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蘭姐的電話,蘭姐馬上就接通了。


    我還沒有說話,蘭姐就說道,“二蛋,你在哪?過來陪姐喝會兒。”


    電話那頭特別吵雜,音樂聲放的很大,我估摸著蘭姐不是在ktv就是在酒吧。


    我問道,“蘭姐,你在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皇朝。”蘭姐留下這麽一句話就不說話了,手機裏穿出來蘭姐唱歌的聲音,估計蘭姐是把手機扔在一邊了吧。


    皇朝離這也不是特別遠,隻是這裏的小胡同特別多,天知道哨子是怎麽把我們領過來的啊。


    不管了,先出去再說。


    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結賬,隻是給了收銀的押金,多退少補,我估摸著我留下的錢,足夠哨子和豆奶消費了。


    出了門,夜已經深了,白天車水馬龍的城中村現在安靜的讓人害怕,隻有偶爾的幾聲狗叫,再無其他聲音。


    我一路小跑,繞了好幾個圈,才來到了皇朝。


    ktv的門口漆黑一片,可能已經無法營業了,我從正門口一推門,沒想到門開了,裏麵還有一個保安在大廳的沙發上睡覺。


    我輕聲輕腳的走進去,他居然沒有察覺,這保安措施,讓我無語,如果我是賊的話,我估計能把整個ktv的東西都搬空。


    在ktv裏找了好大一會兒,我才找到了蘭姐的所在的房間。


    推開門進去,蘭姐一個人在裏麵手裏拿著酒瓶,一邊喝一邊的唱著,地上滿滿的都是啤酒瓶,看來蘭姐喝大了。


    “蘭姐,我來了。”我走進去說。


    “二蛋,你來了啊。”


    蘭姐怔怔的看著我,然後欣慰一笑,撲到了我的懷裏。


    接著蘭姐就哭出來了...


    對的,就是哭了,蘭姐哭的聲音很大,天知道她心裏在承受著什麽,需要這樣的發泄,蘭姐抱的我很緊,讓我喘不過來氣兒。


    我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懸在半空很是尷尬,但又覺得讓這樣一個女人哭有點心疼,我試探著去拍蘭姐的後背,這一拍不要緊,蘭姐哭的更厲害了。


    她像小孩子那樣哭泣,眼淚把我的衣服都給我弄濕了一大片。


    我真的不知道蘭姐怎麽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蘭姐,隻能任由她在我懷裏哭著。


    哭了大約有二十分鍾,她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拿著酒瓶喝了一口,拿起麥克風就開始唱歌。


    蘭姐唱的是一首女人花,讓人覺得特別悲傷,再加上蘭姐剛哭過,唱的時候還有抽泣的感覺,我坐到沙發上,閉著眼睛聽歌,然後去感受蘭姐的內心。


    蘭姐應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吧,要不然她不會這麽傷心。


    唱完歌,蘭姐坐在我旁邊開始喝酒,還讓我陪著她喝。


    因為我身上有傷,不怎麽想喝酒,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打開一瓶啤酒,仰頭就喝。


    然而,我還沒喝一口呢,蘭姐手裏拿著的酒瓶就掉在了地上,“咣當”一聲,她睡著了...


    看來蘭姐也是喝醉了,我任由蘭姐躺在我的肩膀,我都一動不動,後來蘭姐一個翻身,枕到了我的腿上。


    蘭姐睡得不是特別安穩,可能是做什麽夢了吧,她不停的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蘭姐還說,“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蘭姐的聲音有點撕心裂肺,不像在夢中說的話,這隻能說明,蘭姐現實中受到了天大的壓力。


    在夢中,蘭姐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哎,歎了一口氣,我坐在沙發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給睡著了。


    第二天,睜開眼睛,蘭姐已經不再了,整個包間裏隻有我躺在沙發上,身上還披著一件蘭姐的衣服。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都已經做11點多了。


    揉了揉脖子,我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著蘭姐的衣服走出了包間,ktv裏沒有人,我又走到了外麵,外麵掛著裝修停業的牌子。


    我掏出手機就給豆奶撥過去了一個電話,想看看他們起來了沒有。誰知道電話打通以後,他們那裏吵雜的狠。


    “你醒了?”豆奶問。


    “是啊,剛醒,你們在哪呢?”


