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大神看了一眼水麵:“我本來還打算被今晚的壽星綁起來虐的,太遺憾了。”李戈陵說是因為大神您打拳很辛苦,還是放過你一馬。樓昭失笑了,他又注視起了自己在水麵裏麵照的清清楚楚的醜,陰森歪扭的胎記和美到失真的青年很像是美男和野獸這部電影照入現實。“那我還可以更辛苦,麻煩你和我一起辛苦辛苦。”李戈陵被他騙了,又抱著帶出水,濕答答的兩個人亢奮到喘氣和接吻都費勁。隨著樓昭的手抬了一下,他倆趴到門上,樓大神動作嚴謹科學像在浴室內解刨瀕死的青蛙肚皮。浴巾這塊遮羞布不在了。李戈陵和樓昭健康飽滿的胸前貼著瓷磚抹出一條歪歪斜斜的水痕,死宅青年被托了桀驁不馴的腰。雙肢離地,抵門在喘。隨後門外的畫麵越來越模糊,從磨砂玻璃表麵看,隻能從發聲節奏猜測一位外科醫生的動刀手法有多粗暴野蠻,一股撞門聲也從拉門縫隙打破著現實世界的循規蹈矩。他倆也在開誠布公談戀愛裏麵的點點滴滴,從十年前的記憶到現在時的愛情,如果沒有互聯網,樓昭會是李戈陵的神嗎?這次不用樓昭問,輪到李戈陵張嘴咬他一口了,“廢話真多,祝我二十六歲生日快樂就完事了。”兩人都開始學直白了。或許最初開始於身體的某種吸引,現在他們已經超越了身體,產生了精神之戀。李戈陵也在用身體告訴樓昭,我將愛撫你的傷疤,親吻你的眼淚,共情你的痛苦。我明白你的麵有殘疾,可我也迷戀你的精神高貴。但怪不得都說作家如果愛筆下某個人物的時候會忍不住書寫大量描寫愛人的句子。我為你的靈魂和愛上你,早已經寫好了三千行情詩。眼看著夜色無邊,心中有愛情滋潤的他們都在走出過去。樓昭和李戈陵又耕耘了一會兒,循著超出人肺部負荷的熱,李戈陵輕聲地重提一件事,“我媽過世了。”“……”“我那天一直在想你以前發生的事,你迴答我……你現在還會……這樣嗎?”李戈陵落在樓昭身上的眼睛找到了其中最致命的一道疤痕對視。是的。李戈陵雖然知道一切已經過去,他還是很在意一點,類似今晚這種拳擊台上的較量這麽恐怖,那個曾經差點就選擇放棄生命的少年樓昭會在被親人拉迴頭嗎?誠實地講,樓昭當時真的沒有為父母的不愛而哭,他隻是覺得人生無望沒有終點,也許是過去天天壓抑成了肢體習慣,他對於疼痛的理解已經深埋於心底,自己想挖出來找找痕跡都困難。可他懂李戈陵母親折射在自我了斷這件事上的世界崩塌。三次元中的很多人固然是利己主義者,也會有絕望,而沒有人理解的絕望是一座邁步過去的迷宮。論這種心理上被波及到的創傷性人際交流障礙,二次元的coser大神樓外樓,三次元的病人樓昭,他們都很懂。於是他先保持思考,二人又做了足有四次,等到青年被男人抱迴去衝幹淨,頭毛裹成白色小粘糕,樓昭這時親了一下李戈陵:“餓不餓?”“問這幹嘛。”樓昭穿了浴袍,肌肉線條流暢的男人抱抱被窩裏的金毛青年,就在專門等著他問:“下床給你做第26個生日的長壽麵,不然我們怎麽算過節?”“……”李戈陵再次感覺到了這個生日對他來說的意義。他本應該對樓昭說,好。可認知裏麵又在抵抗他總是在過度消耗樓昭愛意這件事。他不成熟,也不懂事,他們總在履行強大成年人對另一個年下小孩的職責,他一直想讓自己更帥氣自信和樓昭站在一個高度的。“哥……我……”眼淚止不住的他臉上露出一種幸福,期待,又很難為情的感動或者說,“恐懼”。“我今天已經很開心了,算了,太晚了……不要了謝謝。”“不晚,我陪你吃。”他們就像是那種一意孤行的死心眼,樓昭不在退讓,李戈陵莫名其妙就哭的更稀裏嘩啦了。他不想哭的。在他二十六歲這天也許適合順著那晚的夢話再聊聊童年吧。“……我以前最怕晚上出門看見小區。”“你知道那種站在大馬路上看別人家湊夠一桌子人準時吃飯的感覺嗎?”“每家每戶,都是這樣,有的人家兒女雙全,今天吃的是火鍋,有的是小夫妻在家吃kfc,還有老兩口慢悠悠地煮米飯炒菜的,他們活在自己的家裏麵,那是一個風刮不到,雨淋濕不了的房子,隻有我一個人在家。”樓昭知道他童年曾經住在哪兒,那個被他找出來的房子今晚也存在於李戈陵的訴說中很久。到了一起吃麵的時候,他們的臉頰貼了貼。雄性氣息濃厚的熱吻順著滿身大汗變為棲息於心髒的精神高度依賴。這碗生日麵應該會讓兩個人都感動很久。第二天起來,李戈陵還被樓昭提前拉起來,說要帶他飛去一個地方。當下帶好口罩的樓昭在用眼睛打啞迷,他深潭一般的眸子都是戲謔和溫柔。第92章 gimmexgimme李戈陵注視著他。樓昭撐著青年的頭側,微微一笑,俯身的眼神又和昨晚的狀態不一樣了,首先他起來就先做了一頓早飯,現在套著背心,那巍峨壯觀的後背是紅色抓痕,在家運動後的肌肉自然鼓脹,他的下巴帶點胡渣,喉結特別凸出,跟他的鼻梁骨還有實際尺寸一樣好猜測。