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我點了一支煙，我們三個人都一語不地默默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徐虎喊道，“張帆，金虎被帶走了。”
我瞟了校門口一眼，果然金虎被那兩個男孩連踢帶打的帶進了胡同裏。
我把手裏的煙一扔，“下車吧。”
拉開車門，我看了白小柔一眼，“白老師，你別下去了。”
白小柔什麽話也沒說，跟著我們下了車。
徐虎看我一眼，
我隻能搖搖頭，指指胡同的另一個口子，“徐虎，你從那邊繞過去。”
徐虎點點頭，向胡同另一個方向跑去。
走到胡同口，白小柔一把拽住了。
我看看她，“白老師，有事？”
白小柔點點頭，“張帆，他們還是孩子，告誡一下就行了，你千萬別用對付混混一套。更不許動刀子。”
我看看白小柔，“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肯定不動刀。”
白小柔還是不鬆手。
“白老師，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白小柔看了我一會兒，鬆手了。
我笑笑，進了胡同。
金虎正被兩個男孩逼在胡同中間扇耳光，金虎抱著頭一陣的哀求，“我沒錢了，真的沒錢了，不是我告訴我爸的，你們饒了我吧。”
盡管金虎已經涕淚交加，兩個男孩還是不放過他，反而打得更狠，罵得更兇。
我快步走上前，喊了一聲，“你們這麽欺負同學，有意思嗎？”
“大哥哥，你來了。”金虎立刻向我哭喊，直接奔向我。
我把金虎抱住，輕輕抹了一下他的眼淚，“沒事了。”
“好你個金虎，又找救兵了，我看你是不想在學習待了。”兩個男孩見到我，一副滿不在乎，依舊很蠻橫，“你誰呀，也想挨揍。”
我看看這兩個男孩，雖然是初中生，個頭卻都挺猛，快和我一樣高了，說話聲音雖然還帶著稚氣，但眼裏的兇狠卻不比那些混混少，怪不得金大頭也得挨揍。
我把金虎推到白小柔身邊，朝兩個混混冷冷一笑，“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聽說你們父母都是廠裏的領導？”
“那怎麽著，你不服啊？”兩個男孩脖子一梗。
“領導的孩子更應該做好學生，你們怎能欺負別的同學。”
“你管得著嗎，我們就是欺負他，怎麽著。你趁早別管，要不連你一起揍。”
我笑笑，“行，挺厲害。你們不就是要錢嗎？今天就和我比劃比劃，你們要是把我打服了。”我從兜裏掏出兩張鈔票，在兩個男孩眼前一晃，“看見沒，這錢都是你們的，而且以後每個星期，我都給你們這麽多。”
兩個男孩互相看看，“你說話算數？“
“算數，動手吧。”
兩個男孩頓了一下，立刻就向我撲來，身後的金虎嚇得啊一聲。第一個男孩已經衝到我麵前，
我抬腿一腳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伸手一抓另一個男孩的手腕，往裏一窩，對方疼得直接呲牙，“鬆手，疼死了。”
我鬆開手，“還來嗎？”
兩個男孩往後退了兩步，猛地從旁邊磚垛上一人抄了一塊板磚，唿嘯著又向我衝來。
我直接迎了上去，一個耳光打在其中一個男孩臉上，緊接著一勾他腿，直接讓他來個狗吃屎，手裏的板磚也掉落，我順手把板磚撿起來。
另一個男孩一看，站在原地不敢往上衝了，愣愣看我一眼，轉頭就跑。
我沒追，原地站著。
男孩剛跑出兩步，徐虎拎著個棍子，從對麵的巷口出來了，“你小子哪跑，打斷你的腿。”
男孩一看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立刻慫了，把手裏的磚頭一丟，轉身向我哀求道。“大哥，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
“貼牆站好。”我冷冷道。
兩個男孩怯怯看我一眼，貼牆站好了。