    “在辦事啊。”豆奶說道。


    “辦啥事?”我心說怎麽有事,蘭姐也不喊醒我呢。


    “蘭姐不讓我告訴你,她說你受傷了,讓你好好休息。”豆奶在電話那頭笑嘻嘻的說道。


    “滾犢子,我雖然受傷了,但傷的不嚴重,隻要不是力氣活兒,都能幹。”


    “好了,不逗你了,我在遠大公司要債呢,高達那逼崽子不給錢也就算了,今天還躲了起來,沒有來上班,蘭姐說要是明天高達還不出現的話,就會鬧到他的家裏去。”


    “那原寶的人去了嗎?”


    “沒有,就我們的人在這個公司給他們搗亂呢,不讓他們好好工作,這麽一會兒警察已經來了好幾撥,不過拿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我們不罵人,不打架的,隻是心平氣和的坐在公司裏要債而已。”豆奶笑的很賤的說道。


    “好吧,那哨子呢?”


    “哨子?我不知道,可能跟著蘭姐辦事去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行吧,我給他去個電話。”我說道。


    給豆奶掛了電話,我就給哨子打過去了電話。


    “你醒了?”哨子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這個。


    “是啊,剛醒,你在哪裏?”


    “我在路上呢。”哨子說。


    “去哪的路上啊?”我問道。


    “去原寶飯店的路上啊。”哨子說。


    “去原寶飯店幹啥啊?”我疑惑的問。


    “踩點。”哨子說道,“去看看這個飯店周圍的環境啊,地形啊,攝像頭什麽的。”


    “不會要砸他飯店吧?”我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算你小子聰明。”哨子嘿嘿一笑。


    “啥時候砸啊?”我問道。


    “晚上吧。”


    “那晚上記得給我來個電話,我也要去,長著麽大我還沒有砸過別人的店呢。”


    “沒問題。”哨子一口答應。


    掛了電話以後,我站在皇朝ktv的門口,竟然想不起來要去哪裏。


    在門口蹲了一會兒,捋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想起了黃毛他們。


    哎,他們好像就真的跟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按說他們那天找蘭姐時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不找到不罷休一樣,怎麽現在沉寂了下來呢,也不來找蘭姐了呢?他們究竟是誰的人呢?也不知道蘭姐到底有沒有幫我去查,看來等見到了蘭姐我得問問了。


    我個人猜測是高達的人,我想了想,高達有錢,原寶有人,難道是他們兩個人聯手去找人,準備在蘭姐去要債之前給蘭姐一個教訓?結果蘭姐不在,我就被揍了?


    算了,不想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我決定去把錢還給梅梅,就是那個在賭場上班的姑娘,也是我第一次跟趙陽要債時,趙陽跑了以後她給我和豆奶付的款。


    給梅梅去了一個電話,梅梅老半天才接,迷迷糊糊的像是還在睡覺。


    “喂,誰呀?”估計梅梅是閉著眼睛在接電話,也沒有看來電顯示,所以才問道。


    “二蛋,你今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我說道。


    “二蛋?就是那個處男?”梅梅一聽我的名字來了精神,我卻有點尷尬,她為啥非得加上那後半句呢?


    盡管尷尬我還是說了一聲,“對,是我。”


    “那我有時間啊。”梅梅可能床上跳了起來,我聽見轟隆隆的聲音。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


    然後梅梅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我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梅梅住的地方。


    在樓下,我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她才花枝招展的從樓上下來。


    我想說她幾句,不過想到,我等已經等了,也沒必要說什麽了。


    我把梅梅上次結賬的錢還給梅梅以後說,“你想吃什麽,我今天都滿足你。”


    梅梅歪著腦袋,很認真的想了想說。


    “我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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