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一哥的話,我沉默了。


    我們確實盡力了,可是我還想不想讓光軍死...他還那麽年輕,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呢。


    哎...我不住的歎氣。


    一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二蛋,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有些事情就是命裏注定。你不妨換個角度想一下,本來光軍他捅了小偉,這件事情我們馬上就要解決了,光軍他也不用去死了,可是緊接著他又犯了一件事,你說這不是命裏就該如此嗎?”


    “可是,為什麽事情偏偏就找到光軍的身上呢?那麽多的人,為什麽這樣的事情偏偏就生在光軍的身上呢?”我問一哥。


    一哥歎了一口氣道,“隻能說光軍這孩子太狠了,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說到這裏一哥頓了一下,“二蛋,假如你遇見這樣的事情,你會把他們三個人中的一個人殺掉嗎?”


    聽到一哥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楞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確實,我承認在有的時候我沒有光軍這麽衝動,我也不知道假如是我遇見這樣的事情我會怎麽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動手殺人吧,就算我動了殺人的心,可能我也沒有光軍那個膽子殺人。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蘭姐和一哥又忙碌了幾天光軍的事情,事情的一切展都如蘭姐和一哥所說的那個樣子,我們救不了光軍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一邊等待著光軍被宣判,一邊陪著柳絮度過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


    o2旗艦店在柳絮的管理下生意越來越好,而蘭姐也加大了投資,在臨河市的店鋪正式的啟動了起來,由蘭姐派人去監工。


    而豆奶也被蘭姐派了出去,去把趙成成的妹妹接了過來。


    去年快過年的時候,我們就答應了趙成成的家人,他妹妹學習舞蹈的事情就交在我們的身上。現在我們的事情也忙清楚了,也該接趙成成的妹妹過來了。


    把趙成成的妹妹接到臨河市之後,蘭姐把趙成成的妹妹安排在了她在臨河市的房子裏住著,而且趙成成妹妹的生活費也都是蘭姐包了,盡管趙成成的妹妹帶著錢呢,但蘭姐還是硬塞給了趙成成的妹妹。


    並且給趙成成的妹妹安排了一個在全國都比較出名的舞蹈老師,每天趙成成妹妹去那個舞蹈老師的工作室裏學習就行了。


    安排好這件事之後,也算告慰趙成成的在天之靈,想必他也沒有什麽遺憾的事情了。


    而攀姐在光軍被抓了之後也從她山裏的別墅裏來到了新樂市,她的慢搖吧又重新的開張了,人氣依舊很足。


    小雅迴到了欲足裏麵管理著欲足...而青青迴到了蘭芷,在蘭芷快捷酒店裏,管理著那些姐妹。


    對了,文棟過完年之後就去派出所自,並且被判了兩年。


    而強哥在小偉爸爸被扳倒之後也恢複了職位,繼續當著他的警察,逍遙自在。


    我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穩定了下來,這是我從來沒有過過的平靜生活。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三個月的期限,柳絮的病情惡化了,她不得不住進了醫院裏,接受治療,暫緩病情的惡化。


    柳絮她住進醫院的時候,我問柳絮還有沒有什麽遺憾了。


    柳絮搖了搖頭說,她沒有任何遺憾。


    但是我知道柳絮是有遺憾的,她的遺憾還有很多很多。


    在醫院住著的時候,柳絮比我們想象中要堅強了許多,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柳絮都微笑著對我們說。


    “老天待我不薄,我又多活了一天。”


    每次柳絮微笑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睛多酸酸的。


    這幾天我流的淚水可能比我這輩子都流的多。


    有時候柳絮看見我哭了,她反而會安慰我,“二蛋,別哭,我又沒死呢,你想哭的話就等我死了再哭吧...”


    而且柳絮還給我開玩笑說,“二蛋,等我死了,你要跪在我的墳前哭,這樣顯的我有後代。”


    在醫院裏住了幾天之後,柳絮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她的烏黑長也都被剃了,她的漂亮衣服也穿不了,她的身材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而且她還每天晚上都被病情折磨的,睡不著覺。


