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謝娘娘抬愛。”


    “等晚上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啊?”


    “我啊……睡覺很怕冷,老愛搶被子,我看你要多準備條被子才行,不然,你會被凍醒的,凍壞了我找誰要一個完好健康的碧玉妹妹啊?”


    “娘娘……”碧玉感動得熱淚盈眶。


    “好了,去把小德子和那幾個留下伺候的宮女太監叫進來,我有話要和大家說。”


    “是。”碧玉低頭出去了,不一會,和小德子還有兩個宮女,兩個太監走了進來。


    六個人齊刷刷在我跟前跪下。


    “都起來吧!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娘娘,什麽叫自我介紹?”碧玉大膽的問。


    “就是……說說自己叫什麽名字,喜歡什麽之類的,我先來吧,我叫蘇飄柔,也就是你們的柔妃娘娘,我喜歡的東西太多了,吃喝嫖賭我都喜歡……”


    碧玉膽大,‘撲哧’一聲笑出來。


    “碧玉,你笑什麽?”


    “娘娘,嫖是男人的事情,娘娘怎麽能喜歡……”


    “誰說嫖是男人的事情,關於這個問題我要糾正大家的錯誤觀念,其實女人也可以嫖,趕明兒我帶大家出去逛逛,你們看看你們娘娘是怎麽嫖的,學著點,這種機會可不是人人可得的,輪到大家了,碧玉和小德子我都認識了,你們四個說說自己吧。”


    “奴婢叫小翠。”


    “奴婢叫小青。”


    “奴才叫小喜子。”“奴才叫小石子。”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七個人就是一個小家庭,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外人在,我們是主仆,沒外人在,我們就是兄弟姐妹,知道嗎?”


    “奴婢不敢!”“奴才不敢!”除了碧玉,其他人慌得跪下。


    “碧玉,你來說吧,他們不信我的話。”


    “大家都起來吧,娘娘是主子,主子說的話,我們都要聽,娘娘說什麽就是什麽,既然娘娘看得起我們,我們也別違逆娘娘的好意,以後沒外人在時,大家就是親親熱熱的一家子,互相幫助互相照顧,有外人在時,還是要分清尊卑,別讓外人說娘娘管教無方,知道嗎?”


    “知道。”看來碧玉說的話就是比我管用。


    “好了,碧玉,去傳飯吧,今天是大家第一天認識的日子,要好好慶賀慶賀,就當為我接風洗塵,如何?”


    大家都歡天喜地的去準備,不一會兒,碧玉過來叫我:“娘娘,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請娘娘入席。”


    走入飯廳,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小德子,小喜子,小石子,小青,小翠侍立在一旁。


    “小德子,宮門關好沒?”


    “關好了,娘娘,我讓兩個機靈的小太監守著,有什麽人來,他會馬上迴來報告。”


    “好了,大家入席吧!”所有人隻瞪大眼睛看我,一動不動。


    碧玉笑了笑,扶著我坐下,自己也坐在我邊上,其他五人見此,也紛紛坐下。


    “吃吧!”我說著給碧玉夾了塊雞,碧玉是這幾個人的頭,搞掂了碧玉,也相當於搞掂了他們。


    “謝謝娘娘!”碧玉激動得眼裏淚光閃爍,給我夾了塊鴨脯,“娘娘,嚐嚐,這是禦膳房的大廚為娘娘精心做的五福鴨。”


    “不錯!”我咬了一口,見大家都呆坐不動,忙笑著招唿,“大家吃啊,”


    眾人小心翼翼的夾著菜,很不自在。


    “我給大家說個笑話,大家願意聽嗎?”


    “娘娘請講。”所有人都很有興趣的看著我。


    “有一天,小白兔去店子裏買東西,她問掌櫃的,有胡蘿卜嗎?掌櫃的說:沒有沒有!第二天,小白兔又同一家店子買東西,她問掌櫃的,有胡蘿卜嗎?掌櫃的不耐煩的說:沒有沒有!第三天,小白兔又去同一家店子買東西,她問掌櫃的,有胡蘿卜嗎?掌櫃的暴跳如累,沒有!你再問我拿錘子敲你!第四天,小白兔又進了同一家店子,她問,有錘子嗎?掌櫃的說,沒有!小白兔又問,那,有胡蘿卜嗎?”


