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件事情讓我最記憶深刻的事是李國明蔑視的眼神,那一眼好像注定我的結果。


    沾上毒品,我肯定會被送去監獄,找人求情,不好使,這毒危害太大,可以堵人嘴巴,讓求情的人都沒話說,進監獄後,不用理會多少刑期,李國明總會找到方法玩我,隨便把我安排到一個重刑犯的監獄,給他們點好處,便讓我生不如死。


    一切,可以預見。


    “你有什麽要說的。”


    我笑了,因為我覺得特好笑。


    “我還有什麽說的啊!一切你們都準備好了,我說什麽有用嗎?”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這種手段一直存在,以後也不會消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


    我還是省點口舌吧。


    如果知道今天是這結果,要去監獄度餘生,我一定不去黑土人家,我可不想那蒼蠅湯成為讓我日夜迴味的食物。


    哎,不知道我離開,白子惠那邊會不會有影響。


    我覺得我說話態度挺好的,大晚上一群人衝了進來,還假扮了快遞,栽贓陷害我,我已經夠心平氣和了。


    可有些人覺得你錯,你就是錯,覺得你是坨屎,你就是坨屎。


    “你他媽的什麽態度,給我老實點。”


    一拳打了過來,挺重的,嘴角撕裂,一些稠稠的液體流進嘴裏,腥味,我吐了一口在地板上,紅的。


    那人沒揮拳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很精準的直覺,我知道他要打我臉上的哪個部位,以何種角度切入,如果我想躲,一定能躲開。


    可惜,我被人控製的死死的,手上帶著手銬,不是毛絨絨情趣的那種,而是明晃晃的真家夥。


    有心無力。


    現在,我很清楚一件事情,隻要我說點什麽,他們還會打我,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要說出來,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我繼續笑著,說:“你他媽的告訴我,我應該是什麽態度。”


    逆境之中,我喜歡上火哥的口頭禪,這三個字有種魔力,有特別暢快感,好像三天便秘,一朝傾瀉而出,爽。


    他握拳,還要打我。


    我努了努嘴,努力讓側臉的麵積大一些,受力麵積變大,我嘴角撕裂的可能性便降低。


    這拳最後沒打過來,不是不想打,也不是不屑打,而是別人抓住了。


    “別打了,咱們快點走,夜長夢多,那個誰,過來,把他嘴巴封上,黑頭套給他戴上。”


    我心一涼,準備的夠充分的。


    一切事情的成功在於細節,把失敗的可能都想到,那離成功不遠了。


    封住我嘴,以防我大喊大叫,引起其他人注意,人手一個手機,照相效果好,自媒體發達,如果我唿喊被圍觀,發到網上,微博之類的地方,李國明的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便曝光,這一步妙棋便不那麽精妙了。


    黑頭套是防止我被人認出身份,他們不確定這附近我有沒有親戚朋友,為了防止不可控的意外發生,他們擋住了我的臉。


    封我臉,堵我嘴,麵麵俱到,我家到警局這一段路,讓我完全斷了與外界聯係。


    “都別動!”


    我望向門口,齊語蘭站在門口,看到她,我竟然有一絲衝動,她雙手持槍,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動作好帥,她雖然穿著便服,但英姿颯爽,感覺像個英雄。


    我想要說話,卻被人捂著了嘴。


    這些人剛動,齊語蘭又說:“都別動,這不是警告。”


    “大家都別動,她真的會開槍。”


    那人說完之後,指了指自己,說:“齊語蘭,還認識我嗎?我劉永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把槍放下,別激動。”


    齊語蘭雙手舉槍,依舊很穩。


    “你們怎麽私闖民宅?”


    劉永年認識齊語蘭,就由他來說,“我們抓捕犯人啊!”


    這句話說得特別理直氣壯,如果犯人不是我,我真覺得他們是好警察。


    齊語蘭說:“抓捕證在哪,給我看看。”


    劉永年一下子語結,不過很快他想出一個理由,他說:“我們這個是秘密抓捕。”


    齊語蘭微微一笑,說:“秘密抓捕,我懂了,那他犯了什麽罪,請告訴我。”


    劉永年皺了皺眉,警覺的說:“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齊語蘭說:“鄰居關係,我總要關心一下身邊住的什麽人吧,你要懷疑我跟他是情侶關係,質疑我的公正性,你可以去查證,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用事實證據說話。”


    我現在已經確定,齊語蘭是來幫我的,這樣表達可能有點不夠準確,她是來幫正義的。


    劉永年不是主事的,他迴頭看了一個人,那人對他點了點頭,劉永年說:“董寧,販毒,情節惡劣。”


    齊語蘭笑笑,說:“證據呢。”


    有人晃了晃那袋子東西。


    齊語蘭說:“真的假的,看著挺像的。”


    主事的人示意拿給齊語蘭看看,齊語蘭槍頭點了點,說:“扔在地上就可以了。”


    袋子被扔了過來,雖然超過了50克,但也很輕,落地的聲音不響,齊語蘭緩緩的蹲下去,快速從口袋裏抽出一塊白布,把袋子包好,裝進了自己口袋。


    這動作讓那些人呆住了,劉永年說:“你不確認一下?”


    齊語蘭笑笑,說:“我確認這是白粉。”


    劉永年說:“那你收起來做什麽?”


    齊語蘭說道:“這是毒品沒錯,但你們的身份,我懷疑。”


    劉永年有些急了,他說:“齊語蘭,你懷疑什麽,你不要耽誤正事好不好,出了問題你負不了責任。”


    齊語蘭說:“說這種話隻能證明你心虛,想讓我不懷疑,請各位拿出證件來,我想看看各位是不是緝毒警。”


    沒有人拿。


    李國明雖然謀劃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有疏漏的,這種惡心事隻能交給手下最忠心的人來做,可是這些人未必是緝毒警。


    主事的那人說:“我們是聯合執法。”


    齊語蘭笑笑,說:“好,可以,聯合執法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有文件,你們是哪裏聯合哪裏,屬於哪個部門,這麽大一個行動,你們就來這麽幾個人,就抓這麽一個人,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


    主事的人說:“請你不要胡攪蠻纏,這事結束之後肯定有書麵說明,現在,請不要耽誤我們的工作。”


    齊語蘭微微一笑,說:“我敢打賭,這袋白粉上一定沒有董寧的指紋,你們打算上車再按他的指紋上去,你說,我說的對嗎?”


    藏起白粉原來基於這點,齊語蘭拿住了命門。


    說起來,我認識的女人,白子惠也好,小美女也罷,加上齊語蘭,還有關珊,一個個都不是普通的人,行事各有各的風格,都很厲害。


    “齊語蘭,你這樣固執,我也給你麵子了,這件事情的後果,你要獨自承擔。”


    齊語蘭笑笑,說:“指望幾句話就把我嚇到,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況且,把這件事情鬧大,對你身後那個人不好吧,請你慎重考慮,我隨時奉陪。”


    握在手中的槍,兩方對持,微微粗重的喘氣聲,更添緊張。


    捂在我嘴上的手,不那麽緊了。


    我笑著說:“給李國明打個電...”


    草,又被捂住了。


    主事人考慮了一下,走到了一邊,打電話請示,李國明有兩種選擇,一是幹掉齊語蘭,可代價太大,二是放過我,自己搞得不舒服。


    主事人小聲的說了一會,迴來了,他把電話放在了地上,用力一推,手機到了齊語蘭腳邊。


    主事人說:“有人要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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