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艾稍稍停了停:“恩……我是在外麵。”


    她完全沒想到謝卉會在這時候忽然來個電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


    安修廷的事情不讓往外說,雖然謝卉不是那種沒有腦子大嘴巴的人,但關鍵是就算她說了,估計謝卉也不信,拉拉扯扯又要問出一堆來。


    病房裏醫生估計快檢查完了,她還要趕緊迴去問問安修廷的傷情。


    溫艾不知怎麽想的,猶豫了一下就對謝卉道:“我有點小感冒,這會在醫院拿個藥,這就馬上迴去了。”


    電話那頭的咆哮聲瞬間停了。


    “你病了啊,怎麽不早說!”謝卉似乎長長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嘲諷語調,“一個人孤苦伶仃跑醫院的滋味好受麽?要不要本帥哥過去接你?”


    溫艾頓時尷尬,謝卉要是來了她這謊話不就要被揭穿了!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迴去。”這會已經往外走,有什麽事情咱們明天再說。”


    電話裏謝卉“恩”地答應了一聲。


    她連忙如釋重負地快速按下掛斷鍵,拍拍自己狂跳的胸口,轉身趕緊向安修廷的病房走去。


    溫艾打電話的功夫,安醫生終於忍不住了,他記錄完各項數據之後走到安修廷的麵前,冷冷看他一眼:“運氣不錯,斷骨的角度也不錯,沒有直接戳穿心肺什麽的。”


    “有你這麽說話的麽?”


    安修廷雖然躺在床上,但意識已經徹底清醒,說話的口氣冷得滲人,氣勢上更是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安醫生完全不吃他這套,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肩膀用力一戳:“有你這麽辦事的麽?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狠,連命都不在乎了,就為個女人?”


    安修廷瞬間咬緊了牙!


    安醫生這一下力氣不小,戳不壞他卻有令他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


    臉色白了白,他沉默了一秒轉開眼神:“什麽為了個女人,我不是故意的。”


    “哈?”安醫生忍不住笑了一聲。


    安修廷的性格,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麽?


    除了感情上反應遲鈍之外,他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不會說謊。


    他之前自己沒意識到自己是什麽心思,所以理直氣壯,現在遭了這麽一迴罪,終於琢磨明白了點什麽……心裏有鬼,說話自然沒有以前那麽理直氣壯了。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


    感情這種東西,就是要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總壓在心裏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才真要後悔莫及!


    他很支持安修廷能好好接受一份感情,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溫小姐是個很難得的女人,要是換成別人害得安修廷這樣不理智,他就是把他的渾身骨頭鋸斷讓他一直躺著,也絕對不會同意他這麽沒有分寸的行事。


    而換成溫小姐,一切感覺就不一樣了……安修廷要是這迴能變聰明點,撞一下也值。


    麵對安醫生不冷不熱的嘲諷,安修廷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


    嘴硬的冷哼一聲,反正他隻是想留下溫艾,又沒殺人放火,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麽關係。


    他不在耗費精神跟安醫生對峙,隻是轉頭看向門口,一臉不想看見他、隻想看見另一個人的樣子。


    安醫生頓時更是又樂又氣:“行了行了,我真是服了你,我這就出去把她給你叫進來。”


    轉身走了兩步打開房門,又迴頭道:“下不為例,以後不管多著急的事,都別拿命開玩笑,你以為你真有大難不死的特異功能?還有,你既然有這方麵的打算,有些事情就必須好好斟酌一下……”


    溫艾剛走到病房門口,正遇到安醫生從裏麵出來。


    她連忙攔住安醫生:“他怎麽樣了?現在醒來,是不是就不用做頭上的手術了?”


    受到嚴重撞擊,斷胳膊斷腿其實都是小事,最怕就是腦袋裏留下什麽毛病……


    安醫生目光掃過溫艾的眼底,看見她的關心絲絲毫沒有佐為,心裏對她的認可更多了幾分。


    不過安修廷不會說謊,不代表他不會說……


    安醫生眉間浮上一片愁雲慘霧,格外凝重地將溫艾拉到一邊。


    溫艾頓時瞪大了眼睛,緊張的連拳頭都握緊了!


    “安醫生,怎麽了?難道……”


    難道有什麽不好?不會這樣的,一定不會這樣的,她剛才看安修廷的樣子還挺好的啊,而且拉著自己的力氣,一點都不像一個重傷的人。


    她甚至懷疑就算他剛才那個樣子,自己都不一定能打贏他。


    安醫生看了一眼病房的門,歎息著搖搖頭:“越是表麵上看不出來的毛病,越是致命,安修廷他……唉。”


    致命?