我朝金虎招招手，“金虎，過來。”
金虎被白小柔輕輕推著，到了我近前。
我指指那兩個男孩，對金虎說：“金虎，剛才他們打了你多少個耳光？”
“我沒數。”
我點點頭，又問男孩，“你們剛才打了他多少個耳光？”
“我們也不知道。”
“行。那就湊個整吧。”我點點頭，“金虎，打他們每人一百個耳光。”
“張帆，你幹什麽？”白小柔忙說。
“白老師，我沒動刀。這事，你別管。”我看了一眼白小柔，白小柔不說話了。
“哥哥，我不敢。”金虎伸出手又收迴去。
“金虎，你要是不打，哥哥就不管你了，以後你就接著讓他們欺負。”說完，我做出要走的樣子。
“哥哥，你別走，我打我打。”金虎忙拽住我。
我點點頭，“打吧。”
金虎看看兩個男孩，先還是輕輕地打，後來手上的力量越來越足，耳光也扇地越來越快，一邊打還一邊喊，“讓你們再欺負我，讓你們再欺負我。”
眼見金虎打得越來越激動，白小柔忍不住想要上去拽金虎，我一把攔住白小柔，“白老師，你就讓他泄泄吧，要不他會憋壞的。”
白小柔看看我，輕輕點點頭。
在一陣疾風暴雨的耳光下，兩個男孩被打得連連告饒，都被打哭了，“金虎，我們不敢了，以後不欺負你了。放了我們吧。”
金虎卻來勁了，抬腳還要踹，看他踹了兩腳，我上前拽住他，“行了，解氣了嗎？”
金虎唿哧帶喘地點點頭。
我一笑，再看看那兩個男孩，臉已經都被打腫，再加上眼淚橫飛，完全就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疼嗎？”我問。
“疼。”兩人摸摸臉。
“疼還欺負別人。你們打別人的時候，就沒想到別人也會疼嗎？”
“我們以後再也不欺負人了。”
我笑了一下，“記住，別以為這世界上沒人能製的了你們，你們父母，學校管不了你們，但我能。如果以後你們再敢欺負金虎，就不是打耳光這麽簡單了，懂嗎？”
“懂，懂。”兩個男孩連連點點頭。
“好，這次我信你們。”我說著把兩張鈔票遞向兩個男孩，“拿著。”
兩個男孩不敢接。
“拿著。”我喝了一聲。
兩個男孩一哆嗦，趕忙把錢接了過去。
“以後你們三個要好好處，誰也不許再欺負誰。上學去吧。”我閃開身。
兩個男孩拿著錢還不敢動。
“還想挨揍啊。”徐虎喊了一聲。
兩個男孩像被電擊一般，撒丫子跑了。
我迴頭看看金虎，笑問，“現在敢上學了嗎？”
金虎點點頭，“大哥哥，如果以後他們再欺負我，我還能找你嗎？”
我笑笑，把自己手機號告訴他，“可以，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過下次他們要是再欺負你，你要像剛才那樣勇敢地打他們，你隻要贏了他們一次，他們就不敢再欺負你第二次，這是哥哥的經驗。”
“我記住了。”金虎很清脆地應道。
“去上學吧。”
“謝謝大哥哥。”金虎轉身跑走了。
我看著金虎跑走的樣子，依稀就像是當初的自己，也是曾經孤立無援，也是曾經被人欺淩。
我們三人出了胡同，校園門口已經是一片安靜，上了車，我問白小柔，“白老師，你覺得我剛才還行嗎？”
“我覺得行，對付這些壞學生就不能手軟，耳光才頂用。”徐虎先插話道。
白小柔瞅我一眼，“開車吧。”
我把車開到醫院門口，“白老師，我不下去了，你見了金大頭，和他說一聲，他兒子的事，我幫他處理了。”
白小柔點點頭，卻沒有下車，“張帆，我想迴家取點東西，你送我迴去吧。”
我愣了一下，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白小柔，她的表情淡淡的。
我嗯了一聲，重新把車子動。
先把徐虎送到台球廳，然後我倆來到白小柔的出租屋樓下。
“白老師，你上去吧。我在這等你。”我輕輕說。
“你也上來吧，有幾句話我想和你說。”白小柔推門下了車，走到樓門前，不動了。
我看看白小柔，猶豫一下，也下了車。
我倆默默地上了樓，進了屋裏，白小柔指指沙，“張帆，你坐吧。”
