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醜對整個事情的講訴,我想像著徐雲濤那張老臉伏在青春如花一樣的譚玲玲身上,心裏就一陣陣惡心。有錢他媽怎麽了,就可以幹這事,簡直是他媽的垃圾。還有李鐵,也真他媽夠損的,為了巴結徐雲濤,就當起了皮條客,還像個大哥嗎?


    我陰著臉,抽著煙,看著窗外已經開始蕭瑟的秋景,一句話都不說。


    二醜也半天也沒說話,看了我一會兒,才拍怕我,“張帆,別他媽想了,有些事咱們改變不了,老老實實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掙錢樂嗬就行了。”


    我瞟了二醜一眼,“醜哥,我已經不是以前了,這事你說我聽就過去了,雖然有點不舒服,但肯定不會做蠢事的。”


    “這就對了。”二醜把煙一丟,發動了車子。


    到了台球廳,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還和大王打了一盤台球,中途借上廁所的機會,給譚玲玲打了一個電話,把二醜說的話都告訴了譚玲玲。


    “譚玲玲,你現在怎麽想,現在想走還來得及?”說完,我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一會兒,傳過譚玲玲輕輕的聲音,“張帆,我都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我也想賭一把。”


    我定定神,“你真不準備走了?”


    “不走了,李鐵剛才打電話了,晚上七點他過來接我。張帆,晚上你也不用過來了,我自己去吧。我知道還有一個人會真心想幫我,這就足夠了。”譚玲玲說完,輕笑一聲。


    我要著嘴唇,心裏澀澀的,半天沒說話。我心裏清楚,此刻我說什麽都是多餘。


    “張帆,明天見。”


    我心情隨著這個明天見沉入了穀底,明天我他媽還能見到她嗎?


    我臉色陰鬱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大王幾個人看我臉色不好,小心問,“張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努力笑笑。


    “張帆,那我們去酒吧街吧,快上了客。”大王說。


    我頓頓,“你們先去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待會過去。”


    大王幾個人互相看看,“行,那你歇著吧。有事我們處理,處理不了,再給你打電話。”


    大王他們走了。


    我獨坐在廳裏,默默抽煙,看看時間,離七點越來越近,我猛地坐了起來,提前關了門,打了輛車趕往錦繡花園。


    到了小區,我讓司機直接把車開進去,停在距離譚玲玲住所不遠的地方,默默看著樓門。


    出租車司機見狀問,“哥們,要在這等多長時間?”


    我冷冷看他一眼,從兜裏掏出兩張鈔票扔在他麵前,“把計價器關了,今天晚上你的車我包了,開好你的車,別瞎問。”


    司機看看錢,又看看我,把錢裝起來。


    七點過了一會兒,李鐵的車到了,李鐵從車裏下來了,就他一個人,李鐵也沒往四周看,徑直上了樓,過了足足半個小時,李鐵和譚玲玲一前一後從樓門走出來,我立刻往前湊湊身,譚玲玲果然穿得很清純,和她以前在校園裏著裝很相似,在夜色裏,也像一朵淡雅的花。


    我不禁輕歎一聲。


    “哥們,那是你女朋友?夠靚的。”司機也順著我的目光往前看。


    我狠狠瞅了他一眼,司機不再說話了。


    李鐵和譚玲玲上了車,並沒有立即離開,兩人好像在車裏說什麽,


    我想一定是李鐵在對譚玲玲做最後的交代,或者是向他承諾什麽。


    又過了十幾分鍾,李鐵的車終於開動了。


    我立刻命令司機跟上去。


    司機有些為難,“哥們,人家那是越野,我這是捷達,我怕跟丟了。”


    “別廢話,跟著。”我現在才意識到,不會開車真別扭,等這件事過去了,我立刻就學開車。


    好在李鐵的車開得並不快,隻是在市區裏走,出租車還是能平穩地跟在後邊。


    看著越野車走的方向,我心裏突然有了數,這是去溢香茶樓的方向,徐雲濤在那有個包間,我第一次見徐雲濤就是在那。


    想定,我立刻對司機說,“超過前邊的車,去溢香茶樓。”


    “不跟了?”司機疑惑地看看我。


    我瞅他一眼。


    司機一踩油門,朝過了穩穩行駛的越野車,會車的時候,我往越野車裏瞟了一眼,李鐵在專注的開車,譚玲玲坐在副駕駛上,正往車外看,我倆的目光正好碰了一下,譚玲玲張了一下嘴,出租車已經從越野車旁開過了。


    過了越野車,司機抄近路,很快就到了溢香茶樓,看看李鐵的車還沒到,我讓司機把出租車停在茶樓門口不遠的位置,下了車。下車前,我告訴司機我已經記住了他的車牌號,讓他老實等著我,敢跑,讓他好看。


    司機見我一臉兇相,諾諾答應了。


    在茶樓門口掃而一眼,我沒看到徐雲濤的大奔,難道他還沒來?我想著進了茶樓,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這個位置正好斜對著門口,中間有個柱子擋著,我稍稍側側身,可以看到門口進出的人,但進出的人不會留意這裏。


