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到台球廳,把瑞景公司的長體恤找出來,將袖子上邊的血漬洗掉,明天要是王玉霞再來,我可不想讓她再拿這件衣服說事。


    第二天,徐虎他們早早就來了,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大家幹得井井有條,見我胳膊上纏著紗布,徐虎什麽活也沒讓我幹,隻讓我坐著就行了。


    我笑笑,拿著那件t恤去了附近織補店。


    補好了衣服,迴到台球廳,譚玲玲也來了,告訴我白小柔今天上午從她那搬走了,說找到新的地方了,她想留也沒留住。


    譚玲玲還輕聲問我,“張帆,是不是你幫白老師找的房子,我前兩天聽徐虎說,你讓他打問房子的事。”


    我看了一眼在外邊忙碌的徐虎,“白老師的房子是我讓徐虎幫著找的,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別人說。”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譚玲玲一笑。


    我也笑笑。


    “張帆,你別說,和瑞景公司合作,也給咱們台球廳帶來不少客源,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有挺多人是拿著會員卡過來的。就憑這個,我覺得王總那個人也挺好的,昨天她說你兩句,其實也沒什麽。”譚玲玲指了指幾個打球的客人說。


    確實那幾個人都是拿會員卡過來的新客人,從這一點上說,我是應該感謝王玉霞。


    上午過得挺愜意,沒有人來再來鬧事,王玉霞也沒來,隻有瑞景公司的幾個巡視員過來轉了一圈,對我們的工作也挺滿意,簡單說了幾句就走了、


    眼看快到中午了,我決定找個理由和譚玲玲他們說一聲去白小柔那,正要換衣服出門,徐虎拿著一張卡跑進來了,“張帆,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我沒見過?”


    我接過一看,有點熟悉,想想,這是王玉霞給金大頭的金卡。


    “金大頭來了?”


    “金大頭?”徐虎一愣,“不是金大頭,是個老太太,拿著這張卡過來,說要免費領飲料,我也沒見過這種卡,就沒給她,老太太還不依不饒地和我吵吵。”


    “我和你出去看看。”我忙帶著徐虎到了外邊,果然有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在和一個男生爭執,說男生是騙子。


    我上前看看,這老太太長得也是大圓臉,眉眼、動作,特別是那得理不饒人的氣勢很像金大頭,我笑笑,“徐虎,這卡是瑞景公司的金卡,有了這卡,可以享受一百瓶免費飲料,不過這飲料怎麽領,我也不太清楚,你給瑞景公司打個電話諮詢一下吧。”


    “好。”徐虎忙給瑞景打了個電話,一問才知道,想用這張卡領飲料,必須去瑞景總部去取。卡內有芯片,我們這推廣點沒有相應的設備,無法計數。


    徐虎把瑞景的迴複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當時就更火了,“你們這就是騙人,我一個老太太都不知到瑞景公司在哪,你們讓我怎麽去?”


    “張帆,這可怎麽辦?瑞景公司說了,現在隻能自己去總部取,如果經過領導特批,可以由公司直接送上門,可由於昨天的事,我有點怵那個王總,我不敢給她打電話。而且這老太太吵了半天,也不說這卡到底是誰的,想送也沒法送。”徐虎被兇悍的老太太罵得一時無措,向我告急。


    我頓了頓,金大頭讓她老娘過來領飲料,而自己不出麵,也一定是不想在這升遷的關鍵時候,留下話柄,想占便宜,又怕惹一身騷。


    想著,我和和老太太笑笑,“大娘,您這卡不是您自己的,是您兒子的吧?”


    老太太一愣,“這卡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不就行了。既然是真的,你管那麽多幹嘛?”


    “我沒管那麽多,我隨便問問。”通過老太太的神態,我心裏基本已經有數了,又笑笑,“大娘,您等一會兒,我進裏邊打個電話再和領導請示一下,馬上給您辦這件事。”


    說著,我打開一瓶飲料遞到老太太手裏,“您先坐著歇歇。”


    老太太接過飲料,“快點啊,我還有事呢。”


    我點點頭,跑了一個僻靜處,躊躇一會兒,撥通了王玉霞的電話,“王總,我有件事和你請示一下。”我猶豫片刻,還是叫她王總吧。


    “什麽事?”王玉霞口氣很平淡。


    “王總,金大頭的母親拿著金卡過來領飲料了,她母親不願意去公司領,非要從推廣點領,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金大頭?”電話那邊愣了一下,“就是那個教務主任?”