這個屋子我一點都不陌生，可是此刻我卻覺得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感到異常局促，白小柔重複了第二遍，我才坐下。
“喝水嗎？”白小柔又問。
“白老師，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笑笑。
“張帆，昨天晚上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白小柔輕輕道。
我笑了一下，“白老師，你別說對不起，你的話我根本沒往心裏去，那錢確實也不是什麽正道來的，是我和別人打仗，收得保護費。”
“張帆，你每天過這樣的日子，害怕嗎？”白小柔看向我。
我搖搖頭，“開始怕，後來習慣了也就不怕了。”
“你用了這麽多方法，讓我離開你，離開江城，也是擔心我害怕嗎？”
我怔怔，點煙抽了兩口，輕輕說：“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還是肯定。”白小柔提高了聲調，同時定定看著我。
我遲疑一會兒，“肯定。”
“我猜對了。”白小柔咬咬嘴唇，“張帆，如果我說我不怕呢？你不會覺得我連個孩子都不如吧？”
我愣愣地看著她，疑惑地問，“你什麽意思？你不會說你不想走了吧？”
白小柔輕輕嗯了一聲。
我如同被點穴一樣，坐在原地，“白老師，你不怕我怕，我現在仇家四立，現在我也不瞞你了，前一段時間，高樂海就想暗中對你動手，是我及時現，他才收了手。昨天晚上，我也差點被人廢了，當時王玉霞和我在一起，我們被人劫到一個工廠裏，她的衣服差點被人扒了。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生你身上，和楊凱走吧，他能給你的，我已經給不了了。”
說完，我無力地低下頭。
屋裏安靜了一會兒，終於聽到白小柔輕輕的聲音，“張帆，你知道你這樣做，對我也是一種殘忍嗎？因為走得再遠，我也得牽掛你。”
我抬起頭，看到白小柔已經淚落雙頰，她的眼淚流進了我的心裏。
我苦澀的笑笑，白小柔的手機響了。
我瞟了校門口一眼，果然金虎被那兩個男孩連踢帶打的帶進了胡同裏。
我把手裏的煙一扔，“下車吧。”
拉開車門，我看了白小柔一眼，“白老師，你別下去了。”
白小柔什麽話也沒說，跟著我們下了車。
徐虎看我一眼，
我隻能搖搖頭，指指胡同的另一個口子，“徐虎，你從那邊繞過去。”
徐虎點點頭，向胡同另一個方向跑去。
走到胡同口，白小柔一把拽住了。
我看看她，“白老師，有事？”
白小柔點點頭，“張帆，他們還是孩子，告誡一下就行了，你千萬別用對付混混一套。更不許動刀子。”
我看看白小柔，“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肯定不動刀。”
白小柔還是不鬆手。
“白老師，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白小柔看了我一會兒，鬆手了。
我笑笑，進了胡同。
金虎正被兩個男孩逼在胡同中間扇耳光，金虎抱著頭一陣的哀求，“我沒錢了，真的沒錢了，不是我告訴我爸的，你們饒了我吧。”
盡管金虎已經涕淚交加，兩個男孩還是不放過他，反而打得更狠，罵得更兇。
我快步走上前，喊了一聲，“你們這麽欺負同學，有意思嗎？”
“大哥哥，你來了。”金虎立刻向我哭喊，直接奔向我。
我把金虎抱住，輕輕抹了一下他的眼淚，“沒事了。”
“好你個金虎，又找救兵了，我看你是不想在學習待了。”兩個男孩見到我，一副滿不在乎，依舊很蠻橫，“你誰呀，也想挨揍。”
我看看這兩個男孩，雖然是初中生，個頭卻都挺猛，快和我一樣高了，說話聲音雖然還帶著稚氣，但眼裏的兇狠卻不比那些混混少，怪不得金大頭也得挨揍。
我把金虎推到白小柔身邊，朝兩個混混冷冷一笑，“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聽說你們父母都是廠裏的領導？”
