完之後掛了電話。


    溫啟涵放下電話,臉上的笑容已經掩蓋不住,幾乎連半分鍾的停頓都沒有,他立刻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生一樣。


    等到看著時間,溫艾的飛機應該已經抵達美國之後,他趕緊給溫艾打了個電話。


    三天時間,不是留給他的,而是留給溫艾的。


    一來一迴,時間差不多剛剛夠了,他有溫艾和古雅這對隱形的左膀右臂,還會怕一個小小的安修廷嗎?


    溫艾看著連連震動的電話,皺著眉頭。


    謝卉不讓她打電話,也不讓她接電話,可是這是爸爸的啊。


    趁著謝卉不在,她還是忍不住接聽起來。


    “溫艾……”溫啟涵的聲音顫抖著,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你平安到了嗎?在那邊還好嗎?爸爸收迴之前說的話,如果,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跟謝卉在一起也可以,隻要他能照顧好你,隻要你開心,爸爸也就知足了。”


    溫艾剛聽見這個聲音就覺得不對勁,再一聽爸爸這麽說,瞬間嚇壞了。


    這話說得怎麽跟交代後事一樣?


    “爸,我都好,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溫艾生怕自己不在,溫柔會欺負爸爸,不過想著爸爸有錢,溫柔那種見錢眼開的,應該會巴結好爸爸才對啊。


    “是安修廷……”溫啟涵揉揉鼻子,又擦了一把眼淚,聲音艱澀哽咽道:“安修廷和溫柔,你剛走,安修廷給了溫柔一筆錢,讓她作證說我殺人,溫艾,爸爸沒有,爸爸不想再迴到監獄裏去了……”


    說完,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在電話這邊慌亂無措地哭了起來。


    溫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都沒緩過神。


    她的確看見過安修廷和溫柔偷偷見麵的事情,原來他們在策劃這件事?


    可是,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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