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總有醒來的一刻。


    睜眼,天光大亮。


    火熱激情,柔情蜜意。


    眼睛睜開又閉上,仔細體會這一刻,好似上了天堂,見到了諸神,頭皮發麻。


    白子惠睜開眼,拳頭捶過來,捶在了胸口,不疼。


    我笑。


    白子惠瞪眼,嗔道:“你笑什麽?”


    我說:“昨晚一夜鏖戰,娘子沒力氣了吧。”


    白子惠輕笑一聲,說:“我沒力氣也可以,你沒力氣的話能行嗎?”


    挑釁,很好。


    猛虎撲食,白子惠尖叫一聲,雙手護住。


    “你幹什麽?”


    我獰笑一聲,說:“讓你看看我有沒有力氣。”


    手抓緊,白子惠要掙脫,好似一條美女蛇。


    火將燃,一觸即發。


    這一刻,卻傳來了敲門聲。


    白子惠臉色一變,推開了我,身子一翻。


    “子惠,開門,是媽媽,有事跟你說,很重要!”


    掃興!


    白子惠媽媽,我服氣,每次都來的這麽巧,故意的吧。


    我可以預料接下來的場麵,雞飛蛋打。


    白子惠會整理好自己,收拾好床,不被她老媽看出破綻,要快要徹底,有點困難,我則會穿好衣服,狼狽的爬到樓下,自己滾蛋。


    我預料劇本是這樣的,雖然不爽,沒辦法早上溫存一下,可算是有驚無險。


    白子惠示意我快點,我歎了口氣,這算是什麽事,阿姨也太敬業了吧,真是完全不給我活路啊!趕盡殺絕啊這是,不能因為你絕經了沒欲望了就打擾別人追求幸福吧。


    無奈歸無奈,可我還是要快點,歎了口氣,可憐兮兮的看了看白子惠,我便起來了。


    門外麵,白子惠媽媽升級了。


    啪啪啪的拍門聲,夾雜著白子惠媽媽叫聲。


    “子惠,快點開門,別逼媽媽,媽媽要做什麽事的話,原諒媽媽。”


    這是什麽話?


    不太對勁啊!


    不僅我這樣感覺,白子惠也有不祥預感,我們對視,眼中的彼此有些狼狽,衣服還沒套上呢,坦誠相待。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鑰匙插入門的聲音,轉動。


    完了!


    我驚恐的看著白子惠,白子惠驚恐的看著我。


    這個時候,我倆都被嚇到了,忘了動。


    這他媽的尷尬了,難道要跟阿姨交個底?


    門開了,我一下子迴了被窩,順帶給白子惠蓋上,遮擋住春光。


    外邊大概是豔陽高照,暖風和煦,可屋裏,馬上便是一場暴風雨。


    門打開了,白子惠媽媽的視線射了過來,精準。


    也怪白子惠,把家裏裝修的很現代,她自己一個人住,空間打通,打開門,能看到大床,這是挺有情趣的,光線也很好,可是此時卻是致命的。


    白子惠媽媽一下子爆炸了,我似乎看到她的噴出熱氣,可她臉上的表情是我就知道你們會搞在一起。


    快步走了過來,白子惠媽媽就要來掀被子。


    白子惠說:“媽,你能先出去嗎?我們穿好衣服,咱們在聊。”


    白子惠媽媽指著我,說道:“董寧,你不是人,畜生!”


    白子惠說:“媽,你非要這樣嗎?那咱們就這麽談。”


    說著,白子惠一掀被子,露出身體,白的耀眼。


    白子惠還是有分寸的,她拉開了被子,沒有露出我來,不過,我也戒備著呢,抓著被子抓的緊緊的。


    白子惠媽媽說:“子惠,你瘋啦!”


    白子惠說:“你不是想要這麽談嗎?”


    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依舊冷靜,麵對她的媽媽像是麵對對手一樣,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你衝進來,那我索性不在乎了,我不在乎,你要在乎你就輸了。


    白子惠媽媽忍耐著,她看向我的目光中帶著很多情感。


    厭惡,嫌棄,怨恨,還有恐懼。


    白子惠媽媽的瞳孔收縮,眼睫毛也微微顫抖,我納悶,阿姨到底是在害怕什麽,我做了什麽事情讓她這個樣子,這裏麵應該有什麽誤會,要不然不會這個樣子,我隻是睡了她女兒而已,你情我願,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是很正常的,況且,床上運動也是一種減壓方式,沒必要上綱上線吧,我知道白子惠媽媽不喜歡我,想要拆開我和白子惠,可你老也注意方式方法吧,懷柔一點,這樣硬著來,白子惠會有逆反的,所以,恐懼不應該啊!