“那怎麽著，你不服啊？”兩個男孩脖子一梗。
“領導的孩子更應該做好學生，你們怎能欺負別的同學。”
“你管得著嗎，我們就是欺負他，怎麽著。你趁早別管，要不連你一起揍。”
我笑笑，“行，挺厲害。你們不就是要錢嗎？今天就和我比劃比劃，你們要是把我打服了。”我從兜裏掏出兩張鈔票，在兩個男孩眼前一晃，“看見沒，這錢都是你們的，而且以後每個星期，我都給你們這麽多。”
兩個男孩互相看看，“你說話算數？“
“算數，動手吧。”
兩個男孩頓了一下，立刻就向我撲來，身後的金虎嚇得啊一聲。第一個男孩已經衝到我麵前，
我抬腿一腳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伸手一抓另一個男孩的手腕，往裏一窩，對方疼得直接呲牙，“鬆手，疼死了。”
我鬆開手，“還來嗎？”
兩個男孩往後退了兩步，猛地從旁邊磚垛上一人抄了一塊板磚，唿嘯著又向我衝來。
我直接迎了上去，一個耳光打在其中一個男孩臉上，緊接著一勾他腿，直接讓他來個狗吃屎，手裏的板磚也掉落，我順手把板磚撿起來。
另一個男孩一看，站在原地不敢往上衝了，愣愣看我一眼，轉頭就跑。
我沒追，原地站著。
男孩剛跑出兩步，徐虎拎著個棍子，從對麵的巷口出來了，“你小子哪跑，打斷你的腿。”
男孩一看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立刻慫了，把手裏的磚頭一丟，轉身向我哀求道。“大哥，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
“貼牆站好。”我冷冷道。
兩個男孩怯怯看我一眼，貼牆站好了。
我朝金虎招招手，“金虎，過來。”
金虎被白小柔輕輕推著，到了我近前。
我指指那兩個男孩，對金虎說：“金虎，剛才他們打了你多少個耳光？”
“我沒數。”
我點點頭，又問男孩，“你們剛才打了他多少個耳光？”
“我們也不知道。”
“行。那就湊個整吧。”我點點頭，“金虎，打他們每人一百個耳光。”
“張帆，你幹什麽？”白小柔忙說。
“白老師，我沒動刀。這事，你別管。”我看了一眼白小柔，白小柔不說話了。
“哥哥，我不敢。”金虎伸出手又收迴去。
“金虎，你要是不打，哥哥就不管你了，以後你就接著讓他們欺負。”說完，我做出要走的樣子。
“哥哥，你別走，我打我打。”金虎忙拽住我。
我點點頭，“打吧。”
金虎看看兩個男孩，先還是輕輕地打，後來手上的力量越來越足，耳光也扇地越來越快，一邊打還一邊喊，“讓你們再欺負我，讓你們再欺負我。”
眼見金虎打得越來越激動，白小柔忍不住想要上去拽金虎，我一把攔住白小柔，“白老師，你就讓他泄泄吧，要不他會憋壞的。”
白小柔看看我，輕輕點點頭。
在一陣疾風暴雨的耳光下，兩個男孩被打得連連告饒，都被打哭了，“金虎，我們不敢了，以後不欺負你了。放了我們吧。”
金虎卻來勁了，抬腳還要踹，看他踹了兩腳，我上前拽住他，“行了，解氣了嗎？”
金虎唿哧帶喘地點點頭。
我一笑，再看看那兩個男孩，臉已經都被打腫，再加上眼淚橫飛，完全就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疼嗎？”我問。
“疼。”兩人摸摸臉。
“疼還欺負別人。你們打別人的時候，就沒想到別人也會疼嗎？”
“我們以後再也不欺負人了。”
我笑了一下，“記住，別以為這世界上沒人能製的了你們，你們父母，學校管不了你們，但我能。如果以後你們再敢欺負金虎，就不是打耳光這麽簡單了，懂嗎？”
“懂，懂。”兩個男孩連連點點頭。
“好，這次我信你們。”我說著把兩張鈔票遞向兩個男孩，“拿著。”
兩個男孩不敢接。
“拿著。”我喝了一聲。
兩個男孩一哆嗦，趕忙把錢接了過去。
“以後你們三個要好好處，誰也不許再欺負誰。上學去吧。”我閃開身。
兩個男孩拿著錢還不敢動。
“還想挨揍啊。”徐虎喊了一聲。
