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子帶著孫秘書連夜往江城趕,我通過後視鏡看看把捆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孫秘書和已經睡著的胡子,心裏想著迴到江城以後的種種情景。??


    正想著,我的手機響了,手機的鈴聲將胡子驚醒,“張帆,怎麽了?我看看是個陌生號碼,隨手按了,現在我不想再遭遇不必要的意外。搖搖頭,“沒事。”


    鈴聲也驚醒了昏迷中的孫秘書,孫秘書掙紮要動。


    胡子從腰間抽出刀往孫秘書麵前一頂,“別他媽動,再動老子廢了你。”


    孫秘書看看刀,雖然不敢動了,但嘴還嗚嗚咽咽著。


    我看一眼後邊說道,“孫秘書,本來你如果不要那五十萬,把u盤給了我,就可以離開南都,但是你太貪心了,吃裏扒外還想要五十萬,徐雲濤就讓我把你帶迴江城。不過你放心,到了江城見了徐雲濤,我一定會替你在徐雲濤麵前說話,給你留一條命。”


    孫秘書瞪著眼睛看著我,我冷笑一下,“但你得老實點,否則現在你就得被廢了。”


    孫秘書腦袋一垂,不嗚咽了。


    我加快了車,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江城,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看了一眼號碼,這次不是陌生號了,而是李鐵的號,我心裏一激靈,李鐵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什麽意思?


    我正要按滅,看到前邊有個服務站,猶豫一下,將車開進服務站,在最外邊停下,“胡子哥,你在車裏看著他,我下車打個電話。”


    胡子點點頭,把孫秘書按下,重新蓋好衣服,暗暗用刀抵著他。


    我這才下了車,站在離車較遠的距離,接起電話,“鐵哥。”


    “張帆,你在南都?”電話那邊是李鐵陰冷的聲音,在這黑漆漆的夜色裏,讓我感覺像刀子一樣。


    我頓了一下,“鐵哥,我不在南都。”


    “別騙我了,你現在一定在南都,而且孫秘書也在你手裏吧?”李鐵的聲音更加陰冷。


    我靜了一下心,順手點了支煙,“鐵哥,你什麽意思?”


    “張帆,我還真小瞧你了,這麽大的事,你也有辦法破,看來江城的大哥真應該你做了。”電話那邊,李鐵冷笑一聲。


    我也笑笑,“我沒想過當江城的大哥,我隻想得到我應該得到的清白。”


    “清白值多少錢,在江湖上就清白兩個字不值錢,隻有利益最值錢。張帆,我們做個生意吧。”


    “什麽生意?”


    “你把孫秘書送到我這來了,我在江城的全部生意分你一半,這樣,你和我在江城的地位就一樣了,怎麽樣?”李鐵一字一句道。


    “鐵哥,你真大方。”


    “兄弟嗎,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之間生什麽都是內部的家事,可以商量。徐雲濤父女隻不過是個外人,隻要這次你聽我的,徐燕那邊我可以替你解釋,以後徐燕不會再動你一根毫毛。”李鐵的聲音聽著好像很和緩,但隔著電話,我也能看到他那種充滿詭計的臉,和他做交易,已經夠了。


    “鐵哥,對不起,這筆生意我不想做。”我淡淡道。


    “張帆,你可想清楚了,這是我給你一個機會。”


    “想清楚了,我隻要清白。”


    李鐵冷笑兩聲,“好,張帆,你真是翅膀硬了,別忘了那句話,孫猴子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的電話。”


    說完,李鐵把電話掛了。


    我握著手機,目光穿過夜色,看看江城的方向,媽的,情況比我預想要糟,李鐵已經知道我把孫秘書弄到手了,他是不也已經知道我正在往江城趕,如果這樣的話,我迴江城也一定有風險,的小心。


    想定了,我轉身上了車,胡子問,“張帆,沒事吧?”


    我定定神,“沒事,咱們接著走。”


    重新上路,我變得小心翼翼,一邊加快車,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生怕有車跟上我們,特別過秦州的時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可是李鐵的地盤,萬一他派人在這裏劫我們可就完了,索性沒生什麽事。


    忐忑地過了秦州,我的心稍微安定一點,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我們下了高到了江城的地界,我把車停在路邊,想下一步怎麽辦,是直接通知徐雲濤過來接人,還是先把孫秘書藏好,再通知徐雲濤?


    昨晚李鐵打給我那個電話,讓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直接把孫秘書交給徐雲濤,也許還會生意外,李鐵說不定暗中觀察著徐雲濤,最好的辦法,是我先把孫秘書藏起來,讓徐雲濤到我指定的地方來。


    我想定了,決定先把孫秘書帶到我家,然後再給徐雲濤打電話,讓他過來。


    想好了,我動車子,向我家開去,剛剛上路,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徐雲濤的電話,心裏翻了個,把車停下,接起電話,“徐總。”


    “張帆,事情怎麽樣了?“徐雲濤問。


    我想了一下,“我已經把孫秘書帶到江城了。”


    “是嗎,太好了。我告訴你個地址,你把孫秘書帶到那去。”電話那邊,徐雲濤有些激動。


    “徐總,我不能把孫秘書帶過去,等我把孫秘書安頓好,我會通知您,您直接過來見他吧?”