    溫艾的心狠狠一疼!


    安醫生跟安修廷是好朋友,他要是都這麽說,安修廷豈不是沒救了?!


    病情的事情她不懂,就算纏著醫生問了她也不明白,她隻想知道……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她猛地抓住醫生的袖子,緊張的臉聲音都在打顫:“那,他,他還能活多久?”


    安醫生臉色一僵。


    自己是不是演的有點過了……把這姑娘弄哭,安修廷要是知道還不得弄死他。


    有些為難地摸摸鼻子,打起精神故作深奧:“能活多久這不好說,隻是這腦袋裏的東西,你也應該明白……最受不得刺激,如果順順當當的,說不定過一陣還能好,要是再有個什麽碰撞或者刺激,誰知道會不會……”


    話說到這份上,也算盡力了,他深深拍了拍溫艾的肩膀,最後歎息一聲,然後趕緊飛速逃離現場。


    溫艾呆呆望著那扇門,從門縫裏,她甚至能隱約看見安修廷正在床上,試著抬起自己的手。


    手雖然沒有受傷,但傷在胸口和肩臂上,輕輕一動就很疼的樣子。


    他卻不甘心,幾乎自虐似的在嚐試著。


    他一定是不想躺在床上,想要快點好起來吧……他是個那麽強悍的一個人,傷成這樣都不肯老實,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受不得刺激的易碎品。


    溫艾心頭一陣酸楚,轉身躲進角落裏狠狠哭了一陣,用袖子擦幹眼淚,深唿吸了幾次才讓臉色看起來稍微平靜一些。


    推門走進去,轉身把門關上,她努力扯開嘴角對他一笑:“剛才在外麵碰上醫生了,跟他說了幾句。”


    安修廷看見溫艾進來,目光落在她身上,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麽感覺。


    她曾經在他身邊粘著十幾年,他都沒想過要對她好一點,直到得知她真的連兒子都放棄,真的要遠遠離開之後,他才開始著急,開始意識到自己對她似乎有種不一樣的特殊情緒。


    而且,這情緒並不陌生,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著,隻是他一直刻意的去否定和忽略。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他忽然意識到的時候,那種感覺才會如此洶湧。


    心裏多年潛伏壓抑著的東西一下被翻了出來,像潮水那樣令他瞬間沒頂,他瞬間著急了,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溫艾不自在地揉揉眼睛,“是不是眼睛紅了,我隻是有點困。”


    “過來。”安修廷用眼神指著自己床邊的位置,“安……醫生,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安修廷隻是想跟她說說話,她的臉色卻瞬間白了一下。


    “沒,沒什麽……他沒跟你說麽?”她低著頭,臉上有掩不住的悲傷。


    安修廷沒太往其他方麵去想,“你別擔心,一點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溫艾的眼淚又差點溢出來了,可病房裏忌諱這個,而且安修廷的情況又這麽不好,就更忌諱了……她強忍著點頭:“恩,我不擔心,你這麽強悍,一定會沒事的。”


    聽見溫艾說他強悍,安修廷的嘴角勾了勾。


    “對了,你靠近點,我有個東西給你。”


    說著,他抬手往枕頭下麵摸去,溫艾頓時一驚:“什麽東西?你快別亂動,我自己來拿。”


    “好,我剛放枕頭下麵了,你自己拿吧。”安修廷微微側過頭往旁邊挪了挪。


    溫艾急忙按住他,不讓他亂動,自己則是撐著手臂湊到他枕邊,伸手向他枕下摸去。


    指尖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小東西,有些驚奇地用手勾出來凝神一看,隻見一條金色的項鏈正落在自己手心裏。


    橙黃的金色因為時間長久的緣故,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耀眼,但卻更多了一種歲月沉積之下的內斂之美,


    舊時雕工看起來格外複古精美,尤其在項鏈底下綴著的那顆心,更是被磨礪出一層瑩瑩的光芒,溫艾將那顆心拿在手上仔細去看,背後銘刻著一個看不清的字跡,她小時候就一直在猜這是什麽字,可一直猜不出來。


    就是這條項鏈沒錯,這種落在手上沉重而又親切的感覺。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麽!


    這就是那條十幾年前用來換車費的項鏈。


    自從她再次遇見那司機之後,她就一直惦記著要把項鏈找迴來,可無奈身邊事情一樁連著一樁,一直拖到了現在。


    她不記得自己當時說過這個想法,沒想到安修廷竟然會記得,還幫她弄了迴來!