    大家愣了片刻,哄堂大笑,氣氛頓時熱烈自在起來。


    “娘娘,再講一個,再講一個!”小青這丫頭年紀小,見我這麽好說話,也不怕我了。


    “再講一個?好吧!有一天動物們在關公廟前聞到很臭的味道,蛇說:‘我這麽小不會放這麽臭的屁,一定是牛。’牛說:‘我是吃草的,不會放這麽臭的屁。’豬說:‘放屁的人一定會臉紅。’忽然關公衝了出來,把豬打飛說:‘我說了多少次了,我臉紅是天生的。’”


    “哈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團。


    “娘娘,再講一個!”這些小孩們沒聽過笑話,看來是聽上癮了。


    “還要講啊?”


    “娘娘再講一個嘛。”小翠仗著年紀小,撅著嘴撒嬌。


    “好吧,最後一個哦,講完了,大家乖乖吃飯哦!”


    “嗯,嗯”


    “有一天,一個書生去上學,感冒了,一個勁的流鼻涕,又沒帶手絹,隻好拚命吸鼻涕,老先生忽然大吼一聲:‘別吵了!安靜!’,所有學生都安靜,不敢出聲,先生又吼了一句:‘誰?站出來!偷吃麵條還這麽大聲!’”


    “哈哈哈哈……”碧玉小青小翠笑得捂著肚子,小德子,小喜子,小石子笑得口裏的飯噴得到處都是。


    入夜,碧玉給我蓋好被子,正要吹燈離開,我忙叫住她。


    “碧玉好妹妹,陪我睡好不好?一個人睡好害怕好寂寞。”


    “娘娘,”碧玉的神情有些黯然,“奴婢知道皇上沒來看您,您不開心,放心好了,等皇上忙完朝政,他就會來看娘娘的。”


    什麽跟什麽啊?我寂寞是因為我想風,想魅,想魑,想所有關心我愛護我的人,關那沒見過麵的皇帝鳥事!最好一輩子別來!他來了,我還得擔心獻身的問題,不過,為了風雲王朝,為了百姓安寧,如果他不太醜,我可以考慮為國捐軀,就當被鬼壓吧!


    他把我困在這裏到底要要挾風做什麽?他要的是風雲的土地吧?這樣,風豈不是很為難?


    不行,我不能讓風被他牽著鼻子走,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其中有一計叫美人計,實在不行,我就隻好使出美人計了。


    正胡思亂想著,門外傳來小德子的聲音:“奴才叩見皇上!”


    “碧玉,說我睡了!說我睡了!”我趕緊縮進被子裏躺好,碧玉利索的給我蓋好被子,鎮定的侍立在床邊。


    “參見皇上!”碧玉施了一禮,低聲道。


    “柔兒呢?”聲音透著威嚴,很有磁性,隻是聽著讓人渾身冒寒氣。


    “迴皇上,娘娘已經入睡。”碧玉低著頭恭敬的迴答。


    “哦,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碧玉恭敬的退下,出門前擔憂的看了一眼在床上一動不動裝睡的我。


    “柔兒——”我感覺到他在我床邊坐下,不是想那個我吧?我不要啊!粗糙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幸好我定力強,才沒跳起來把他的爪子拍掉。


    “柔兒,你終於來了。”對,來給你做人質來了!


    “你知道朕等了你多久?”我不知,隻知道你專等著我失憶。


    “柔兒,朕好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的是風雲王朝的國土吧!


    “柔兒——”感覺到那大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發,臉頰,我忍,我忍,我再忍!盡管渾身起雞皮疙瘩,我還得忍!


    風,你在哪啊?我好想你,嗚嗚嗚……我被人非禮啊,快來救我!嗚嗚嗚……


    感覺唇上多了片冰冰的軟軟的東西輕輕摩挲,什麽狀況?丫的,我被人偷吻啊!這唇太冰冷,凍人,魅雖然冷酷,可他的吻是溫柔火熱的,就如同他的心。


    片刻,等那可惡的唇瓣離開,我趕緊夢囈一聲,翻了個身,臉朝內,趴著身子,這下你總不能親吻我的嘴嘴了吧。


    “柔兒,你先睡吧!明日下朝朕再來看你。”說完,體貼的給我掖好被角,叫來碧玉,低聲吩咐,“好好伺候娘娘,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奴婢遵命!”碧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看來這皇帝是冷酷無情殘忍型,說砍頭就砍頭。


    “娘娘,娘娘。”碧玉輕聲喚我。


    我睜開眼,小心的看了看門外,小聲的問,“走了嗎?”


