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信誓旦旦的說墨候是她的人,她可以左右墨候的意見,也信誓旦旦的說我今天沒事,來這邊就是走個過場。


    墨候的兩個字有罪,一切都改變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墨候這兩個字,我沒什麽感覺,冥冥之中,我有一種預感,今天的審查並不簡單,現在事實生在眼前,果然很不簡單啊!


    事情變化,跟之前的不一樣,當其衝,金元瑤改變了主意,她報複我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可這不符合常理,我聽到了金元瑤的心,她想拉攏我的,如果她改變了主意,這是要跟我結死仇,不符合她的利益。


    如果不是金元瑤的原因,那就是這個墨候的事了,金元瑤沒準有了一個錯覺,可以左右墨候的意見,沒想到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墨候,你有點武斷吧,要不你多考慮考慮?”


    姓沈的急了,我看他額頭上都冒汗了,可能姓沈的也有錯覺,以為這一次,十拿九穩。


    有人愁,便有人得意。


    斷眉哈哈笑了起來,他說:“公道自在人心。”


    姓沈的心裏嘀咕起來,“怎麽辦?這事要砸啊!明明說好的就是來走個過場,其他的都安排好了,這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啊!這個董寧我他媽的又不認識,一個小角色,他有不有罪跟我有個屁關係,可是上邊的人看重他,要是把這事怪到我身上,我還怎麽往上走,媽的,這個董寧,他媽的害死我了。”


    聽到我就嗬嗬了,什麽一係,也不過如此,天下熙來熙往,皆是利益,上麵有令,不敢不從,可是我的死活隻是我的死活,又放在了誰的心上呢。


    大概,在特勤之中隻有齊語蘭,真的為我好,其他的人,隻不過看中我還有些作用吧,想成為執我這顆棋子的手。


    姓沈的愁眉苦臉,斷眉麵帶喜意,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這個董寧倒是有些本事,心狠手也狠,是個角色,一個人單槍匹馬幹死那麽多人,還是在對方有狙擊手的情況之下,可惜,他的上級不是我們的人,要不為我們所用,也是不錯的,怪就怪這人性格太耿直,如果圓滑一些,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失了麵子,又不給台階,如何下台,現在搞成這樣,可惜了,不過也沒關係,畢竟是隻是一個莽夫,無傷大雅,兩個派係也不會因為這個董寧拚個你死我活,算是小小過一過手,所以,人那,別太高看自己,過剛易折。”


    沒想到啊!對方對我的評價還挺高的。


    欣慰?有一點點吧,更多的是思考,這人心裏想的,確實有些道理,過剛易折,是因為還不夠剛,如果,真的強硬到一定地步,那絕對不會折,我現在,還不夠剛,所以,要適當的順勢而為,殺幾個人,算什麽本事,隻是勇夫,厲害的人,動動嘴皮子,就可以死人。


    武力是能力的一種,但不是最頂尖的一種,我可以殺人,我可以殺十個,殺百個,可我能一口氣殺一千個,一萬個嗎?


    顯然是不能的。


    可有的人就可以,隻動嘴便能讓人生讓人死。


    斷眉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一些道理,我大有收獲,還不完美的我,要虛心接受啊!


    墨候看著我,問道:“董寧,你知道我為什麽說你有罪嗎?”


    我笑笑,說:“不知道,不過肯定有你的道理。”


    墨候點點頭,說:“你的心態還不錯,沒在我麵前失態,我說說你為什麽有罪,不是因為你不聽命令,而是你不理智衝動,當時,有很多種解決的辦法,你選了最激烈的那一種,你很危險,衝動下的你更加危險,這樣的你有罪,必須接受處罰。”


    “等著我的是何種處罰?”


    墨候說:“我個人認為,無期徒刑,當然這需要上邊最終確定。”


    無期徒刑,開什麽玩笑?


    姓沈的說:“墨候,你沒搞錯吧,這件事就算董寧有一些錯,也不至於處罰這樣嚴重。”


    墨候轉過頭,說:“他殺了人。”


    姓沈的怪叫一聲,說:“特勤不殺人,那還叫特勤嗎?特勤有赦免權的。”


    墨候搖搖頭,說:“這種情況之下,我認為董寧不享受和赦免權,我個人認為,他殺那麽多人,是在享受殺人所帶來的快感,當時的情況,有的人不是非殺不可,我會提出申請,請心理專家來評估。”


    事情急轉幾下,比我預料的還要嚴重,無期徒刑,什麽鬼,真的真的沒有想到,最開始一直以為會沒什麽事,就算有事也不是大事,結果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我有罪,還是這麽重的罪,最可怕的是墨候的話,我在享受殺人的快感,讓他說對了,我還真是有點享受,尤其是子彈射入額頭,血花爆炸開來,那一瞬間的美麗。


    變態嗎?