    溫艾輕輕將項鏈握在手裏,仿佛看見了母親在對她揮手微笑,她曾經失去的那些幸福喜樂的光影,也隨著這條項鏈迴到她的手上……


    “我幫你帶上。”安修廷沒有去追問什麽,而是撐著床邊就要起身。


    “別動!”溫艾猛地從思緒中轉迴過神,脫口而出:“你給我好好躺著!”


    安修廷老老實實停下了動作,兩人卻同時微微一愣。


    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兇巴巴地吼他,他也是第一次這麽聽話……


    溫艾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想起安醫生的話,趕緊放軟了口氣:“剛才在外麵就看見你在抬手抬腳的亂動,是不是就是為了找這個項鏈?”


    安修廷點頭。


    他把項鏈放襯衫口袋裏,誰知道昏迷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脫了個精光,衣服恐怕早沾血不能要,他剛才想到的時候,就連忙起身想要去找。


    好在安醫生幫他整理過,錢包鑰匙手機和項鏈都整整齊齊放在床頭小櫃裏,他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


    溫艾握著項鏈,已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之前他的助理說他急著出去找什麽重要的東西,然後就出了車禍。


    現在他這幅樣子躺在這裏,忍著疼也不知從那裏掏出這個,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就是為了給我找這個,然後把自己撞成這樣?”她完全不敢相信,可聲音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安修廷是什麽人啊,換成以前給她個笑臉,都已經十分難得,現在他居然會為她做這些事,還做得這麽用心。


    她有些神情恍惚地看著他。


    要知道這項鏈也是溫家以前的東西,安修廷恨溫家入骨,這種她父母的東西,他居然也不介意了麽?


    安修廷完全沒想那麽多,他隻是微微有些感概。


    之前送她那條極貴重的項鏈,也並不見她有幾分高興,果然還是用心的東西更能得到她的青睞。


    現在這條項鏈上,又多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以後不管她帶著走到哪裏,也不知會不會在思念她家人的同時,想起他所做的這麽一件事。


    溫艾想明白之後沉默下來,隔了好一會才開口:“安修廷,謝謝你。”


    “不用,本來就是你的。”


    說起來,其實更應該是她謝謝她才對。


    把項鏈交給她,他心裏就像放下了什麽,又像是重新拿起了什麽,這種感覺很踏實,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東西都是死的,就算沒有項鏈,那些珍貴的迴憶也都存在我心裏,以後不管為了什麽,你千萬別再這麽匆忙了,記住沒?”她皺眉認真道。


    安修廷點頭,靜靜看她,“恩。”


    溫艾心裏也是百感交集,卻不敢在他麵前表露太多。


    將安修廷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蓋:“天都快亮了,傷口還疼麽,要不要睡一會兒?”


    “好。”他簡單地迴答,眼神卻沒離開她,“你也去睡吧。”


    溫艾點頭答應,心中更是酸楚的難受,安修廷難得不欺負人了,可她卻一點高興不起來……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綿綿所在的隔間,現在不是討論任何事情的時候,不管是兩人的關係感情,還是他的事業她的計劃,一切都還是等他傷愈之後再說吧。


    溫艾正這麽向想著,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隻是這一迴還不等她接聽,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病房的門並沒從裏麵鎖上,溫艾正準備去開門,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身材高大氣質張揚的男人迎麵進來,臉上帶著一種張牙舞爪恨不得吃人的神態,直盯著溫艾:“你說,你感冒了?”


    “謝卉……”


    這樣囂張的長相和口氣,除了謝卉還會有誰。


    溫艾頓時傻眼了,“你怎麽會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不是說感冒了麽?我好心來接你,想在你快病死的時候給你點溫暖和安慰,你居然騙我……害得我拉著醫生說了半天,丟人死了!醫生說,你什麽朋友出了車禍?什麽朋友這麽大麵子,值得你對我撒謊!?”


    謝卉顯然是氣得不輕。


    要知道他可是難得大發善心,結果可好,懷著關愛病人的心情趕來,驢唇不對馬嘴地跑去醫生那裏問了半天,被醫生當成奇怪的人上下打量,連護士都不肯跟他多說,以為他根本不是溫艾的朋友。


    簡直要氣死了。


    氣頭上的他一向不管不顧的張狂,說話也更加不中聽。


    將溫艾往旁邊一推,抬腳就朝病房裏走去。


    病房不大,進門走了兩步,謝卉看見床上的人,硬生生定住了。


    床上那人正半撐著身子微微坐起來,一雙銳利的的眼睛直視著他,還有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冷峻神情……


    “安修廷?”