    “走了,娘娘。”


    我一骨碌跳下床,抓起桌上的茶杯猛漱口。


    “娘娘怎麽了?吃壞東西了嗎?”碧玉緊張的問我。


    “沒,被豬親過而已。”


    “豬,房間裏有豬嗎?真大膽,禦膳房的豬竟然跑這裏來了,我去叫小德子把它趕出去,明天要稟明皇上,好好治那些人的罪!”


    我歎了口氣,拉住到處查看的碧玉,“沒有豬,我打個比方而已。”


    “哦。”碧玉挑了挑燈,拿了外套給我披上,見我沉默坐著,歎了口氣,柔聲安慰道:“娘娘不必傷心,皇上不是說了嗎,明天一下朝就來看娘娘,皇上今日不在娘娘這過夜,也是因為擔憂娘娘的身子骨弱嘛,娘娘安心養好身子,皇上一定會像以前那樣寵愛娘娘的。”


    “真的嗎?你也相信自己說的話?”


    “娘娘,”碧玉不解的看著我。


    “我自己的身子骨如何我很清楚,皇上為什麽不在我這裏過夜你很清楚。”


    “娘娘,奴婢……”


    “你知道宮裏最受寵的是媚妃,皇上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媚妃那過夜,而我,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而已,皇上能偶爾想起我就不錯了,其實,碧玉,你心裏很清楚我的處境,卻仍然貼心的安慰我,碧玉,我很感動你如此為我。”


    “娘娘……”碧玉眼裏淚光點點。


    “可是,你不想問問為什麽我要裝睡嗎?”


    “奴婢不敢,娘娘說,奴婢聽,娘娘不說,奴婢也不問。”


    “你說我是皇上的妃子,因和皇上爭吵,一氣之下離宮,又說皇上想我,把我找迴來,這些其實我都不信,我腦海裏沒有在這個皇宮的任何記憶。”


    “那是因為娘娘您失憶了。”


    我看了看她,吞下要說的話,淡淡笑道,“或許吧!可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我不想見到皇上,不想和他相處,更不想……侍寢!”


    “娘娘不要胡說!”碧玉慌張的捂住我的嘴。


    “我對他沒有感覺,我抵觸他的觸摸,也許是我失憶了,我想不起他,也不喜歡他的靠近,碧玉,你知道我的慌張我的害怕嗎?我害怕自己被人……在你們眼中,他是九五之尊,能做他的女人是無比光榮的事情,可後宮爭寵,那比戰場上的廝殺還血腥還殘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麵上帶著笑,心裏一把刀,我沒有心思去麵對這些,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人生有太多有趣的事情,我不想讓我的人生沉淪在後宮爭鬥裏,更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黃金造的牢籠裏。”


    “娘娘……”


    “碧玉,你真的認為做皇帝的女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嗎?”


    “奴婢……”


    “說實話!”


    碧玉‘撲通’一聲跪下,“宮裏的娘娘表麵上無比光鮮,其實暗地裏都是可憐人,大家笑裏來笑裏去,可誰猜得透誰的心計?在這宮裏什麽時候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表麵對你好的不一定對你好,表麵對你壞的也不一定對你壞,在這宮裏生存,隻有兩個字——狠心!”


    “要狠,沒有心!對吧,碧玉?”


    “娘娘說的極是。”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做不來,我不願爭寵,隻願安安靜靜的呆在我的宮裏,等著……”等著風來救我,或者自己逃出去。


    “娘娘放心,有什麽事,碧玉會為娘娘擔著的,娘娘隻要別和那些妃子起衝突就是了,尤其是媚妃,娘娘想躲著皇上,奴婢就幫著娘娘躲皇上。”


    我微微一笑,“碧玉,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碧玉在說正經的,娘娘還拿碧玉取笑。”


    “碧玉放心,如果她們踩到頭上來,我一定會還以顏色,畢竟,我蘇飄柔也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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