    “對,就是他。”


    “他自己來了。”


    “沒有,救他母親自己過來。王總,我聽瑞景的工作人員說,領導特批了,公司可以直接把飲料送到家裏,金大頭可不可以享受這個。”


    “他能得到一張金卡就不錯了,特批的資格他還不夠格。”王玉霞直接就否了。


    “那怎麽辦?那個老太太坐在推廣點,不給飲料不走。”我心裏頓時一陣涼。


    “這樣吧,我給公司相關負責人打個電話,你再和公司客服核實一下卡號,是不是金主任的,如果是,這迴我給他開個特例,可以從你們推廣點直接把飲料取走。領了多少瓶,你告訴客服,讓他們從公司電腦劃消。不過下一次就不允許了。”


    “好的。我按你說的辦。”我忙應聲道,正要掛電話,王玉霞笑了一聲,“張帆,這次表現不錯嘛,知道向我請示了,不再自作主張。”


    “王總,吃一塹長一智,我不能總吃塹不長智,再說今天這事,我自己也辦不了。”


    “你還知道吃一塹長一智,有你辦不了的事,我以為你把這些都忘了。”


    隔著電話,我依然能看到王玉霞那張帶著嘲諷的臉,我無言已對,隻能笑笑。


    “怎麽不說話了,又嫌我的話難聽了?”


    “沒有,王總,你現在是我的領導,你批評的對,我沒覺得難聽。”“批評的對?”王玉霞哼了一聲,“你這話就是口不對心,領導也不如老師的話管用,昨天我說了那麽多,你好像也不在乎,那個白老師就說了幾句,你就都答應了。”


    “王總,我沒不在乎,你和白老師昨天的話,我都記心裏了。”從王玉霞嘴裏說出白小柔,我總感覺怪怪的。


    “那好吧。我現在在金香玉,你能過來一趟嗎?”


    啊?又去金香玉?我腦袋嗡了一下,中午我還想去白小柔那。


    “怎麽,這麽快我這領導的話就不頂用了?”王玉霞直接質問我。


    “王總,這還有推廣點我走不開。”


    “沒關係,我特批你可以走。”


    “我的台球廳也得有人盯著。”


    ‘你那台球廳關一天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報銷。”


    真是有錢人,財大氣粗,我心裏暗想。


    “這次沒有借口了吧,我讓你來金香玉,還有一件事,是關於白小柔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你如果不來,出了問題,我可就不管了。。”


    “關於白小柔?”我一激靈,“王總,那我一會兒過去。”


    王玉霞輕輕笑了一聲,“事不過三,你著這次再不來,我真的重新考慮和建華對接的事了。”


    王玉霞很牛氣地把電話掛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迴味一下王玉霞剛才的話,王玉霞好像沒說假話,白小柔又會出什麽問題?


    我用力撓撓腦袋,不管怎麽樣,我先去看看再說,白小柔那隻能推掉了。


    我打通了白小柔的電話,說中午我爸那邊有點事,過不去了。


    白小柔聽完有些失望,但隨即笑笑,“沒關係張帆,你先忙你家的事,有需要我幫助的,趕緊給我打電話。如果你晚上有空,我們再慶賀,我上午把家收拾了一遍,現在這屋裏更漂亮了。”


    我聽著白小柔的笑聲,心裏暖意融融,還是白小柔通情達理,盡管她有時是有蠻霸,但是她骨子裏依然是溫柔如水。


    打完電話,我迴到推廣點,按照王玉霞的交代,給老太太領了飲料,這老太太還挺能領,自己推著一個小推車,一口氣就領走了五十瓶。


    徐虎看著老太太推著小車,腳步穩健地走了,笑道,“這是誰家的老太太,喝五十瓶飲料,不怕喝壞了。”


    “你管那麽多呢,說不定人家全家聚會呢。賣你的飲料吧。”我也笑了,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處理完這件事,我和徐虎和譚玲玲說家裏有點事,中午迴去一趟。


    兩人都痛快地同意了,我打了一輛車,趕往金香玉,進了金香玉,輕車熟路地到了王玉霞的包間門前。


    敲門前,眼前又出現了那條白蛇,我努力晃晃腦袋,將那條白蛇從眼前趕走,心想,如果王玉霞還是讓我簽那份十年協議,我還是得拒絕她,現在我和白小柔已經有了一年之約,那份協議我更不能簽了。


    想定了,我敲敲門,門開了,剛要張口叫王總,站在對麵的人卻讓我一愣,不是王玉霞,是徐雲濤的女兒徐燕。


    “徐姐,你怎麽在這?”


    “怎麽,我不能在這啊?”徐燕一笑。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挺意外。”


    “別意外了,進來了。”徐燕把我讓進屋,我往裏看看,裏邊沒有王玉霞。


    “找王總?”徐燕問我。


    我點點頭。


    “她去底下餐廳了,我們也過去吧。”徐燕笑著往門外走。


    我暈頭暈腦地跟在後邊,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徐燕也來了,難道一會兒我還會見到肖強?看來今天的事,確實和白小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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