    “你什麽意思?”徐雲濤急了,“張帆,你在給我提條件嗎?”


    “不是,我隻是為了孫秘書的安全。”我說著重新停車,下了車,“徐總,李鐵已經知道我去了南都,把孫秘書弄到手了,我懷疑您的身邊還有下屬在出賣您,所以這次我不能按您說得做。”


    “還有下屬,不可能,我和你後來的聯係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沒有第三個人,辦公室裏的所有監聽器我都取掉了。”徐雲濤頓了一下。


    “徐總,您每次給我打電話是在什麽地方?”


    “就在辦公室,就我一個人。”


    “那現在呢?”


    “也在辦公室。”


    “您確定辦公室再沒有監聽設備了嗎?”


    “當然。”徐雲濤迴答地很幹脆。


    我定定神,“徐總,一會兒我給您再打電話,您換個地方接吧。”


    “張帆。”


    徐雲濤正要再說,我已經把電話掛了。


    放下電話,我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徐雲濤這個大老板其實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強大,其實在暗處,窺視他的人很多,不僅僅是孫秘書一個人。不行,我還得按我想得來,不能把孫秘書交到徐雲濤指定的地點。


    胡子看我又上了車,問道,“張帆,到底怎麽迴事,不會出什麽變故了吧?”


    我搖搖頭,“沒有,胡子哥,我們走吧。”


    胡子嗯了一聲。


    車子在微亮的天空下,穿過江城的街巷,到了我家樓下,胡子往窗外看看,“張帆,這是去哪了?”


    “我家。”我說著往四周看看,小區還是靜靜的。


    我迴頭對孫秘書說:“孫秘書,你踏實跟著我們上去,別鬧事,我保你安全,否則你這條命就沒了。”


    孫秘書慌亂地點點頭,我朝他笑了一下,“胡子哥,我們下車。”


    胡子解開孫秘書腳下的繩子,把羽絨服給孫秘書披上,遮住他胳膊上的繩子,用拿刀在他麵前晃晃,“小子,規矩點,要不給你放血。”


    孫秘書又是慌亂地點點頭,我先下了車,胡子推著孫秘書也下了車,我倆一前一後,把孫秘書夾在當中,胡子在後邊用刀頂著孫秘書的腰眼,我們往樓上走。


    每走一層樓梯,我都要停下往上看看有沒有人藏在上邊,真是他媽的,迴自己家都要這麽小心。


    索性平安到了三樓,我鬆口氣,打開門,胡子把孫秘書推了進來。我把門關好,心裏才踏實了。


    給胡子甩了一根煙,又往孫秘書嘴裏塞了一根,點上,我輕聲道,“孫秘書,這一路你配合得不錯,辛苦你了。”


    孫秘書重重喘了口氣說,“張帆,你不講信義,咱們說好的,我把東西給你,你就讓我走的,現在你又把我帶迴江城,你到底想幹嘛?”


    我笑了一下,“孫秘書,昨晚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不是我要把你帶迴來,是徐雲濤要見你,如果你不要那五十萬,現在你已經遠走高飛了,當然這也不能怨你貪心,沒有錢你也走不了。”


    “張帆,我們商量一下行嗎?”


    “怎麽商量?”


    “你別把我交給徐雲濤,他說會原諒我,但是萬一他不原諒我怎麽辦?我知道徐總的性格,他有時候寬宏大量但有時也未必,他既然讓你把我帶迴來,那肯定還要處罰我。”


    孫秘書說著,一臉衰相。


    “知道,你還這麽幹?”


    “我不是一時被錢眯了眼嗎?”孫秘書低了下頭,又看著我道,“張帆,你放我走吧,那五十萬我隻要一半,剩下的都歸你,你和徐雲濤說我把所有的錢都拿跑了,你看這樣可以嗎?”


    “你還真會做生意,這錢是你的嗎?”我冷笑著指指密碼箱。


    孫秘書愣了一下,噗通一聲跪下了,“張帆,我求你了,那五十萬都歸你,我一分都不要,隻要一張火車票,你就放我走吧,我要是出了事,我爸可怎麽辦?’


    說完,孫秘書已經是滿眼淚。


    一直沉默抽煙的胡子踢了孫秘書一腳,“哭個屁,老爺們有事扛事,哭頂個屁用,你老爹見你這慫樣,也得把你宰了。白生你這麽一個窩囊兒子。”


    孫秘書卻還在哭。


    我的心卻有點亂,孫秘書這一跪讓我想起老孫接徐雲濤電話時對著手機那一跪,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徐雲濤真的要報複孫秘書,老孫知道消息後,估計也得倒下。


    我的心軟了,把孫秘書扶起來,“孫秘書,你別這樣,我之所以沒有直接把你交給徐雲濤,而是把你帶到這來,就是要兌現我的承諾,保證你安全,這話我也和你爸說過,你放心,我不衝你,就衝你父親,也一定會讓徐雲濤原諒你。”


    孫秘書看看我,還是有些猶疑。


    我笑笑,“我也有父親,你的話我能理解,你相信我。”


    孫秘書點點頭。


    我默默抽完一支煙,想想,該給徐雲濤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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