    “董寧,他是殺人犯,子惠她不能繼續跟他來往了,太危險了。”


    突然,白子惠媽媽心聲響起,我的心一緊,我是殺人犯,這話從何提起,我不否認我殺人,可是我殺人的事不可能讓人知道,尤其是白子惠的媽媽,難道是白子惠爸爸說出去的?


    我很困惑,可隻能靜觀其變。


    白子惠媽媽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快點!”


    白子惠說:“給我十分鍾。”


    白子惠媽媽說:“什麽?怎麽這麽長時間?”


    白子惠說:“身上有味道,洗個澡,人跑不了,你著什麽急。”


    白子惠抿了抿嘴,長吐一口氣,看她樣子被氣得不輕,她說:“好吧。”


    轉身,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想。


    “董寧還在,不能激怒他,等會讓他快點走,我再跟子惠好好說說。”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到底怎麽了?


    終於走出去了,門關上,我感覺一陣涼意,從何而來,不知,我現在的感覺是有人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我。


    白子惠下了床,說:“董寧,你知道我現在什麽感覺嗎?”


    我也下了床,剛才被被子捂到了,雖然是空調被,可還是有點熱,主要是太刺激了,我可什麽都沒穿,丈母娘站在麵前,感覺像是被捉奸。


    我說:“你現在什麽感覺?”


    白子惠說:“突然輕鬆了。”


    我點了點頭,確實,之前白子惠一直擔心,害怕她媽媽發現我們的事,現如今,白子惠媽媽殺了過來,並且搞來了鑰匙,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這樣,發現就發現了吧,這事不用壓在心頭了。


    “快點洗澡吧!”


    我說:“你是在邀請我一起洗澡嗎?”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說道:“抓緊時間,想想如何應對。”


    洗好了,我們穿好了衣服,床也大概收拾了一下,這是表達尊重,白子惠媽媽看到淩亂的床,大概會有不好的聯想吧,這種聯想會讓白子惠媽媽怒火中燒的。


    白子惠打開了門,請白子惠媽媽進來。


    剛剛她在門口,一直憂心忡忡,琢磨著如何讓白子惠跟我斷了聯係,可憐天下父母心,小時候操心學習,長大後操心工作,適齡後操心婚姻,一輩子操不完的心。


    白子惠說:“媽,過來坐吧。”


    白子惠說話淡淡的,可是卻又一絲威嚴在,白子惠這是在控製場麵。


    白子惠媽媽坐了下來,她坐下之後,低下了頭,用手擦了擦眼睛,頭一抬起,眼眶有些紅,沒有眼淚,可這個略微有些委屈的樣子殺傷力更大。


    套路夠深。


    白子惠說:“媽,你怎麽了?”


    白子惠媽媽說:“我說話你也不聽,我...”


    說著,白子惠媽媽更委屈了。


    白子惠說:“媽,有些事情,越反對,成效反而不好。”


    白子惠媽媽說:“我不管,我就是反對你跟董寧來往。”


    說完,不給白子惠說話的機會,看向了我,她說道:“董寧,阿姨是不是好好跟你談過。”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阿姨。”


    白子惠媽媽說道:“當時你是怎麽跟阿姨說的。”


    我說:“阿姨,我當時說不再跟子惠來往。”


    白子惠媽媽冷笑一聲,說:“你就是這樣不來往的,不來往都到床上去了,你是男人,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就這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說:“抱歉,阿姨。”


    白子惠媽媽說道:“別跟我說抱歉,我不想聽,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答應了我了又反悔,給我一個原因。”


    說著,白子惠媽媽揚起了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看的我都好疼,白子惠媽媽自己也疼,她有點齜牙咧嘴,可是卻強忍著。


    既然白子惠媽媽要答案,那麽我就給她一個答案。


    我想了想,說道:“可能這是因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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