    謝卉眉眼鼻子全都皺在一起,盯著安修廷看了半天。


    真的是安修廷?


    謝卉迴頭惡狠狠地指了指溫艾:“你騙我的事情咱們等會再算。”


    說完走到安修廷旁邊,用鼻孔看著他:“你怎麽躺這兒了?”


    安修廷看上去情況不太好,雖然能半坐起來,表情和眼神也還是那麽有壓迫感,但是他這一身的青紫淤血傷口卻是藏不住的,而且要是仔細看也不難看出他額頭微微的細汗,像是在忍受著什麽痛苦,強撐著坐在那兒。


    謝卉完全沒想到是安修廷,更沒想到他傷得這麽嚴重。


    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但是就因為他講理,他才更加生氣!


    安修廷受傷,關她溫艾什麽事?


    就因為他受了這麽點傷,她就跑來像個苦情小媳婦一樣照顧他?還為了他騙人!


    安修廷看見謝卉,神色也不好看。


    他還沒死了,謝卉追溫艾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一點小傷而已,居然來勞動謝大明星來醫院看我。”安修廷冷冷說著客套話,卻字字如刀就差沒把他趕出去了。


    謝卉頓時怒了,上次他倆就在醫院打了一架,那時候安修廷全須全尾的也沒打贏自己,現在病貓一隻,憑什麽跟他囂張?


    而且他問一句,是看在他受傷的麵子上,要不然,就衝他對溫艾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他才懶得理他。


    謝卉哈哈一笑:“大明星不敢當,不過安大總裁要是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醫藥費我給你出,護理人員我也給你請,麻煩你高抬貴手,就別成天盯著我這不中用又沒出息的小助理使勁使喚了,行麽?溫艾一個小時以後,還要上班呢。”


    這話幾乎就是挑明了意思。


    溫艾現在是他的人,就算他病了傷了值得同情,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現在就要帶走她!


    安修廷剛猛地握緊了拳頭,用力一撐就要從床上下來。


    下一刻,一個嬌小的身影瞬間衝過來將他按住。


    溫艾的手按在他身上沒受傷的地方,卻也不敢使勁,整個人像是撲進他懷裏一般:“你要幹什麽!怎麽一不注意就坐起來了呢?剛才說過的話又忘了?”


    身上多了兩隻柔軟的小手,安修廷剛升起來的怒火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順從地按著溫艾的地道,重新滑進被子裏,乖順而又平靜地躺好:“是他先來惹我的。”


    “你說什麽!?”謝卉本來就夠火大了,還被這麽栽贓,頓時一跳老高,兩步蹦上前去就要把安修廷扯起來理論!


    溫艾一個轉身將他攔住,雙手大力將他推開:“謝卉,這事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你有什麽不高興咱們出去說,在病房裏就別鬧了。”


    溫艾說得中肯,語調裏也滿是哀求之意。


    病房裏不能大聲喧嘩這是鐵律,更何況,安修廷不光是身上的傷,他還……


    醫生說他受不得刺激,她又怎麽敢讓謝卉在這裏跟他對峙?


    溫艾說完,輕輕拍了拍安修廷算是安撫,轉身拉著謝卉就往外走。


    謝卉看著她的舉動,已經完全愣了!


    走出病房,他第一件事就是指著溫艾的腦袋:“你是不是有病啊!?”


    溫艾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臉上頓時有些難堪。


    在別人眼裏,她這樣是挺犯賤的,可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別人沒有經曆過她的人生,所以才會理解不了她的做法,甚至連安修廷可能也覺得她挺好招惹的?所以才會動不動撩撥她一下,卻又從不把考慮她的感受……


    心底微微歎息,她輕輕搖頭甩開那些紛亂的思緒。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解釋道:“你也看見了情況,我就不瞞你了,安修廷他是突然出了車禍,今天一整晚他都昏迷著,他助理又不敢去告訴別人,隻能找我先來幫忙,等他傷情穩定下來,一切都安排好之後我自然不會留在這兒一直照顧他……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和打算,就是來幫忙而已。”


    謝卉聽了這話,剛才的氣稍微消了些,他也知道不能見死不救,尤其聽說安修廷昏迷一整晚才剛醒來,就更沒必要跟他置氣了。


    可他就是看不慣溫艾處處為那個男人考慮的樣子。


    “你就給我一句話,美國你還去不去了!後天,後天咱們就走。”謝卉冷冷說道,眼睛看著溫艾,就等著她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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