    或許有吧。


    可我覺得自己是正常人,可能是因為我現在覺得自己可以掌控自己。


    墨候站了起來,對我說:“董寧,走吧。”


    我也站了起來,說:“去哪裏?”


    墨候說:“我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姓沈的在一旁說:“不用這麽著急吧。”


    墨候淡淡一笑。


    我點了點頭,服從的站了起來。


    我腦中想過,綁架這三個人,殺出一條血路去,那樣太傻了,一個人沒有其他人的幫助,就是以卵擊石。


    墨候走出了會議室,我跟在身後,走得不快,姓沈的在我身後,垂頭喪氣,他沒跟我說話,因為他現在想的隻是自己,想的隻是前程。


    會議室外,齊語蘭和金元瑤都在。


    金元瑤看到墨候,笑著說:“墨叔叔,結果出來了吧。”


    墨候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是問董寧吧。”


    說完,墨候招了招手,走過來兩人,人高馬大,腰間別著槍,墨候吩咐說:“給他們五分鍾,把人給我帶下來。”


    沒理會金元瑤,墨候走的瀟灑。


    斷眉輕笑一聲,越過我們,走了。


    姓沈的歎了兩口氣,看了我一眼,神色複雜的也走了。


    這三個人,走的真是幹脆。


    從這三個人的表情就能看出端倪,金元瑤臉色一變,問道:“事情有變?”


    我點了點頭,說:“墨候說我有罪。”


    金元瑤臉色變了幾變,馬上說道:“董寧,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我昨天跟你說的都是真話,請你相信我,你放心,我會給你個說法的,我會救你出來的。”


    金元瑤急了,我安慰金元瑤,我說我相信她,金元瑤跟我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就走了,我知道她要幹什麽,她去找墨候問個清楚,之前這事肯定說好了,墨候應該答應了金元瑤,要不金元瑤也不會那樣跟我說。


    金元瑤走了,齊語蘭還在,她對我笑笑,說:“你還挺得住嗎?”


    我說:“還行,能挺住,就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齊語蘭說:“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態度有些不太對,似乎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不過,我沒多問,我隻說了一句,“幫我照顧白子惠。”


    齊語蘭點點頭,說:“我會的。”


    旁邊的特勤看了看手表,說:“董先生,請。”


    五分鍾到了?


    好快。


    仿佛人生在這一瞬間被定格了。


    之後,進行的都是慢動作。


    特勤人員靠近我,向前伸出手,我看了一眼齊語蘭,她對我點了點頭,往前邁步,鞋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無比清晰,電梯門開了,走進去了,轉過身了,門緩緩閉合,齊語蘭的臉被擠壓,最後變成了一條縫。


    手機被要走了,從現在這一刻起,無法與外界聯係。


    多多少少有點慌亂,可很快我就平靜下來,這件事透著詭異,尤其是齊語蘭的態度,很平靜,那句話也別有深意。


    電梯一直到負一停車場,我上了車,這車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玻璃似乎是防彈的,一共七個座位。


    特勤上車,讓我坐在墨候的身邊。


    剛剛坐好,車子便動了。


    沒人說話,很強勢,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開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吧,已經駛離了城市,窗外的景色很好,樹很多,春天來了,抽了新枝,滿眼嫩綠,看著很舒服。


    突然,墨候說:“停車。”


    車停了下來,墨候對我說:“董寧,下車。”


    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太懂,不過還是下了車,腦中有一些不好的推測,比如墨候是同舟會的人,他要殺我,這裏荒郊野嶺,殺了我很容易處理屍體的。


    墨候往樹林走去,我跟了過去,另外兩個人沒有跟來。


    懂了,墨候應該要跟我說幾句話。


    來到樹前,墨候伸出手來,摸了摸樹皮,他說:“董寧,你一定很好奇吧。”


    我說:“哪一方麵?”


    墨候說:“今天的審查,你應該沒當一迴事,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便知道,你很輕鬆,金元瑤應該跟你說了,她跟我打過招唿,保你沒事。”


    我說:“確實,她是這樣說了。”


    墨候說:“所以,你知道為什麽我會說你有罪?還說應該判你無期徒刑。”


    我說:“老實說,我不知道,可我很想知道。”


    墨候迴過頭,對我笑了笑,怪,怪的很,今天我沒看到他有另外的表情,為何他現在對我笑?


    “董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對特勤是什麽看法?”


    我搖了搖頭,說:“這題綱了,我不知道。”


    墨候說:“沒事,你隨便說說。”


    我說:“想聽真話?”


    墨候說:“你說吧。”


    我說:“其實特勤就是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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