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剛買完東西,挺愉悅的我,突然接到楊凱的電話,一激靈,下意識地問,“楊凱,白小柔出事了?”


    “沒有,白小柔挺好的。 ? ”


    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下來,“那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張帆,我在江城,我想見你一麵。”楊凱說。


    “你怎麽迴江城了,你在哪?”我滿是疑惑。


    “我在我家。”


    “你家?”


    “張帆,我這次迴江城是有點事要辦,晚上你有時間嗎,我想見麵和你聊。”楊凱慢慢道。


    “和白小柔有關嗎?”


    “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


    我頓頓,看看旁邊的小芬,“不行,我晚上已經和別人約好了,你如果不著急,我們明天再見吧。”


    “行,那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我皺皺眉,楊凱突然迴到江城,還聲稱找我有事,這事又和白小柔沒關係。在醫院時,楊凱可親口和我說過,隻要我不再和白小柔聯係,他就不再打擾我,現在突然殺迴來,想幹什麽?


    見我皺著眉,小芬輕聲問,“楊凱的電話?”


    我點點頭。


    “他找你什麽事?和白小柔有關嗎?’


    我搖搖頭,“和白小柔沒關,我也不知道什麽事,明天見了麵再說吧。”


    小芬嗯了一聲,不再問了。


    剛迴到家,王玉霞的電話又追了過來,說她和大背頭丁總已經約好了,晚上七點在南雲路一個叫十裏香的飯館見麵。


    南雲路屬於城郊,為什麽不去市裏的飯館,而要去那吃飯。我有些不解。


    王玉霞笑著說,你來了就知道了,可準點來呀。


    放下電話,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準備走。


    小芬看我又要出門,盡管不敢多問,但明顯也想跟著我走,


    我怕王玉霞見到小芬會不愉快,笑著勸她幾句,自己出了門,前往南雲路。


    南雲路兩邊都是近郊的農村,夏天這裏是一片茂盛的果園、菜田,秋冬兩季這裏則是一個挨一個的溫室大棚,大棚裏種的也都是草莓之類的高經濟作物。


    由於這裏比鄰城市,這裏的農民靠著種經濟作物,開農家樂,采摘園現在日子過得都不錯,比市區裏的人還滋潤。


    我一邊看著兩邊的風景,一邊找十裏香這家飯館,開了一截,終於看到了,把車停在門前,看看飯館的門口,規模不小,在這條街上,應該是數一數二,像是新開的,一個典型的大農家樂,門口就弄得很有鄉土氣息。


    推門進了裏邊,果然是一副田園風光,外邊已經秋風蕭瑟,一片枯黃,這裏卻是滿眼綠色,鳥語花香,門口還有一個水池,噴泉清澈,魚兒遊動。雖然是些假花假草,但看上去依然賞心悅目,讓人心情舒暢。


    我正站在門口看著,門迎上來問我,我說和丁總約好的,門迎立刻笑著把我帶到一家包間,一推門,王玉霞和大背頭丁總已經在裏邊,兩人正笑著說話。


    雅間完全是按照北方農家小院的模式設計,大炕、木桌,窗戶上還貼著喜鵲登枝的窗花,透過窗子能看到外邊的一個大棚,大棚裏的果蔬長勢喜人,綠油油的,看著就養眼。


    一見我進來,王玉霞和丁總立刻從炕上下來,笑道,“張帆,來了。”


    我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唿,也上了炕。


    “張帆,這地方好吧?”王玉霞笑問我。


    我點點頭,“不錯,丁總,你真會選地方。”


    王玉霞一笑,“張帆,這就是丁總開得。”


    我看看丁總,這家夥生意還挺大,不僅開工廠,還開飯館。


    丁總見狀也笑道,“這是我和朋友合開得,現在都講究綠色養生,我覺得做這樣的生意肯定能賺錢,就和朋友一起開了這麽個飯館,開得時間不長,不過生意還不錯。”


    “丁總,你真有商業頭腦。”我誇了一句。


    “那是,要不然丁總能當大老板呢。”王玉霞順勢恭維道。


    丁總嗬嗬笑了兩聲,“做生意嘛,隻要能賺錢什麽都可以試試,這一點玉霞最清楚。”


    我看了王玉霞一眼,丁總這話說得倒是沒錯,王玉霞在生意場就是個萬金油,隻要有錢賺,無縫不鑽。


    閑聊幾句,丁總把菜單推給我讓我點菜,說他這裏都是綠色純天然食物,看得好,吃得也香。


    我推脫自己對這些菜都不懂,還是讓丁總安排。


    最後菜還是王玉霞點了,看她點菜時嫻熟的樣子,想必這飯館她已經來過了。


    菜上來了,雖然是典型的農家菜,但卻是看著好,吃著也香,丁總還特意讓我嚐嚐他們自釀的酒,味道有股濃濃的純香。


    喝了幾杯,丁總笑道,“張帆,咱們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剛才玉霞和我說,你前兩天住院了,我還埋怨她不早告訴我,否則我一定得去醫院看你。”


    我笑笑,“謝謝丁總,我沒什麽大礙,現在已經好了。”


    丁總往我身邊湊湊,“張帆,聽說你是和張武的人動了手,所以才住了院。”


    我一愣,看一眼丁總那張大餅臉,“丁總也知道張武?”