    我,一哥,柳絮的爸爸媽媽,我們幾個人整天守在病床前,陪伴著柳絮這最後的日子。


    有時候柳絮被折磨的不想接受治療,她想快點死去,還讓我們喂她吃安眠藥,讓她在睡夢中死去。


    漸漸的柳絮不再堅強,她變得更加脆弱,敏感,和不可理喻。


    她說的話就跟聖旨一樣,如果我不去做的話,她就大雷霆,摔東西,絕食,等等...做一些讓我們心疼她的事情。


    麵對如此的柳絮,我的心裏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


    我真的希望奇跡可以出現,但醫生告訴我,柳絮的這種病情,他們束手無策,迴力無天。


    現在所做的治療,隻能延遲柳絮她死亡的時間。


    柳絮在醫院的這七天的時間,我瘦了十多斤,甚至我都不知道躺在床上是什麽滋味了。


    每天晚上我都趴在柳絮的床邊,緊緊的握著柳絮的手。


    一哥的父母,每天都以淚洗麵。


    而一哥鐵骨錚錚的漢子,經常在柳絮被化療折磨的時候,流出滾燙的熱淚。


    蘭姐,攀姐,小雅,青青,豆奶,等等很多很多跟我們熟識的人過來看望過柳絮。每一次他們都會被柳絮趕出來。


    在醫院待的第八天,柳絮的病情突然就惡化的更厲害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看到病危通知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崩潰了,我真的好想找一個角落裏,哭個昏天地黑的。


    好在當天晚上,柳絮抗了過來。


    可及時這樣,我們的心裏都明白,柳絮時日不多了。


    在醫院的第九天,柳絮早晨早早的就醒了過來,並且醒了過來。


    “二蛋,你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柳絮推了一下我的胳膊說道。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向了柳絮,柳絮的臉色特別的黃,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你想去哪裏?”我問道。


    柳絮說,“去哪裏我還沒有想好,但是我不想在醫院裏待著了。”


    “好吧。”我點了點頭。


    因為我們都知道柳絮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想做什麽,我們都會讓她去做,不想讓她走的時候有太多的遺憾。


    當柳絮把她想出去的想法告訴了他爸媽的時候,他爸媽臉色大變,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柳絮從床上起來,脫掉了病服,穿上了她一年粉紅色的衣服,下麵穿著黑色的緊身褲,腳下踩著高跟鞋,並且她還帶上了假...


    在她剃掉自己的長的時候,一哥就答應柳絮給柳絮買很多很多漂亮的假,讓她出去的時候依然美美噠。


    一哥買了得有一百多個...最後還是他爸媽製止了他。


    和柳絮走出病房的時候,柳絮給她的爸媽揮手告別。


    柳絮的爸媽好像意識到了點什麽,他們眼含熱淚,看著柳絮說道。


    “絮兒,你一定要迴來...爸媽在這裏等你。”


    一哥在旁邊說,“我跟著你們吧,至少我能開著車載著你們。”


    柳絮卻搖了搖頭說,“哥,不用了...我想和二蛋享受最後一次兩個人的時光。”


    “好吧,那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早點迴來。”


    “恩。”柳絮點了點頭。


    就在我拉著柳絮的手準備向電梯方向走的時候,柳絮突然迴頭對一哥說道。


    “哥,拿來你的車鑰匙吧。”


    一哥楞了一下,從身上掏出車鑰匙遞給了柳絮,並且問道,“怎麽了?你要開車?”


    柳絮接過鑰匙點了點頭,衝著一哥笑了一下。


    然後我跟著柳絮走向了電梯,並且坐著電梯來到了一樓,走出了醫院。


    在停車場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哥的車,柳絮把鑰匙遞給了我。


    “二蛋,你開吧...”


    聽到柳絮的這句話,我腦門上都出汗了...“你讓我開車?你不怕死嗎?”


    說完這句話,我好像想到,柳絮真的不怕死...就算怕也沒有辦法,她都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索性我就大大方方的接過了車鑰匙,然後坐在了駕駛的座位上,而柳絮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好在一哥停車的時候已經調過頭了,我隻要直接往前開就行了。


    啟動汽車的時候,我的手都有點抖,說實話,我在農村的時候開過三馬子,開過拖拉機,也學過開汽車。


    但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學不會倒車,一倒車我就暈頭轉向,控製不好方向,但幸好我往前開,還是可以完全的掌握。


    這也是柳絮讓我開車載著她的原因吧。


    啟動汽車之後,我慢悠悠的開出了醫院,後麵的汽車在拚命的按在喇叭,我都熟視無睹。


    說實話,柳絮在我旁邊坐著,我開車還真的挺緊張的,手心不停的出汗。


    柳絮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她特別自在的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並且還放了一歌曲。


    這歌的名字叫做《刺心》。


    心不再堅韌,一碰就破損,我用牽強的微笑,掩飾那些裂痕,笑容有多深,傷害就能有多深。


    現實啊,總是太殘忍。


    夢不再單純,總是亂紛紛。


    一個女人的內心有誰能看的真。


    歌聲迴蕩在車裏,我和柳絮的心情仿佛跌入了冰窟了,悲傷正在包裹著我們。


    終於我打破了安靜問道。


    “我們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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