兩個男孩像被電擊一般，撒丫子跑了。
我迴頭看看金虎，笑問，“現在敢上學了嗎？”
金虎點點頭，“大哥哥，如果以後他們再欺負我，我還能找你嗎？”
我笑笑，把自己手機號告訴他，“可以，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過下次他們要是再欺負你，你要像剛才那樣勇敢地打他們，你隻要贏了他們一次，他們就不敢再欺負你第二次，這是哥哥的經驗。”
“我記住了。”金虎很清脆地應道。
“去上學吧。”
“謝謝大哥哥。”金虎轉身跑走了。
我看著金虎跑走的樣子，依稀就像是當初的自己，也是曾經孤立無援，也是曾經被人欺淩。
我們三人出了胡同，校園門口已經是一片安靜，上了車，我問白小柔，“白老師，你覺得我剛才還行嗎？”
“我覺得行，對付這些壞學生就不能手軟，耳光才頂用。”徐虎先插話道。
白小柔瞅我一眼，“開車吧。”
我把車開到醫院門口，“白老師，我不下去了，你見了金大頭，和他說一聲，他兒子的事，我幫他處理了。”
白小柔點點頭，卻沒有下車，“張帆，我想迴家取點東西，你送我迴去吧。”
我愣了一下，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白小柔，她的表情淡淡的。
我嗯了一聲，重新把車子動。
先把徐虎送到台球廳，然後我倆來到白小柔的出租屋樓下。
“白老師，你上去吧。我在這等你。”我輕輕說。
“你也上來吧，有幾句話我想和你說。”白小柔推門下了車，走到樓門前，不動了。
我看看白小柔，猶豫一下，也下了車。
我倆默默地上了樓，進了屋裏，白小柔指指沙，“張帆，你坐吧。”
這個屋子我一點都不陌生，可是此刻我卻覺得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感到異常局促，白小柔重複了第二遍，我才坐下。
“喝水嗎？”白小柔又問。
“白老師，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笑笑。
“張帆，昨天晚上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白小柔輕輕道。
我笑了一下，“白老師，你別說對不起，你的話我根本沒往心裏去，那錢確實也不是什麽正道來的，是我和別人打仗，收得保護費。”
“張帆，你每天過這樣的日子，害怕嗎？”白小柔看向我。
我搖搖頭，“開始怕，後來習慣了也就不怕了。”
“你用了這麽多方法，讓我離開你，離開江城，也是擔心我害怕嗎？”
我怔怔，點煙抽了兩口，輕輕說：“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還是肯定。”白小柔提高了聲調，同時定定看著我。
我遲疑一會兒，“肯定。”
“我猜對了。”白小柔咬咬嘴唇，“張帆，如果我說我不怕呢？你不會覺得我連個孩子都不如吧？”
我愣愣地看著她，疑惑地問，“你什麽意思？你不會說你不想走了吧？”
白小柔輕輕嗯了一聲。
我如同被點穴一樣，坐在原地，“白老師，你不怕我怕，我現在仇家四立，現在我也不瞞你了，前一段時間，高樂海就想暗中對你動手，是我及時現，他才收了手。昨天晚上，我也差點被人廢了，當時王玉霞和我在一起，我們被人劫到一個工廠裏，她的衣服差點被人扒了。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生你身上，和楊凱走吧，他能給你的，我已經給不了了。”
說完，我無力地低下頭。
屋裏安靜了一會兒，終於聽到白小柔輕輕的聲音，“張帆，你知道你這樣做，對我也是一種殘忍嗎？因為走得再遠，我也得牽掛你。”
我抬起頭，看到白小柔已經淚落雙頰，她的眼淚流進了我的心裏。
我苦澀的笑笑，白小柔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