    很快,李鐵和譚玲玲就進來了,服務生似乎認識李鐵,很恭敬地把兩人領上了二樓。


    譚玲玲踩上樓梯前,往大廳裏掃了一眼,一不留心,腳滑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服務生趕忙上去扶,我聽到李鐵淡淡說了一句,“慌什麽,一會兒別緊張。”


    被扶起來的譚玲玲怯怯嗯了一聲,這一聲也讓我心裏一疼,我知道譚玲玲剛才是在找我,她的心裏現在害怕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樓梯裏,我掏出手機給譚玲玲發了信息:我在一樓,有事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震了一下:謝謝你來了,我真是有點怕。


    我看看信息,想了一下:怕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想辦法讓你走。


    又是迴複一個謝謝。之後就再無聲息了。


    我喝著杯裏的茶,覺得一點滋味都沒有,時間在焦灼中慢慢過去,一壺茶喝完了,又續上,譚玲玲還是沒給我打電話,樓上也沒人下來我幾次想直接上樓,站起來又坐下了,如果譚玲玲是願意的呢,我貿然衝上去,是不弄砸了她的賭?


    茶樓獨坐的客人隻有我一個,我顯得異常另類孤單,第二壺茶喝了一半,憋悶的心情讓我感覺窒息,我起身出了茶樓,上了出租車,點了支煙,冷冷看著門口。


    “哥們,你女朋友是不被人撬了?”司機小心地問。


    “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守在這幹嘛?”


    “抱團取暖。”


    “抱團取暖?”司機不解我的意思。


    我看看出租車司機,“哥們,你每天開出租有意思嗎?想改變過嗎?”


    “想過啊,現在這營生又辛苦又賺錢少,還得時時看人臉色。我也想賺大錢,但沒機會?”


    “如果有機會,你會賭一把嗎?“


    “拿什麽賭?”


    “拿命,拿你最珍惜的東西。”


    司機想想搖搖頭,“那我不敢。我寧願踏實地開車。”


    “可有人敢,比如我,還有剛才越野車裏的人,所以我們就是抱團取暖。”


    司機頓頓,點點頭,“明白了,你一上車,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個硬茬子。”


    我笑笑,沒說話,繼續看著車外。


    也許是等待太無聊了,司機擰開了收音機,聽廣播,聽了一會兒,“哥們,咱們不會在這待一晚上吧?”


    我搖搖頭,我他媽也不知道,一晚上,譚玲玲能承受的了嗎,但是我的手機卻一直不響。


    茶樓的門被推開了,李鐵從茶樓裏走了出來,站在門口點了支煙,默默抽著,我趕緊再往門口看,譚玲玲沒出來了。


    抽完一支煙,李鐵上了車,開車走了,譚玲玲被獨自留在了這裏。


    我心裏咯噔一聲,看來一切都談妥了,這個禮物已經成功送出。


    “哥們,越野車已經走了,咱們還等嗎?”司機問。


    看看依舊了無生息的手機,我心裏一陣冰冷,搖搖頭,“不等了,走吧。”


    司機嗯了一聲,調轉車頭,“咱們去哪?”


    “去哪?”我想了想,不由說道,“往迴開。”


    出租車開迴到錦繡花園,我讓司機直接在小區門口停下,下了車,自己慢慢地走到單元門口,坐在一邊花壇下,看著那個樓門,默默地發呆,自己笑自己,今夜其實我真不用跟著,我的擔心其實是自己多餘。我還迴這裏幹嘛,走吧,去我的酒吧街做我的事。


    我站起身,正要走,兩束雪亮的車燈照過來,我趕忙往後側側身,一輛大奔從遠而近的開過來,停在了譚玲玲住的樓下,譚玲玲從車裏走下來,開車的人並沒有下車,兩人隔著車窗說了幾句話。大奔往後一倒,開走了。


    譚玲玲站在樓門前,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愣了一會,往四周看看,像是在找人?


    我猶豫一下,從花壇裏走出來,到了譚玲玲麵前,“譚玲玲,你是在找我嗎?”


    譚玲玲看看我,“張帆,你真在這啊。”


    我點點頭,“一直沒等到你的電話,我正準備走。’


    譚玲玲頓頓,“我們上去說吧。”


    我跟著譚玲玲默默地上了樓,一進屋,譚玲玲就直接癱坐在沙發,從包裏拿出煙,想點著,卻試了幾次都沒點著,她的手在微微抖。


    我上前給她點著,自己也點了一支,走到觀景窗前看著外邊,這個小區的夜景真是他媽漂亮,從這裏往下看,江城就像是在我腳下。


    我正看著,聽到譚玲玲輕輕的一聲,“張帆,你想要嗎?”


    我一愣,把目光收迴來,“譚玲玲,你說什麽?”


    譚玲玲緩緩走過來,脫掉自己的外衣,裏邊是她隔著薄衫,玲瓏有致的青春曲線,“張帆,你想要嗎?”


    我一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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