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高樂海伸手拉抽屜,正要再往上衝,高樂海一笑,從抽屜裏取出一盒煙,往桌上一拋,“抽支煙吧。”


    我看看那盒煙,沒動。


    高樂海自己點了一支,抽了一口,笑笑。“張帆,你現在身手越來越好了,比咱兩第一次幹仗,厲害多了。”


    我也笑笑,“那都是你逼的,我如果好像以前那麽孬,早被你逼出建華技校了。”


    “對,都說敵人才能幫助成長,看來一點都不假。”高樂海點點頭,“張帆,玲玲,咱們之間是敵人嗎?”


    “你說呢?”我反問。


    “玲玲,你說呢?”高樂海把目光轉向譚玲玲。


    譚玲玲坐到高樂海對麵,也點了一支煙,“我沒興趣和任何人做敵人,我隻想做生意。”


    “嗯。這話說得對?”高樂海一笑,“張帆,盡管咱兩有點恩怨,但你覺得那是事嗎?我覺得學校裏那點屁事都不是事。上次在建華大橋,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隻要你願意過來,我可以帶著你一起賺錢,可你不聽我的,非要扯著雲湖那件事找我算賬,既然你要和我算賬,我能不找你麻煩嗎?”


    高樂海看看我,我沒說話。


    “張帆,玲玲,既然你倆今天來了,那咱們今天索性把話都說開了,怎麽樣?”高樂海翻了一下手裏的煙盒。


    “行。”譚玲玲點點頭,又看看我,“張帆,你也同意吧?”


    我瞅了一眼譚玲玲,“高樂海,你想說什麽?”


    “第一,譚玲玲的事,張帆,咱兩都和玲玲好過,既然都好過,那就都別藏著掖著,昨天打賭的事,咱們不算,我再提一個條件,隻要你倆答應了,玲玲那邊,我保證以後我這不會有人過去。”


    “什麽條件?”我和譚玲玲同時問。


    “咱兩都撤出來,玲玲台球廳咱兩以後都不去,怎麽樣?”高樂海看著我。


    這個條件我當然沒有什麽異議,“高樂海,這事我能做到,但你呢嗎?”


    ‘你能我就能。”


    “行,我以後不去玲玲台球廳。”我點點頭。


    “ok。”高樂海做了做了個手勢,“玲玲,你呢?”


    譚玲玲看看我倆,頓了頓,“我同意,隻要我能安生做生意,你倆怎麽做我沒意見。”


    “好。那這件事就解決了。”高樂海笑笑,“張帆,該說咱兩的事了。”


    “我等著聽。”我坐直了身子。


    “張帆,我承認是我讓李二毛在雲湖劫的你,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去南都,但絕沒有想傷害丁娜。是李二毛這個笨蛋,把事情弄歪了,後來你沒去南都,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所以盡管後來你去我家找了我,我也沒想要報複你,還想拉著你一起賺錢。你說,我是不挺夠意思?”


    “夠意思?”我冷冷一笑,“高樂海,在建華大橋你偷偷讓李二毛他們埋伏起來,不就是想報複我嗎?”


    高樂海一愣,“張帆,你果然挺聰明,但那天是李二毛他們要去的,和我沒關係,後來我因為這事還和他鬧掰了,他的表弟要幫我看場子也被我拒絕了。我和李二毛之間已經沒什麽關係了,現在幫我看場子的是另一撥人。”


    “高樂海,你說的是真的?”我逼視著高樂海。


    “絕對是真的。你如果不信,現在就可以在我酒吧裏找,如果你找到李二毛,隨便你怎麽辦。”高樂海一攤手,顯得挺有氣度。


    我心裏暗想,我現在能在這找到李二毛才見了鬼。


    “張帆,雲湖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也向丁娜道歉,遮樣吧,我知道丁娜臉上受了傷,你們說個數,隻要不過份,我能承受得了,我願意賠她錢。雲湖的事就算過去了,怎麽樣?”高樂海慢慢說道。


    “高樂海,你現在真是個商人了,你以為什麽事都能用錢了嗎?”我咬著牙。


    “張帆,那你想怎麽樣,也在我和李二毛的臉上一人來一刀?”高樂海往前探探身,指指自己的額頭,“我這已經讓你留了道疤了,我今天和你說這些,是給你麵子,我不會讓你給我留第二道疤,別以為我說道歉是怕你。現在不是學校,鬥的是實力,你一個學生不就是揣把刀嗎?除了這,你還拿什麽和我鬥?”