    “當然知道,在秦州和江城地麵上混,哪有不知道他的,張武可是個老混混了,你敢和他叫板。張帆,你的膽子真是可以的。”


    我淡淡笑了一下,“也沒什麽可以的,隻不過正好碰上了,既然躲不過,那隻能往前趟了。”


    “這話我愛聽,來,喝一杯。”丁總立刻給我倒滿酒,我們三人喝了一杯。


    喝完酒,丁總看看我,“張帆,我這次請你和玉霞過來,一來是敘敘舊,把咱們以前的誤會徹底了了,二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瞅了丁總一眼,這酒真不是白喝,錢也不是白拿,還沒有聊多久,事就來了。


    我笑笑,“丁總,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咱們是朋友,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不用客氣。”


    丁總一拍桌子,“痛快,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在地麵上有這麽大的名號,連張武都敢動。”


    對丁總此刻的恭維,我沒感覺高興,這話的後邊都是坑。


    “丁總,你就別繞圈子了,有事你就直說吧。”王玉霞也催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丁總喝口酒,點根煙道,“你過來的時候,看沒看到旁邊還有一家店,叫天綠,和我這店大小差不多。”


    我想了一下,是有那麽一家店,離著這裏有幾百米遠,那家從外表看像是一家老店。


    “有,怎麽了?”我問。


    “我這店是新店,那是一家老店,本來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但由於我這是新店,各方麵都比他家好,顧客也圖個新鮮,所以我這店一開,生意不錯,天綠老板就不樂意了,說我搶了他生意,隔三差五地叫人過來找事,擾得我現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所以我想讓你出麵幫我把這事平平。”丁總邊說邊看著我。


    我頓頓,“丁總,你手下也有不少兄弟,還會怕他?”


    我心想,上次大背頭丁總和我動手,那陣勢也不小。


    丁總吐口煙,歎聲氣,“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後邊的人,那小子拜了張武的碼頭,我動他就頂如動了張武,我惹不起。本來這事我是想請李鐵幫忙,可我和李鐵沒打過交道,二來我聽說現在李鐵對張武的事不願意管,所以想請你出出麵,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讓你白幹的,隻要這事平了,我給你這個數。”


    丁總說著比劃了一個八字,“另外我那工廠準備擴大貨源,我準備也讓玉霞做,你看怎麽樣?’


    我看看丁總比劃的手勢,又看看王玉霞,王玉霞朝我眨了下眼。


    我笑了一下說:“丁總,動張武可不是那麽簡單,上次就因為得罪他,我差點把命丟了。”


    丁總頓頓,“行,那我再加兩萬,這店投資不少,才開幾天,好好的生意,我不想就這麽黃了。”


    見我沒說話,丁總拍拍我,“我上趟廁所,你再想想。”


    丁總出去了,王玉霞立刻湊到我身邊,“張帆,我知道他為了這個店投了好幾百萬,你要他十萬不算多,而且他把供貨的量擴大了,那也不是小數目。隻不過碰張武風險太大,連李鐵都不敢應,你有沒有把握,要是沒把握就算了?”


    我看看王玉霞,“來之前,你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他隻說請咱兩吃飯,有事談,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事。”王玉霞搖搖頭,“我隻怕你這次如果不答應他,以前的生意也得泡湯。”


    我皺皺眉,說心裏話,去和張武平這件事,我心裏真沒有底,上次我之所以敢那麽做,是因為二醜的情義讓我不得不做。可是這一次,沒有情義的原因,沒有熱血的湧動,隻是為了錢,讓我去碰張武,想想張武捅我一刀時的兇狠,和陰冷的笑聲,我有點怵頭,為了十萬,再和張武死磕一次,真得有點不值?


    王玉霞見我的樣子,“張帆,你是不真怕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一會兒他迴來,我和他說,咱們就算生意不要了,也不能把命丟了。”


    我咬咬牙,這還不是丟命那麽簡單,我不接這活兒,先是把麵兒丟了,就憑大背頭那張破嘴,我一拒絕他,他肯定會把我的慫樣向外傳,那個時候,我在江城的名號就頹了。


    王玉霞見我一直不說話,急了,“張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個話,急死我了。”


    我喝了一口酒,“這樣吧,讓我再想兩天,我琢磨琢磨這事能不能辦。”


    王玉霞看看我,點點頭,“行,那你再想想。”


    說話間,丁總迴來了,一上桌,就問我怎麽樣,這事能不能接。


    我還沒說話,王玉霞先說道,“丁總,你這事來得有點急,又是個硬骨頭,你容張帆想兩天再給你迴複。”


    丁總看看我倆,“行,想兩天就想兩天。不過不能太久了,我這開著店耽擱不起,你要辦不了,也沒什麽,我想辦法去和李鐵說,他現在和徐雲濤合作,對建材這些生意肯定也敢興趣。”


    我和王玉霞對視一眼,丁總這是給我們提前放怕,話裏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我要是慫包了,以前的生意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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