人夫味道,真正地出現在了一個除了臉可以說完美的男人的身上。他家的樓外樓老師,此刻就像麗麗男友,佳慧老公,子涵爸爸的代名詞,讓研究生把畢業結婚的心又險些一把掏了出來。兩個人坐在一起,既然說要飛,李戈陵以為一定是坐飛機,但樓昭開始勾起他的好奇心了。“是帶你飛迴一段時間,但迴去隻能坐火車。”李戈陵咬著大拇指,說:“你終於意識到省錢啦?”樓昭捏他耳朵:“你覺得我差養你一輩子的錢了?”李戈陵嘟囔:“不然用得著跑那麽遠?”樓昭不正麵迴答他:“跑遠點再把你賣掉,賣去做我老婆。”李戈陵:“……”他的蒙圈表情被男人打了打屁股,吱哇亂叫的青年還是不懂樓老師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嘴角的笑容超奇怪。到猜答案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樓昭問:“你看過那個沒有,《哈爾的移動城堡》?”李戈陵:“哈爾!蘇菲!他們有個城堡那個,我讀書的時候好喜歡那個可以到處旅行的大城堡,我覺得住在這種房子很像房車之旅。”樓昭笑了出來,灰色的眼神裏麵像流淌著一首青春的藏頭詩:“嗯。”李戈陵仿佛沒點b數,摳摳耳朵,笑了一下說,“是不是這部作品要出官方穀子?咱收一套放家裏!”他把身體攤下來,打開支付寶賬號,然後就嚇傻了。是的,他竟然才發現樓昭打錢過來的事,距離那晚他倆幹了啥事到昨晚的運動已經十天了。樓昭頓時拿這傻小子沒轍了,後來他倆在床上躺著鬧了一會兒,男人給他挑同款的白色運動套裝,依舊是把腦迴路氫氣的小沙雕打扮得更漂亮點。換上出門的日常係衣服,樓昭的氣質還是賊突出。值得一提的是,李戈陵以前提過喜歡他頭發留長點,大神就是大神真的答應了,樓昭的半長發讓他的麵骨線條邪氣跋扈,一米九的拳手體能和超模身材隨便穿搭一下的男女迴頭率都超高。在研究生還過著生日,睡醒起床的當天早上八點,他們打車來到火車站附近。沿途看出租車上的首都風景時,李戈陵的腦海裏閃過很多種可能,最後他還沒得出猜測,樓昭拿出了動車票,是他的老家。反應過來後,李戈陵直接就“臥槽”了一下,樓昭的手還握向他冒汗的虎口處,李戈陵跟做夢一樣,他懵然又感動地看著車票,想起自己已經多少年不迴家過年,他被直接帶迴童年,李戈陵還手舞足蹈地拉起樓大神的袖子。“你要帶我迴老家……難怪你沒開車,這可太好了,我們先買點路上的零食等等到點。”李戈陵和樓昭邊走邊看,火車站的便利店門口有七元特價咖啡還有關東煮買三送一,樓昭買的票是九點半,他看著李戈陵興致勃勃地選著蝦條可樂,提起一件事說,“今天是迴你的舊家看看,你昨晚不是很想迴一次這房子。”李戈陵聞言的心軟死了,哪兒還會說一個不,樓昭是真的把他摸透了。“我們已經實現了網戀奔現的第二步,迴老家過‘年’見父母,雖然我沒爸沒媽沒有家。”他還有心情吐槽。之後樓昭和他戴好黑色口罩和棒球帽。二人隻帶著很簡單的旅行背包,將身形一同沒入火車站的車流,還有煮玉米和茶葉蛋的熱氣中。在去往南方的高鐵動車上,a座的大爺發現自己坐錯了位置。被樓昭拍醒的他把臭襪子和汗腳塞迴皮鞋。用紙巾塞鼻孔的李戈陵坐在過道旁邊的d座看樓大神坐下,他在悶人環境下還能丟了一包薯片給樓昭。“無聊就吃點磨牙的,小桌板別放重物,那個靠背,能放下來,也能收起來,底下還有充電插口。”李戈陵教了一下他。“票會不在一起?”樓昭問。李戈陵:“又不是頭等艙,但差不多,咱們就是迴趟家罷了。”樓昭低下頭,基本出門隻選頭等艙的他把上一位腰突患者放下的高鐵座椅收好了,身形板正嚴肅的男人靠住海綿墊,“嗯,還挺舒服的,坐五小時的話,我們也能睡一覺。”按照他們的想法,這趟車是開向下一個戀愛旅程的,至少樓大神為他家cp是精心規劃過的。但可能是李戈陵好困,一時對男人忘性的某處還有點小痛,樓昭老實本分坐隔壁,他挺想樓昭換座位過來被自己靠著。李戈陵沒好意思說出來,而且他不確定樓昭到底是喜歡坐高鐵還是遷就他才選了這個方式。玻璃上的青年開始頂著一張紅臉皮,男人都看在眼裏。後麵的事,證明著世上的有些話不能說,好的不靈壞的會靈。剛開出去三個半小時,動車裏麵有熊孩子搗亂,還有列車員過來查問剛剛是不是有人差點抽煙,一個大爺氣勢洶洶的聲音從後排炸出來,“我那是電子煙!我是文明人!”周圍這亂糟糟的……看得出來好多人都想下車了……更慘的是,這可是某兩個人的第一次迴老家。一氣之下,暗自糾結的李戈陵打開手機前置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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