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蘭這個電話很及時,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方遠航不鬆口,我又嚇不住他,雙方僵持,我這一邊弱勢,因為人家是主場,占盡優勢,反正關山死了,他們又不傷心,隻要把這件事蓋住,不讓領導為難就好,其他的,管它洪水滔天,跟他們沒關係,領導滿意,大家美滋滋。?


    方遠航有這個底氣,因為他覺得我們都是平民百姓,對付這樣的我們,簡直不要太容易,就是不理你,找借口,他們輕車熟路了。


    我說要把事情鬧大,看來方遠航也不怕,他目光****的看著我,很囂張,確實很囂張,讓我有給他來一拳的衝動。


    吃人飯不做人事的東西。


    這是一條人命,在他們眼裏跟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所以,齊語蘭的電話便是變數,她是強援,能改變現在的局勢,我,不再弱勢。


    示意了一下關珊爸媽,讓他們安靜,讓他們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事實上,現在也隻能我處理,沒有人幫他們,親戚什麽的都靠不住,要是能靠得住,早就靠了,也不會關山一出事,電話就打到了我這裏。


    淡定的接了電話,看到方遠航眼中的不滿,不滿又能怎麽樣,我接電話還不行了?什麽毛病,沒辦法,這就是國情,一般當個小官的,都牛逼哄哄的,好想沒人能管得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很奇怪的是那些當大官的,相反態度會很好,可能也是段位高,知道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情不可以做,對了,壞事可以讓手下去做,手下擔責任,畢竟臨時工。


    一接聽電話,齊語蘭問我出了什麽事,我說關珊的弟弟關山死了,懷疑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因為監獄這邊的解釋太不靠譜,來之前和來之後是兩個解釋,讓人不由的心生懷疑,並且還讓我欠免責書,齊語蘭問我簽沒簽,我說沒簽,齊語蘭說我沒簽就對了,她現在給我聯係,我說這邊的負責人叫方遠航,刁難我,一點實話也不說,齊語蘭說讓我放心。


    掛了電話,方遠航臉色很不好看。


    他在心裏罵我。


    “傻逼,跟誰打小報告呢,他媽的,敢惹老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事別他媽想知道實情。”


    實情不實情的其實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關山的死肯定不尋常,抓住背後的那個人才是重點,這種事情方遠航肯定也不知道,他現在幹的就是髒活,之前李國明幹的那種,幫人分憂,處理這些髒事,所以,想要知道背後是誰下的手,還要網上挖。


    方遠航知道我說不通,訓斥起關珊爸媽起來,他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個態度太不好了,你們是來鬧事的,不是來解決問題的,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國家機關,敢跑這裏鬧,膽子太大了吧。”


    “我理解你們,你們剛剛喪子,我也是很有誠意來解決的,隻要你們簽了這個免責書,咱們都好說,什麽事我們都說,然後讓你們趕快去看兒子去,現在你們這個樣子,找的這個人,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友好協商,一點也解決不了問題,我跟你們說,這事要是搞得不愉快,你們兒子也別看了,沒兩天屍體腐爛了,我們就送火葬場。”


    關珊爸媽都看向了我,很著急,就是那種火燒火燎的樣子,因為方遠航說了死穴,看不到兒子那怎麽能行,就算不告訴真相,也要看到兒子最後一眼,這是做父母的心願,我理解,我雙手讚同。


    方遠航說的危言聳聽,關珊爸媽被嚇到,可嚇不到我,我怕什麽,人我都殺過,我會怕方遠航的幾句話嗎?


    另外一說,這些人的手段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是欺負老百姓,說幾句狠話,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他們沒什麽責任,該升官升官,該財財,該玩女人玩女人,生活就是那麽美好,從來沒改變過。


    從這裏便看出來這是一貫的解決手段,不是積極麵對,而是捂蓋子,把事情和麻煩搞得從來沒有生過。


    我笑了,我說:“實話實說,你吹牛逼大學畢業的吧,這事你敢不讓家屬看看試試,我可沒聽說有哪條法律這麽規定的,你們監獄好大的架子,再者說,你說很有誠意,逃避責任就是你們的誠意?不是我們不配合,是你們不配合,前後矛盾,還讓簽免責書,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敢大膽到哪一步。”


    如果麵前有一張桌子就好了,我大聲訓斥之後,一拍桌子效果更好。


    我這樣真的不是把事情搞砸,這個時候不能慫,慫就被帶入對方的節奏,就是要硬氣,沒實力也要搞一出空城計。


    我轉頭又說:“這事交給我,你們放心好了,關山到底怎麽死的,我給你們一個交代,誰該負什麽責任,他媽的一個也跑不了。”


    關珊爸媽對我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時候,他們無比信服我。


    其實他們是盲目的,現在我和方遠航都是選擇,有好的選擇為什麽不選我選方遠航,那不合情理。


    方遠航氣得嘴巴直哆嗦,跟癲癇了一樣,他說:“不解決你們出去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我說:“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方遠航說:“你耳朵聾了嗎?我讓你們出去,滾!聽明白了嗎?”


    很強勢。


    我說:“你最好記住你說了這樣的話。”


    方遠航撇了撇嘴巴,那表情特別的不耐,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是啊,在他眼裏,我就是個屁民,而他是官老爺,以前在古代,平民見到官,都是要跪在地上磕頭的,我現在站著跟他說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所以,說滾我就必須快點滾,滾慢了都不行。


    我說:“我們不走。”


    方遠航說:“你們不走試一試。”


    我笑了,說:“試試就試試。”


    方遠航拿起了電話,要打電話叫人了,他身後站著那兩個人神情頗為不善,我心裏沒在怕,我想齊語蘭那邊的電話應該快要到了。


    還真是巧,方遠航剛要接電話,突然來了一個電話,看到上麵的人名,方遠航一個激靈,剛剛他站的有些隨意,看到人名,他馬上挺立起來,整個人為之一變。


    果然是好奴才,好一條乖巧的狗,給他打電話的人不用猜,一定是個讓他忌憚的人物,他現在的慎重人家又看不到,可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是因為已經形成了喜歡,在心裏時時告誡自己,見到領導應該怎麽做,怎麽表現,這些事情做的多了,便有了條件反射,看到領導,會不由自主的鞠躬,點頭哈腰的微笑,看到領導的電話,會站得直直的,肌肉有了記憶,說明這事做的不少。


    可能是怕說一些話,我們聽到不好,方遠航走到了一旁,接起了電話,我能看到他的臉,接電話的過程之中,他臉上的表情一直變,不過看起來很尷尬,迴答的也乏善可陳,一水的是是是。


    掛了電話,方遠航走了過來,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齊語蘭那邊建功了,因為現在方遠航想要笑還有點笑不出來,跟哭一樣。


    確實挺難為人,剛才那般盛氣淩人,現在又要裝孫子,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他沉默了一會,沉默的連關珊爸媽都有點不自然了,不住的看我,那意思是想讓我在談一談,他們還以為方遠航要怒了,這一怒,這事情就搞砸了。


    我還是之前那個態度,我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關珊爸媽一愣,那臉上表情很糾結,好像覺得我闖了禍。


    結果方遠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很燦爛,他說:“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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