    高樂海說著重重一拍桌子,另一隻手往大班台下一探,探出一把長刀,我立刻站了起來,本能地躲到了椅子後邊。


    譚玲玲也忙站起來,“高樂海,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高樂海獰笑兩聲,“張帆,剛才是我小瞧了你,現在你還有種過來嗎,刀你都比我短一截,你能出了這個酒吧嗎?”


    我看看那把長刀,再看看自己手裏短刀,現在再動手,我當然會吃虧,但我不怕,也笑了兩聲,“高樂海,我刀是比你短,但我膽比你大,你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隻要不怕死,沒人能攔住你。”我一字一句道,“老子今天就是衝著死來的,你要是想一起死,那咱們就再試試。”


    說著,我用短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劃了兩下,獻血滴嗒嘀嗒掉落在地上,我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血沾到了我嘴上,“真他媽好吃,要不你也嚐嚐。”


    我把帶血的手掌伸向高樂海。


    高樂海一見,拿刀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張帆,你真是要玩命?”


    “老子就是玩命,你不說現在鬥憑的是實力嗎?我告訴你,老子的實力就是什麽都不怕,你可以天天派人去譚玲玲那鬧事,我也可以天天來你這讓你的酒吧不得安生,除非你徹底滅了我,可你有這個膽嗎。有嗎?”我聲嘶力竭地朝高樂海喊了一聲。


    高樂海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刀也拿不穩了,“張帆,你他媽真瘋了?”


    “老子就是瘋了,你有瘋的膽量嗎?還和我談實力,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麽叫實力。”我手握短刀,步步逼近高樂海。


    高樂海開始步步後退,在心理上我已經占了優勢。


    譚玲玲猛然衝到我倆中間,“張帆,夠了,夠了,不要再鬧了。”


    “滾。”我一把退開譚玲玲,“這沒你事。”


    高樂海朝我揮了一下手裏的長刀,“張帆,你他媽別逼我?”


    我大笑一聲,把襯衣一敞,“來呀,有種朝這砍,咱們再賭一把,你砍我一刀,我就捅你一刀,最後咱們看看誰立的住。”


    高樂海猛然把刀一丟,“行了,別賭了,今天就算你贏了。


    我走到高樂海,“我贏了?”


    高樂海點點頭,“你贏了,我不拿命賭。”


    我笑笑,“高樂海,你連命都不敢賭,你當不了大哥。”


    高樂海看我一眼,“張帆,我真不知道李二毛現在他們在哪,這樣吧,如果有了李二毛的消息,我告訴你,你去和他了結,可以嗎?”


    我盯著高樂海的眼睛,不做聲。


    “張帆,我真沒騙你。雲湖的事,你如果不答應我剛才的條件,那你就在臉上劃一刀,不過你可得想清楚了,我的臉沒了,我的命也就沒了,那個時候咱們就可以賭了。我不僅要拿你賭,我也會拿丁娜賭,我知道她在南都,我會在她臉上劃更多刀。”高樂海緩口氣說。


    “高樂海,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不是威脅你,我是說心裏話,敵人讓我成長,到時候我告訴丁娜,是你張帆逼的我更狠,這些刀疤都是你張帆讓我劃的。”


    我看著高樂海的眼睛,腦海裏不禁出現了丁娜在南都大學門口的照片,她現在很快樂,她絕對不能再多添一道傷疤。我拿刀的手不禁收了迴去。


    “張帆,我知道你喜歡丁娜,你就為丁娜想想吧。”譚玲玲也過來勸我。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高樂海我同意你的條件。如果今天我離開以後,丁娜那邊出了任何事,你臉上的刀疤,我都會給你添上。”


    高樂海嗬嗬笑了一聲,“張帆,咱們就不能做朋友嗎,非要成為敵人嗎?”


    我冷冷看她一眼,“高樂海,從咱兩打一次動手開始,咱兩就注定成不了朋友?”


    “為什麽?”


    “因為你和我永遠都在對賭。”


    高樂海愣了愣,“對,你說得對。”


    屋裏沉默了一會兒,譚玲玲輕聲問,“高樂海,我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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